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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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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31
詩必言誌乎?
本集收集了2023年9月以來的 328 首詩(包括偶有的前集遺漏者),書名承自上一部詩集《疫中魁北克》。這兩年來世界發生了什麽事?
已被世界衛生組織於2023年5月5日宣告結束的新冠疫情,其餘波至今仍在,而且全球的經濟並沒有如願隨著疫情的結束而複蘇,更沒有出現所謂的報複性反彈。於2022年2月24日爆發的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戰爭,迄今仍未結束。其間以色列與伊朗及其代理人之間又爆發戰爭。這個世界似乎越來越接近第三次世界大戰了。唐納德·川普重返白宮,立即啟動了針對其它各國的關稅戰。同時,他也有效終止幾場戰爭,並正在努力結束俄烏戰爭。世界範圍的經濟衰退和通貨膨脹,大家都在感受著,不知何時是個頭。
據報道,大陸疫情結束迄今,城鄉居民發生了三個明顯變化:一是消費的邏輯徹底變了,消費更謹慎了,能不買的東西盡量不買。二是人情往來,說淡就淡了;人情往來少了,隨份子的少了。三是關於身體健康,永遠留了個後遺症,對自己的健康更加關注,也更加焦慮了(萬公子,2025)。
疫情結束後的第一個(2024年)春節,我回國省親,順便聯係上了疏遠多年的長沙和武進的親人,這對我了解家族曆史起到了關鍵作用。我還如約拜訪了我的同事、已故鍾揚博士在武漢的父母鍾美鳴先生和王彩燕女士。鍾揚博士於2017年9月25日因公犧牲後,我在魁北克寫了一篇回顧他的長文《鍾揚兄弟,你在天國還好嗎?》,發表在文學城博客上,被鍾父在美國的早期學生韋芳看到,要求與我聯係。雙方於2019年6月18日在蒙特利爾唐人街見了麵。她將我及我的文章推薦給鍾父。鍾父要求與我見麵。但因疫情爆發,我回國的日程被拖到了2024年。見麵時,我帶了我出版的兩種新詩集送兩老,其一附錄有我回憶鍾揚的文章。鍾父則回贈我兩種《鍾揚》傳記,其一引用了我的回憶文章。交談中,鍾父告訴我,在他讀到的兩百多篇回憶鍾揚的文章中,我這篇是寫得最詳細、最生動的。告別時,我殷殷囑咐兩老保重身體,承諾下次回來再來看望兩老。當晚,我即將會麵情況向遠在美國的韋芳姐匯報。
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淺見老師了。不料,就在我即將探親期滿、飛回加拿大的前一天,同樣回武漢探親的吳斌給我發來微信:“你認識淺見老師嗎?我妹妹今天在漢口街頭碰到她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吳斌立即組建了一個“淺老師學生”群,我將鍾父拉入,我們幾人進行了久別重逢式的熱聊。我還開啟視頻,讓家父與淺見老師聊天,他倆是闊別了約50年的華師一附中英語組同事。記憶的閘門一下子開得太大了。為此,我寫了《再會淺見喜久世》一首,可惜它與故國的其它詩作被編在一組,依然被暫時擱置了。慶父啊,你我生命都有限,我還得陪你玩多久?
