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久走了之後,我有好長一段時間都緩不過來。 雖說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就談不上失去。可我覺得,錯失也是一種失去,而且更讓人難以承受。好像我和他的緣分,就是為了讓我們錯過對方似的。明明彼此相愛,明明幸福觸手可及,但是因為一句要負責,他的手就是伸不出來。 在我的心裏,有著一百萬個不讚同。作為女人,我不需要男人對他的一句話,一個擁抱,一次親吻,或者一次上床負責,我更希望他能對他的愛情負責。如果他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愛情,那我情願不要。 有情人終成眷屬,是我心目中夢開始的地方。 每次想到這裏,我會突然感覺到心髒的位置有一種撕裂般的痛,要捂住好久才能平息。這種痛感無比真實,讓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心絞痛。 睡我下鋪的女孩子找我談了一次,問我:“葉曈,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我問她:“怎麽了?” “我晚上睡覺,經常感覺到床在晃動,很細微的那種。”她說:“我睡眠淺,一動就會醒。昨天晚上我起來看了看你,你蒙在被窩裏哭,是不是?” 我很尷尬,含糊地說:“可能我做夢了。” 她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淡淡地說:“你最近經常做夢。” 我不知道她會被我的哭泣幹擾睡眠,心裏很過意不去。於是,我去找陸澎,提出想跟著他泡網吧。他和女朋友都是計算機係的,又都是網遊迷,經常包了單間打通宵遊戲。 我把我和沈吟久的事情告訴了他後,很可憐巴巴地說:“我不是想影響你泡妞,就是這段時間太難熬了,你忍幾天,讓我過了這個坎就行。” 陸澎抿緊了嘴唇看著我好久,說:“至於麽?” 我低著頭不說話。 他伸手摟過我的肩頭,說:“你沒聽人家說過麽,表白從來多白表,姻緣向來少原因。所以你別再往牛角尖裏鑽了,想來想去的,有用嗎?” 從這天開始,陸澎自習之後就過來接我出去。他和女朋友打遊戲,我就窩在沙發上睡覺,聽著他們鍵盤鼠標的白色噪音,我反而睡得更好。他女朋友的網名叫木子楚楚,遊戲打多了,大家都習慣叫她楚楚。她性格很爽快,一點不介意我時不時地去做燈泡,還經常給我買東西吃。 沒幾次後,楚楚對我說:“葉子,你反正也閑著,不如跟我們一起吧?我們缺人呢!你幫我們做個買賣,打個副本什麽的也好啊!” 我覺得無所謂,就答應了。 陸澎幫我申請賬號,問我要取什麽網名,我毫不猶豫地回答:“荷塘月色。” “酸!”陸澎一臉的嫌棄,一邊注冊一邊問我:“為什麽?” 我說:“有什麽為什麽?喜歡唄!” 其實我是不好意思告訴他真正的原因。 那天沈吟久給我看了幾張他老家魚塘的照片,我覺得真的是很美。尤其是在月色下的那幾張,水麵上浮著薄薄的青霧,還有四周高高低低的樹落下的斑駁的青影。他說他經常去池塘邊畫寫真,能看到好多不知名的野花,也能看到魚兒跳出水麵,驚動了平靜的水麵,蕩漾開層層的波紋。 沒來由的,我就很希望能在他的魚塘裏做一條小魚。自由自在地遊蕩,心情不好的的時候去池塘邊采下一朵野花來疏解我的憂傷;心情好的時候,就浮出水麵守候那皎潔的月光。 想著想著,我自己也覺得真挺酸的。 我是個菜鳥,進了遊戲就是跟著他們混日子,掙經驗值,升級,買裝備。 陸澎的網名就是陸小鳳,他帶著我,木子楚楚,柳葉菲菲,棲水聽潮和還有幾個同校的學生一起打。我的角色基本上就是跑龍套,拿著東西去市場上做點買賣,換寶物,挖水晶。陸澎幫助我升級到一定程度之後,我在他的保護之下,也能出去刷刷副本什麽的了。 木子楚楚畢竟已經大三,學業逐漸加重。她自認不如陸澎聰明,做不到不看書照樣考高分,所以她得在學習上得多花時間。於是,她經常讓我幫她去掛僵屍刷獎牌。掛僵屍沒技術含量,就是得耗費時間守著,陸澎怕我過於無聊,給我掛了個單機的英雄無敵,用作弊的手法讓我財源滾滾,專心致誌地養黑龍,鳳凰或者培育大天使。 有個周五,晚上我們有場硬仗要打,楚楚不能來,就隻有我們四個去泡網吧。陸澎跟我一間屋子,柳葉菲菲和棲水聽潮一間。打到半夜的時候,陸澎讓我去沙發上睡,他幫我看著機器。 我剛躺下沒多久,有人過來來敲門。進來的是個我們學校的男生,也是經常在這裏打遊戲,臉熟。他問陸澎:“有沒有打火機?” 陸澎從兜裏拿了給他,他接過去後突然轉頭問我:“我們去吃砂鍋餛飩,你餓不餓?我請你一起唄?” 我挺意外的,印象中我隻跟他說過一次話,好像在自動販賣機前麵換零錢,打那以後就沒有再說過話了。 陸澎看我一眼,冷冰冰地問他:“你什麽意思?” 他說:“我請她吃東西。” 陸澎哼了一聲,說:“你誰啊?要你請?” 那個人也不肯示弱,半笑半不笑地說:“我問你了麽?我問的是她。” 