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法羅群島和挪威(1)

看天地 (2025-09-23 19:56:36) 評論 (0)

D1,七月六日,經過奧斯陸,機票訂晚了一天,錯過旅館過夜休息的機會。接著轉飛1.5小時到達法羅群島(Faroe Islands),一個位於大西洋中,離歐洲大陸六百多公裏的在北緯60度的丹麥海外自治屬地。法羅群島特立獨行,選擇不跟隨丹麥加入歐盟,按正式的官方規定,申根簽證在這裏是沒用的,除非在申請丹麥簽證裏加注要去法羅群島。但這個非歐盟自治島和申根國家之間沒有邊境檢查,從挪威的奧斯陸機場起飛時直到落地就沒人問過簽證和護照,拿著機票上的二維碼就揚長直入島門,在機場連個穿正式官方製服的人都沒見到。也是的,一個近北極圈群島,隻有五萬人口分別居住麵積近一千四百平方公裏十幾個島上,連樹都長不起來地方,終年冷雨厲風交加,相當於當年蘇武牧羊之境。用廣州話直白是:放你都唔生啦。現在人們常常就是找這種在這個星球的某個旮旯角那種與眾不同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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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英國人修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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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2,時值炎夏,這裏是10攝氏度左右。據說每年有過兩百多天會下雨,所以借"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島'法羅',在水一方"可以恰如其分地描繪了這島的風水。雖說日月同天,風景實異於尋常。七月是這裏最佳旅遊日子,也得看運氣,碰巧了這幾天雲日交錯卻不雨,氣溫涼而不冷,晚上11時依然朗日當空。首府托爾斯港是最大的城市,街道(P7),遠眺(P8-9)除了羊之外,皆如無人之境。明天再去城外看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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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與海相鄰的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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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和懸崖頂部的人相比,就知道大概這種壁立峭岩臨海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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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2-1,由十七個有人居住的島和若幹無人島組成的法羅群島在世界鮮為人所知。偶爾在美國買三文魚的時候會留意到有漁產來自法羅群島的標誌,也許一般人會認同來自一片不毛之地的東西應該都是天然野生的,所以那裏三文魚的價錢會貴一點。但踏上這群遺世獨立的島嶼,就能感到這裏的自然風光卻會給來這個世界邊緣的遊人的記憶中蓋上很獨特的印記:億萬年的冰川切割和海浪侵蝕在岩石中雕刻出深邃的峽壁,大西洋暖流使這群在北極圈邊的島嶼並不顯得酷寒逼人反而帶來濕潤的雲雨,終年的雨水在海邊匯聚成高懸於海麵的湖泊和眾多衝濺向海的瀑布,漫洇在每一寸原野上的綠草給每一處的景色都襯上怡人養眼的背景。

主島西側,在高於海麵過百米上的淡水懸湖(P15-16)和凜然而立的峻峭海崖(P17)就讓人在小徑上步行五公裏後雖然氣喘籲籲卻覺得不虛此行。這裏和愛爾蘭的莫赫懸崖有異曲同工之處,隻是這裏天高地遠,人跡罕至,粗獷之風更甚。

島嶼上的民居多有厚厚的的青草複蓋屋頂(P18),保暖且別致。漁產豐富,但不要指望可以吃到清蒸或紅燒的鱈魚或三文魚。順帶說說,首府托爾斯港恐怕隻有一家嫁過來的福建人開的中攴館,除了炸雞翅以外,什麽菜都是把糖、鹽、醋混著的醬往鍋裏一和就上桌。獨一份,生意還不錯的。

路邊倒是看到當地人也曬魚幹(P19),隔著遠處就能聞到很有特色的梅香鹹魚那種味道。沒看到貓和耗子,幾條鹹魚居然幸存下來了。

據說法羅群島居民人均年收入過6萬美元,有相當高的人類發展指數。這裏無汙染的水是可以直接飲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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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峽灣裏圈養的三文魚,最終成為我們在超市裏買到的“野生”三文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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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圖中那幾位下水在舊的漁港碼頭遊泳,氣溫是10攝氏度,水溫應該更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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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2-2. 法羅群島的東島區分布幾個小漁村,繽紛多彩的房子與清溪、峽灣、金字塔型的山脊相鄰,悅目而寂寞。也許人們習慣的就是這種狀態。而對遊客而言是一種新鮮的體驗。

