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校兩年(二)浮生半日
人生難得半日閑,球場舞場喜相見。
天南地北東家長,閑話西家樂趣添。
俗話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在人類社會中,人際關係最為重要。藥劑學校的老師主要是兩個來源,留校的中專生和分配來的大學畢業生。內子一畢業就到了藥劑學校。同時分配去有四川醫學院的張庭惠,張容昭和其他學校的蔣漢琴。
都沒有結婚,又住在一層樓上,所以幾個女老師相處得不錯。78級又來了張建平,廖雲英和裘敏。我去時有施小渝,何放亭和屠宇剛幾位男老師。大家住在同一層樓上。吃完晚飯,串門聊天。每個人的經曆都不一樣,大可天南地北, 天上地下。
除了趣味相投外,主要還是當時中專工作沒有什麽壓力,特別是沒有評職稱的要求。這樣就不存在競爭。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就比較容易和睦相處了,可以玩在一起。其中經常是男老師組隊與學校女子排球隊比賽。
上麵幾位男老師和我都在排球隊裏。和在大學和八中一樣,還是老本行,二傳手。一位姓劉打籃球留校的老師扣球。比賽時,學校師生都來助威,非常熱鬧。學生女子隊平均身高比我們還高。但是大多數情況下,教師隊還是可以打敗學生女子隊。可能是男女在體能和心理上有別吧!
除了排球,還有足球比賽。沙坪壩區組織職工足球比賽,藥劑學校也參加。讀過四川省足球重點學校七中,還在校隊掛過幾天單,後來又在重師校隊,我是當仁不讓的。除了體院畢業的羅剛,就數我踢得好了。小組比賽晉級時點球決勝負,我要求發最後一個,但羅剛是隊長他不幹。結果壓力太大,他一腳就踢飛了。這一腳也把我們踢回學校了。
最好玩的還不是球賽,而是跳舞。那時中國剛剛開放。大家開始享受靡靡之音。其實舞會也就是找一台錄音機和一間教室就行了。學校不同的班級都舉行舞會。基本是每場舞會必到。但是對我來說,跳舞就離不開藥93班的。
這個班是一個幹部班。學生都是四川省各地衛生局推薦的本單位職工。學生年齡比其他招來的學生年紀大,同時他們都工作過,有一定的社會經曆。他們中間有的的年齡和我差不多,有的也隻比我小幾歲。雖然是他們的英文老師,其實更像是朋友。
幹部班基本上是那來那去。沒有分配的問題。學習壓力沒有其他班大。而且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那有不喜歡玩的。他們班經常舉辦舞會。當然每次都拉我去參加。其實開始時我不太會跳舞,班裏的女同學主動輪流帶我跳。因為年齡和工作過的關係,不像其他班的女學生那樣扭扭捏捏的。大大方方地教我跳舞。我還記得糜英,楊蓉,丘雯,小柳,劉之婄和胡銳都是我的老師。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而我與他們則是一日為師,終身為友。至今為止,我與他們班還有交往。2018年同學聚會在重慶新天地。2019是成都機場旁邊的農家樂。現在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所在單位的業務骨幹。大都是事業有成。雖然他們口口聲聲叫我老師,其實在我心目中他們都是朋友。
在八中也好,在藥劑學校也好,除了工作,總是參加這樣那樣的文體活動。勞逸結合一直是我所崇尚的一種生活態度。無論身處任何環境,無論多忙多累,都要給自己擠出時間來放鬆。身體需要得到休息,但精神上的健康則更為重要。
在八中時,橋牌和排球是自我的精神麻醉,是一個避風港。到了藥劑學校,排球足球和跳舞則是一種自我放縱,是一個展現的平台。盡管心境不一樣,娛樂和運動總是離不開的。
在藥劑學校的兩年中,除了工作和娛樂以外,還經曆了一些趣事和體會到不一樣的生活經曆。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有一年招生,檢驗班招來了一位成都學生,叫吳英。此女身高約一米七,身體均稱,麵容絞好,氣質優雅,而且還拉得一手好小提琴。一下子成為了公認的校花。大家心目中的女神。
愛美之心人人皆有。施小渝有女朋友,而我已經有兒子。我們倆就是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屠宇剛和何放亭倒是單身! 我和施小渝就故意激勵他們倆去追,看看他倆誰更會泡妞。結果兩人都碰了一鼻子灰。
大學生連追中專生都追不上,真是臉丟大了。要知道在當時,大學生可是天之驕子。在中專,學校對老師追學生並沒有太多限製。兩位說吳英看起來很隨和,但是身上好像有一圈保護層。沒法進一步深入。換句現在的詞語就是高冷。後來想想也是,小屠的身高差了一點。何放亭氣質上不配。當然也有可能這朵玫瑰已經被人摘了。
說到藥劑學校的兩年也離不開施小渝這個人。他其實是跟我最談得來的一個。省黨校的家屬,父親應該也是黨校的一品官。文革下鄉時,嘴上忘了掛一把鎖,妄評政治。結果在監獄裏關了兩年。
大家說他有些神經兮兮的。其實與他交往後,並不覺得有什麽,就是一點憤事疾俗。人比較正直,管不住嘴。比如,何放亭與裘敏耍朋友吹了已後,給我說何放亭覺得裘敏屁股太小,不會生養。
大家都是同事,這種話是不可以到處傳的。都沒敢告訴內子。怕她不小心傳到當事人那裏。他知識麵也比較寬,經常和我拜龍門陣。又喜歡到處耍。跳舞打球都有他的份。
回顧人生,藥校是人生中最沒有壓力的時光。不是說偷得浮生半日閑嗎?這一生都是忙忙碌碌的,隻有藥校的兩年是即沒有壓力,又打球跳舞玩得高高興興的。這兩年真的是那浮生半日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