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俄羅斯與烏克蘭---之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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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

我和ALEX離開貨船後,直接驅車前往敖德薩。本來他是可以給我叫一輛計程車,但似乎擔心我的安全問題,便決定親自開車送我回敖德薩。 我心中甚是感激。他開的是輛很舊的尼桑轎車,但車內一塵不染,車品入人品。我們一路聊天,覺得十分投緣。與老孔一樣,我移民前一直和ALEX都有郵件聯係。他後來也沒有去成德國和意大利,一直生活在尼古拉耶夫。

我們兩個到了敖德薩,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為了表達感謝,我要請他吃晚飯。ALEX說他認識一家中國人開的中餐館,是否願意去試試。我連聲說去。 等到了餐館,天已經黑了下來。我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餐館旁邊的街道兩旁都有路燈,但隻有餐館一麵的路燈亮著,另外一麵卻黑著。看起來怪怪的。 餐館門口有兩個大紅燈籠,顯示著中餐館的身份,裏麵的裝飾卻是歐式風格。我們可能來的比較早,是第一批客人。 招待是個小夥子,自稱是中國留學生,就學於敖德薩國立大學。 該所大學是烏克蘭最古老的大學之一,在生物學和醫學領域十分有名。 這個小夥子說有很多中國留學生在這所大學學醫,據說有很好的就業前景。 我讓ALEX點菜,看樣子他不是第一次來了。 我印象最深的是他點了糖醋裏脊。這道菜應該非常適合西方人的口味。 我後來請鬼佬吃飯,不用山珍海味,一道糖醋裏脊,一屜小籠包,基本上就能征服他們。 這是慢慢客人多了起來,都是鬼佬。 這時,老板也從後麵走出來幫忙。可能因為隻有我一個中國人,他特意過來打了個招呼。老板是溫州人,早年去了法國做工,賺了些錢。和敖德薩的朋友一起過來開了這家飯店。他說這是敖德薩最大和最好的中餐館。 平時來的非富即貴,普通老百姓是吃不起的。 我問起了外麵的路燈為何隻有一邊亮,是不是為了節約用電。 他聽了哈哈大笑。他說現在敖德薩正在進行市長選舉。兩個候選人競爭的十分厲害,而且都有黑道背景。 其中一個候選人控製著供電廠。為了打擊對手,他故意斷了對手競選大本營一帶的供電,進行騷擾。 馬路對麵就是對手的精選總部。另外一方也在醞釀著反擊,具體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老板說,敖德薩的市長實際上就是黑幫頭子。主要的公檢法機關都已經全部黑化,腐敗嚴重,到處都要打點才辦事。幸虧他也有靠山罩著,否則他的餐館早就要關門大吉了。雖然他訴了很多苦,但估計應該還是賺錢的。看看菜單上的標價就知道了。 我和ALEX兩個人,兩道菜,三瓶啤酒,賬單150多美金。 相當於很多當地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飯後,ALEX把我送到上次入住的酒店,就告別離開了。我早早睡下,準備第二天飛回莫斯科。



第二天上午,我乘坐俄航的飛機返回莫斯科。小康到機場接我,這回就派的是一輛小轎車,印象中是伏爾加轎車。司機還是上次那位俄羅斯大漢。看樣子他和小康是固定搭檔。 一路上,我給小康講了敖德薩機場海關黑我美金的事情,他說這太普遍了,與他知道的故事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 等到了賓館,我和小康約好第二天一早去跳蚤市場掃貨。這次出國,我對於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物價也有了免疫力,不再虧待自己。 我決定晚上要去樓下賓館經營的中餐館打牙祭,犒勞一下自己,剩下的方便麵可以送給小康。 我在房間裏打了兩個國際長途,睡了個午覺。然後就開始整理收據和賬單,做好筆記,好回國報銷。這丟掉的3百美金我估計要自己承擔了,覺得十分沮喪。但後來我和部門經理說明原委後,他讓我寫了個報告,直接讓財務給我報銷了。禍兮福之所倚。

等到晚上7點,我下樓來到了飯店。這裏已經十分熱鬧,基本上坐滿了。 還好有一個兩人桌空著,招待領我坐下,給了我菜單,還告訴我8點鍾有表演可以欣賞。 我點了一個回鍋肉,一瓶青島啤酒,一碗米飯,總價65美金。 冰鎮啤酒先端了上來,爽口極了。出國任務圓滿完成,明天就要回家,這頓飯是我旅行途中最為放鬆的時刻。 回鍋肉差不多等了20分鍾才上桌。味道還不算難吃,隻是幾乎都是瘦肉,沒有多少肥膘,口感就差些。但確實下飯,我風卷殘雲,很快就盤幹碗淨。 我打算等到8點看看演出,就又點了一瓶青島啤酒,慢慢在那裏獨酌。

很快到了八點,我才知道演出是賓館安排的脫衣舞表演。 我有點忐忑,覺得是否看這個演出有違我出國前接受的教育,會不會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給腐蝕了。但好奇心戰勝了政治正確,我還是沒有“毅然決然“的離開。 舞者有兩位,金發碧眼,標準的俄羅斯美女。 開場舞蹈其實很賞心悅目,並不俗氣,舞姿曼妙,絕對是專業水平。隻是到了後半部分,才開始寬帶解衣,挑逗十足,性感度飆升。 這時兩個舞者離開舞台,近距離在觀眾麵前熱舞,這時一位看客將一張美金別入舞者的腰間,舞者馬上在他麵前搔首弄姿,甚至坐在其腿上舞動,估計這位觀客的鼻血都要流出來了吧。 還好我的座位離舞台很遠,如果我是那位看客,可能心髒都會跳出來,而且兜裏也沒有美金奉上,豈不丟臉?此次經曆,對於年輕的我,絕對具有衝擊性,當時場景,至今記憶猶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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