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屋裏的氣氛有點怪異。幾個小時前還在並肩戰鬥的幾個人，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默契和信任。
傑克站起身來慢慢地用英語說：“我們去把卡車扔掉，拿我們自己的車。等聽到老板回話再給你們打電話。”吉爾也跟著站起來，拿起兩人的東西準備上車。托馬斯也站起來，去大門那裏給他們開門。
我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麽，趕緊上前對他們倆人說：“我要謝謝你們救了我！在液化氣公司門口，我子彈幾乎要打光了。如果沒有你們，我不知道能不能從那人手下逃出來。”
吉爾有些自豪又有點靦腆地笑了笑，指著傑克說：“是他幹的！”
我繞到傑克麵前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抱了抱他的肩，說：“謝謝你老兄！我欠你一個！”
傑克笑了笑，臉上又恢複了我們平時騎車出去玩兒時常見的表情。吉爾接上話說：“你也救了我呀，在房子那裏。”
傑克和吉爾開著貨車離開了車間，廠房內的空間一下子大了不少。我隨口說了一句：“他們還挺放心的哈，我們要是把錢就此藏起來了他們有什麽辦法？”托馬斯哼了一聲說：“那樣的話你的兩個好朋友馬上就會回來找你啦！“
皮普看了一眼表，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響了兩聲以後就有人接了，是凱文。
兩人客套一番以後，凱文問道：“昨天的爬梯還好嗎？有沒有人喝多了酒？”
皮普答道：“爬梯很熱鬧，來的人比計劃的多一些，沒有人喝醉。不過這邊有點事需要人手，你能不能回來一下？哪怕周一再回波士頓也可以。”
凱文馬上說：“好，我看一下機票，今晚就回去。”
皮普說：“還有一件事，有個朋友要出差，他的太太身體不好一個人在家沒有人陪，我們覺得不安全。你有沒有可靠的，有執照的人可以幫忙照顧她幾天？”他頓了一下又加上一句：“一定要找可靠的人，最近有我覺得有執照的人都不一定可靠了。”
凱文在那邊鎮靜地說：“你放心，我可以找到可靠的朋友幫忙。這事有一點費時間，我馬上就安排。”
皮普掛上電話，我問他：“你覺得警察裏有對方的人？”
皮普點點頭說：“你說在液化氣公司門口，你都已經看到警燈的光也聽到聲音了，然後才槍響。他們怎麽能來的這麽快？附近沒有居民，離的最近的人可能就是公園裏露營的那些人了。可是那些人不可能準確知道是響槍的位置，警察接到報告以後怎麽能在支援的人到達之前就來了？傑克有可以監聽警察通訊的監聽器，我們隻聽到在警車被襲擊以後他們說已經向SWAT求援，但是沒聽到在此之前911調度員呼叫警車過去。當然也可能警車當時正好在局裏，但那實在太巧了。”
托馬斯問道：“那他們怎麽和來支援的人交火了？”
皮普搖搖頭：“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他們內部交流出了問題。這幾天錢在這裏，我們要24小時有人看管，屋裏屋外都要有人。托馬斯，你先回家看看瑪麗亞吧，這裏有我和迪克。等凱文找到可靠的人保護她，你再過來。“
托馬斯說：“不急。她今天上早晨的一班，現在應該已經到醫療室了。對方再厲害，也不至於這麽快就找到咱們。迪克，你的假期今天就結束了，周一你還能再請假嗎？“
我說：“反正我繼續請就是了，最差公司把我開除。“
托馬斯說：“我覺得你挺看重你這個工作的，要是丟了有點可惜。“
我點點頭說：“是有點可惜，尤其是醫療保險。我現在經常不是被車撞就是被槍打，有個保險還是挺必要的。“
