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中圈的基礎病:生命的恐懼

姚順 (2025-08-03 07:09:48) 評論 (0)


簡中圈的基礎病:生命的恐懼

簡體中文文化圈,潤了後回看它,其實就是個笑話。但這個笑話裏讓人笑不出來的,是無時無處不存在的生命的恐懼。這兩天在刷屏的一個開奔馳車的有“證”,並一口報出對方的個人信息,當地的警方還是跑到對方住處要求刪除當時拍的視頻。用台灣話說“好恐怖”。

四九年以來,簡中圈成形,定型。“字同文”形成了中華文化圈之後,簡體中文則實行了再次畫圈,形成了簡體中文文化圈。迄今,七十餘年。它最重要的體感特征:每個人從懂事開始,就日益增長的曆史的塵埃不知道哪一天就落在自己頭上的惶惶不安。

當年八國聯軍剛到天津,第一個印象,便是他們曾在印度見到的“東亞病夫”的再現。後來和中國人接觸了,知道這裏“國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國”。魯迅寫出了華老栓,閨土,祥林嫂等那時的人物。

當簡中文文化圈形成並定型之後,戴晴女士做了個民國時期與簡中圈的對比,記得清楚的是:民國是各種自由多少的問題,簡中圈是有沒有的問題。幾十年活下來覺得,簡中圈更為基本的問題不是“有沒有自由”的問題,而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嘎的被曆史塵埃砸中了的恐懼。換句話說,連華老栓那樣守本份過日子都說不定,給寺廟捐門檻錢,也有被天眼錄下,查你資金來源的風險。

薑文說去美國的印象時說:看見的美國人都一副沒受過欺負的樣子,很開朗的樣子。見過不少民國舊照片,裏麵的人物,不見得開心,滋潤,但都還有個人的常樣,驚,訝,腆,樂,悲,不藏不掖。簡中圈裏的人,包括八次被接見的紅衛兵,參加“打倒四人幫,全民心歡暢”的全民大遊行,改開後幾年一見的閱兵方陣,眼神舉止裏總有一絲“前麵的路是黑的”,“哪一天被曆史塵埃砸中自己”的不安。

三年封控,曆史的塵埃像前幾天中國北方暴雨,幾無漏網地把簡中圈砸了個透。有人高呼了“中國人勇敢點”“下台”,舉白紙。但隨即就沒了。

今天收到一個帖子:

< 筆記詳情 ..

(轉)於建嶸受邀參加統戰部組織的一個黨外高級知識分子研修班,活動結束當天是學習後的發言,其實也就是政治表態。當著劉延東的麵,某海歸經濟學家的發言令於建嶸訝異,大意是:我在美國待過多年,回到中國才知道社會主義民主才是真民主….…

輪到於建嶸了,他起初不願發言,副部長主持人堅持讓他“講幾句"。於建嶸隻好實話實說:剛才xx的發言實在讓我聽不下去,我們這些知識分子這樣違心地講話,坐在台上的劉延東等領導瞧得起我們嗎?

言畢,台下鴉雀無聲。副部長主持人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收場。好在劉延東及時出來打圓場,以“午飯時間到”為由結束了這場尷尬。

更有意思的一幕還在後麵:午餐時,於建嶸坐的那張桌子沒有一個人過來,那些高級知識分子都躲著他。孤獨無趣的他“悻悻”地抓起包打道回府了。

於建嶸講起這一幕時,說他能夠理解那些人的選擇:權力給人帶來的誘惑和好處有多大啊,不是一般人可以抗拒得了的!與他同期的研修班同學隨後大都當上全國政協委員,那位海歸經濟學家後來還當上了央行貨幣委員,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莫道士林盡媚骨,拍案一怒於先生”。

於建嶸,現在在哪兒?

