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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玉淨瓶 (熱門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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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情(60)—— 1分58秒

(2014-11-08 13:03:47) 下一個



經過了初到美國的忙碌後,我和譚思懿的生活開始趨於安寧和平靜。

他每天上班下班,我在家裏複習強化英語然後預約GRE的考試。每天下午教車師傅來接我去學車,回來後我就做飯給我們倆吃。

譚思懿說我挺能幹的,做出來的飯菜很好吃。其實是我爸爸熱愛美食,雖說他不是什麽大廚,但也能炒幾個精致的小菜。跟著他混久了,我學了幾招。畢業後一直在外麵獨立生活,多多少少積攢了那麽一點點手藝。

生活一下子從國內的喧囂變成北美的寧靜,我有那麽點不習慣。尤其是距離家人那麽遠,讓我非常地想家。我讓我爸媽去買了電腦,裝上QQ跟我視頻。遇上不會做的菜,就把電腦拿到廚房去,讓爸媽陪著我做。老爸反正是國家機關裏的閑散職位,有的是時間和我聊天,老媽忙一些,就說得少些。

兩個月後我的GRE考試結果出來,成績很不錯,我迫不及待地就去呼叫我爸。

還沒等我說話呢,我爸就特別嚴肅地對我說:“芃芃,你和肖恩那房子,最後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被他問得愣了半天,才說:“沒怎麽回事啊,應該早就轉給他了。”

我們買房子的時候是兩個人的名字,但是所有的錢都是肖恩掙來的,所以分手之後我把一些需要的證件都複印了一份寄給他。我記得我還寫了幾句話,說如果必須要原件或者我本人到場才能辦理手續的話,請聯係我。肖恩沒有聯係我,所以我一直認為這件事他已經完全搞定了。

我爸說:“昨天物業突然打電話過來,小區統一裝光纖,工作人員需要入戶操作。人家去了好幾次都沒人在,留紙條也沒人搭理,這才打電話過來。我說這房子不是我們的了,他們該找肖恩才對。那人對我說,房主登記的名字是兩個,可留的電話就是咱家的電話。芃芃,你讓他去改一改吧,怎麽拖這麽久都沒辦這事呢!”

跟我爸道別後,我一個人呆坐了好久。我總有種感覺,那就是肖恩壓根就沒有去把房子轉入他自己的名下。我忍不住想到那套小小的兩居室,空蕩蕩地等著它的兩個主人,心裏特別特別的難受。

該解決的,總還是要解決。我決定給肖恩打一個電話,問個清楚,如果他需要的話,我在國內的所有證件都放在父母家,他隨時可以去取。

我給自己鼓足了勇氣,撥通了肖恩的手機。我的手指靈活地在一個個數字上按過去,順溜得好像每天都這麽撥幾次似的。這個號碼的最尾四位數,是我們在北京第一次做愛的日子,肖恩花了好多心思找到的號碼。他還說:“以後我所有的密碼,都改成這四個數字結尾了。芃芃,我說過,這個日子咱倆要記一輩子的。”

隻可惜,記住一輩子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各奔東西。

電話鈴響了兩聲,我就聽到肖恩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你好!肖恩,請講。”

我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準備,所有的心理建設在這一刻全部化為虛有。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髒都好像痙攣了,抽痛得讓我承受不住。

“喂?請問是哪位?”肖恩在那頭問。

我的嗓子似乎被堵住了,一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我深吸了幾口氣,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聽筒,一咬牙掛斷了。我沒法跟他說話,甚至沒法聽他的聲音。人家說分手還可以做朋友,我想我是肯定做不到的。我的手緊緊地捏著電話,腿卻無比地酸軟,索性就直接就坐在了地板上。

這時候,電話鈴聲突然嘹亮地響起來,我還沉浸在一種莫名傷感的情緒裏,下意識地就接了起來:“Hello?”

“芃芃,是我。”肖恩說:“我知道剛才的電話是你打的。”

我隻覺得有根鋼針從我的喉嚨直直地插進胃裏,還那麽攪了攪似的。心髒也直接跳到了我的嘴裏,按都按不回去。

“芃芃,你說話!”

