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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人騙浙江人,浙江人騙湖南人,湖南人騙四川人,四川人騙廣東人,反正是全國人民一大騙。許多老外還是比較老實的。在中國人麵前,他們的智力不夠用,經常被整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澳洲的警察提到中國人就不太願意搭理。
這種互欺、互不信任的最明顯表現就是彼此防範,其物化形態是什麽?就是城市樓房裏家家戶戶都有的防盜門、防盜窗,就是中國遍地都是的高高的圍牆。我們引以為自豪的長城,其實是中國人內心裏巨大恐懼的象征。
張抗抗的一個小說《芝麻》,裏麵寫到以騙別人出名的河南人,那裏“家家的牛都跟人睡,若是頭母牛,男人和牛就像是夫妻差不多。”這就是中國人與人之間的互信關係的寫照。
美國人買軟件,如果家裏有兩台電腦,他就花錢買兩個軟件,雖然沒有任何人監督他這麽做,他們尊重規則。林語堂在其《吾土吾民》一書中,也豪不客氣地說西方人有一種stupidity,就是愚蠢。
中國人的聰明是有名的,我們的“國粹”麻將牌即是一例。打麻將的樂趣絕非僅僅在贏錢,而在於打的時候,需要用盡各種心思騙上家盯下家,有時候要故意打好張,有時候又特意要喂一口,欲擒故縱,真真假假,羊頭狗肉,聲東擊西,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上下其手,兩麵三刀……這哪裏是打牌,完全是一種心理戰。
據說老外一直學不會咱們的麻將,原因就在於,人家沒有我們這麽多花花腸子,這一套對他們來說太複雜了。他們最典型的賭博,就是輪盤賭,全憑運氣或概率,最笨的就是,拿一把左輪手槍,裏麵裝顆子彈,大家輪流向太陽穴射擊,看誰命大。最最笨的還有,就是那種決鬥,兩個人直接用劍殘殺,或站在一定距離開外,互相瞄準射擊。天底下還有這麽笨的人嘛。
看看我們的小小麻將,其中蘊含著多少機巧謀算,裏麵濃縮的可是我幾千年的中華智慧啊!
中國人就是靠這種智慧才生存下來的。中華文明為什麽不像別的文明消亡、斷裂?就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會打麻將。我已在多處談到,中華文明是一種沒有血性的文明,一種自我保存至上的文明,一種苟且偷生的文明,一種算計別人的文明,一種不斷進行著“人種逆淘汰”的文明。中國的曆史越久遠,中華的文明越綿延,中國人的質量就越是退化,也就是越活越“滑頭”的意思。
大概在幾年前吧,看到一則消息,說美國在三軍中展開了學習“孫子兵法”熱潮。當時看到此消息後一方麵深感自豪,看來老美還是得向中國人借智慧;一方麵也覺得疑惑,難道像什麽“借刀殺人”、“落井下石”、“偷梁換柱”、“過河拆橋”、“瞞天過海”等等計謀還需要正兒八經去學習嗎?對中國人來說,這些可都是一種遇事時的自然反應而已。從這裏,我們也可以知道,許多老外還是比較老實的。在中國人麵前,他們的智力不夠用,經常被整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這些年有一件事情頗讓我痛心,那就是我們的現實在不斷地糟踏好詞,比如“小姐”,比如“同誌”。還有一個被毀掉的好詞是:“老實”,今天如果誰稱讚另外一個人“老實”,那他肯定跟你急,因為“老實”幾乎已經成為“無能”、“笨”的同義詞。這怪不得哪個人,隻能說現實在悄悄地調整、塑造著我們的價值觀。
同樣,我們今天說一個人“能幹”,一般指的是這個人會整關係,會玩手段,會下黑手,會搞女人,會撈大錢。我們的社會機製有利於此類人的生存和發展,而我們都很羨慕或景仰此種“能幹”的人。
聰明過頭就難免玩些欺騙手段。我有一回認識一個賣藥的東北人,問他怎麽賣的藥?他的回答隻有一個字:“騙!”東北人騙浙江人,浙江人騙湖南人,湖南人騙四川人,四川人騙廣東人,反正是全國人民一大騙……製造商騙進貨商,經銷商騙各商場,各商場騙零售商,零售商騙顧客,顧客們誰也騙不了,就在自己行業騙別人……老板騙包工頭,包工頭騙打工仔,打工仔誰也騙不了,拿不到工錢就隻能上演“跳樓秀”,以爭取媒體關注,爭取公眾視線(這是最弱者的行為,是被迫著發出的絕望的掙紮,我無意諷刺),可是到後來連這樣的“跳樓秀”都無人在意……
