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聖路易斯的Lu Lu餐廳,同濟校友們在嚴寒中熱情歡迎同濟傑出校友鄒偉平教授受邀訪問WashU並且做學術演講。鄒教授感概到,自己在世界各地受邀做過三百多場類似的報告,但這是他首次看到如此多的同濟校友專程前來歡迎,令他十分感動。

在交流中,我問到他當年為何沒有接受同濟醫學院院長一職。鄒教授給出了幾個重要原因:首先是人各有誌,他並不喜歡頻繁應酬和奔波於酒席之間的生活;其次,繁重的行政事務勢必會對他的科學研究造成很大影響;此外,如果回國任職,太太也需要隨他一起回國,而當時孩子們的年紀尚小,教育環境將發生巨大變化。綜合這些因素,他最終選擇繼續留在美國發展。
我也要補充一點,如果當年他選擇回國,他的兒子後來能夠在斯坦福大學攻讀博士,將會變得極為困難。與鄒偉平共進晚餐的同濟校友至少三家都是祖父母級了,他們的基因在美國的表達程度如何?子女讀耶魯、MIT、普林斯頓和WashU的都有,讓人不能不相信智力的遺傳學說。
我和阿肯森曾經聊天時提到,十多年前鄒偉平曾做過一個極為關鍵與聰明的人生決定,沒有接受同濟醫學院院長的職位。偉平曾經告訴過我,當年在最後的麵試階段,他一下子被國內的日常吃驚到了。
阿肯森聽了,話鋒一轉,反倒自嘲說:“我當年倒應該學學偉平的聰明,不該放棄我在Howard Hughes的研究員職位,跑來幹什麽大內科主任”。他說,第一天上任就得處理係裏的違規問題,天天跟律師打交道。本以為能大展宏圖,結果精力都耗在這些事情上。他笑著說,如果早知道這些,他會在第一天就遞辭呈。
說到鄒偉平最後的歡迎晚宴,阿肯森問:“那晚宴是幹什麽的?有沒有我們的份?”。我說我們都沒被邀請,因為是病理與免疫係主導的,他聽了哈哈大笑。
鄒偉平這次要和華大這個世界免疫重鎮的很多人會談。我粗略算了一下,美國院士就有三位,還有幾位院士級或準院士級的人物,許多前沿領域的專家都希望能與他深入交流。我隻找到四篇有限的鄒偉平實驗室的文章讀讀,全部是Cell, Nature和Science, 他真是太多產了,美國不讓他當院士真有點說不過去。
鄒偉平是同濟醫學院的82級校友,最初就讀於協和醫療一係,隨後在藥學院攻讀研究生。研究生畢業後,他被分配到同濟醫院工作,因此他在同濟係統裏橫跨了協和醫院、藥學以及同濟醫院的多個部門。同濟海外校友會主席還告訴我,鄒偉平的太太出自協和名門,為一位著名教授的女兒,這一點與同濟美國牛人的經曆相似。
在同濟德係教育背景的培養下,鄒偉平獲得了一個頗為獨特的機會,前往法國深造並取得博士學位。今天我還得知,他的博士論文是用法語寫的,他說自己當時法語應該好過英語,同濟當年的英語教學之差大家可以想象。此後,他又從法國前往美國達拉斯的免疫研究所從事研究。該研究所當年是為引進法國著名免疫學家而設立的,如今已不再以基礎免疫學為主要方向了。他在Tulane大學建立實驗室,之後被密西根大學(UM) 延攬,或者說一場新奧爾良的Katrina颶風將他吹到了美國冰天雪地的密西根。至今他已經在UM任教二十餘年,現在擁有一個二十多人的研究團隊。
在科研成果方麵,鄒偉平教授在 Nature、Science和Cell 及其子刋上共發表了38篇論文,其中多項成果在免疫學領域具有世界性影響力。他也坦言,WashU是當今世界免疫學的重要中心之一。僅在演講當天,就有多位領域內的重量級學者爭相與鄒教授會麵交流,行程已排得非常緊湊,甚至還有一些排不上號的大佬希望能在當天的晚餐中繼續討論。