我慢慢地開口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能聽出你的呼吸聲。”肖恩的聲音很平靜。

“物業打電話給我爸說要裝光纖,”我飛快地說:“你是不是忘去了改業主信息和聯係方式?還有,你把房子轉到你名下了嗎?如果需要我的證件什麽的,你去找我爸要,都在他那裏。”

“我沒忘。” 肖恩停頓了一下,說:“行了,我知道了。”

我們長久地沉默著,聽筒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可我卻覺得我們用沉默向對方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

我深吸了口氣,說:“那我掛了。”

肖恩說:“嗯,掛吧。”

我按掉了通話鍵,把電話丟進沙發深處。

電話上顯示:1分58秒。

無端端的,我的胃裏再次開始翻騰攪動,心跳再次加快起來。終於我還是忍不住,跑到廁所裏對著馬桶嘔吐。

這時候,譚思懿打開門進來,一邊換鞋一邊衝著裏麵說:“芃芃,你還沒做飯吧?我今天溜得早,去味全燒烤買了點叉燒撈麵。。。手機沒電了,所以沒打電話給你。”

我吐得控製不住,根本沒法回答他的話。他聽到動靜匆忙過來看我,問:“你怎麽了?好好地吐成這樣,難道吃壞東西了?”

等一陣惡心過去,我緩過神來,趕緊漱口洗臉讓自己好受一些。

譚思懿安靜地走到我身後,慢慢地把我的腰摟住,看著鏡子裏的我問:“芃芃,你是不是有了?”



(千萬別當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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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GYS 回複 悄悄話 大家喜歡到瓶子這裏跟讀,這裏人氣這麽旺,搶占沙發這麽難,討論這麽熱烈,當然故事情節引人入勝是一個主要原因,語言簡單明快,人物刻畫有血有肉,也是一個主要原因。不過,我覺得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作者守時,守信,勤奮,和讀者互動好,直率,真誠,幽默,調皮,和讀者零距離,這些在文學城裏是罕見的。大家都很忙,自發地走到這裏來,因為來這裏是有益的,是有收獲的,是有趣的,是漲姿勢的。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pxjz' 的評論 : 我寫的長篇有9篇,隻有三篇有懷孕生子的,橙黃,春燕和現在的這個,雨後是最後才懷孕生子,我不覺得算早。你這每一篇都早早懷孕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呢?

另外,我不覺得你觸到什麽底線,也沒有底線可以觸。我的興趣愛好,既不是我的事業,又不是我的全部生活。就是覺得自己喜歡編故事,僅此而已。而且世界上那麽多人,哪能個個想法都一樣的呢?

我昨天就說了,你能直白地說我很喜歡的,所以我也直白地問。一個故事,不外乎就是情節,人物和語言。好看的故事三樣都是不可缺少的,既然其中兩樣你都不喜歡,找不到感覺,從我的角度來看就不太理解你追看的原因。現在你告訴我就是語言,那麽我就明白了,我的說話方式你喜歡,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對吧?

如果你覺得我不高興了,那麽我就抱歉了,真沒不高興,因為實在沒有這個必要。我一直都說,現在大家都這麽忙,有人肯花時間打字給我留言,我都很感激的。

我仔細想了想,沒有什麽特殊理由寫懷孕。我的朋友們都是結婚生孩子這麽過來的,沒有人故意延遲,有了就生。所以我覺得生活就是這樣,本來寫的就是愛情生活故事,自然是戀愛結婚生孩子,然後各種雞毛蒜皮,不然你說我寫什麽?
fpxjz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羊脂玉淨瓶' 的評論 :
嘿嘿,我發完就猜你會不高興,覺得如果換個問法可能更好些,可惜沒時間上來改了。我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麽幾乎沒篇故事,你都會早早地安排女主懷孕?我非常的好奇。就因為是你的故事,你願意怎麽寫就可以怎麽寫,但你寫這樣一個非常固定的情節,一定有原因?也許你很清楚,我有我的猜想,所以很好奇。