陸澎也對他笑:“我的女朋友,跟你出去宵夜,像話嗎?” 那人一愣,轉頭問我:“那天你不是說他不是你男朋友麽?” 我想起來那天我跟楚楚一起去給陸澎買可樂,遇到他換零錢,隨口問陸澎是不是我男朋友,我當然說不是。現在他這樣問我,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陸澎蹭地站起來,伸手去關門,好把他擠出去,說:“你出去!我是不是她男朋友關你他媽屁事!神經病!” 那個人用胳膊頂住門,不客氣地說:“你才神經病!我他媽忍你好久了!你能不能有點品,給女朋友找個好點兒的地方睡覺啊?三天兩頭看見她在這個破地方睡沙發,你也好意思!沒錢別學人家泡妞!” 他這話說得太難聽,陸澎臉上再也掛不住,罵了一聲:“操!”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肩膀上。 我嚇得趕緊跑過去擋在陸澎前麵,說:“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那人很認真地看看我,既誠懇又不知好歹地說:“我怎麽說錯了?他把你當傭人使,成天讓你買水買飯跑腿,半夜都不知道給你買點吃的,有男人樣麽!” 我實在忍不住好氣又好笑,覺得這個大男孩實在是有點熊孩子的意思,問他:“你都不認識我們,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陸澎在身後用雙手把我的腰摟住,慢悠悠地說:“沒錯,我是沒錢,可誰讓我有本事呢?她就樂意跟我,就樂意伺候我,礙著你事兒了?有本事,今天讓她跟你去吃宵夜。她要能跟你走,我決不攔著,你們吃多少錢都我給!” 我看個傻小子還真打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勸我跟他走,趕緊說:“我是心甘情願的,你就別管我了,走吧,我們忙著呢!” 那人看了我們一會兒,把打火機往地上一丟,扭頭就出去了。 我關好門,一轉身看到陸澎站在那裏鐵青著臉看我,說:“沒看出來,就你這樣的居然還挺能招人喜歡的!” 我伸手去推他,想回去接著睡覺,陸澎擋著我就是不讓路。 我問他:“幹嘛呀!” 他一下子就把我抱進懷裏,問我:“我是不是對你不怎麽好啊?” 老實說,我沒覺得他對我哪裏不好。陸澎對我跟對楚楚沒太大區別,我覺得已經夠可以的了。我們非親非故,就是發小的情分,我還想怎麽樣呢? 陸澎抱了我一會兒,幹巴巴地說:“以後我會對你好點兒。” 我實在太困了,沒有精力和心情跟他促膝談心。對我來說,身邊所有的男生都太幼稚,無法讓我產生崇拜的感覺。 我始終覺得,女人對男人的愛裏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崇拜,有了崇拜,才能傾心去愛。 這些,我跟陸澎說不著。 如果沈吟久是我的《荷塘月色》,那麽陸澎他們都隻是《司馬光砸缸》,能相提並論嗎? (獅子座,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
但是超出道德範圍的部分就不合適了(比如我昨天晚上夢裏對普京)
大概就是這個區別
人,可不可以同時喜歡上一個以上的人,而彼此依然相互接受?小葉子讓沈麵對了這個問題。盡管小葉子本身也許並不能接受沈可以同時喜歡上兩個人,但是實際上她的確給沈造成了這種局麵。
說實話,人這一輩子,總會遇到一些婚姻之外的值得欣賞的異性,隻是大多數人有意識地把關係停留在相互欣賞上,沒有繼續發展下去。但是從人性的角度上說,同時喜歡上一個以上的人,就真的不可以嗎?隻是與目前的大部分法律和"道德"有矛盾吧。但如果雙方都能接受呢?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對方也喜歡你,難道就一定要限製對方不能去喜歡別人嗎?
動人的也許不是無情,而是多情。
無情,隻是多情的無奈。
愛情,特別是潛藏以久的感情就象一個催化劑一樣確實會加快一個女孩子的成熟,尤其是因崇拜而產生的傾心之戀更會讓她不由自主地成長與蛻變,脫去身上同齡人的稚氣,但是這種成熟是和沈哥哥那種經曆過社會和家庭磨練的成熟不盡相同,在小葉子那種愛情大過天的理論裏,往往認為愛情應該是婚姻的全部意義之所在,愛情是美夢開始的地方,婚姻則是美夢實現的最後歸宿,沒有經曆過世事無常,不會懂得愛情很多時候必須向現實讓步。當她得不到沈哥哥愛的承諾與未來,又無法回到愛的起點去接受同齡人的愛情,就會高處不勝寒,潛意識裏希望自己就象一條小魚兒那樣在美好的荷塘月色裏自由地蕩漾,得不到也不甘放棄心靈的守望,是啊,愛情既然抓不住,何不送一程......
一切盡在潛意識
陸澎,混小子,什麽時候開竅啊
相信讀者中的有小葉子體會的不在少數!
也喜歡木子楚楚,柳葉菲菲,棲水聽潮的客串!:)
謝謝瓶子!辛苦上班一天回來最好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