村裏都有或白或紅色澤鮮亮的小教堂,在陰冷而人煙稀少的北歐天空下,生活裏不能沒有信仰和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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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府的托爾斯港,也有新鮮事。黃昏在街上逛,一不留神逛到法羅自治區的衙門附近,辨認一下,圖33是外交事務辦公室,圖34是這個丹麥自治區的財政部,圖35是議會樓。像民宅一樣的總理辦公室麵積充其量就一百平方米。附近可以看到冰島領事館(P36)。周圍地麵鋪的水泥石塊有凹凸不平的感覺,不習慣的人很容易走個踉蹌。摸黑去那裏,順著狹窄的小巷走可能就會拐進人家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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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3.  旅遊的驅動力常常是千奇百怪,包括想去看看明知並非真正存在的東西。膾炙人口的007係列間諜電影從上世紀六十年代到本世紀二十年代一直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取了不可勝數的影迷。2021年最後一部"無暇赴死(No Time to Die)”最終了結了那位身手非凡又極為瀟灑的主人公的經曆。人們在這部電影的拍攝地為這位虛擬的紳士立了一塊墓碑,準確地說,是一紀念碑。這塊碑就坐落在法羅群島的卡索伊島(Kalsoy Island)一處稱為卡魯爾(Kallur )燈塔附近一很險峻如斧刃然而景色秀麗的山脊(P1-5)。這碑的風水絕佳,站在碑旁,有“麵向大海,春暖花開”的情景可伴,清靜無擾。前幾年要去看詹姆斯·邦德的人要手腳並用地在陡坡上爬近一小時才能看到那塊墓碑。特別是下雨天的草地滑不留靴,上下那片山脊恐怕得準備連滾帶爬。這讓許多人望而卻步。我碰到運氣,在一條剛挖出初始輪廓的簡易小泥徑上,在難得的豔陽天下,借著登山杖也爬了上去。讀到碑上所刻的電影台詞:人來世間是生活,而不僅是生存(The proper function of man is to live not exist.)。盡管已經小心翼翼地攀爬山路,但還是在下山時的碎石路上滑了個屁股墩,托007的福,摸摸老胳膊老腿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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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搭車回渡輪碼頭時路過一個僅有十幾人的小村莊,說那裏也有一座美人魚雕像(P45)。那與安徒生童話無關,隻是源於當地的某個傳說,並不像童話故事那麽淒美,而是一個以複仇結尾的傳說,所以那座看起來不像北歐人神女雕像的神情不會有秀色可餐的之感。倒是這小村子裏外的北歐峽灣在麗日藍天映襯下顯得風情萬種。



46. 霧鎖機場之時



47. 晴日的機場

七月十日,原擬離開法羅群島經奧斯陸飛往北極圈裏的羅弗敦,誰料接連兩天到了機場都是遇到那種諸葛亮用草船借箭那種等級的霧,幾米開外就看不到人影。當年久經沙場挾百萬雄兵的曹丞相都望霧生畏,航空公司的機長更不會冒險起降。幾次聽到飛機發動機在天上的響聲,這種情景是天上的飛機想下來卻不敢降落,地上的飛機想離開也未必敢起飛。在機場眼瞪瞪看著鋪天蓋地的茫茫霧牆,隻等到航班取消的通知,又手忙腳亂地叫出租車去倉促間搶訂的臨時旅店。一番倉皇有如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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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7. 七月十二日終於見到雲開霧散,但島上滯留了太多的旅客,要第二天才能安排上回奧斯陸的航班。有點可惜,必須放棄原定去北極圈裏羅弗敦的日程。這種意外也是旅行者的運氣中不可避免的插曲之一。機場中一群從北京來的遊客兩天前就準備接著去北極遊輪,錯過了,損失的也許不僅是時間和金錢。

豁然開朗的天氣讓人又得到一個欣賞當地風情的機會。這裏的山丘並不高,或是金字塔形或是平頂而像梯形,但梯形的的立麵陡峭並不容易攀登。因多雨而生成或聚或散的清溪和瀑布,裝點翠綠的山坡,很舒服悅目。坐落在山穀中的小村莊很容易牽出近似童話的感覺。有時候山穀中的風勁強似要搶奪拍攝者手中的手機。看淩厲的海風把過膝的長草吹得葡伏在地麵就知道為什麽這裏的山野不會有樹木生長,人說疾風知勁草,那實在是恐怕是沒什麽草能勁到扛得住疾風的。老話裏把人世生態中隨風而動的作為譏諷為“牆頭草”,那是人們悟出了製度和習俗的強勢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生存之道。

雖說那些小村莊(Eidi)的居民為數不多,但修個足球場(P52)都是必須的選擇。離這裏不遠的冰島隊就憑20個業餘足球愛好殺進世界杯決賽圈。

和一出租車司機聊,他知足地介紹:這裏有豐厚的收入,免費的醫療,無憂的退休保障,足夠安全的社區環境。他也很興奮地回憶起自己去年在拉斯維加斯的度假,關鍵是贏了$1200。我特地告訴他澳門也有讓人爽一把的地方。下車時給了$20小費,他彈了彈那張紙幣說:For Las Vagas。我說:Good L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