皮普哈哈地笑了起來：“如果一切順利，你應該可以拿到兩百多萬，足夠挨幾次槍子兒了！”
我跟著笑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說：“我其實也不是喜歡上班，就是喜歡有一種歸屬感。就像咱們現在這幾個人在一起一樣。”
托馬斯和我對了一下眼神，轉向皮普說：“你想怎麽安排這些錢？真的拿四分之一？你對老朋友比較熟悉一點，你覺得他會怎麽處理這麽多現金呢？我換個問法，這個錢現在這麽燙手，他敢拿嗎？”
皮普反問我倆：“你們怎麽想？想拿這個錢嗎？迪克，你加入咱們就是為了掙錢，你想怎麽處理這些錢？“
我歎了口氣說：“要依我，這次就把所有錢都給老朋友。能掙幾百萬當然好，但也不值得為此丟了命。“
皮普略帶詫異地說：“看你這次行動中的勁頭兒，我還以為你會說一定要拿到咱們那一份兒呐。“
我搖搖頭說：“可能我看到的和你們看到的視角不一樣吧，昨晚我被吉爾嚇到了。“ 看他倆一副不明就裏的樣子，我從桌子上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過來，在紙上畫給他倆看。
“這一左一右是那目標的兩所房子，這邊遠一點的地方是我隱藏的那塊岩石。這個半圓，大概就是房簷兒上的燈照出來的範圍。你們三個就趴在這個半圓的外麵，所謂燈下黑的區域，大約在這幾個位置，對不對？“
皮普點點頭。我繼續在紙上畫：“傑爾在這裏，她的麵前有一個沒有種花的花壇，花壇後麵是回廊下麵大約兩英尺高的平台，還有木頭圍欄，圍欄裏麵是回廊，房門大約在這裏。從我這個角度看，吉爾跳起來以後就像飛一樣跨過了花壇，然後從圍欄上跳過去，過圍欄的時候開槍打爛了門鎖，落在回廊裏麵的時候她又幾乎伏在了地上，左手已經伸出去拉開了門，一邊衝裏麵開著槍人就進去了。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停滯，快得像個鬼一樣。就算我當時開槍打她，我肯定也打不中。後來對方的一個人從另一個房子衝過來要從背後夾擊你們，那個人也是動作飛快，我連著開了3，4槍都沒打到。但是他在開門的時候慢了一下，就被我的子彈追上了。我敢說要是換成吉爾就不會有那個停頓，你們進屋的三個人就腹背受敵了。”
我這一大通說完，兩個人都安靜了。
。。。。。。。。。。。。。。。。。。。。。。。。。
傍晚，凱文回來了。他讓托馬斯給瑪麗亞打個電話，收拾一些常用的衣物，他和托馬斯過去把她送到一個警方保護證人的安全屋住上幾天再說。我感歎道：“你們初拉維斯塔警察局資源真挺豐富的，居然還有安全屋！”
凱文看了皮普一眼說：“我們初拉維斯塔的毒品問題比較嚴重，經常和一些聯邦機構合作，那幾個安全屋都是應他們要求設立的。”
凱文問起我們有沒有受傷，皮普告訴他傑克，皮普，和迪克各自挨了一槍，幸運的是都被防彈背心或者槍托擋住了，沒有人受傷。
據凱文講，昨晚的案子因為傷亡慘重，全加州的警察都已得到信息，聯邦調查局已經決定派員介入。上次那一晚上5個人的案子還沒著落，昨晚又來了個11人死亡，包括一名警察，再加一名警察重傷。
“11個！？？” 我沒想到有這麽多。
皮普說：“左右兩個房子裏各有三個人，外麵岩石上一個，過來支援的三個。我想他們是按三個人一個戰鬥小組設計的，守著錢的那個屋裏可能有一個是頭目。這10個人裏，你一個人就幹掉了4個。”
我馬上反駁：“隻有三個！”皮普說：“第四個在左邊那件房子裏，你透過大門把他打死的。”
看著我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托馬斯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迪克，我對這些人很了解。我保證昨晚你超度的四個人都不是好東西，你替很多人報了仇。“