至於你問我為什麽總是跟你的故事,又不喜歡你的主人公和情節,為啥?當然,我如果象你說的那樣,當然就太自虐了。我好象在你群組裏也說過,你寫的故事很吸引我,特別是我最開始看的一兩個。而且你的故事類型和寫法,是我非常喜歡的。我是個簡。奧斯丁的粉絲,非常喜歡她寫的那些有些超乎現實的理想愛情,喜歡她筆下主人公犀利的語言。另外,我從小就愛看一千零一夜,一千零一日。從某些程度上講,你的故事同它們有著讓我喜歡的共性。
至於我的評論,隻是我有感而發時打的,而別人沒有說的。如果別人說的,我就不費勁打出來了。我不覺得是在詆毀你的小說,如果你這樣感覺,那是我的錯誤,我很抱歉。我隻是覺得喜歡一個小說喜歡一個寫手,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方法,我的方法是寫出我看過的真實想法,或者有時候是我覺得可以換個思考的方法,其實也並不一定是我喜歡看到的。當然,咱們倆性格很不相同,對於評論的認知也很不相同。這個是你的博客,既然我觸了你的底線,那我自然不會在評論了。
青溪之畔 回複 悄悄話 特意登錄上來說幾句。不是芃芃愛肖恩有多深多重,這是人性。
芃芃跟肖恩戀愛時,遇到譚不也是心裡敲小鼓嘛。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既然是常情,就有可理解之處。就看芃芃夠不夠成熟能不能處理得當了。
童話故事裡,王子公主結婚了就嘎然結束了。
人生中,結婚才是旅程的開始。
轟轟烈烈的隻適合談戀愛。
熬得住油鹽醬醋的,才能攜手走人生。

完了,我也入戲太深了。
GraceAndJoy 回複 悄悄話 為Pengpeng和肖恩難過

西風楊柳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羊脂玉淨瓶' 的評論 : 先睡吧,或許夢境會幫你捋順思路,助你一臂之力。
紅巾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羊脂玉淨瓶' 的評論 : 別糾結。 如果卡文,今晚你也別難為自己。

辛苦一周好不容易周末,多休息。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紅巾' 的評論 : 可能稍稍晚一點,明明知道要寫什麽,就是不知道怎麽下筆,鬱悶。。。
唱歌的企鵝 回複 悄悄話 勾魂的瓶子,等你一萬年~~~
紅巾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羊脂玉淨瓶' 的評論 : 等!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擠一擠,還能再更一章。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pxjz' 的評論 : 一直想說,你是給我留言的孩紙中間最有個性的一個。

我其實很早就想問問你,你總說我的故事主人公你都不喜歡沒感覺,情節都覺得不真實或者千篇一律,那麽你追文的看點是什麽哩?我非常非常好奇。

我希望這麽直白地發問你不介意哈,我自己的經驗麽,如果情節不喜歡,主人公不喜歡,我一般是肯定看不下去的,早就扔開了找別的去了。網上的小說鋪天蓋地,好看的多了去了,何苦在這裏受這罪呢!可我看你卻一直追看著,所以才特別想知道你的視角,忍不住問問。

我想總有哪裏某一點,吸引著你往下看?不過也難說,也許你在鬧文荒,看不下去也瞎看看打發時間。

:)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pxjz' 的評論 : 說得真對!我寫得很明白是小說,那麽就當然很不現實啦!

這個就是我的style,而且我樂在其中呢!花了這麽多心思寫,自然是怎麽高興怎麽寫了,對不對啊?就像你挑小說看,也是覺得哪個好看才看哪個,一樣的道理。
fpxjz 回複 悄悄話 我覺得瓶子的小說都讓女主懷孕得太快,每次都是倆人還沒真正相愛或者深入了解對方,就男方讓女生懷孕,好象每一部都是吧?這個好像很不現實,而且有點千篇一律的感覺。現在中國這個社會,好象除了小三這麽著急懷孕,一般女孩子要不是在戀愛期很保護自己,要不是結婚後更願意享受下倆人世界,更別提男人了。記得我當年26歲在美國生孩子,我國內的所有親友都覺得我是奇葩,還有人說我是美國老土。現在我的同學朋友中,我兒子絕對的大哥大,比好多人的孩子大出7,8歲去。而我們還是70後呢。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其實歸根結底,大家是對芃芃沒有信心,覺得她心裏愛的還是肖恩,所以一個電話都是打不起的。

如果譚思懿有個前女友,需要解決一點私人糾紛,大家就不會這樣想了。
xiaobaitu8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羊脂玉淨瓶' 的評論 :
同意。他爸爸處理得當,應該先問當事人,不便插手在他們之間
紅巾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羊脂玉淨瓶' 的評論 : 我認同瓶子。 芃的爸爸處理得很得體。孩子的事情父母可以提供建議,但不應該替孩子處理,這是對孩子最基本的尊重。
白梔子花 回複 悄悄話 我也覺得這個聰明的老爸處理得不太妥,問清情況後,替女兒辦了就是了。但這隻是我的想法。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但是我的看法有些不同。

