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 古代拉丁詩人在詩史《Aeneidia》有過這麽一句名言: Varium and mutabile semper femina,這兒varium就是英文的various;mutabile是英文的mutable;semper = always;femina = woman。譯成英文這話就是: A woman is always a fickle and changeable thing;翻成中文就是: 女人善變捉摸不透 -- 這些特征都是成為政治家的首要條件。
女人政治與政治女人 (續)
二. 政治女人
女人政治家大都才能傑出意誌堅強手段非凡。雖說這些政治女人們有熱愛和平母儀天下的本性,但在不同曆史時期的風口浪尖上,他們或為民族存亡或為黨派之爭或為個人利益,也都要曆經過腥風血雨的考研,都是巾國不讓須眉。
在那為資源財富而爭為意識形態而鬥的年代,女人為環境所逼也要操刀殺戮。但如今世道變了,非暴力政治成為主流。中國努力打造和諧世界,提倡以民為本的政治;以美國為首的民主政治與東方式的以民為本彈奏出了同工異曲的諧音: democratic一詞來自希臘文,原意是"人民政府" (demos = common people,cratic = of rule or strenth),political也是從希臘來,原意是關於公民和國家(polites = citizens; politikos = citizens or the state)。有人說democratic和political應該被看作同義詞就是這個道理。現在,這兩個同義詞又多了一個東方兄弟,那就是"以人為本"。這種新的政治環境,對女政治家有更高的要求,她們不僅要有膽識和魄力,還要有美麗與知識,差一樣都會阻礙她們的成功。。
還是以美國為例,奧布萊特、賴絲和克林頓這三位美國女國務卿,第一位是大學教授俄國問題專家;第二位是斯坦福大學副校長社會學教授;第三位是耶魯畢業的名律師還差點讓她曾是總統的老公變成第一位美國"第一先生"。無疑,她們三位是迄今為止美國最成功的政治女人,每一位都是有學識有草根、有媚力有魄力。
評說美國政治女人少不了要提到這次總統選舉中共和黨的副總統候選人,那就是佩林女州長。她的"幾乎成功"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關於美國政治女人有意思的側麵。
馬凱選用佩林是因為在兩個方麵需要她。第一,馬凱本人雖在黨內提名戰勝出,他屬於共和黨內的"左派",得不到黨內傳統保守勢力的全麵支持。沒有保守派的支持馬凱和民主黨的爭鬥就無從談起。共和黨保守派有這麽幾個所謂的核心價值(core values): 誠信上帝、重視家庭、女人不能墮胎、同性不能結婚、還要有堅強的國防。馬凱的觀點除宗教、家庭與國防外,都與核心價值不相一致。而佩林虔誠信教,拚死抵抗墮胎,並堅決反對同性戀結婚。馬開用佩林可以贏回保守派的支持。
第二,民主黨的克林頓黨內敗選後連副總統提名都沒撈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馬凱用佩林是有機可乘。美國有為數不少的死硬女選民們,隻投女候選人,甚至不管侯選人屬於哪個黨派。尤其是上了歲數的女選民,她們有一個簡單但非理性的願望,那就是在有生之年看到美國的女(或女副)總統。民主黨不出女副總統侯選人,那正是馬開用佩林來贏得這群鐵杆女選民的最佳時機。
佩林,不負眾望不失時機地在全美國刮起了佩旋風。她是州長、是改革派,敢於同石油寡頭作鬥爭;她是漂亮女人、好妻子好母親、是美國婦女的理想代表。佩還號召婦女選民和她一起來打破Glass Ceiling(意思是女政治家參選不是問題,問題是男人們設置了一麵天花板不讓女政治家勝出)。在共和黨的全國大會後兩星期,佩林效益席卷全美國。馬凱整合了的黨內保守派,廣大的婦女同誌也開始向馬佩遊移。
但是,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媒體和佩州長一接觸,發現她是繡花枕頭一包草驢糞彈子表麵光。
1. 佩不學無術,鮮少看書讀報(被媒體問及讀什麽書時,佩用"All of 'em, any of 'em that have been in front of me over all these years"這樣的話語來掩飾自己很少讀書看報);
2. 缺少經驗,但佩還為此作無賴式辯護。中國人以前說"站在草原望北京" -- 那是想念毛澤東,可這位州長更了不得,站在自己後院望俄國,就自學成才無師自通成了對俄政策了然在胸的外交專家;
3. 缺乏常識,在被提名之前,沒出過國連護照都未曾有過,說非洲是個國家而不知那是個大陸;
4. 說話不靠譜,如果共和黨贏得總統那也是馬凱行政(McCain's administration),且論不到佩林行政,可這位MM動輒就是my administration如何如何,這究竟是馬選總統還是佩選總統?!