鄒偉平在多個研究方向上做出了突破性貢獻,並且指出如今免疫治療已經不再是備選方案,無論是免疫檢查點抑製劑,還是 CAR-T 細胞治療,在某些疾病中都已經成為一線治療手段。
在討論中,他多次強調,當前科研經費的削減將對美國的科學發展產生了非常負麵的影響。作為多個國際頂級期刊的編委或評審,他觀察到目前投稿裏大約三分之一來自中國,三分之一來自美國,其餘三分之一來自世界其他國家。中國近年來在科研投入和整體進步上的速度之快令人震驚,甚至在某些方麵已經對美國構成競爭壓力,因為很多在美國的優秀博士或博士後選擇回國發展。他所說的確實屬實,我剛瀏覽這期的Journal of Clinical Investigation, 僅來自母校同濟醫學院的論文就有兩篇。
鄒偉平還談到了博士生培養方麵的現象:在他招收的博士生中,純美國本土學生中真正立誌長期從事科學研究的隻有極少數,甚至隻有一位;而中國籍博士生中,幾乎百分之百都以成為教授或持續從事科研為目標,我猜測是回國。這種差別,源於美國學生即便對科學感興趣,也往往因為科研道路艱辛與職業前景不確定,而在關鍵節點選擇退卻,因為他們的選擇空間大很多。
關於個人經曆,鄒偉平提到自己在法國的博士訓練主要是在巴黎大學完成的,具體編號是巴黎第11大學,並且曾在著名的巴斯德研究所做過研究。以前巴黎大學分家,偉平說現在他們又傾向於合並,這個發展對我是新聞。
大家也聊到當下的法國與他當年留學時的法國已有很大不同,其中一個顯著變化是穆斯林移民數量的大幅增加,對法國社會與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我也重談我們在法國南部車子被砸和護照被偷的經曆,鄒偉平感歎現在法國確實與以前不同了。
因為他與國內有些交流,所以我也問了他同濟現在的發展現狀,他說這個問題應該通過橫向比較來看。也就是說應該把以前同濟在國內的地位和現在同濟在國內的位置相互比較,他認為相對來說現在同濟有所下降。雖然同濟也有很大的提高,但是相對於別的兄弟院校的進步,同濟仍需努力。這個我是同意的,看看以前我們讀書時的地方院校北二醫(首都醫大),上二醫(上海交大醫學院)和浙醫(浙大醫學院)的發展就知道了。


聖路易斯的 Chase Plaza 已經是一片濃濃的聖誕氣氛了。華大的病理與免疫係這次也算肯花錢,特意安排鄒偉平住在聖市最頂級的豪華酒店兩晚,費用恐怕是500美元左右。看來學問做到這個份上,生活待遇自然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在Chase早餐時,我與彭教授和鄒偉平聊了一個多小時,我們還帶他參觀了醫學院的諾貝爾牆,他真將議題融會到他的演講中。這樣導致他隨後與阿根森教授的約談略有遲到,大約晚了十分鍾,但是與Gwen Randolph的談話是準時的。
這次早餐交流非常有建設性,讓我慢慢說,鄒偉平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我也告訴這些早餐的費用是病理與免疫係買單。
偉平是湖北鹹寧人, 同濟 82 級醫學係畢業生,早年在同濟醫院從事過感染性疾病方麵的工作。我們在交談中一致認為,當時國內的科研整體水平基本上不了台麵。我直言不諱地說,那時同濟的教授裏真正能係統讀懂 Nature 或 Science論文的都不多。但同濟培養出來的學生卻很出色,鄒偉平便是傑出代表之一,還有斯坦福的HHMI研究員和美國雙院院士沈康教授,他們後來領導的實驗室所發表的論文成為Science或Nature的常客。