皮普看看表，問凱文：“你和老朋友約好通話時間了嗎？”凱文也看了看手表：“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先去把瑪麗亞安排好。我覺得老朋友可能會擴大和新朋友的戰爭規模，他最近已經幹掉對方15個人了，而且都是精銳，不是他們家鄉那邊吃不上飯的農民。而且這次死傷的美國警察都是對方的人幹的，對他來說也是個利好。”
凱文和托馬斯離開以後，我和皮普把所有的錢搬到臥室裏堆起來，以防萬一下次開車間門的時候有人在外麵碰巧看到。這些錢加起來有一千五百磅重，搬完以後我倆一人開了一瓶啤酒坐在沙發上休息。
皮普把瓶子伸過來和我碰了一下：“來，慶祝我們在戰鬥勝利！”我回碰了一下：“慶祝我們無一損傷！”
皮普把腳放到沙發前麵的茶幾上，喝了一口酒說：“我發現，你和傑克吉爾他們有一點很相像。你們幾個平時都不愛生氣，經常幫助別人。傑克和吉爾那一對兒在摩托小子群裏被當成濫好人，好多人一有事就去麻煩他倆，他倆有求必應還挺高興。可是到了需要扣扳機的時候，你們幾個都毫不猶豫。”
我把手裏的酒一口氣灌下去，又去冰箱裏拿了一罐。坐回沙發上，眼睛看著對麵牆上掛著的一幅可能是瑪麗亞父母年輕時的照片，對皮普說：“第一次在英斯納達開槍以後，我連著一星期都睡不好覺，眼前老是當時的場景晃來晃去，白天也是木呆呆的。後來不得不把車禍時醫生給開的止疼藥都拿出來吃了，才可以睡著了。昨天晚上我趴在岩石上的時候仍然很緊張，但是頭腦是冷靜清醒的。我覺得今晚我肯定能睡好。”
皮普轉頭看著我說：“我說過，你天生就適合做這些事情的。等眼前這個事情解決了，你會不會考慮換個事業方向？”
我嘿嘿地笑了：“怎麽，你要給我換個班上？咱們不賣槍了？”
皮普也嘿嘿地笑了起來，我們繼續喝酒等著凱文他們回來
Wild Hog (19)
提問題 (2025-08-02 08:34:30) 評論 (3)(十九)
屋裏的氣氛有點怪異。幾個小時前還在並肩戰鬥的幾個人，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默契和信任。
傑克站起身來慢慢地用英語說：“我們去把卡車扔掉，拿我們自己的車。等聽到老板回話再給你們打電話。”吉爾也跟著站起來，拿起兩人的東西準備上車。托馬斯也站起來，去大門那裏給他們開門。
我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麽，趕緊上前對他們倆人說：“我要謝謝你們救了我！在液化氣公司門口，我子彈幾乎要打光了。如果沒有你們，我不知道能不能從那人手下逃出來。”
吉爾有些自豪又有點靦腆地笑了笑，指著傑克說：“是他幹的！”
我繞到傑克麵前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抱了抱他的肩，說：“謝謝你老兄！我欠你一個！”
傑克笑了笑，臉上又恢複了我們平時騎車出去玩兒時常見的表情。吉爾接上話說：“你也救了我呀，在房子那裏。”
傑克和吉爾開著貨車離開了車間，廠房內的空間一下子大了不少。我隨口說了一句：“他們還挺放心的哈，我們要是把錢就此藏起來了他們有什麽辦法？”托馬斯哼了一聲說：“那樣的話你的兩個好朋友馬上就會回來找你啦！“
皮普看了一眼表，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響了兩聲以後就有人接了，是凱文。
兩人客套一番以後，凱文問道：“昨天的爬梯還好嗎？有沒有人喝多了酒？”
皮普答道：“爬梯很熱鬧，來的人比計劃的多一些，沒有人喝醉。不過這邊有點事需要人手，你能不能回來一下？哪怕周一再回波士頓也可以。”
凱文馬上說：“好，我看一下機票，今晚就回去。”