5. 聲稱自己是來自阿拉斯加的直陳政府弊端的改革者(a maverick and a reformer),可她當州長公私兼顧,一心為公二心為己。有報道說,她住自己家中就敢拿出差補貼(per diem就是per day,這個拉丁詞被英文用來表達"出差補貼"),每天$60,共300天;還有她孩子和老公蹭公家的旅差費等,改革者形象大打折扣;
6. 美國政治資源是按人口分配,阿拉斯加人口在50州裏倒數第二,雖然麵積最大(多為凍土不毛地),佩在人口和地域之間偷換概念,說自己有在美國最大州的行政經驗;
7. 佩的17歲女兒未婚先孕要當少女媽媽,佩也要既當媽又當老奶奶(自己最小的兒子當時才五個月大),這事又使人們對佩的家庭道德觀產生疑問…。
諸如此類的一係列低級錯誤(gaffes),讓阿拉斯加人都為此感到丟人,也使佩林的角色從選情的提振者一下變成了馬凱的包袱,馬凱敗選跟他用錯副手無論怎麽講都不能說沒有關係。佩林,滿載著價值十五萬美元的服飾,最後隻能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這樣不學無術的政治人物恐怕美國選民難以信服她能當大任,敗選在所難免。雖然布什自己不無得意地說過,C學生也能當總統,但八年來美國選民為選這麽個C總統已經付出代價,布什得有史以來最低認同率(30%左右,C還是60分呢),就已經表明美國不想再選C總統了。
政治人物要有化劣勢為優勢的超凡能力,比如,佩林大學讀了六年,轉戰了五所大學(其中兩所是社區大學),從最熱的夏威夷到最冷的阿拉斯加,最好的也是最後畢業的學校是University of Idaho(可巧的是該校所在地地名也是Moscow,與俄國首都同名。佩林如用在Moscow的讀書經曆當作對俄政策的背景,要比她在阿拉斯加自家後院的眺望來的更靠譜些)。佩林能將這段令她自己驕傲的遊學經曆當成是接近美國民眾的表現,並因此聲言哈佛名校畢業的奧巴馬自然是脫離民眾的了(因隻有極少數人上名校)。
其實佩沒有看清的是,政治家出自名校是近幾十年來的趨勢: 以總統排,二戰後的艾森豪威爾出自西點,肯尼迪哈佛,尼克鬆杜克,卡特種花生的,裏根是演員,老布什耶魯,克林頓耶魯,小布什耶魯,奧巴馬哈佛,這些名校政治家(elite politicians)民主共和兩黨都有。名校好像是篩選政治人物的篩子,這一現象也初顯於近幾年的中國政壇: 毛澤東畢業於湖南長沙第一師範,華國鋒山西運城老農,鄧小平留法從事體力勞動,趙紫陽胡耀邦上的是革命大學、朱熔基清華、江澤民交大,胡錦濤清華。這是近代政治才俊出現的新變化。,無論佩怎麽攻擊,也改變不了這樣一個事實: 哈佛比University of Idaho好;清華比長沙第一師範強。
美國政治人物還有共同一特點,那就是自己有病卻要別人吃藥(這點在中美經濟衝突中屢次得到應驗),這一特點恐怕在政治女人身上尤顯突出。佩林也不例外,把自己在宣戰中的拙劣表現怪罪於媒體對她不公甚至是肆意歪曲。她所引例子正是要出山的凱羅琳,質問媒體為何對凱羅琳千般嗬護,而對她卻是橫眉冷對?!
政治人物慣常抱怨媒體不公,這是一種策略(沒聽說哪位讚譽媒體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吧? -- 除非宣傳真正成了黨的喉舌)。對政治人物的犯錯、吹牛、撒謊進行跟蹤報道死纏爛打是媒體的責任。媒體至今對凱羅琳沒有惡言相向那是因為凱羅琳重現江湖時日不久也尚未發生重大閃失。假以時日,有著巨大政治潛能的、身為廣受愛戴的JFK總統之女的凱羅琳,定然成為媒體新焦點,正麵的負麵的導報接踵而至是無庸置疑的。這不,就這兩天,在訴求因克林頓出任國務卿而留下的參員位子,凱羅琳短短幾天內,時要爭時放棄。對她這種政治上的沉浮不定,媒體一下有了興奮點,猜測她動機的詞語已經從正麵逐漸轉向負麵。
紐約黑盲人、有過婚外花邊的Paterson能當州長,來自肯尼迪家族的凱羅琳就能做議員。媒體的負麵詞語恐怕不能夠影響到她出山繼續家族輝煌的政治決定,看好她的美國人說: D'not count her out。
有著家族龐大政治資源的凱羅琳將會是美國政壇女人政治和政治女人的新看點。
這裏偷偷透露,我更傾向男權主義。因對自身太了解了,往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管做什麽,成不了氣候。
聲明,這是個人的狹隘觀點而已,不代表任何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