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流出甚廣的扭曲事實的故事的更正】 林彪文革中整黃克誠的真相
在《中共黨史出版社》出版的【走進懷仁堂】中的【敢唱反調的大將黃克誠】( 作者:董保存)中這樣描述到:
別人並不知道,就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最亂的日子裏,有人給黃克誠加了很多莫須有的罪名。有些事林彪是知情的。他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給林彪寫了一封信,希望他出來說一句公道話。誰知林彪不光沒有為他說話,反而更加重了對黃克誠的批判……
那麽莫須有的罪名是什麽呢? 林彪接到信後, 真的是不光沒有為他說話,反而更加重了對黃克誠的批判嘛?
曆史上,因為黃克誠有過兩次在國民黨軍隊呆過的經曆,一次是1926年7月,到國民革命軍第8軍唐生智部做政治工作, 另一次是年春,受中央軍委派遣,到國民革命軍唐生智舊部做兵運工作。 故可以說是曆史背景比較複雜。 因此在文革中這段曆史備受重視。 後來黃克誠被逼寫了自傳後,發現有的對不上號, 就專門到湖南兩次進行調查。還有就是黃克誠在大革命失敗後,到國民黨軍隊呆過幾個月。文革中,這段曆史也被揪住不放。
後來,到1968年3月,黃的專案組著重查黃克誠的入黨問題,逼黃承認是假黨員。為什麽這樣說呢? 因為黃克誠入黨時的見證人就剩下一個還在世,但此人卻說不記得介紹黃入黨。
黃克誠後來對此解釋到:
此人確實是當時湖南第三師範學生運動的負責人之一。但因我入黨情況較為特殊,是和另一位同誌先與特委接頭,得到同意後,再請第三師範的同誌擔任介紹人的。我入黨時和我們談話的同誌是由特委派來的,入黨後又由特委和我們直接聯係,所以和第三師範的介紹人反而沒有多少接觸,也沒有在學校過組織生活。他們忘記了,也不足為怪。但根據這一點判斷我為假黨員,可就真是不通事理了。
專案組的‘逼、供、信’戰術開始發威,還打罵結合。 有一次黃不堪忍受其辱, 就用桌上的茶杯狠砸自己的頭以致休克過去。無奈之下, 專案組的人隻好讓黃克誠休息。
黃克誠後來寫到:
“管理人員請醫生來給我包紮傷口,又讓我休息了一天。我醒來後,神誌仍很清楚,於是給林彪寫信反映情況。我說:我入黨四十餘年,曆史長得很,要找碴,可找之處甚多。他們根本不懂曆史,不懂舊社會,不能理解我們的路是如何走過來的,一味瞎糾纏地搞下去,搞到我八十歲也搞不完。這種逼供辦法,勢必逼得人亂說,牽累許多無辜者。這個教訓,曆史上已經有不少。因主席事忙,隻好寫信給你,請考慮一下。這封信我請傅崇碧轉交。後來知道林彪收到此信。
當黃克誠在好一點之後,從3月17口晚上又開始被整了。
一個人罵黃克誠:你這混進黨內的反革命,這麽頑固!
黃大怒,火了,破口而出地回罵他:你他媽的懂個屁!
眾多專案組的人哄起來:好啊!你罵人,氣焰那麽囂張,真是“現行反革命”。
黃說:好吧,我罵了你,你是革命造反派,罵你就是罵革命造反派,就算是‘反革命’吧。
3月19號, 專案組的人追問黃克誠:為什麽寫信給林彪,不經過他們。
黃說:經過你們,這信就轉不到了,我對你們有意見,寫信給你們的上級領導,為什麽一定要經過你們?這一次他們沒有再搞逼供。
黃克誠的描述是:
“從此他們的態度有所改變,再搞‘提審’、‘批鬥’時方式平和多了。那些彪形大漢的打手不再來了,對我改用說教、勸供方式。連續勸說了一個星期以後,他們問我:你聽進去了沒有?我說:有那麽一兩句我聽進去了。你們王組長說:你是因為參加革命,才得到黨和國家的任用,擔任了重要職務。這句話說得對,我聽進去了。其餘的話,你們全白說了,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在以後,黃克誠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那麽對於那一段在大革命之後在國民黨軍隊呆過的經曆黃克誠如實寫到:
“以後就讓我寫詳細的自傳。我感到經過了這幾個月以後,專案組的人頭腦已經冷靜了一些;可以聽得一些道理,不至於一看到點什麽問題,就大驚小怪,亂搞一氣了。於是就在這次自傳中,寫了上次沒寫的一件事。這就是在大革命失敗後因生活無著,迫不得已通過同鄉介紹到康澤所管的一個單位中當圖書管理員的一段經曆。其實這段時間很短,我過去也早就和彭德懷、滕代遠等談過。
“這一次專案組比較講理,懂得要重調查、不重逼供。他們派了人出去找康澤、鄭洞國進行調查。康澤那時是國民黨陸軍第二師政治訓練處主任,鄭洞國則是二師的一個旅長。我在那裏的圖書室,當過幾個月管理員的事,他們不但說不知道,而且連名字也不記得。調查人員左調查、右調查,查了好久也查不出什麽來,沒有人還記得這件事。但我認為,雖然我過去向彭、滕正式交代過這件事,滕還作過調查;但已年代久遠,戰爭時期也未必有檔案留存,現在既寫自傳,就也應把這一段寫明白。”
(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黃克誠自述》,2004年12月第二版,北京第5次印刷,335~33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