皮普說：“還有一件事，有個朋友要出差，他的太太身體不好一個人在家沒有人陪，我們覺得不安全。你有沒有可靠的，有執照的人可以幫忙照顧她幾天？”他頓了一下又加上一句：“一定要找可靠的人，最近有我覺得有執照的人都不一定可靠了。”
凱文在那邊鎮靜地說：“你放心，我可以找到可靠的朋友幫忙。這事有一點費時間，我馬上就安排。”
皮普掛上電話，我問他：“你覺得警察裏有對方的人？”
皮普點點頭說：“你說在液化氣公司門口，你都已經看到警燈的光也聽到聲音了，然後才槍響。他們怎麽能來的這麽快？附近沒有居民，離的最近的人可能就是公園裏露營的那些人了。可是那些人不可能準確知道是響槍的位置，警察接到報告以後怎麽能在支援的人到達之前就來了？傑克有可以監聽警察通訊的監聽器，我們隻聽到在警車被襲擊以後他們說已經向SWAT求援，但是沒聽到在此之前911調度員呼叫警車過去。當然也可能警車當時正好在局裏，但那實在太巧了。”
托馬斯問道：“那他們怎麽和來支援的人交火了？”
皮普搖搖頭：“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他們內部交流出了問題。這幾天錢在這裏，我們要24小時有人看管，屋裏屋外都要有人。托馬斯，你先回家看看瑪麗亞吧，這裏有我和迪克。等凱文找到可靠的人保護她，你再過來。“
托馬斯說：“不急。她今天上早晨的一班，現在應該已經到醫療室了。對方再厲害，也不至於這麽快就找到咱們。迪克，你的假期今天就結束了，周一你還能再請假嗎？“
我說：“反正我繼續請就是了，最差公司把我開除。“
托馬斯說：“我覺得你挺看重你這個工作的，要是丟了有點可惜。“
我點點頭說：“是有點可惜，尤其是醫療保險。我現在經常不是被車撞就是被槍打，有個保險還是挺必要的。“
皮普哈哈地笑了起來：“如果一切順利，你應該可以拿到兩百多萬，足夠挨幾次槍子兒了！”
我跟著笑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說：“我其實也不是喜歡上班，就是喜歡有一種歸屬感。就像咱們現在這幾個人在一起一樣。”
托馬斯和我對了一下眼神，轉向皮普說：“你想怎麽安排這些錢？真的拿四分之一？你對老朋友比較熟悉一點，你覺得他會怎麽處理這麽多現金呢？我換個問法，這個錢現在這麽燙手，他敢拿嗎？”
皮普反問我倆：“你們怎麽想？想拿這個錢嗎？迪克，你加入咱們就是為了掙錢，你想怎麽處理這些錢？“
我歎了口氣說：“要依我，這次就把所有錢都給老朋友。能掙幾百萬當然好，但也不值得為此丟了命。“
皮普略帶詫異地說：“看你這次行動中的勁頭兒，我還以為你會說一定要拿到咱們那一份兒呐。“
我搖搖頭說：“可能我看到的和你們看到的視角不一樣吧，昨晚我被吉爾嚇到了。“ 看他倆一副不明就裏的樣子，我從桌子上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過來，在紙上畫給他倆看。
“這一左一右是那目標的兩所房子，這邊遠一點的地方是我隱藏的那塊岩石。這個半圓，大概就是房簷兒上的燈照出來的範圍。你們三個就趴在這個半圓的外麵，所謂燈下黑的區域，大約在這幾個位置，對不對？“
皮普點點頭。我繼續在紙上畫：“傑爾在這裏，她的麵前有一個沒有種花的花壇，花壇後麵是回廊下麵大約兩英尺高的平台，還有木頭圍欄，圍欄裏麵是回廊，房門大約在這裏。從我這個角度看，吉爾跳起來以後就像飛一樣跨過了花壇，然後從圍欄上跳過去，過圍欄的時候開槍打爛了門鎖，落在回廊裏麵的時候她又幾乎伏在了地上，左手已經伸出去拉開了門，一邊衝裏麵開著槍人就進去了。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停滯，快得像個鬼一樣。就算我當時開槍打她，我肯定也打不中。後來對方的一個人從另一個房子衝過來要從背後夾擊你們，那個人也是動作飛快，我連著開了3，4槍都沒打到。但是他在開門的時候慢了一下，就被我的子彈追上了。我敢說要是換成吉爾就不會有那個停頓，你們進屋的三個人就腹背受敵了。”