在同濟期間,鄒偉平對艾滋病研究產生了濃厚興趣。1992—1993年期間,他開始向國外寫信求職:給法國隻寫了兩封信,卻給美國寫了二十多封,但美國方麵始終沒有機會。法國一位年輕教授對他產生了興趣,不過提出了一個條件:必須與該教授聯合申請一項科研基金,獲批後才能以訪問學者身份到法國工作一年。偉平隨即與這位法國教授共同撰寫研究計劃,最終獲得批準。1993 年初,他從同濟前往法國巴黎第十一大學,開展與艾滋病相關的免疫學研究。
在法國的一年中,他便發表了一篇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Medicine(JEM)的論文,署名為第二作者。如果按今天的標準,應該可以算作共同第一作者。當時 JEM 在免疫學領域與 JCI齊名,這一成果對於一個英語說不好的同濟年輕人來說已經相當亮眼。
隨後鄒偉平開始考慮前往美國發展,法國導師詢問他接下來的打算,並表示留下來的經費不是問題。偉平坦率地告訴導師,唯一留下來的可能性,是在法國攻讀博士學位。導師隨即表示願意想辦法,但是前提是必須通過博士入學考試,並提交委員會審批。
有一天,導師突然叫他過去,說自己的辦公室正好空著,讓他當場考試。考試沒有時間限製,也沒有電腦,需要用英語回答六個問題。偉平盡力完成,過了一段時間,導師通知他:“你可以注冊博士了,你被錄取了”。於是,他便留在法國攻讀博士。法國的博士學製通常為三年,但前提是必須已有碩士學位,而他的同濟碩士學位也獲得了認可。
在博士研究期間,他的科研產出極為突出。由於工作太忙,導師甚至給他配了一名技術員,那是一位出身德國貴族家庭的職業技術員,與法國人結婚,當時他們的孩子都已經比較大了。這位德國技術員英語很好,在實驗中與偉平配合默契,也在無形中教了他不少英語。與此同時,偉平也深刻體會到德國文化的嚴謹。無論是拿試管還是用注射器,德國技術員都要求他必須按照規範操作。這位德國技術員性格古板,與他人不易相處,但與偉平卻合作得很好。
鄒偉平在法國博士階段的三至四年的時間裏發表了十多篇論文,堪稱相當高產。偉平給出的原因是他喜歡幫助別人,所以不僅有一作論文,也有不少共同作者的論文。
隨後我們談到同濟具有語言天賦的紐約名醫陳芯,因為她也在巴黎求學,並且出席過鄒偉平的博士論文答辯。她是同濟德文班的武漢伢,在法國讀博士時就說一口流利的法語,然後去哈佛做博後,現在美國紐約使用英語行醫。隻能說老天爺非常眷顧她,兒子也培養得優秀,鄒偉平說:“她人還長得很漂亮!”。
同濟紐約醫生陳芯:“代我問鄒偉平好!我和他,還是他太太是近三十年的好朋友了!大教授就是會表揚人,其實他太太也是個大美女,我們在法國時都是一見鍾情,一直到現在都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我的回複:“我們今天開玩笑說,同濟的協和醫院眼科主任在選鄒偉平做女婿時把關嚴,眼力更是專業級別,鄉裏人鄒偉平當年就過了老丈人的selection process。他太太在其他地方長時間工作後,現在幫助他管理龐大的實驗室,也在美國培養了兩個優秀的兒子”。
同濟美國牛人這是什麽意思?這家夥戴著一頭假發,突然秀出與陳芯的合影。鄒偉平和我的腦袋上都快沒有頭發了,我們都不像同濟美國牛人那麽愛虛榮。

完成學位後,鄒偉平開始尋找美國的博士後機會。法國導師多少有些無奈,勸他說留在法國同樣前途光明,但偉平心意已決。最終他拿到了美國幾家實驗室的邀請,法國導師見狀,索性直接建議他去達拉斯的朋友傑克的實驗室,貝勒基金會當年專門為法國免疫學家傑克建立了免疫學研究所。導師當場抓起電話給傑克打過去,說自己有一名博士想過去。傑克在電話那頭甚至沒問名字,也沒問背景,隻問了一句:“他什麽時候來?”。導師隨即手握電話問偉平:“你什麽時候可以去?”。知根知底的人們就是這樣一個電話解決問題的,Dennis Loh也是與David Baltimore的一通電話讓Bill Sha去MIT做博士後的。
