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魁北克

魁北克人是加拿大人中的異數,近半數公民讚成獨立,年輕人尤甚。每年6月24日的”國慶節” ,隻要你到亞伯拉旱平原,便立刻能感受到他們要求獨立的狂熱氣氛,”魁北克萬歲!”的口號一呼百應。魁北克人還有高非婚同居率,高分居率以及公開的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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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印第安悲歌”樣章12 理想之死

(2009-03-15 12:25:29) 下一個

12 捉筆當哭,理想之死

 

                  

 

        特卡門斯(TECUMSEH),夏尼族(SHAWNEE)大酋長,被譽為北美印第安民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酋長。

        特卡門斯遠見卓識,行事執著而慎重,充滿活力、熱情、自信;他是一個天才的演說家,能讓他的聽眾熱血沸騰;他是一個傑出的軍事戰略戰術家;他有深厚的同情心,戰爭中反對以任何方式虐待戰俘。他是北美印第安人中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設想將全北美的印第安人組織起來,團結起來,建立一個真正的印第安人國家的人。

        特卡門斯意誌堅定,不屈不撓地向著他的偉大目標頑強挺進。然而,他生不逢時,一個全新的國家,美國的誕生和必然強大,決定了他的目標不可能實現,他的理想最終破滅,於是他在戰鬥中死去。

        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巾。特卡門斯成長的年代,正是北美大陸劇烈變革的時期,英國人打跑了法國人,美國人又打跑了英國人。新興的美國充滿了活力和希望,她野心勃勃,奮力擴大疆土,謀求世界承認。

        特卡門斯的家庭在戰爭中支離破碎,他的父親死於1774年的丹莫王戰爭,一個兄長死於美國獨立戰爭,另一個兄長死於1790 1794年間的小海龜戰爭。在這些戰爭中,特卡門斯以勇敢、智慧、仁愛慢慢嶄露頭角,獲得聲望,他堅定地反對白人以任何方式從印第安人手中獲取土地。

        麗貝卡·蓋洛維(REBECCA GALLOWAY),一個漂亮、聰明、活潑的白人姑娘,非常喜歡特卡門斯。她教他讀書、寫字、學習歐洲和北美地理曆史以及了解西方人的文化價值觀念。

        特卡門斯有著非常寬廣的胸懷和極強的理解能力。他認為自己首先是一個印第安人,其次才是酋長。學習過程中他逐漸形成了一些獨到的見解,他認為,任何印第安人或印第安部落,如果沒有全體印第安人的同意,都無權以任何方式出讓土地。

        特卡門斯構思了一個宏大的建國計劃,以美加邊界五大湖為中心,把北美遼闊土地上所有的印第安人,從加拿大到墨西哥灣,聯合起來,組成一個空前絕後強大的印第安聯盟,然後逐漸發展成一個印第安人的國家。

        特卡門斯有一個弟弟,藤斯科瓦塔瓦(TENSKWATAWA),年輕時桀傲不馴、放蕩不羈,後來變成一個頗有名氣的先知。他聲稱可以直接與神對話。藤斯科瓦塔瓦排斥任何印第安人以外的宗教和習俗,包括飲酒,他熱烈鼓吹回歸到印第安人的傳統文化中去,受到很多印第安人的追捧和擁護。

        1808年,特卡門斯和藤斯科瓦塔瓦兄弟倆在自己的土地上建設了一個全新的城鎮,叫先知鎮,任何印第安人都可以在這裏居住、生活和集會、舉行各種宗教儀式。印第安人趨之若騖,視為精神家園,猶如聖地耶路撒冷。

        當藤斯科瓦塔瓦和他的信徒們在這裏熱情洋溢地宣講複興傳統印第安人文化時,特卡門斯開始實施他的宏大聯盟計劃。他不知疲倦,用他天才的演講才能,才華橫溢的智慧和超人的勇氣,一個部落一個部落地宣揚建設一個偉大的印第安人國家的理念。越來越多的印第安部落接受了他的思想,一個鬆散的聯盟慢慢建立起來。當然也有部落嘲笑他,或者幹脆將他驅逐,他毫不為所動,朝著既定的目標頑強邁進。

        1809年,特卡門斯完成第一次出遊演說計劃,返回家鄉。特卡門斯得知美國政府派駐印第安領地的最高行政長官威廉姆·哈裏森(WILLIAM  HARRISON)用欺詐手段,以白酒和七千美元,以及一些虛假的承諾換取了印第安人三十萬英畝的土地。他立即要求與威廉姆對話,當麵痛斥了這位陰險貪婪、卑鄙無恥的美國官員。威廉姆心裏有鬼,張口結舌無法回答特卡門斯的質問。特卡門斯憤怒之極,但考慮到他的宏偉計劃,他克製住了自己,譴散了跟隨他來的一千多名武士,沒有采取過激行動。

