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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人的家庭教育

(2006-12-21 12:44:37) 下一個

猶太人的家庭教育--或許能給我們一些啟示

1992年,當我輾轉回到以色列的時候,13歲的老大、12歲的老二和10歲的小女兒都還暫時留在中國。選擇在那時回到以色列,完全是窮途末路:我的父親是猶太人,二戰時逃亡到上海,並在那裏生下了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我們,12歲那年父親去世,我就成了孤兒。長大後,我在上海銅廠當體力女工。結婚生下3個孩子後,丈夫離我們而去。留在上海,滿眼都是痛苦的回憶。正好那時中以正式建交,懷著一種逃避的心情,我成為了第一批回到以色列的猶太後裔。

初到以色列的日子,比想象中要困難許多。我不懂得那裏的語言(父親教的古希伯萊語早已不在以色列使用),不懂得移民優惠政策(新移民可以有一筆安家費),在特拉維夫的大街上,我壓根不知道怎樣才能生存下去。

我從上海帶去的積蓄隻能維持3個月的生活開支,我必須找到賺錢的辦法,還要早日把孩子接到我身邊。我苦攻希伯萊語,學最基本的生活語言,然後,我在路邊擺了個投資最小的小攤賣春卷。

以色列的官方貨幣是謝克爾,1謝克爾兌換人民幣2塊錢,更小的幣值是雅戈洛,1謝克爾等於100雅戈洛。我的春卷小攤,每天能賺到十來個謝克爾。

當我的小攤生意慢慢穩定下來以後,1993年5月,我把3個孩子都接到了以色列。

孩子們初到以色列的時候,受到了不少鄰居們的責難。以前在國內時,我一直秉承再苦不能苦孩子的原則,到了以色列以後,我依舊做著我合格的中國式媽媽:我把孩子們送去學校讀書,他們上學的時候我賣春卷。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他們就來春卷攤,我停止營業,在小爐子上麵給他們做餛飩下麵條。

一天,當3個孩子圍坐在小爐子旁邊等我做飯的時候,鄰居過來訓斥老大:“你已經是大孩子了,你應該學會去幫助你的母親,而不是在這裏看著你母親忙碌,自己就像廢物一樣。”然後,鄰居轉過頭訓斥我:“不要把那種落後的中國式教育帶到以色列來,別以為生了孩子你就是母親……”

鄰居的話很傷人,我和老大都很難受,回家後,我安慰老大:“沒事的,媽媽能撐住,我喜歡照顧你們。”可是,老大說:“也許,她說得沒錯。媽媽,讓我試著去照顧弟弟妹妹吧……”
第二天是祈禱日,孩子們中午就放學了。來到我的小攤,老大坐在我旁邊,學著我的樣子把打好的春卷皮包上餡,卷成成品,然後入油鍋去炸。他的動作一開始有些笨拙,但是後來越來越熟練……

老大身上的轉變大得連我自己都想不到,除了幫我做春卷,他還提出由他們帶做好的春卷去學校賣給同學。每天早上,他和弟弟妹妹每人帶20個春卷去學校,放學回來的時候,會把每人10謝克爾的賣春卷收入全部上交給我。我覺得很心酸,讓他們小小年齡就要擔起生活的擔子。可是,他們沒有表現出我想象的那種委屈,他們說他們慢慢開始喜歡這種賺錢的感覺了。

鄰居太太經常來跟我聊天,告訴我正規的猶太家庭應該如何運作,應該如何教育孩子——猶太人從來不覺得賺錢是一個需要到達一定年齡才能開展的活動,與中國的“教育從娃娃抓起”一樣,他們始終覺得“賺錢從娃娃抓起”才是最好的教育方式。鄰居太太告訴我,在猶太家庭裏,孩子們沒有免費的食物和照顧,任何東西都是有價格的,每個孩子都必須學會賺錢,才能獲得自己需要的一切。我覺得這樣的教育手段比較殘酷,不是那麽容易接受。但是,孩子們在學校也被灌輸著這樣的理念。他們比我更容易地接受了這種猶太法則。於是,我決定改變以前在國內對孩子們的習慣,試著培養他們成為猶太人。

首先,我們家確立了有償生活機製,家裏的任何東西都不再無償使用,包括我這個母親提供的餐食和服務。在家吃一頓飯,需要支付給我100雅戈洛的成本費用,洗一次衣服需要支付50雅戈洛……在收取費用的同時,我給予他們賺錢的機會,我以每個春卷30雅戈洛的價錢批發給他們,他們帶到學校後,可以自行加價出售,利潤部分可自由支配。

第一天下午回來以後,我得知3個孩子賣春卷的方式竟然截然不同:老三比較老實,按照老價錢,50雅戈洛一個零售,賺到了400雅戈洛;老二則使用了批發手段,40雅戈洛一個直接將春卷全部賣給了學校餐廳,盡管隻有200雅戈洛的利潤,但他告訴我餐廳同意每天讓他送100個春卷去;老大的方式比較出人意料,他在學校舉辦了一個“帶你走進中國”的講座,由他主講中國國內的見聞,講座的噱頭就在於可以免費品嚐美味的中國春卷,但是需要買入場券,每人10雅戈洛,每個春卷都被他精心分割成了10份,他接待了200 個聽眾,入場券收入2000雅戈洛,在上繳學校500雅戈洛的場地費用後,利潤1500雅戈洛。

除了老三的方法在我意料以內之外,老大和老二的經營方式都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真的沒有料到,隻在短短數日之間,以前隻會黏著我撒嬌的孩子就搖身一變成了精明的小猶太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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