由於當時偉平的太太仍在法國攻讀博士,他又等了一年左右,最終於 1999 年初落地美國達拉斯。到達後,他原以為會進入傑克的實驗室,但卻被安排進了Curiel 實驗室,從名字看應該是一位具有法國血統的美國醫生科學家。出乎意料的是,在 Curiel 實驗室的經曆甚至比他預期的還要好:他在那裏完成了一篇至今引用率極高的論文,引用次數高達六千次左右。彭教授對此更為熟悉,我隻是聽說,這也使鄒偉平從艾滋病轉向DC和腫瘤免疫研究。
偉平從 1999 年到 2001 年,僅用兩年時間完成美國博士後訓練,便在美國南方的Tulane大學獲得教職,並迅速晉升,在那裏工作了四至五年後,被密西根大學力邀出任正教授。
我仍可以在早餐時看出法國文化對鄒教授的影響,因為那些食品的名稱我始終發不出來,他也喜歡喝咖啡。他們的兩個兒子都在安娜堡長大成人,他們均出生於美國。他們這樣的安排很好,在巴黎享受浪漫後,在美國西部牛仔的故鄉達拉斯開始生孩子。

今天下午我陪他前往報告會場時,提議為他拍照,他連聲感歎這裏是世界免疫學的重鎮。站在諾貝爾獎得主照片牆前,我半開玩笑地說:“這是你未來奮鬥的目標”,他立刻笑著回應:“你給我定的目標也太高了”。



WashU美國資深院士和腫瘤免疫“三E理論”創建人 Bob Schreiber在報告前引薦的鄒偉平。Bob 是提前寫好稿子的,對鄒偉平的讚譽毫不吝嗇。兩人是多年的摯友,應該很有化學反應。
鄒偉平此次在華大的講座以及整個訪問行程都非常成功。我與他告別時,他笑著說晚餐可能會有點緊張,因為會有很多大佬出場,他形容他們是big fish。
當天的演講可以說是座無虛席,場麵頗有當年諾獎得主 David Baltimore 來做報告時的盛況。唯一的區別是,Baltimore當年報告時,甚至有人直接坐在地上聽。這次雖然沒有坐地上的,但同樣是滿場無虛席。對一位擁有標準漢語拚音名字的美國華裔學者來說,在這樣的場合出現這種規模的聽眾,確實令人自豪。似乎鄒偉平把握的火侯不錯,在最後也忍著沒有談政治,我在之前還有些擔心。
前幾天,鄒偉平還特意發給我一篇Science在2004年評述Treg的文章,文中回顧了Treg可能對未來的影響,確實在20年後諾獎委員會在今年決定授獎。當時Science記者采訪了今年的諾獎得主Sakaguchi, 但是文章中使用的關鍵圖譜,全部來自鄒偉平在密歇根大學實驗室的工作。
演講後我去告別時也和 Bob Schreiber 開玩笑提到:我們都是同濟醫學院的,暗示他的這個“Tongji”的發音還是不太準。不過我也知道,他提到武漢的時候,發音是完全準確的,因為那地方非常有名。於是我們聊起了一段曆史:在那個美國醫學生還必須學習德語的年代,正是一位德國醫生在上海創辦了同濟醫學院。我們都非常感念德國醫學對同濟的奠基作用,而當年的美國醫學,本身就是以德國醫學為藍本發展起來的。Bob 應該能理解這一點,因為他本人正是德裔紐約猶太人的後代。
鄒偉平的演講相當精彩,節奏和“火候”把握得非常好,他擁有湖北、法國和美國南方佬的口音,但是語言表達流暢。Ken Murphy這家夥不好好聽講,不斷需要問旁邊的太太,別忘了他們的兒媳婦是華裔。