誰沒有見過,那無處不在的假煙假酒假藥假文憑假結婚證假親戚假避孕藥假老鼠藥假……我想不出對中國人而言,還有什麽是不能假的。我隻能說自己的想象力太有限了。
在澳洲,我們聽說這麽一件事。澳洲的警察是比較願意為人民服務的,包括為中國人服務,可是後來卻提到中國人就冒火,就不太願意搭理。原來,有一些中國人在那邊生活時發現,如果他裝作不太懂英文,去向警察打聽地方,顯出茫然的樣子,那警察就會開車把他送到目的地去。於是很多中國人為了省錢就這麽幹了。但是人家警察畢竟也不至於笨到屢屢上當還毫無知覺的地步,次數多了,也感到被當成“二百五”、“傻大頭”愚弄了。從此後就不樂意為中國人服務了。
我還聽一個朋友說起歐洲的事情。在歐洲的一些國家,手機是可以免費領取的。歐洲人一般是確有需要才去領,可中國人聽說此事後,就一次次地領,多的領了十幾個。人家雖然“笨”,但總還是有智力的吧,發現後就出台了規定,凡中國人隻能領取一隻手機。這還算沒有斬盡殺絕,給中國人留了點顏麵。
有位網友說他見識過一個50歲的美籍華人,他說起這麽一件事:在留學期間,他用批發價花9台的價錢買了10台錄音機,而後逐一把9台錄音機退回商店,這樣他就免費擁有了一台錄音機。他講起這個故事的時候還十分自豪。
還有一位網友則貢獻了另一則真實的故事:他在英國遇到過一個同胞,此人先買了一份保險,保險範圍中有一台子虛烏有的電腦。然後他對警察謊稱自己的手提電腦被盜,結果成功地騙到了保險金。他逢人便吹噓:“英國人真蠢,沒派人來查,就把錢賠了。”
很多中國人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一個個都自以為很聰明的。他們還得意洋洋地吹噓自己腦瓜子聰明、活絡。被王彬彬稱為“過於聰明的中國作家”王蒙到美國去了一趟,回來後就說美國人真笨,笨到什麽程度呢?比如,你到商場買了一樣東西,價8元6毛2分,於是你遞過去10元6毛2分,美國人睜大了眼睛不知什麽意思。中國人都知道這是為了找個2塊整的。可老美不懂啦。他硬是隻肯收10元,找回零錢給你。
這不是算術好壞的問題,也不是有人說的算法差異,而是思維方式上的差異。正因為我們有這樣的思維方式,所以非常自然地會在買了一個軟件後,同時在幾台電腦上使用,但老美不是這樣的。我聽新東方副校長、耶魯MBA錢永強說過,美國人買軟件,如果家裏有兩台電腦,他就花錢買兩個軟件,雖然沒有任何人監督他這麽做。就像我上文說到過的,他們尊重規則。而這麽幹在咱們中國人看來確實傻到家了,所以成了我們的笑柄。那位號稱“跨中西文化,寫宇宙文章”的林語堂,在其《吾土吾民》一書中,也豪不客氣地說西方人有一種stupidity,就是愚蠢。
可是我們真的聰明嗎?我們有沒有計算過,為了這樣的“聰明”,我們人與人之間失去了互信的基礎,我們支付了多大的社會成本?澳洲警察從此不肯載中國人、歐洲電信從此限製中國人領手機,這是小事,可是一點小聰明敗壞的是一個國家的聲譽,禍及的是一個種族的所有人。
這且不管它吧,在我們自己國內,一個缺乏“誠信”的社會至少有兩大弊:
一是經濟無法健康運行。社會學家鄭也夫先生曾在《代價論》、《信任論》兩書中深入談到過這個問題,他在另一篇介紹日本社會學家福山《信任》一書時也談到過,在一個低信任度的國家裏(中國是被福山列為其中之一的),經濟增長的質量是很可疑的。就像胡潤說中國人的財富品質很低一樣。
二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被敗壞,所有人都生活在一種不安全感之中。我已經說過,“不安全感”是中國人不守規則之因,事實上,大家不守規則、互相欺騙的結果是進一步加劇了不安全感。於是進入惡性循環。
這種互欺、互不信任的最明顯表現就是彼此防範,其物化形態是什麽?就是城市樓房裏家家戶戶都有的防盜門、防盜窗,就是中國遍地都是的高高的圍牆。我們都把自己關在了鐵“籠子”裏。那些醜陋的鐵柵欄、那些一重重的鐵門,是一個社會人心腐爛變質的見證!每一個中國人都應該為自己如此防範他人而感到羞愧,應該為自己如此被防範而感到恥辱!
