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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後魁北克
QUEBEC POST-PANDEMIC
靜水子 著
Dr. Jingshuizi
序
PREFACE
古人雲:“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於我而言,得一契心之詩侶,更是人生幸事。回望與靜水子先生的交友之路,恍若一場悠長的行旅,山高水遠,詩意常新。今喜迎其第七部詩集付梓,不禁心生感念,特撰此序,以記歲月,以敬文心。
靜水子,名如其人,心靜如水,誌澄若空。多年潛心於植物學與古典詩詞的交匯之境,不逐浮名,不趨熱潮,獨步於森林與山野之間,筆耕不輟,吟詠不休。他是少見的行者型詩人——既能仰觀星辰、俯察草木,又能體察人心、詩詠世道。其詩多取材於自然,花鳥蟲魚、山川風雨,皆入筆而生意盎然。更難得的是,靜水子不以詩為飾物,而以詩為存心之道、立命之業。詩,之於他,不是才情的炫耀,而是生命的體溫、信念的紋理。
我與靜水子相識於異域加拿大魁北克城。我們都是移民,曾經又是近鄰,在二十年的交往中,閑時結伴登山、亦有聊不完的話題,從故鄉到異鄉,其中聊得最多的還是我們共同感興趣的話題——詩詞,逐漸生發為心神契合的詩緣。我們曾共登雪嶺,看林海蒼茫,萬籟俱寂;也曾泛舟問柳,於微風搖曳處詠草賦蘭。春日觀繁花盛開,夏夜聽蟲鳴低語,秋登高峰賦新句,冬臨雪窗賞寒月。四時更替,歲月有痕,而詩心恒常不改。
靜水子的作品往往不張揚、不浮誇,卻耐人尋味。他的文字仿佛一池靜水,看似無聲,實則漣漪層生。他的語言素淨中帶哲意,寫花鳥,卻關心蒼生;寫旅途,卻回響天問;寫山水之間,卻時時流露一種沉潛的悲憫與遠望的遐想。他是一位以詩為舟,橫渡心靈河流的人;亦是一位懂得萬象背後終歸寂靜的寫作者。這樣的人,在這個紛擾的世界裏,愈發顯得稀有而珍貴。
更令我敬佩的,是他對詩集出版的態度。他從不依賴資本,不追逐流量,而是自資刊行,親自排版、校字、翻譯、選紙、擇印,一如他對一株植物的觀察、一句詩的推敲那樣虔誠。這種精神,不是標榜匠心,而是堅守文道。出版,對於他而言,並非“發表”,而是“完成”;不是“亮相”,而是“歸檔”。每一部詩集,皆如他種下的一棵棵橡樹,樸實、堅韌,終將在歲月中生根、開花、結果。
如今,靜水子的第七部詩集即將麵世。若說前幾部作品多關注自然之形、鄉思之情,個人情思與情感,那麽這一部,則在風格上更趨哲思與沉靜,更像是他旅途中一次“回望”的記錄。他寫的是樹木花草,實則詠歎的是人的命運、時間的流轉與生命的本質。他的詩,不隻是閱讀的對象,更是邀人共鳴的回聲。
在靜水子的人生與詩學裏,我感受到一種古典精神的回響——那種不為一時潮流所動、寧靜致遠、以文化人、以文傳心的力量。這種精神,或許正是我們當代最稀缺也最值得珍惜的存在。而我有幸為其詩緣一段,共賞共鳴,不亦快哉。遂擬《水調歌頭》一首,以賀其新詩集之成,亦為我們這段橫跨山水與歲月的詩緣,寫下一頁銘心的注腳。如是文契,如是心音。願此詩集行於世間時,能有清風為引,朗月為伴;願有緣的每一位讀者,於靜水之中聽見那最深遠的詩聲。
《水調歌頭·文 契》
——賀靜水子第七部詩集出版
異域結詩侶,
緣契入凡塵。
山川空寂,
鴻雁來往覓知音。
幾度同遊雪嶺,
回首舟行問柳,
草木歲常新。
風雨兼霜瀝,
筆底觸星辰。
春秋意,
冬夏境,
賦詩文。
集成鉛字,
詩火今古自由尋。
願汝胸懷文采,
化作蒼茫萬象,
清澈九霄雲。
靜水時光煮,
開卷共長吟。
時光子
公元二零二五年初秋於蒙特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