章詒和寫《往事並不如煙》,提醒不要犯“集體失憶症”。她忘了她麵對的是簡中圈。這裏尚沒有那麽自在,會產生“逆反心理”“失憶症”這些個人在生命常態下才會有的毛病,簡中圈裏人的基礎病是害怕,即生命的恐懼。

網友回複我“生命的恐懼”:

愛默生談論曆史,我覺得最為稱心如意。在他看來,在遙遠的曆史與現在的個人之間有一些秘密通道,而不是讓人匍匐在地和覺得自慚形穢。曆史通過自足的個人而重新獲得意義:

“他應當看到它可以在自己本身內體驗到整個曆史。他必須堅定坐在家裏,不讓那些國王與帝國欺淩他,他知道他比世界上一切地理,一切政府都偉大;他必須將普通讀史的觀念轉移過來,從羅馬與雅典與倫敦轉移到他自己身上;他必須相信他是法庭,如果英國或是埃及有話說,他就審判這案件:如果它們沒有話對他說,那就永遠緘默吧。他必須養成與保持一種崇高的降低,有這種見地,一切事實都透露它們秘密的意義,而詩與曆史是相同的。”

回複了:

也喜歡愛默生這話。但他產生如此認識的氛圍,顯然在簡中圈裏缺缺。回到自身,在有生命恐懼的地方,真的很難。這種怕,往往成了一個人本身最本色的東西。在簡中圈裏,尚有對這種怕自覺的人,就是個不錯的人。大多數連這怕都不自覺,請喝茶了,請一回還不行,得數請並說明“將會影響你子女前程”這個份上時,才知道被塵埃砸中。而一邊的人,仍在“厲害了我的國”,抱著下一個被砸中的不一定是我的僥倖,等待著。愛默生的深刻要刻進"簡中圈”,力道有顯不夠。“現在新興,主權選民。不接受法律政府管轄。每個人自己就是一個主權。新國家”

的前提,是知道法官,政府,主權等近現代意義是什麽?別的不說,去讀讀海外文學城諸論壇,就知道簡中圈是不明白這些的。都還在辯中美有什麽不同,怎樣贏得貿易戰等等。 

生命的恐懼比“有沒有自由”還低一級,它像是還未及大腦,而是像我老婆說的“文革時,才十幾歲,家一天被抄三次。後來有一段時間,一看見戴袖章的紅衛兵,就害怕得發抖”。在簡中圈裏生活個幾十年的人,都會輕重不一地有染這種簡中圈基礎病。

讀到《大憲章》《人權宣言》《獨立宣言》,覺得很隔。後來讀到胡平《論言論自由》,中國異議人士簽署的《零八憲章》,網上開明人士要求中國政改,實行憲政等時,很隔的感覺見輕,但仍覺得隔。覺得這對於自己經曆過的簡中圈,太過奢侈。

近來發生的,天水幼兒園集體中毒的群,對杭州喝巴巴水毫無反應,杭州喝巴巴水的群對 東北六個大學生掉進工業液槽中毫無反應,東北對密雲水庫三十一老人被淹死毫無反應…. 今天收到一帖:

原住民者 +關注

25-7-30 07:47來自Redmi Note 13 5G發布於福建

國內近來水災頻發,有位曾經對水災讚助的自媒體作者發表了個人感受:他稱,涿州今年水很大,有網友問他今年為何不來看看?他說,不去了,一來今年口袋比臉都幹淨-沒錢,二來是災區人對持來走訪者不是信任和感謝而是警惕。他說:幾年前去涿州花出去好幾萬,如果你拿出手機試圖拍照時,立馬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傳來的警惕的目光。詢問一點細節,商家就蹬圓了眼,你打聽這個千啥呢?進賓館住宿,登記入住的前台目光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這個時候,你來這做什麽的?村裏見到留守的拾荒老大爺,不搭狸你,警惕心很強。在這當口來四處打聽,會不會是間諜還是特務………當地人沒有在網上發聲求援,惟恐言多語失,為家鄉“抹了黑”。網上並非信息閉塞,當地人都沒人敢發聲,都是希望別人去出頭,所以該自媒體筆者稱,如今他已不再憐憫他們了!

活該被淹。

這是麻木,是????昧,更是簡中圈的基礎病:生命的恐懼。曆史的塵埃躲猶不及,幹嘛還往自己身上趕。“砸中的下一個並不一定是我”的僥倖在維持著簡中圈的國泰民安和人的靈魂的偷安。什麽是僥倖?就是尚未沒砸中,你就偷著樂吧。

“不自由 毋寧死”的前提是沒有簡中圈的基礎病。而簡中圈的基礎病透露出的是,這個社會的超出常態的LOW和其中的人質量的super渣。

網上有人“占卜”,簡中圈要克服這個基礎病,少說數十年。”自己知道的,已經七十餘年。對河北發大水仍然集體不敢吭聲,說明,七十餘年向八十年移動。遇到的九零後零零後也知道“說話要謹慎”地相互提醒,使知,這個基礎病在“遺傳”。

