隨著麥朧朧業務能力的不斷提高,她手上管理的病人從6、7個逐漸變成了十幾個。隔三差五需要On call,也就是連續24小時工作後還要再接一天正常上班,加起來起碼三十多個小時。運氣好的日子能睡幾個小時,運氣不好的時候就隻能睡幾分鍾。
她很想給簷滴買張機票,讓他過來個幾天,見一見。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簷滴已經對她說:“寶貝,家裏出了點事。”
麥朧朧嚇一跳,第一個反應就是老蓋是不是掛掉了。
簷滴接著說:“上周五,餐館裏有人打起來了,挺嚴重的,都抄了家夥。然後呢,新來的收銀小妹嚇懵逼了,直接就給打了911報警。”
“肯定得報警啊,”麥朧朧問他:“有人受傷沒有?”
“有,但是不能報警啊,這下事情徹底糟糕了!”簷滴歎口氣,說:“因為我們沒有酒牌的,所以隻有老客戶來了,在小包房裏,我們才把啤酒放進茶壺給客人喝。老蓋在的時候,山叔不敢胡鬧,現在他不管事了,山叔他們幾個賭棍就偷偷地把小包房弄成個麻將室。過了十二點,不但喝酒,還賭博。那天就是因為賭錢鬧的矛盾,然後動手了。本來他們準備叫人來壓住的,誰想那傻妞他媽的報警了。警車裏三層外三層給我們圍起來,屋裏頭到處都是砸破的茶壺,啤酒滿地亂淌,還有很多現金。”
麥朧朧聽傻了,愣了老半天,問他:“你怎麽由著他幹這個啊?”
“我有什麽辦法?”簷滴無奈地說:“就剩他一個廚子,招聘廣告打出去,來了好幾個,試用期沒做完就被山叔攆走了。後來招進來的還是他的朋友才算消停,所以沒人聽我的啊!”
“那,那現在怎麽辦?”麥朧朧問他:“你會受牽連嗎?”
“正調查呢,我裝著什麽都不知道,反正我既不是老板又不是合夥人,充其量是個打工的。”簷滴說:“就是跟人打了一架,不過大家都動手了,他也沒起訴我。餐館停止營業,裏麵的人哪兒都不讓去。”
麥朧朧問他:“要不,我回來看看?”
“回來幹嘛,”簷滴反對道:“一個爛攤子不夠煩心的!有時間,你好好休息,多睡覺多吃水果。把身體養好了,咱們還得要孩子呢!我聽人說,女孩子睡不好覺特別傷身,別把內分泌什麽給搞亂了。”
麥朧朧想想也對,就不回去給他添手腳了,簷滴那麽多事,她一去又得分心出來照顧她。
簷滴問她:“你那課還在上?”
“不上了,結束了,”麥朧朧說:“人家隻能幫這麽多,主要是靠我自己。”
“那就好,我老覺著他沒安好心呢,”簷滴幽幽地說:“這忙幫得也太盡力了。”
“就是上課,啥都沒幹,”麥朧朧心虛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加了句:“隔那麽遠,能幹什麽呀?”
“你這話說的,”簷滴凶她:“要是在一個城市,你還打算跟他有點什麽?”
麥朧朧撇嘴:“那你跟周群呢?按你這邏輯的話,該怎麽說?”
簷滴哼了一聲,問她:“你煩不煩?”
麥朧朧到底是不放心,又打電話給阿顏,她的圈子比較高端,也許就有律師什麽的,事先打聽好了有個準備。她對阿顏說:“你多跟鄧超他們聯係聯係,幫我關心著點,我一忙起來真是顧不上他的。萬一需要律師,你找好的,費用什麽的我來負責,總之就是不能讓他有事。”
阿顏很暖心地說:“知道了,你放心,我在這兒呢!”
麥朧朧頓時覺得安心很多,想著很久沒有跟阿顏好好說話了,便問她:“你最近好嗎?”
“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啊?”阿顏拿話酸她,說:“要不是為了你老公,你肯給我打電話?”