鄒偉平的情商了得,他在報告中充分肯定並致敬了華大多位重量級學者。在一張幻燈片中,他列出了11 位華大在免疫學各領域最具代表性的教授,其中包括阿肯森等著名教授。有人還開玩笑問我:“你是不是幫他排的名單?”。我隻能說,這個順序我一點忙都沒幫,那完全是他自己心目中對華大免疫學重要人物的判斷。名單未必完全,但是很有意思。
吃飯時,他多次對我們說自己的英語不好、法語也不好。但是你要知道,他的博士論文是用法語寫的。在聽報告途中,他給人的感覺是位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表達滴水不漏、英語還不錯的日本教授。旁邊另一位教授立刻補充說:對,而且他還有一個特點,聽他的課你絕對不會打瞌睡。
這一點我完全同意,原因很簡單:他在關鍵英文用詞上有非常明顯的語音強調,你一走神,立刻就會被“叫醒”,鄒偉平講科學與他講故事一樣好玩。相反如果是語調單一或沒有起伏的報告,很容易讓人聽著聽著就睡著了,他的報告本身確實做到了高度集中與引人入勝。
他克服語言劣勢還有一個讓演講極其易懂的策略:幻燈片非常簡潔,邏輯也清楚,觀眾很容易跟讀和理解。這次講座是由華大的博士生們主動邀請的,所以他告訴我需要易懂。我至少記住了他的核心信息:癌症既是一種遺傳病,也是一種免疫病,同時還是一種代謝病。
他也提前提醒我們,會講到一些尚未發表的研究內容,因此我不便展開細節。
同濟美國牛人問我:鄒偉平最大的科學貢獻是什麽?老實說,讓我一句話概括並不容易,他是個相當多產的科學家。但如果從他講述的這些工作來看,他對今年諾貝爾獎工作獲得認可,確實做出了重要的基礎性貢獻。
他們最早發現在腫瘤微環境中,如果大量吸引 Treg(調節性 T 細胞) 進入,會顯著削弱抗腫瘤免疫反應,因為 Treg 細胞本身具有免疫抑製功能。Treg 細胞死亡後還會釋放 ATP,進一步影響免疫環境。
鄒偉平研究組早在 2004 年就發現,阻斷 B7-H1(後來命名為PD-L1)可以增強抗腫瘤免疫反應,這一工作發表在Nature Medicine 上,為後來免疫檢查點阻斷療法的諾獎奠定了重要的理論基礎。這是陳列平的領域,鄒偉平與陳列平還就此議題寫過綜述。
因為曆史的原因,陳列平和諾獎得主Ralph Steinman都在華大不受欣賞,主要是去世的拉斯卡獎主Emil Unanue的原因。他曾在Steinman的DC諾獎公布之日,調侃發現T和B細胞的人都沒有授獎。這點我到是同意的,其實發現DC的是Steinman己經去世的導師和洛克菲勒教授Zanvil Cohn。
也就是說,鄒偉平在闡述免疫阻斷療法和Treg這兩個領域的機理都有重要貢獻,恰好這兩個領域都獲得了諾獎。我們可以這樣說,他隻差在球門前的臨門一腳。客觀評價,鄒偉平己經擠身全球腫瘤免疫最頂層的免疫學家,而且前途還不可限量。
在美國開實驗室的同濟醫生科學家:“他有一個大特點, 和人談完話就知道該給這個人什麽樣的project, 適合又challenge可以促進快速提升。 他屬於我見過有這個獨特能力的兩個人之一, 另外一個是stamler, 也是及其聰明和快速把握trainee能力和需求的人”。
鄒偉平在小分子免疫治療方麵也取得了重要突破,發現了可以顯著抑製腫瘤的封閉STAT的小分子。具體細節我不便多說,他居然還是一個化學家。這正是耶魯前教授和海歸大佬傅新元的專業方向,老傅在James Darnell實驗室發現了STAT。偉平明確表示,將全力推動這一成果進入臨床試驗,讓我們預祝他在這項可能邁向臨床和造福人類的工作上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