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魁北克(13)

自度曲  海居

Self-making song  Living by sea

20060725

 

（一）

北國夜促，

清晨四時初曙。

初曙，初曙，

豔比日落天幕。

 

（二）

沙岸礁浦，

鯨鯊不屑光顧。

光顧，光顧，

群魚隻怕鷗鷺。

 

（三）

濤聲如鼓，

送來海帶新綠。

新綠，新綠，

架柴和肉現煮。

 

（四）

池塘群居，

仿佛天鵝遺珠。

遺珠，遺珠，

夏午挺水河骨。

 

（五）

濕原水瀦，

泥炭稀鬆如腐。

如腐，如腐，

陷車好難抬出。

 

（六）

豬籠茅膏，

耐貧瘠好招術。

招術招術，

且將昆蟲誘捕。

 

（七）

天晴天雨，

晴風針雨蚊虎。

蚊虎，蚊虎，

老天心情難賭。

 

（八）

天邊雲雨，

轉眼頭頂雷暴。

雷暴，雷暴，

待援寄身無處。

 

（九）

樹靜風住，

赤地輕浮薄霧。

薄霧，薄霧，

天堂3）有仙曾顧。

 

（十）

黃莓初熟，

遠客有酒新沽。

新沽，新沽，

流火聞駕飛虎^1）。

 

（十一）

一日勞苦，

晚來篝火無爐。

無爐，無爐，

亦烤玉米紅薯。

 

（十二）

體勞腦舒，

細讀耶穌基督^2）。

基督，基督，

是人是神糊塗。

 

（十三）

天堂角^3）禿，

風攪水和流木。

流木，流木，

曾經萬山千古。

 

（十四）

加雁素食，

溏邊隱處築戶。

築戶，築戶，

偽傷誘敵護雛。

 

（十五）

野鴨機靈，

溝網試運絨雛。

絨雛，絨雛，

隨波哀鳴失母。

 

（十六）

殘留杜鵑，

夏夜蘭莓紛熟。

紛熟，紛熟，

飽食高臥紅狐。

 

（十七）

哀嚎豹犢，

親母皆難離乳。

離乳，離乳，

人生亦有此步。

 

（十八）

雁河^4）雁灣^5），

草豐水美雁無。

雁無，雁無，

憑蒼鷹刁野兔。

 

（十九）

秋雨風寒，

如雲雪雁過路。

過路，過路，

獵民隻射熊鹿。

 

（二十）

岩燕鼴鼠，

穴絕壁海侵苦。

侵苦，侵苦，

終斷往天涯路。

 

（二十一）

海侵風燭，

揪心千家百戶^6）。

百戶，百戶，

運石土造新陸。

 

（二十二）

陸岸海突，

外配七島環顧^7）。

環顧，環顧，

省慶巧遇因奴。

 

（二十三）

加東產鋁，

選址黑灘尖突^8）。

尖突，尖突，

七島頓失衛護。

 

（二十四）

明崗^9）島孤，

遊艇枕波夜宿。

夜宿，夜宿，

通宵篝火星^10）哭。

 

（二十五）

皮埃爾^11）富，

閑看潮漲天暮。

天暮，天暮，

安蒂島^12）患鳴鹿。

 

（二十六）

荒原百畝，

池塘星落棋布。

密布，密布，

催開發岩渡渡^13）。

 

（二十七）

曼妮^14）水庫，

高壩語自因奴^15）。

因奴，因奴，

未見隕落天幕。

 

（二十八）

泰加林^16）矗，

山火十年如杵。

如杵，如杵，

大小皆伐運出。

 

（二十九）

兜蘭^17）杉木，

鬆雞黑熊馴鹿。

馴鹿，馴鹿，

曾與冰川為伍。

 

（三十）

保羅營^18）處，

紅腹白鷳啄木。

啄木，啄木，

天狗夜盜玉蜍^19）。

 

（三十一）

因紐^20）獵漁，

村小人稀警殊^21）。

警殊，警殊，

途遇熊犢過路。

 

（三十二）

冰川遺物^22），

巨輪載車塔度^23）。

塔度，塔度，

鯨豚豹鮫相逐。

 

（三十三）

查爾斯布^24），

三村連家藝術。

藝術，藝術，

窗眺遠山^25）雲駐。

 

（三十四）

別居兩暑，

群芳輪番下廚。

下廚，下廚，

遍嚐加國食譜。

 

（三十五）

飯後散步，

老夫婦見如故。

如故，如故，

曾在滬上小住。

 

（三十六）

波濤未足，

且建聽泉小屋。

小屋，小屋，

整天價弄石碌。

 

（三十七）

濱茄葫蘆，

楓糖小火細煮。

細煮，細煮，

忽有蜂鳥關注。

 

（三十八）

三月小別，

重聚夜紅河穀。

河穀，河穀，

回響十樣“梁祝”。

 

（三十九）

百年拓殖，

迄今鎮^26）小人疏。

人疏，人疏，

古道熱腸相助。

 

（四十）

同出同入，

寒暑情比手足。

手足，手足，

采蘭莓傍聖湖。

 

(四十一)

潮漲河淤，

涇渭分界子午。

子午，子午，

海水泳淡水沐。

 

(四十二)

潮消灘露，

沙蠶嫋作新圖。

新圖，新圖，

山菜貽貝輪煮。

 

(四十三)

熟門熟路，

三載連訪如故。

如故，如故，

國人醉宴昆布。

 

(四十四)

閑居忘蜀，

鴛被久涼山妻怒。

妻怒，妻怒，

“再不回休入戶！”

 

【注】 1)Robert講駕私人飛機經曆。2）指新約全書。3）海灘名，Pointe Paradis。4）和5），河名和地名，Pointe Aux Outardes。這裏有國家級候鳥保護區。6）2005年冬，一場風暴潮襲擊Pointe Aux Outardes半島，海岸嚴重後退。不少民居麵臨坍塌危險。7）指七島市。8）自Baie Comeau市以東的聖老倫斯河北岸分布有多個鋁廠，七島鋁廠設在Clarke半島的黑灘（Plage Noire）岬。這裏是扼守七島灣的要地。9）指Mingan群島國立公園及自然保護區。10)指海星。11）指聖皮埃爾港市(Havre St. Pierre)。12）Anticosti島，在聖河入海口，其上鹿滿為患。13）指渡渡鳥。14）指Manicouagan，為規模巨大的隕石湖。沿河逐級建有電站大壩。15）土著居民，為愛斯基摩人的一支。16）即北方針葉林，生長極為緩慢。17）指穀地兜蘭，一種珍稀植物。18）指Camp St. Paul，營內養有原產中國的紅腹錦雞，白鷳和鵪鶉等。19）當夜有月全蝕。20）指因紐特人，即愛斯基摩人。21）土著人保護區內有自己的警察。22）指Saguenay古河。23）指Tadoussac鎮，古河在此流入聖勞倫斯河。24）查爾斯布，即St. Charlevoix。25）指大花園國立公園裏的高山。26）指Pointe Lebel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