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河北保定一帶的口音:安 an 發音讀作難 nan,天安門廣場讀作天難門廣場。又如:我可以給你難排一個工作,我給你難排一個小幹部當當,我給您難排一個上好的雅座,等等!)
在北京這幾天牛不停蹄地完成了北京的大部分工作之後,我就灰去了大上海。掐指一數我已經有十八年沒有來過上海了。不管別人怎麽看上海,也不管別人怎麽看上海人,我一直都很喜歡上海也喜歡上海人,我到現在還喜歡上海。從首都機場飛虹橋機場,感覺到虹橋機場大變樣了,寬大幹淨,頗有中國式國際大機場的架勢,也許我隻是落地虹橋機場和上虹橋機場的租車沒有看到機場的全貌,但是,就是走了這麽幾步,對上海的印象還是保持在一種好的狀態。
我這次在在上海隻呆了三天,和上海網球界的大腕有兩次會談,和上海擊劍界的大佬有兩次會談,都特別的“絲滑”。上海完全是一個國際大都市的樣子,同國際接軌的麵積是北京的百倍以上。上海的包容,上海的思維,上海的格局,遠超中國其它城市,當然,上海也有上海的問題,但是,如果讓我移民到中國的一個大城市的話,我首選上海,而不是北京深圳廣州。
當然,上海也有很多很多的變化。比如很多生意都比原來蕭條了,著名的梅龍鎮廣場關門了,我朋友開的“福記廣式茶麵粥”也歇菜了,上海給我的整體的的感覺和冬天一樣,有大樹沒有樹葉,有寒風缺少溫暖,有蕭瑟看不清繁榮,Anyway,冬天去上海就隻有冬天的感覺。我在上海沒有親戚,和原來一樣,我到了上海就舉目無親了。
我從台灣就得了的感冒一直都沒有好,到了北京還有被北京流感擊中,渾身的不舒服。於是我就買了很多的藥:治療感冒的藥,治療咳嗽的藥,治療燒心的藥,治療皮膚幹燥的各種油,各種膏,各種黏黏的東西。出門在外,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
到了上海,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第一天到了上海,在酒店下麵的星巴克問服務員附近有沒有什麽好吃的飯菜。服務員的回答很踏實:“對麵有一家牛骨麵館兒,生意很好,飯點兒的時候都要排隊,我也經常去,隻不過他們的牛骨湯麵裏麵,有一定的科技狠活兒,隻要你敢去,那是一家相當好吃的飯館兒。”
既然到了中國,就不怕科技狠活兒,去!吃!難道還能把我的感冒給治好了不成?實話實說,那牛骨湯麵,好吃!那牛骨麵湯,好喝!至於人家用的是什麽科技狠活兒,我一無所知,一竅不通,一問三不知。
在上海呆了三天之後,就回到了北京。在北京有更多沒有想到的事情:
我應該算是老北京了,對北京的人,對北京的事兒,對北京的道路,對北京的曆史那是相當的熟悉。但是,這次來北京,有很多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這次到北京來除了公事之外,還要帶我女兒和她的幾位大學同學到北京和中國的幾個城市轉一轉。(閨女和她的同學們大學畢業了,要在工作之前最後瘋狂一下,去日本,去韓國,然後到北京再轉兩個星期。)咱閨女到北京之前提出了幾項要求:登長城,逛故宮,吃烤鴨,看京劇,其它事情由我隨意安排。
到了北京,故宮是必須要去的地方!那就去故宮,但是,現在的故宮, 可不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首先,去故宮要預約還要提前預約:需要你的個人信息比如戶口本身份證護照人民幣什麽的。人家有要求,就按照人家的辦唄,把所有人的護照都給人家才能訂票。
參觀故宮的票定好了,我先看看從故宮的哪個門進去更方便。於是就選了從午門進故宮。因為去故宮不論從哪個門進去,停車都是一個特別大問題。於是我就做了一下攻略:先把車開到國家大劇院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從地下通道穿過長安街然後步行到故宮的午門,這是最有效的一個方案。(小的時候,蹦蹦跳跳的就去了午門,或者坐大一路直接天安門下車,方便得就像上廁所。)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這個時候,幺蛾子來了:從國家大劇院一側走地下通道到長安街的另外一側被攔截了,確切地說是被黑貓警長給攔截了:“去長安街的另一側,請出示您的身份證。”過一個地下通道,居然還需要檢查身份證?!? 