有位德國人到某高校參觀,令他不解的是到處都有圍牆,不但校園與外界有圍牆阻隔,而且校內也有一些自成一體的牆把自己包裹起來。他好奇地問為什麽?沒有得到什麽滿意的回答,後來經過苦思冥想終於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們中國人自古就有建Great Wall的傳統!”我記不清啦,是黑格爾還是博爾赫斯還是卡夫卡說過,我們引以為自豪的長城,其實是中國人內心裏巨大恐懼的象征。
新西蘭的奧克蘭郊區風景非常優美,那一帶住著大批的中產階級。他們住著一層(最多兩層)的house,有些是木結構的,給人感覺用力一腳就能踢開。房子外麵一般有一道由灌木和花草建成的籬笆,透過籬笆上的漂亮的“天堂鳥”可以看見小院子裏的果樹長滿了金黃的胡柚,有的人家地上也落了不少。這是他們住宅的基本格局,在全澳洲,大致也是如此。沒有鐵門,沒有高牆,沒有防盜窗。在堪培拉,我們隻在兩個地方看到了混凝土建成的圍牆,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一個地方是駐紮著軍隊的總理府,還有一個地方是:中國大使館。
在澳洲期間,我帶著一本《小說月報》,在裏麵讀到張抗抗的一個小說《芝麻》,裏麵寫到以騙別人出名的河南人,自己所承受著的苦果,他們彼此之間,即使是鄉親、同村人,也不得不厲行著嚴格的防範措施:家裏有頭家畜,男人不得不一夜夜摟著小畜娃睡覺,因為以前曾經大意,天天睡灶房挨著羊睡覺,可七隻羊還是被人偷走了!那裏“家家的牛都跟人睡,若是頭母牛,男人和牛就像是夫妻差不多。”還有一個人,睡覺時把牽牛的繩係在手上,可半夜裏那牛仍然被人偷走!這就是中國人與人之間的互信關係的寫照。我相信張抗抗這樣的作家是不會寫荒誕小說的,可她敘述的故事聽來卻不能不給人一種荒誕感。
前麵我說到過西方人比較看重Law is law,他們好像也比較把承諾當回事,所謂promise is promise。在中國,固然也有“一諾千金”的事情,但如果那樣真得謝天謝地,而且如果某人堅守諾言還給陌生人多少錢,這樣的事可能要上報紙新聞去了。
在澳洲期間,不知何故,我已經逐漸習慣於那種信任的感覺,對於所購物由商家托運一事,沒有半點懷疑,我相信他們會準時把貨物寄到機場。在某個農場,我與可愛的考拉合拍了一張照片,因為是用數碼相機拍的,我向他們提出能否把照片發到我信箱,他們說可以。我就留下了我的Email地址。盡管他們那兒是農場,上網可能也不太方便,但我知道他們會守住諾言,哪怕我很快就會回到遙遠的中國,哪怕我這輩子大概也不會再回到布裏斯班的那個農場。我回到家,打開電子信箱,看到那封郵件已經靜靜地等在那兒,郵件名是:koala photo,打開郵件,裏麵說,“相信你現在已經回到了中國,我們把照片寄給你,希望澳大利亞的旅行令您愉快,並且在這兒所經驗的一切都會給你留下美好的回憶。”
那以後,,是我預定成小夫君還是給我當弟媳?
現在西人玩的一套約如2000年國人玩的法家思維和實踐;但在中國法和儒的鬥爭中,法家敗落了.
的確,與國際接軌,我們的經濟活動中的交易成本和風險是高出很多.
也許資本主義的法律能夠使中國社會重新走向法家的思維,一如基本華人的新加坡.
不過在經濟以外的領域,特別是國際競爭的策略(包括軍事),可能還是要講究"藝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