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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突然在大學同學微信群裏,看見我班一個男生病逝的消息,大家紛紛留言,懷念這位同學。他於癌症抗爭了兩年,還是過早地離開了人世。我也想起他到我們寢室講過的故事,當然更有他常光顧我們寢室的原因——我們學校的美女雅茹。大一的時候,兩個人就開始談戀愛了,還修成了正果,隻是可惜……
雅茹是我們寢室年齡最小的,人長得不是一般的漂亮。五官非常精致俏皮,眉宇間透著一股讓人琢磨不透的靈氣,現在想想應該是“仙氣”更為準確。看見她,讓我想到的是被薄霧籠罩的青山秀水。人家擁有的不隻是漂亮,還聰明,家裏還小有背景。人間該有的,她是占全了。
培根說過,上帝給了你此,就不給你彼。這話安慰過天下無數不完美的眾生,但是,在雅茹麵前,這話絕對是一個悖論。或者可以說,雅茹是一個例外,她擁有人們渴望的一切。
大一第二學期,人家就正式開始談戀愛了。對象,就是那個剛剛去世的男生小林。我現在才意識到,小林是一表人才:高高的個子,高過一米八五,身材忻長挺拔,長得也很帥氣,人也很聰明,有學者氣質。
兩個人在一起,帥哥美女,令人豔羨的一對,回頭率絕對是超高。他們都喜歡下棋,都是學校圍棋隊的成員,後來還都參加了學校橋牌隊。小林還到我們寢室普及過橋牌知識,教我們打橋牌,結果我和老七的組合,居然打敗了雅茹和小林,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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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是我們寢室的常客,但是他很有禮貌,很內斂,一點不討人厭。他是我們班級年齡最小的,但是處事卻很老成持重,溫文爾雅,從不說過頭的話。
看看吧,我們的雅茹,有這樣一位男朋友,她也很心滿意足,撒歡談戀愛,“大學是年輕人的養老院”,這話我就是從她口中聽說的。她家裏經濟基礎雄厚,兩個人總逛街,去買漂亮衣服。
有一次,雅茹晚上回到寢室,說她的書包丟了。寢室裏其他七個女孩子已經都回來了,就有人問她:你書包在哪裏丟的呀?雅茹說,就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啊,是在主樓前麵的樹林裏。她這話一出口,大家就都不吱聲了。隻有我傻兮兮地追問了一句:放自己身邊怎麽還能丟呢?過了一些日子,我和老二下晚自習在校園裏散步,瞥見一對戀人偎依在樹林深處的長椅上,老二笑了:你現在明白雅茹的書包是怎麽丟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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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茹呢,人還很大方,也懂得為人處世之道。我們寢室的人沒少借她的光,每年秋天,一箱箱各樣水果,堆滿我們寢室,那是雅茹父親來省城送禮,順帶給我們的。什麽南果梨,葡萄,蘋果,我們開水果宴,一直到把牙吃倒,沒有更過癮的了。
我們倆,還有老七,三人一起去一個大寺廟逛過,那是夏天,還拍了不少照片,玩得很開心。
大學三四年級的時候,雅茹頻繁參加各種學校的活動。雅茹父親來省城的次數也多起來,還帶她去拜訪一個省裏的幹部,是他們縣城裏走出來的人。
我們傻乎乎,拿著派遣通知書,不知所往的時候,雅茹已經早早到省委機關大院去報道了。當年大學生分配相當不好,雅茹的工作被認為是最好的。很快單位還給她分了宿舍,那個時候,很牛啦。
大學畢業不到一年,雅茹和小林就結婚了,住在自己的房子裏。大學畢業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雅茹。直到我讀研的第二年夏天,研二一開學,我們就換宿舍,把女研究生搬到了一個更好的宿舍樓。
我記得很清楚,剛剛搬完宿舍,我做了一個夢,就夢見了雅茹,她說她是專程來看我的。她還是那麽聰明美麗,還是那麽可愛。我很高興,也很詫異,她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呢?好像還有我們大學寢室的其他女生。我和她說話,但是,我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一著急,就醒了。原來是一個夢。我很奇怪,我喜歡做白日夢,卻很少夜間做夢,怎麽就夢到她了呢?
沒多久,我們寢室二姐去南方出差,路過我所在的城市,就來看我。她告訴我,雅茹已經走了,是胰腺癌,發現就是晚期。28歲就離開了人世,離開了她深愛的小林。
我意識到了什麽——雅茹走的那個時間,不正是我夢見她的時候嗎?世間很多事情,是解釋不了的。我感動於,她要走了,還急著來看我,那是和我告別啊!很奇妙,真的是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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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一個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的女子,就那麽早早地離開了人事,很是痛惜。我時常會想起她那張俊俏的小臉,回國同學相聚,姐妹們總是會回憶起她。
我突然意識到,對於培根說的那句話,雅茹不是特例,卻原來她是一個明證——上帝給與你此,就不給你彼。是的,上帝給了雅茹女孩子所渴望的一切,卻讓她短命。也許是老天妒忌他自己創造的這個尤物吧,就把她收走了,天妒美女。
今天,終於借機,寫了一篇文字,懷念同窗四載同寢四年的天之驕女雅茹,了卻一樁心事。
聽說,小林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喪妻之痛,後來又結婚,有了自己的孩子。
(圖片上的花,都是我自己花園的,把我的花,獻給逝去的同學)
(圖片上的花,都是我自己花園的,把我的花,獻給逝去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