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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粵人留學澳洲檔案(廿二):新會黃者蒞
新會縣是廣東四邑中最古老的縣,早在晉末便設郡,隋朝時為新會縣,一直延續至今(雖然1980年代改稱新會市,還是縣級,現在叫江門市新會區)。台山縣便是從新會劃出來的,先叫新寧縣,後來到民國初才改稱台山。現在的江門市雖說是新會的上級主管市,但在民國時期,江門還是屬於新會縣。新會不僅是著名僑鄉,還以“葵鄉”著稱於世。如果有知道梁啟超者,也可能了解,他就是新會人。
黃姓是四邑中的一個大姓。來自新會的黃者蒞(Jerry Wong),也和前述的開平黃鬆齡和黃炯韶一樣,於1920年代前往澳洲留學。
出生於1911年4月3日的黃者蒞,是新會縣古井鎮大朗坡村人(申請表和護照中,都將其村名寫成“大朗波”,但查新會地名,實應為“大朗坡”)。雖然其申請表中說,黃者蒞出生於民國二年(1913年),但從其護照和申請表中的英文資料來看,出生年份皆為1911年,故其民國二年出生的寫法,應為中國總領事館登錄人員的筆誤。
黃者蒞的父親黃培盛(Foy Shing)早年赴澳大利亞打拚,已站穩腳跟,當時居住在昆士蘭州中部距離該地大埠塘虱圍(Townsville)之北麵約100公裏處的一個小鎮嚇李砩(Halifax,此處應該用廣府話發音。另,此處的“砩”字,在申請表中實際上是寫成“口”字旁加“弗”,因字庫中無此字,隻好找這個相近的字來代替之),於此間開設一家雜貨鋪,稱“廣昌隆”(Guong Chan Loong)。可見,黃培盛是專做街坊生意的小業主。
當黃者蒞10歲那年,遠在澳洲的父親黃培盛就開始籌劃為他辦理來澳學習之事。1921年3月10日,黃培盛就為其子來澳留學向中國總領事館提出申請護照和簽證,以其位於嚇李砩埠的“廣昌隆”雜貨鋪作保,承諾每年負擔其足鎊的膏火費(即所需的全部學費及生活費)。在申請表中,黃父也表明,其子黃者蒞來澳後,將入讀嚇李砩公立學校(Halifax State School)。
也許是因為黃者蒞年紀還小,黃培盛也不著急其能即刻前來,因而也可能沒有向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館催辦其護照和簽證之結果;也許是其它的原因,使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館耽擱了其申請的處理。總之,一直到了次年即1922年6月29日,黃者蒞的護照才由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魏子京簽發,護照編號為161/S/22。二天之後,即1922年7月1日,獲得澳洲移民局的簽證。又過了兩天,到7月3日,中國總領事館始將黃者蒞的護照寄往中國,供他來澳入境時使用。
黃者蒞從香港乘坐“維多利亞”號班輪,於1922年10月22日抵達塘虱圍港,其父黃培盛在此迎接,為他辦理相關手續,入境澳洲。
下麵是黃者蒞申請護照的相關資料:
1921年3月份黃培盛為黃者蒞申請護照時所提供他的個人正麵照片
1921年3月份黃者蒞申請中國護照時之個人基本情況(中英文)
1922年簽發的黃者蒞護照內文
如同申請護照時的聲明中所說,黃者蒞一到澳洲,次日就注冊入讀嚇李砩公立學校。與雪梨(悉尼)和美利濱(墨爾本)等大城市可以有眾多的公立和私立學校供選擇不同,這個昆士蘭州中部的嚇李砩小埠,人口少,隻有這間學校可以入讀。還好,黃者蒞在這見學校的學習和表現均受校長和老師認可。三年之後的1925年,校長為此還特地將其作業呈交外僑管理當局覽閱,以作為其學習成績良好之佐證。
黃者蒞的曆史課作業
黃者蒞的澳大利亞地理課作業
1926年10月15日,就在黃者蒞新的一年簽證順利續簽下來之後,他突然於這一天在塘虱圍登上駛往香港的“Tanda”號班輪,打道回府,返回中國。檔案資料中對此沒有任何說明,也沒有任何一份文件表明他有回國之預兆。為此,澳大利亞內政部遂取消了他的簽證。這意味著黃者蒞此次回國,是不打算再返回澳洲繼續求學了。
我都冇辦法,係資料咁講。
其實我是查到過一些人後來又出現在檔案目錄之中,但未有時間去進一步借閱查看。換言之,一些人後來還是再回到了澳洲,繼承父業。就是說,白澳政策實施的結果,是造成他們無法再此久留的最主要原因。你前麵說到的那位唐先生,相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回國,當然,他可以選擇去澳門居住,因為中山和四邑的人去澳門最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