剛收到一帖:

< 朋友圈

仗劍天涯

曾經跟一個網友辯論,他的邏輯奇葩得驚人,我問他:同樣是大屠殺,揚州十日和南京大屠殺有什麽本質區別嗎?在我看來都是十足邪惡,萬惡不赦。結果他的回答令我驚愕,他竟然說前者他完全能“理解”並接受,理由是:改朝換代肯定要經曆一番戰爭和死傷,是不可避免的。但他認為後者絕不能接受,因為是“外來侵略”下的一種屠殺。聽完他的分析,我半晌說不出話來,我瞬間覺得他所謂的痛恨“南京大屠殺”隻不過是痛恨為什麽行凶者是外人而不是自己人!如果是自己人,他就會好受一些......

這就是他的內在邏輯!我瞬間感到與這樣卑劣的畜生做同胞是一種恥辱。

@賀陽之閑言碎語

議:這不是“邏輯”,也不是“隻不過是痛恨為什麽行凶者是外人而不是自己人!如果是自己人,他就會好受一些.”,這是簡中圈基礎病生命的恐懼的一個症候:抹黑,唱衰,你不害怕請喝茶嗎?其實他們在唱紅,宣揚正能量時,也是懷著小兔,“吃不準上麵喜不喜歡?”

簡中圈,是上下五千年的繁體圈也“不知怎麽搞的,竟然生出這麽個東西來”;前段,它自己鬧著要接軌,現在別人動了氣說要和它脫鉤,怎麽看來看去,像是犯二的老Q遇上了“奶奶,你是不是給氣糊塗了”的李玉和他媽。

和簡中圈扯文明,有點揶揄先人呢!

和簡中圈辯論“為什麽出不了科學大師?”“為什麽沒有像樣的文學?”“為什麽…”接近於雞同鴨講;

山東的一輛貨車翻車,司機夫婦骨折,附近村民湧至,沒一個去管司機夫婦,警察都趕不走的他們在搶滿地的貨物;

昨天還反美的廣場舞大伯大媽,溫度竄上38 °C,專找KFC,麥當勞去蹭空調,一待就是一下午….. 這是華老栓華小栓閏土祥林嫂都不好意思幹的事;

遊本昌的表演,宗仁慶的著書,永信和尚的豔福,連感官刺激都夠不上,它是簡中圈獨享的“毛主席私老一輩無產階組革命家在懷仁堂摟著小姑娘跳舞,跳跳跳跳就牽著她們去了一邊的休息窒,完事後,就去做“堅決反對腐化墮落整頓黨的作風”的報告。然後小粉紅老粉紅冒著大雨,冒著大太陽排長隊去紀念堂,去韶山衝拜心中的紅太陽;

唐山大地震前得到預報,就是不下傳,怕引起混亂;汶川大地震,就是拒絕外援…. 而當地的受災群眾對采訪的記者滿眼的防範甚至敵意,“不要抹黑”地口出教訓人的話….

簡中圈是人類進化一不留神,竟掛著這麽個盲腸,構成它的部分就是五零後六零後….. 後們,國內官媒自媒,海外文學城論壇,畸型怪狀;

“沒想到,文化水平這麽低”的簡中圈,還來得個博文海量,演講滔滔,書法滾滾,所謂“見過不知道什麽叫醜的,還沒見過這麽不知道醜的”,罵它不要臉不加重成臭不要臉,真的對不起咒罵功能。

商周以來至今,命壞,大約壞不過生在簡中圈,長在簡中圈,終於簡中圈。這相當於直把杭州當神州,喝巴巴水,醚了一生。

為什麽簡中圈會這個樣子:因為它不是生出來,而是被嚇出來的。連那個樹丫子裏蹦出來的資格卻都不夠。

怎麽辦?民國人陳獨秀開出的方子,讓外人來殖民。猜,就打算這個夢想某日成真,殖民者一看簡中圈,也一定望而卻步,幹嘛找這麻煩。靠人不如靠自己,還是走線,潤,像陳獨秀女兒那樣抱著一個桶遊到香港…. 靠譜。要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