        威廉姆惱羞成怒,懷恨在心。1811年,伺機報複的威廉姆終於逮住機會,帶領大隊人馬氣勢洶洶來到先知鎮,聲稱有在伊利諾伊州謀殺白人的印第安凶手躲在這裏,他要搜查。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特卡門斯及時趕到,他拒絕了威廉姆的囂張要求,但運用智慧和有限的退讓,平息了一場即將發生的流血衝突。

        特卡門斯非常熟悉瓦姆帕諾格族酋長國王菲利普、渥太華族大酋長龐帝亞克、莫霍克族大酋長約瑟夫的故事,他們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都幹下了驚天動地的大事,都痛擊了白人,但最後都失敗了。一個死後頭被砍下,身體被四分五裂;一個被謀殺;一個靠英國人的庇護退縮到加拿大苟延殘喘。特卡門斯不想重蹈複輒,他需要時間,他需要充足的準備,他不能輕舉妄動,他深知機會隻有一次,要麽成功,要麽失敗,他必須克製自己。

        英雄與常人最大的不同是智慧和胸懷。英雄的智慧是大智慧,英雄的胸懷是大胸懷,他們肯吃小虧。而一般耍小聰明的人任何虧都不想吃,並且什麽便宜都要沾,這就注定耍小聰明的人不可能幹成大事。一個民族如果耍小聰明的人太多,這個民族在通往強大的路途上,可能要走很長很長的時間。萬事萬物得失平衡,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先知鎮凶手事件後,特卡門斯加快行動,開始了第二輪出遊演說計劃。詭詐的威廉姆得知特卡門斯離開後,陰險地利用了特卡門斯弟弟藤斯科瓦塔瓦的不成熟和不理智。威廉姆借口當地印第安人偷了白人軍隊的馬匹,帶領一千多人把先知鎮給圍了起來。他想挑起事端,借機消滅他的心頭之恨。

        藤斯科瓦塔瓦果然上當,盡管特卡門斯臨走前一再警告弟弟此值關鍵之時,一定要克製,不可因小失大,藤斯科瓦塔瓦還是按捺不住,主動出擊了。戰鬥前,藤斯科瓦塔瓦對他的武士們許諾說他可以用神奇的法力保證他們的安全,不會受傷,更不可能死掉。威廉姆正張開大網等著他們呢,美國人以極小的代價消滅了藤斯科瓦塔瓦的武士,然後輕而易舉地衝進先知鎮,瘋狂屠殺之後,一把大火把全鎮毀掉了。

 

        中國滿清政府鬧義和團殺洋人時,很多義和團民眾也相信藤斯科瓦塔瓦之類的神靈保佑、刀槍不入的神話,裸著上身硬往洋人槍口上撞,勇敢是勇敢了,卻隻是無謂的犧牲和流血,讓人激憤、悲哀和無可奈何。

        人類曆史上,中國人與北美印第安人沒有交流,互相影響更無從談起。即便今天,中國人與北美印第安人也沒有什麽交往和了解,彼此淡漠。然而我發現,不僅外表,很多內在方麵,譬如思維方式和行為處事上,這兩個民族有太多驚人相似之處。當然,印第安人要單純得多,而我們中國人則複雜、靈活得多。

        藤斯科瓦塔瓦不僅僅輸掉了一場戰鬥,更輸掉了民眾對他法力的崇拜,從而也影響了大家對特卡門斯的信任。藤斯科瓦塔瓦丟掉了一個印第安人心目中的聖地,先知鎮,這擊垮了很多印第安人的信心。

        威廉姆趁勢大造輿論,吹噓他的戰功、他的殺戮、他的勇敢、他的英明。他就這樣一直吹了近三十年,直到最後吹成了美利堅合眾國第九屆總統。這位總統,我下集還要寫到他,他善於使用一些陰險和下三爛的手段去欺騙印第安人,欺騙不成,則露出歹徒凶殘本性,殺人不眨眼。老天還算公正,這位總統就職後不到一個月即暴病而亡,我視之為這是上帝對這個卑鄙小人的懲罰。