人家有要求,我們也必須照辦,不然過不了長安街呀。於是,從長安街的南側進入地下通道到從長安街北側出地下通道,護照被檢查了四次身體被Scan了四次。出了地下通道,進入南長街又被檢查護照,進入西華門,還要通過安檢。真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我們訂的票是上午的票,中午12:00要check-in,於是隻有緊趕慢趕,走了很久才走到午門,還要通過一個檢票的安檢口,這次去故宮的安檢,比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時候開幕式的檢查還多。
我根本沒有想到大冬天去故宮參觀的人這麽多呀,真的是人山人海烏央烏央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人。(小的時候毛主席檢閱百萬紅衛兵的時候我沒有趕上,1989年學運的時候天安門廣場的學生聚集我也沒有趕上)這次,我趕上了,故宮裏麵人山人海,我估計,故宮也從來沒有過這麽多人。
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在12:10的時候進了紫禁城,在門口租了一個導遊,兩個半小時說中文的講解900塊,說英文的講解價格眨眼翻倍1800塊,沒轍呀,有幾個美國大學生就租一個說英文的吧。結果,她說的英文很快,但是沒有一個美國人能聽得懂,我是半懂不懂。
我們一行人估計轉了故宮的十分之一吧,人滿為患逛的不爽,轉眼就到了五點,趕緊去停車場取車去趕晚上的一個飯局。結果從東華門走出來順南池子到長安街,想要走到天安門過地下通道去取車,結果又被攔住了:“去天安門廣場,你有預約嗎?”
“啊?我穿過天安門廣場還要預約?”
“是的,參觀天安門廣場必須預約!”
“我不想參觀天安門廣場,我隻是要穿過天安門廣場,去國家大劇院的地下停車場取我的高級小汽車呀!”
“那也要預約,隻要通過天安門廣場,就要預約!”
這個事情,就是天塌下來我也想不到呀。我走過自己家的廣場還要預約?我的腦子就轉呀轉呀轉呀轉突然來了靈感:“我有故宮的預約,要從天安門進去!”
“請出示預約證明!”
這個我真有!我就把故宮的預約證明給他看。被另外一個黑貓警長仔細審查過故宮的預約之後,我們就被放行了!放行是放行,還要經過一個非常正式的檢查站,檢查護照,照相,搜身等等一係列的程序,這才進了天安門廣場,這個我曾經路過過千百次的地方。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出現了。天安門前的路被封了,因為太陽要落山了,天安門廣場上的降旗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所有的人都擁堵在這個地方了。大冬天的提前四十分鍾就把廣場給封了,我真的是無語呀,無語!
但是,我的那幾個從美國回來的孩子挺興奮,從來都沒有見過降旗。我在北京呆了那麽多年,我也沒有見過降旗,肯定也沒有見過升旗呀。
五星紅旗從寒風凜冽的北京冬日降了下來,看降旗的人們都很興奮,那種無名的興奮我根本理解不了。居然還有人現場直播。
五星紅旗降了下來之後我們終於可以走過天安門了。在天安門前,我女兒的那幾個金發碧眼的同學多次被廣大的中國熱血青年攔住照相,一個天安門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鍾。過了天安門之後,還要過一次安檢。令人崩潰的事情是過來天安門還是過不去長安街,因為有斯裏蘭卡的總統到北京來進行國事訪問來訪,天安門一帶臨時戒嚴地鐵站被封,想要過長安街,往前走兩站。
地鐵還要往前走兩站,我基本上就是瘋了,這一天已經走了很多的路,真的是很累了。
在去吃飯的路上我一言不發大家都看出來我的心情不好,我女兒說:“老爸,謝謝你帶我們去Forbidden City,非常的 Amazing,我們也都很喜歡剛才看的那個下旗!”
唉,無語呀,那叫降旗,不叫下旗!美國人的中文,那個氣人!
到了吃飯的那個村子,晚上八點了。麵對一大桌子的珍饈美味,我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了,我餓過梭了。
《版權天安門廣場所有,翻印必須要預約不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