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丫海腳

從容一杯酒 平淡一碗茶
博文
沒出一個禮拜,柳雲琴的名額被團裏刷了,這在靜若止水的連隊裏成了頭條新聞。人們交頭接耳互相詢問,猜測是團裏認為她是六九屆畢業生不夠格,還是山外有山,她的名額被人給頂了。我懷著幸災樂禍的喜悅,仔細地觀察著柳雲琴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柳雲琴高高興興地幫殷向東和周玫打點行李,快快樂樂地將她們送走。她該吃吃、該喝喝、該說說、該笑笑、該開會開會[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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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學還是要辦的”的最高指示是下鄉前就發布了的,那時候大學辦了沒有,我沒注意。到了連隊以後,任何與“學”字有關的部門更不在我的視線之內了。寒冬已逝,一九七二年春,擱置了幾年的最高指示,突然間被大張旗鼓地從抽屜裏請出來,萬般隆重地擺到了桌麵上。指導員向全連宣布,團裏分給二十一連三個名額:兩個大學、一個中專。之後,黨支部[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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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小板凳上,咬了一口手裏的饅頭,一邊用筷子在放在炕沿上飯盒裏的燴土豆片裏扒拉著搜尋不發青的土豆片,一邊對旁邊的彩雲抱怨: “最恨這種青土豆兒了。” 對麵炕上的柳雲琴搭話:“他們說青色的土豆是被太陽曬過的,你沒看見食堂外邊堆著那麽多土豆?” 那次打過架以後,柳雲琴似乎大大咧咧的並不記仇,還像以前那樣該說的說該笑的笑。[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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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連隊,發現縣醫院因取暖煤短缺,把非重症病人打發回家了,錢薇也是其中之一。我喜出望外,立馬把爸爸叮囑過的“注意政治影響”的話拋在腦後,跑去看她。我真想告訴她,我們倆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姐妹,她的親人中,除了她爸爸,還有我,還有我的爸爸媽媽,我們都是她的親人。我實在實在是太想告訴她了,太想跟她分享我體驗到的與她是姐妹的溫暖、甜蜜[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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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的二月正直皚皚隆冬,北京的二月也是滴水成冰,江南的二月卻已是早春時節。五七幹校坐落在一片丘陵地帶,麵對著悠然東流的澧江。遠山墨綠的輪廓在黃燦燦的油菜花襯托下顯得陰鬱冷漠,澧江旁的幹校卻溪水漣漣、生意盎然。五七戰士是清一色的身穿幹部服、舉止謹慎、禮貌有加的幹部和知識分子,他們的子女亦是些文質彬彬的小五七戰士。鴨棚、豬圈、辦公室[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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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去豬號打算把昨天在秀蓮那兒聽來的“新聞”傳達給宮蘋,連帶著發泄一下對長舌婦們無是生非毛病的憤怒。還沒到進到屋裏,就聽見臧海凝抑揚頓挫的聲音。 近來,臧海凝是豬號女生宿舍的常客,我在這兒碰見他好幾次了。屋裏,宮蘋、傅紅珠和劉蘭香在出神地聽臧海凝講故事。我順屁股坐在炕頭,臧海凝像沒看見我一樣沒有片刻停頓地講下去,宮[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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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的冬季與春夏秋三季一般長,近千坰小麥、玉米和大豆,從播種到收割大地裏全部活計必須在五六個月的無霜期內完成。工作一環扣一環,緊緊湊湊,還沒回過味兒來,秋收已經基本結束。 大地裏的活計閑下來,大地排的任務主要是幹一些打沙子、拉條子、給場院編草簾子之類的雜活。 彩雲、潘姐和我跟老錢的馬車打夜班。老錢是連裏車老板中年齡最大的,可他跟[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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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黃了六個月的荒原漸漸地生出了色彩,拖拉機紅色的身影最早出現在伸向遠方的大田裏。很快,猛躥的麥苗、搖曳的玉米苗、茂盛的大豆苗給大地披上了綠色的新衣,連隊西邊的草甸子也沒有辜負春天的陽光,給大自然獻上爭豔的百花。在全連開春工作計劃大會上,平日看上去橫眉豎眼的指導員,臉上漾著“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未戰先勝的驕傲,宣布:[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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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場院的路泥濘不堪,我一步一滑,遠遠地看見錢薇坐在曬麥棚朝陽的一堆麻袋上,頭埋在一本書裏,她那穿著大棉襖帶著棉帽子的形體輪廓顯得又瘦又小。我走上水泥場院,使勁地跺了幾下腳,把腳上的泥跺掉些。聞聲,錢薇抬起頭笑了笑,然後,大聲地朗讀:整個大自然似乎處在絕望與痛苦之中。地球像一個墮落的女人孤自坐在黑屋子裏,試圖不去回想過去。她憂鬱地[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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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意義上的春天終於降臨到廣袤的北疆。太陽像是為冬季的吝嗇而懷揣歉意,此刻慷慨大方地把光芒和溫暖撒向荒原。藍天白雲中,大雁嘎嘎叫著,滿懷使命感你追我趕地向北再向北;柔軟的春風吹來,冰雪開始消融,拖拉機馬達的轟鳴闖入寂靜的沃野。漸漸的,禿枝枯草間泛起淺淺的綠意,蘇醒的大地擁抱著身披紅裝高歌猛進的拖拉機。終於,開江了,遠遠望去,皚皚的[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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