        不知為什麽,每當電視上看到總統競選時,那些政客們微笑著表白自己的光明磊落、吹噓自己的高尚人格、並用尖酸刻薄的語氣嘲諷對手的卑鄙無恥時,我都有一種近乎嘔吐的感覺。我似乎看見他們正站在桌子上,裸露著肥碩多毛的身軀,扭來扭去,把自己最肮髒的部位,展示給興趣盎然的看客們。

 

        特卡門斯在返鄉的途中聽說這一切,眼見所有的辛苦努力即將化為烏有,印第安人又將麵臨散沙一盤,任白人宰割,他憂心如焚。他擔心弟弟的生命安全,對威廉姆充滿憤恨。然而特卡門斯沒有放棄他的夢想和事業

        龜縮在加拿大的英國人開始蠢蠢欲動,倒不是他們開始同情被美國人蹂躪的印第安人,而是美國政府給大英帝國放出狠話,聲稱加拿大也是美國的,躲在那裏的英國人,必須乖乖投降,否則就武力征服。

        苦膽已經嚇碎的英國人最初沒敢自己動手,他們出武器、出錢、出糧草、以及其它美好的許諾,用印第安人的螻蟻之命,去和美國人拚殺。

        美國人洞若觀火,1812618日正式向大英帝國宣戰,迫使英國佬從幕後走到前台。這場戰爭斷斷續續打了年,雙方各有勝負。

        實際上,若論美國人高昂的鬥誌,已經從心理上被擊垮的英國佬是沒有辦法與美國人抗衡的。但英國人支持的印第安人此起彼伏的攻擊,特別是特卡門斯領導的印第安聯盟,勇猛無比,連連挫敵,收複大量失地,讓新興的美國政府頭痛不已。

 

        一位美國史學家曾遺憾地說,要是沒有特卡門斯這家夥 ,今天的加拿大是美國的。這位史學家不必如此沮喪,今天的加拿大實際上就是美國的。

        9·11事件發生時,美國客機不得返回美國,被緊急要求降落加拿大機場,仿佛加拿大人是金鋼不壞之軀,不怕挨恐怖分子炸彈。美國大哥說要出兵阿富汗,去抓9·11凶手,加拿大小弟立刻積極跟進,等到後來大哥擺平了阿富汗又說要打伊拉克,加拿大政府方才意識到美國反恐原來是另有目的,宣布不再跟隨出兵,美國立刻翻臉,扣下購買加拿大軟木的巨款,賴賬不給。

        美國發現瘋牛病,查出一頭牛兒童時從加拿大跟隨爹媽移民過來,於是宣布加拿大是瘋牛病國家(感謝上帝!美國沒有宣稱加拿大是瘋人病國家),就象宣布北朝鮮流氓國家一樣輕鬆簡單,弄得加拿大養牛業風雨飄零,養牛專業戶們在政府門前哭天嚎地,政府不得不撥出大量納稅人的錢去補助這些可憐的家夥們。其實,美國牛肉商人依然進口加拿大牛肉,隻不過趁機下死力壓價而已。

        美國政府曾凶狠逼迫中國人民幣升值,中國政府不情願,但給老大麵子,最後多少升了點兒,好歹算交了差。如今美國經濟陷入低穀,幾個月之內就迫使加拿大圓與美元兌換率從1.35跌至0.97,升值近百分之三十,給加拿大製造業帶來沉重打擊,工廠大批裁員。大哥對加拿大小弟比對中國敵人還心狠手辣。

        至於入侵伊拉克搶石油,美國政府也沒必要鬧出那麽大動靜,千裏迢迢又是反恐又是找生化武器的,白白犧牲幾千美國年輕軍人鮮活的性命。要石油,去加拿大好了,加拿大油砂儲量世界第一,比中東大多了。美國可以向世界稍微解釋一下,加拿大小兄弟先天有些弱智,挺可憐的,需要哥哥照顧,都是一個英國母親生的麽,不能不管的。然後宣布加拿大是美利堅合眾國加拿大省,直接架了管線把石油往美國輸送,多幹脆利落。要知道,三千萬心平氣和的加拿大百姓遠比幾億脾氣暴躁的穆斯林好對付多啦。

        假設今天的加拿大是美國,加拿大政府會不會幹出美國政府正在幹的這些齷齪事你隻要看看現在小醜一樣上竄下蹦的哈伯政府,就會清醒地得出結論,不會比美國政府好到哪裏去一根茄子剁兩節,還是茄子,變不了香腸。以加拿大如此之少的人口數量和並不十分強盛的國家實力以及目前尚存的良好國際形像,本應該繼續塑造人類和平使者和人道主義援助大使的美好形像。如今卻跟在美國政府屁股後麵亂叫亂跳,對別的國家指手劃腳。

