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光明左使是西裔與非裔的混血 Kelvin。他性格開朗能說會道,善於跟客戶與房客們打交道。尤其是疫情期間,我足不出新州,房產上的事,全靠 Kelvin 替我苦苦支撐止損了。經過多年的努力,kelvin 終於媳婦熬成婆,也做了地主。做為對光明左使多年來鞍前馬後追隨左右的獎勵,這幾年我開始賣房,Kelvin 是第一候選人。我會以低於市場價15%-20%的價位,把房子轉讓給 kelvin。
我的生意經一向就是:有錢大家一起賺。絕不能象控製美國的某族一樣,賺錢黑了心,榨骨吸髓,不給別人留活路。吸幹了美國,讓每個美國人都背負了一身國債!
老墨 Carlos 是我的光明右使,如假包換的的能工巧匠。除了房頂做不了(他有恐高症),屋裏屋外,通吃!這麽說吧,隻要我願意,Carlos 帶著幾個小兄弟,能三下五除二,蓋出一座一應俱全像模像樣的新房來。
不過,今天咱們不談Carlos的手藝,而是侃一侃他令人膛目結舌的“光輝往事”。
Carlos在三十多年前,曾入選過墨西哥國家青年足球隊,司職左後衛,號稱金左腳,是左邊路防線上的定海神針,也是墨西哥足壇冉冉升起的一顆希望之星。一次俱樂部比賽,被對手嚴重犯規,左膝粉碎性骨折。估計是墨國醫療水平欠佳吧,後來雖然康複了,能走路了,但變成終生瘸腿。還沒淘到第一桶金呢,足球生涯就此告終。唉,出師未捷身先殘,常使爪四淚滿巾!否則的話,世界足壇上大名鼎鼎的,就不止是巴西的傳奇後衛羅伯特.卡洛斯,還有我們這位墨西哥鐵衛卡洛斯啦。絕代雙驕,笑傲足壇。

(當年卡洛斯的英姿:前排站C位的帥小夥)
後來Carlos偷渡來美,做過美國移民監,被白人警察"善意"地暴打過,被黑人兄弟多次“善意”地搶劫過,從屋頂掉下來過,被大雪困在山路上沒吃沒喝一整夜..... 臥底瑪耶,這些讓我聽著都心驚肉跳的遭遇,對Carlos而言,隻不過是過往雲煙。沒有什麽能夠阻擋Carlos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對自由的向往。他跟爪哥一樣,一不偷,二不搶,三不賻,四不毒,就是好色。

他這輩子,總共結過四次婚,生了十一個孩子。三個孩子在紐約州與加州,八個孩子在墨西哥。每次我帶著哥幾兒在中國星包肥店吃飯吹牛B,卡洛斯就會自鳴得意地祭出他的四個老婆11個娃來,笑話四哥自從娶了highschool sweetheart 四嫂後,幾十餘年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他是真好色,爪四哥是,嗯,葉公好龍。

多年以前,Carlos終於拿到在美國的合法身份。他幾乎每周都工作六天甚至七天,完完全全靠自己的雙手撐起二個他認為狠幸福的家(墨西哥一個,賓州一個)。
THIS IS MORE THAN ENOUGH. Money can not buy happiness。
我和Carlos在一起時,總能被他的happiness感染,真得體會到什麽是正能量。當我還未脫離資本主義的銅臭氣時,Carlos已然提前進入了共產共妻的共產主義。那個思想境界呀,真得是偉大光榮正確。 誰敢說俺們Carlos不夠資格?我可以托起他長滿老繭的大手,象文革神劇“決裂”中的郭振清一樣向全世界大吼一聲:
這就是資格 !!!!
後記:
體壯如牛的 Carlos,卻沒能扛得過 covid。三年疫情的最後一年,打過兩針mRNA疫苗的Carlos,不幸再度被感染,這一次症狀非常嚴重,等進了ICU,已經為時已晚。幾天後,我收到他賓州太太的短信:Carlos passed away。


好兄弟,你是哥心裏永遠的痛,I am missing you .......
昔人已乘黃鶴去,
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複返,
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曆曆漢陽樹,
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
煙波江上使人愁。
爪四哥房客係列之十八:掃街記
爪四哥房客係列之十七:賓州西裔階級考察報告-2
爪四哥房客係列之十六:賓州西裔階級考察報告-1
爪四哥房客係列之十五:為毛舍近求遠,去賓州幹革命?
爪四哥房客係列之十四:提前進入共產主義社會的Moreno
爪四哥房客係列之十三:關於西裔藍領階層,關於性,關於家庭
爪四哥房客係列之十二:遇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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