我覺得芃芃的爸爸沒有處理不當。當初他就一直堅持,他們兩個事情他們自己解決。房產牽涉到財產,他不清楚當時他們是怎麽來決定分配的,冒失打電話代替芃芃去問不太合適。也許很多父母會認為插手孩子的私人糾紛屬於正常,這個另當別論。

其次,芃芃和肖恩分手很幹脆,她也從未流露出無法從感情裏拔出來的跡象。她和譚思懿自由戀愛結婚,她自己都不覺得和肖恩愛得有多麽深刻,她爸爸又怎麽能看清楚呢?在父母的眼裏,芃芃和譚思懿是幸福的一對,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危險。
雨中的薺菜 回複 悄悄話 芃爸處理的確實不當。口氣也不對,不應責怪。大家開誠布公對待這件事,才算得對每個人的尊重。譚已經是老公了,也應該知道這件事。

初戀雖然美好,但現實更真實。譚實實在在地付出,成熟的妻子要知道去怎麽對待自己的內心的。肖的家庭是有人格缺陷的,衝著他父母上門吵罵這點就不該在一起的,肖本人也是重事業,金錢迢過對芃的愛,除非芃是外貌協會的,不然是成長太慢。當然人與人不同的,隻是我從過來人看的two cents
百合 回複 悄悄話 以前一直覺得芃爸很有智慧,可是這一集有的失望,他為什麽不自己打個電話給肖?讓芃打不是找事嗎?
寒棲 回複 悄悄話 央金拉姆說,家是女人修行的道場,芃芃道行淺,烈火真金的焚燒是成仙的必經之路……不知瓶兒備下了幾把火?
笑笑藍魚兒2014 回複 悄悄話 回複螺絲及鳳凰的評論,同感,糾結...雖然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瓶兒,一條小蟲子,“所有的心理建設在這一刻全部華為虛有”, 是化為虛有?
Nevergoaway 回複 悄悄話 這段感情對芃芃講是過去時了,芃芃已經做了選擇就沒有回頭的道理。但是從序裏看,肖恩從來就沒move on。他對芃芃的認識還停留在過去呢。他們再有交集也僅是交集,不可能是平行線,相伴下去了。
鳳凰讀者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asual螺絲' 的評論 :
同感!時間,會讓該深的變得更深,該淺的變得更淺,瓶兒的智慧應該會幫芃芃走出來。
augustosmanthus 回複 悄悄話 唉,還是沒走出來啊,咋辦呢?看瓶子怎麽寫
rongrongrong 回複 悄悄話 : )
casual螺絲 回複 悄悄話 讀完這段,五味雜陳,過去,現在和未來,,,糾結在一起,

剪不斷,理還亂……

靜待瓶子解結
IJKL 回複 悄悄話 集集都好看 都揪著我的心
casual螺絲 回複 悄悄話 6耶,占邊上,不占中,,,
紅巾 回複 悄悄話 瓶子,是不是多打了一個字:我忍不住想到那套小小的兩居室。。。。
xiaobaitu88 回複 悄悄話 好糾結。靜候瓶兒佳作
casual螺絲 回複 悄悄話 第七
紅巾 回複 悄悄話 沒有粉過肖,一直覺得肖把事業和金錢看得太重,我也理解這和他的成長背景分不開。但是今天,真心為肖和芃這兩個人無果的愛情難過。

瓶子今天的細節描述舉重若輕,寫得真好!
唱歌的企鵝 回複 悄悄話 用ipad登陸,太痛苦了。本來設置是常登陸狀態,不知怎麽就退出了。再登陸,就費了死勁。足有5分鍾,急得我那一頭的汗呐$$$
huangmm 回複 悄悄話 哇噻
xiaobaitu88 回複 悄悄話 好開心!好久未做上這裏的沙發。瓶兒家的沙發好舒服,哈哈
Nevergoaway 回複 悄悄話 瓶子辛苦了。看到這,淚流滿麵????
唱歌的企鵝 回複 悄悄話 登錄了3次,沙發丟了
紅巾 回複 悄悄話 沙發
xiaobaitu88 回複 悄悄話 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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