        加拿大政府難道認為自己主動站到美國一邊,攀一個大哥,就會一下子竄上世界舞台中心,象美國那樣對世界發號施令麽?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很多國家在武力和經濟的威脅下,對美國還忍氣吞聲的話,當加拿大政府也試圖學著美國的樣子,跳出來喋喋不休,告訴別的國家應該怎麽做,那絕對是自討沒趣,自找耳光!按我們中國人的文化,強悍的主人不敢惹,逼急眼了,狗腿子是敢踹幾腳。我想加拿大政府已經很尷尬地償到了這個找抽挨踹的滋味。      

        我對西方國家政府的種種霸道行為倒很理解,當年,憤怒的馬克思抖動著一臉絡腮胡子告訴人們所有資本主義者都貪婪肮髒。不過我至今不理解的是,馬克思讚揚的社會主義者們,好像也不太像他們自己描述的那樣慷慨和幹淨

        社會主義蘇聯老大哥掐我們脖子的時候,用勁夠猛,以至於那個年代餓死那麽多中國老百姓的事兒,我們的政府都敢推一部分責任給大哥,看來弟弟實在是被哥哥掐急眼了。而我們發威揍社會主義越南小弟,更不含糊,直接追到人家裏,踹鍋砸碗,拳打腳踢,弄得小弟一家雞飛狗跳,人畜不寧。更可笑的是,打完後,哥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若無其事地跟看熱鬧的人說,自衛

        看來,一根茄子,剁碎了,都還是茄子,怎麽也變不成香腸。政客們,政府們,這個主義者那個理論家們,大家都不要裝模作樣,大家都盡量真實些,像印第安人那樣,像土著民族那樣,像大自然那樣,還一些我們人類純樸的原始本色。

 

        特卡門斯緊緊抓住美英開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利用他的聲望,號召全體印第安人配合英國人與美國人作戰。特卡門斯傑出的軍事才能在戰爭中發揮得淋漓盡致,他率領數千名印第安勇士,配合英軍,先後攻克今天的底特律和芝加哥地區。戰鬥中,特卡門斯嚴令不許虐待美國俘虜,所有傷員必須得到治療,很多美國士兵和他們的家人感激涕零。

        但情況很快出現變化,與特卡門斯配合默契的英國將軍戰死,新長官亨利·普瑞克托(HENRY PROCTOR 上任後自命不凡,瞧不起特卡門斯。普瑞克托生性殘暴,喜歡屠殺俘虜,為此與特卡門斯發生激烈衝突。一次戰役獲勝後,興高采烈的普瑞克托一口氣殺了八百多名美國軍人,這激起了美國政府的強烈憤慨,發誓不惜任何代價要報此仇。他們派來特卡門斯的冤家對頭威廉姆,帶來武器精良的大部隊,準備與英國佬拚了。

        普瑞克托見狀害怕起來,想帶隊伍退回加拿大。特卡門斯眼見武士們用生命換來的土地就這樣白白地又丟還給美國人,心急如焚,極力勸阻。然而普瑞克托這個外強中幹的英國佬,還是慌慌張張地撤退了,他蠻橫地命令特卡門斯率領印第安武士給英國人殿後。

        憤怒的美國人狂呼亂叫著追殺上來。1813105日,一場慘烈的戰鬥打響,英國人早就跑光了,特卡門斯率領他的武士們與數倍於己的敵人浴血奮戰,特卡門斯身中數槍,死在戰鬥的最前沿,絕大多數印第安勇士陣亡。

        戰鬥結束後,美國人找到一具屍體,他們認為是特卡門斯的。這些咬牙切齒的美國人,把這具屍體倒掛在樹上,用鋒利的尖刀一點一點地,最後剝下了一張完整的人皮!

        一些僥幸逃回來的印第安武士說,他們把特卡門斯酋長的屍體藏在一個很隱密的掏空的樹洞裏,他們堅信那個被剝皮的屍體不是特卡門斯的。他們這樣說的時候痛哭失聲,聽者無不掩麵流涕。這些印第安人可以從心裏不承認,但沒有人能保證那具屍體不是他們的特卡門斯酋長。

        者走筆至此,淚流滿麵,無法自持。這淚水,為這位英雄的酋長,為這位祖先來自我們偉大的東方民族的印第安酋長,為他的宏偉夢想的破碎,為他那剝去皮的裸露的偉岸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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