我這一大通說完，兩個人都安靜了。
。。。。。。。。。。。。。。。。。。。。。。。。。
傍晚，凱文回來了。他讓托馬斯給瑪麗亞打個電話，收拾一些常用的衣物，他和托馬斯過去把她送到一個警方保護證人的安全屋住上幾天再說。我感歎道：“你們初拉維斯塔警察局資源真挺豐富的，居然還有安全屋！”
凱文看了皮普一眼說：“我們初拉維斯塔的毒品問題比較嚴重，經常和一些聯邦機構合作，那幾個安全屋都是應他們要求設立的。”
凱文問起我們有沒有受傷，皮普告訴他傑克，皮普，和迪克各自挨了一槍，幸運的是都被防彈背心或者槍托擋住了，沒有人受傷。
據凱文講，昨晚的案子因為傷亡慘重，全加州的警察都已得到信息，聯邦調查局已經決定派員介入。上次那一晚上5個人的案子還沒著落，昨晚又來了個11人死亡，包括一名警察，再加一名警察重傷。
“11個！？？” 我沒想到有這麽多。
皮普說：“左右兩個房子裏各有三個人，外麵岩石上一個，過來支援的三個。我想他們是按三個人一個戰鬥小組設計的，守著錢的那個屋裏可能有一個是頭目。這10個人裏，你一個人就幹掉了4個。”
我馬上反駁：“隻有三個！”皮普說：“第四個在左邊那件房子裏，你透過大門把他打死的。”
看著我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托馬斯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迪克，我對這些人很了解。我保證昨晚你超度的四個人都不是好東西，你替很多人報了仇。“
皮普看看表，問凱文：“你和老朋友約好通話時間了嗎？”凱文也看了看手表：“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先去把瑪麗亞安排好。我覺得老朋友可能會擴大和新朋友的戰爭規模，他最近已經幹掉對方15個人了，而且都是精銳，不是他們家鄉那邊吃不上飯的農民。而且這次死傷的美國警察都是對方的人幹的，對他來說也是個利好。”
凱文和托馬斯離開以後，我和皮普把所有的錢搬到臥室裏堆起來，以防萬一下次開車間門的時候有人在外麵碰巧看到。這些錢加起來有一千五百磅重，搬完以後我倆一人開了一瓶啤酒坐在沙發上休息。
皮普把瓶子伸過來和我碰了一下：“來，慶祝我們在戰鬥勝利！”我回碰了一下：“慶祝我們無一損傷！”
皮普把腳放到沙發前麵的茶幾上，喝了一口酒說：“我發現，你和傑克吉爾他們有一點很相像。你們幾個平時都不愛生氣，經常幫助別人。傑克和吉爾那一對兒在摩托小子群裏被當成濫好人，好多人一有事就去麻煩他倆，他倆有求必應還挺高興。可是到了需要扣扳機的時候，你們幾個都毫不猶豫。”
我把手裏的酒一口氣灌下去，又去冰箱裏拿了一罐。坐回沙發上，眼睛看著對麵牆上掛著的一幅可能是瑪麗亞父母年輕時的照片，對皮普說：“第一次在英斯納達開槍以後，我連著一星期都睡不好覺，眼前老是當時的場景晃來晃去，白天也是木呆呆的。後來不得不把車禍時醫生給開的止疼藥都拿出來吃了，才可以睡著了。昨天晚上我趴在岩石上的時候仍然很緊張，但是頭腦是冷靜清醒的。我覺得今晚我肯定能睡好。”
皮普轉頭看著我說：“我說過，你天生就適合做這些事情的。等眼前這個事情解決了，你會不會考慮換個事業方向？”
我嘿嘿地笑了：“怎麽，你要給我換個班上？咱們不賣槍了？”
皮普也嘿嘿地笑了起來，我們繼續喝酒等著凱文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