“別這麽小氣,咱倆誰跟誰啊?”麥朧朧撲哧一笑,說:“給我說說最近你幹嘛了?”
阿顏的語氣裏有幾分猶豫,墨跡了一會兒後才說:“我和田源,已經談了一段時間了。朧朧我沒好意思跟你講,你以前跟他。。。”
“我跟他,什麽都沒有,手都沒有直接拉過,有什麽可介意的?”麥朧朧說:“田源這人真心不錯,當初你不就看上他的麽?現在好了,也算得償所願。你們怎麽好上的?”
阿顏說話多了幾分女人的嬌羞,對麥朧朧說:“我也不知道,我們沒有太刻意,好像就是因為時常聚會見麵,聊得越來越多,慢慢就很自然地走到一起的。”
她們親親密密地聊了一會兒,阿顏突然想起了什麽,說:“朧朧,你等一下,我發張照片給你看看。”
麥朧朧拿著手機等,很快她就傳過來一張照片,然後敲出一行字:“這是你麽?”
麥朧朧定睛看了看,愣住了,居然真的是她。
那時的她非常年輕,看著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她兩手抓著鄒銳的胳膊向下拽,抬起臉淺笑盈盈地對著鄒銳說話,神采飛揚的似乎在說一個很有趣的話題。鄒銳倒是一臉與他年齡不符的嚴肅,隻是低頭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照片裏的兩個人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卻顯得非常親密和稔熟。麥朧朧的眼睛裏散發著光彩,鄒銳的深沉回視裏隱約透出幾絲幾乎不可捕捉的笑意。
“真的是我!”麥朧朧好奇地問她:“你哪兒來的照片啊?”
阿顏沒有立刻回答,反問她:“這男的誰啊?”
“我爸老同事的兒子,我們一個院子長大,”麥朧朧說:“這張照片應該是以前我爸他們學校裏一次聚會時候拍的,我沒有印象見過這張,估計是從哪裏剪出來一截,旁邊應該還有很多其他人。”
“我是在田源的WhatsApp裏無意中發現的,”阿顏說:“他說是他同學或者他同事的在美國念書時候的同學,一堆人在一個群裏聊天。我還沒有告訴你,他想往醫科那裏靠一靠。當然了,去做醫生不太現實,所以想走呼吸治療師或者灌注師這條路。田源跟他聊得比較多,我看他的頭像怎麽有個人這麽像你,就存了來問問你。”
“他叫鄒銳,在費城做實習醫生,”麥朧朧點頭,感慨道:“世界真小。”
阿顏問她:“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嗎?看著很親密的樣子,而且他還一直用它做頭像。田源說,以前他放的是另一張類似的,也是你們兩個呢!”
“不是,”麥朧朧想想還是否定了,說:“就是挺熟的一個熟人。”
掛了電話之後,麥朧朧靜靜地坐下來看照片。
顏色有些泛黃了,掃描得也不是太清晰。這樣的聚會照片實在太多太多,每一年多少學生畢業謝師,多少學術會議後的晚宴,還有多少教師家庭聚會。一堆堆的照片印回來,家裏人大多就是隨意翻幾張自己人的看看,其他都丟了。
那時候的鄒銳是不待見麥朧朧的,所以他們沒有在公開場合有過什麽正式的合影。尤其是在麵對家人的時候,他一般不跟她說很多話。麥朧朧沒有想過,他會悄悄地收集他們的這些“擦邊照片”,細心地剪下來去掃描。成百上千張的照片都收起來一張張找,得花他多少時間啊!
麥朧朧握著手機,心頭突然就湧起一陣波瀾。
曾經最青澀坦蕩的青春裏,原來所有的深愛都是秘密。
(未完待續)
|
愛情是Care,Share&Fair.其基礎是信任,平等及尊重。鄒根本與之有極大差異。
謝謝瓶子的節日大禮!祝各位節日快樂!
戀愛時不在乎上沒上大學什麽家庭什麽職業幫不幫得到,結婚時就重要了。。。可這都是過來人說話了,不經過看過是不會懂得的。。。
性格決定命運,他承受不了麥朧朧的同情和安慰。
跟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