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感受之一：五月的鮮花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國了，今年五月回北京住了幾天，最大的感受就是北京現在確實很美。滿眼都是樹，各種不同的綠色，還有盛開的月季花，五彩繽紛。公園裏整治得非常好，花草樹木錯落有致，總能看到工人在修整園林，偶爾還有誌願者在撿垃圾。在公園的湖邊還看到不少鳥，以前（包括幾十年前我小時候）是看不到的。恰是暮春時節，經常有大鳥帶著一群雛鳥在湖裏遊來遊去，其樂融融。公園裏大概不允許遛狗，沒有見到狗屎。五月的天氣也好，就算熱也不是那種難捱的悶熱，這個時節很適合在北京遊玩。

順便提一句，狗屎的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其實絕大部分街道是幹淨的，偏偏是我從家走到酒店這短短一段路上經常有狗屎，給我留下了很壞的印象。

回頭說公園。早起在家附近的免費公園裏頭散步，那真的是非常熱鬧，合唱，獨唱，跳舞，做操，打球，健身，寫字，帶小孩玩，幹什麽的都有，參與者非常投入，也有很多人旁觀。也許有人不喜歡這些活動，但是這公園其實應該算是社區活動中心而不是遊山玩水之地，所以也談不上擾民了，隻要別相互幹擾就好。看到這副景象我倒想起文學城裏常常有人談起是否要回國養老，我看是否熱愛這些公園裏的活動應該成為一個考慮的因素。

北京雖然變漂亮了，但是我還是懷念從前的北京，雖然比較髒亂，但是隨處有小地攤，小叫賣，還有書報亭，更早是書報攤，很方便。以前我喜歡買些書報回家讀，早年愛看“南方周末”，後來南方周末沒意思了，改成買“小說月報”，後來又改成了“故事會”。其實後來故事會也越來越沒意思了，但是我還是很懷念街上的書報亭，不知道國人還讀書看報嗎？大概都改成看手機了。

我也不喜歡到處都被欄杆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被新冠疫情給搞得，北京的居民小區都封了門，成了gated community，行人可以隨便出入，車輛就得由看門人來決定讓不讓你進入了。不僅是居民小區，到處都是隔離欄杆，天安門給圍得嚴嚴的，都說得預約才能進天安門廣場，我說咱就開車繞廣場一圈吧，居然也不允許，繞了一半就不能再繼續拐彎了。連景山公園的歪脖子樹、萬春亭竟然都被土黃色的欄杆圍了起來。路過幾所小學，門口也都是欄杆。

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我在北京隻是一個過客。這裏不是我的家，隻是一個美麗的大城市。我試圖故地重遊，可那些地方或是麵目全非，或是破舊黑暗，並沒有帶來往日的溫情。故鄉僅能存在於夢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