這期間,我還經曆了至親前嶽母杜淑佩的去世(2024年)和家父周渭漁的去世(2025年)。經此,我已心如磐石。《父愛如山》(第三版)已經啟動了,曆時12年的寫作馬拉鬆,終於要畫上句號了。與幺叔周渭昌和老家其他親人的恢複聯係,為我提供了家父和我本人幼年時代的詳細往事。
這兩年裏,我的登山在繼續。回想疫中,為了規避政府不準聚眾的限製,我們悄悄成立了千裏行登山隊之核心群“最美行者”,以確保活動正常進行。同樣在疫中,我們到美加邊境的登磁鐵山回家,逾越了宵禁時刻,生怕被警察抓到;由於下班後去社區打疫苗,又逾越了宵禁時刻,我卻盼著警察出現在我的麵前。然而通過打兩次疫苗而獲得的“疫苗護照”,我隻使用了三次便作廢了。世衛組織剛宣布疫情結束,我便解散了該群,不顧當時群員們正在聊天。為了繼續聊天,他們恢複了該群,隻是改名為“2022”群。相似地,為了便於組織野營活動,我們又衍生出了“千裏野營”群。同樣地,千裏行的兄弟組織“蒙城千裏行交遊俱樂部”因成員過多,已繁殖出了第二群。紅山玉更模仿該組織,成立了“(蒙城)百裏行徒步俱樂部”。陳朝回國、供職上海後,參加了當地的登山組織。我們的隊伍確實是越來越大了。
家姐銳的加入,提高了活動檔次:我們隻考慮目的地的風景,不再計較成本。時光子本是登山隊伍裏鐵杆中的鐵杆,可惜他回國探親了好長一段時間,回加後又搬家到蒙特利爾去了。另一鐵杆Tan也要搬家回多倫多去了。我便時常落得個光杆司令。即使下雨,即使沒人響應,時刻一到,我也要出發,好像山頂有個不知名的仙女在等我。就這樣,在多雨的2025年春季,我一人成功攀登了好幾座私山。我永遠記得,經8年屢戰屢敗後,我們三人終於登頂糖業山的時刻。2025年舉辦的137公裏超級山地馬拉鬆,讓我們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慶安為我配備的防熊噴霧,更讓我膽壯。托組織者王弘豔的福,我還參加了兩次野營,並去了大島和麥德琳娜群島旅遊,實現了二十餘年的夙願。XX對我的山嶽執著大表感佩。“爬山不一定快樂,但是爬山的時候,可以讓你忘記不快樂。在大自然中,把自己還給自己,所以我們愛爬山的人,不是想爬山,而是想要擁有快樂。”(玩戶外的花姐,2024)
這兩年裏,我的詩作在繼續。弘毅詩社成立19周年了,移民初期的激情早已消退,持續的登山活動便是我詩作的源泉,本詩集中,登山詩占了全部篇幅的四分之三,便是明證。關於登山與詩作的關係,李少君(2024)說得好:“山水映道,道法自然。古今中外,自然與詩歌藝術有著緊密關係。對中國詩詞來說,自然山水更是不竭的靈感源泉。“外師造化,中得心源”,幾乎是中國詩藝的定律。詩興當得山河助。當代中國,江山壯麗,人民豪邁,前程遠大,令詩人心潮澎湃。我相信,我們會寫出心中理想的詩篇。”
這兩年裏,工業花園第三期滿園了,第四期又開始規劃了。隻是歸因於疫後的經濟低迷,擬議中的新廠房建設變得更加遙遙無期了。新廠址上的變化是:中央被挖了一個大水坑,以示工地在運行,沒有閑置,其實平地上的野樹苗更多了。種橡樹工程也仍在繼續。悲催的是,盡管移植橡樹苗的代價高、工效低,我發現其成活率並不比種植橡子的高。但我會堅持下去的。
“我們移民第一代是個辛苦活,也是個光榮稱號。在青春似火的年華,空降到一片本不屬於我們的大洋深海,好似融鐵入江,熱氣騰騰、嗤嗤作響。經曆了物質和精神的雙重鍛造,‘插隊落戶,生根發芽’,為自己,也為下一代,乃至千秋萬代打下江山。這個宏偉壯舉,猶如史詩《摩西之歌,出埃及記》。”(旅泉,2025)合稿自思,我的登山有突破嗎?沒有。我的詩作有突破嗎?好像也沒有(惟《免費日 其七》略有杜甫味)。但即使如此,我也並非在虛度時光:不知不覺中,我們的文化身份也從客人變成了主人。我們積極參加所在國各級政府的選舉,努力美化自己的庭園。鄉愁不再是創作的主題,在地化的生活才是。我曾經的朋友老高放博士、我曾經的領導董小紅博士的不幸去世、安葬於魁北克即是證明。後者身前出版的《楓國駝鈴》(中文國際出版社,2024)已成為我們這一代新移民的豐碑。
感謝王靜及家人的照顧。陳守文博士、馬昕、劉勝祥教授、黃雙全博士、陳士元、汪康明班同學和嚴航班同學等在我回國期間或過去兩年間提供幫助。時光子寫序,特此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