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347)
2009 (550)
2017 (1)
2018 (5)
2019 (4)
2020 (2)
2022 (60)
2023 (92)
民國粵人留學澳洲檔案(四十):中山探眉九
跟現在出國留學的人一樣,一旦留學成為潮流,有些人是想盡辦法卻無法獲得簽證;而有些人申請簽證成功了,卻因種種原因,最終並未成行。探眉九就是後者。
探眉九(Tommy Ah Gow)是中山縣隆鎮人,生於民國三年(一九一四年)六月十日。但他並非姓探或探眉,根據護照申請表上其父親的姓氏,他應該是姓阮。而根據其名字的英文寫法,他的名字顯然是叫亞九,或阿九,按廣東人的習慣,顯然是寫成亞九更為接近些,因而,其全名極有可能是阮亞九。至於這裏的申請表中將其姓寫成探眉,細究起來,實為英文名字轉譯之故。可能當時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館的職員偷懶,申請人如何說,就如何寫上,也不核查;或者也有一種可能,就是惡作劇般直接將英文名字轉譯。他們也許潛意識裏認為,反正洋人也看不懂漢字,不就是個名字嘛,愛怎麽寫就怎麽寫。
一九二七年十月七日,已經在澳打拚長達三十五年之久的阮亞九父親阮錦(Yin Gum),為了已年滿十三歲兒子的前途,想為他辦理來澳留學手續,遂入紙當時駐墨爾本的中國總領事館,代其申領中國護照及在澳留學簽證。大約在一個月之後,即一九二七年十一月七日之前,根據中國總領事魏子京為阮亞九入境簽證事宜寫給內政部的函件中,就表明已經為亞九簽發了中國護照,其護照編號是451/S/27。
按照一九二六年實施的中國留學生新條例,阮錦要先為其子亞九取得在澳注冊入讀學校的錄取函或確認信,該信應該是寫給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的,表達接收該生申請入讀其學校之意願。像想當時許多其他辦理子女來雪梨讀書的華僑一樣,他們都願意選擇唐人街附近的唐人英文書院(Chinese School of English),因為這是一間類似於英文補習類型的學校,便於那些從中國來此、原先並沒有多少英文基礎的廣東學生跟班學習。實際上,在阮錦遞交護照申請時,也將當天獲得的唐人英文書院校長戴雯麗小姐(Miss Winifred Davis)給中國總領事魏子京寫的錄取阮亞九(探眉九)的確認信,一並提交。這說明在此之前,阮錦已經就兒子亞九入學唐人英文書院之事,與戴雯麗校長充分溝通過。
阮錦做事情還是比較有條理的,準備也比較充分。他在向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館提出申請兒子護照的同一天,亦向澳洲政府內政部提交擔保證明,以保障其子在澳留學期間的一切費用。他是以自己作為當地一間家具店立利本鋪(Lop Lee & Co.)合夥人的身份,報稱其在該店所占之股份價值為五百澳鎊,他作為阮亞九之父以及其在澳留學期間之監護人,應允每年為其供給足鎊膏火費,保證其在澳留學期間之行為規範以及留學期間所涉及的生活費、學雜費、醫療費、返回中國的船資、以及其它與此相關之所有費用。而該立利本鋪的大股東Lop Lee (李立?)則成為阮錦的擔保者,以擔保他這個合夥人作為上述申請入境簽證的留學生之監護人,能有效地提供上述費用。
根據十一月三十日海關給內政部的報告,可以得知阮錦的財政信息如下:他的家具店位於亞麗珊德裏婭(Alexandria)區植物路(Botany Road)72號,商鋪目前的年營業額為九千至一萬澳鎊,有雇員十二人,當然都是華人。可能是家具店的商鋪麵積都比較大,立利本商鋪每周需交納房租八鎊。
而海關的記錄表明,阮錦是在一九一二年八月二十九日,以 Yin Gome這樣的英文名字,離開雪梨回中國探親,直到一九一四年三月二十五日,才返回雪梨。前述阮亞九的出生日期是一九一四年六月十日,換言之,就是在阮錦返回澳洲後二個多月就出生了,這與他回國探親日期相吻合,可以確認探眉九即為阮錦之子無疑。
內政部在接獲海關核實報告之後,一切皆合規定,故於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十七日下文,核準探眉九之入境簽證。
看來一切都很順利,中國總領事館顯然也很像處理其他留學生申請材料一樣,在拿到澳洲內政部的批複之後,就立刻將其郵寄去中國,交予申請人,讓其家人為之準備來澳行李及辦理船票等事宜。可是,澳洲檔案館中阮亞九的申請材料就到此為止,再也找不到他進一步的材料。換言之,在此之後,沒有探眉九進入澳洲的記錄。一個可能的也是合理的解釋就是:探眉九最終並沒有前來澳洲留學。至於是什麽原因導致他沒有來澳,目前沒有任何材料予以說明,無法探究。
1927年10月7日,阮錦為其子探眉九來澳留學向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館申請護照和簽證所填寫的申請表。
1927年10月7日,阮錦為其子探眉九來澳留學向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館申請護照和簽證所填寫的申請表之反麵及探眉九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