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劃艇去阿拉斯加 (R2AK) ● Day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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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天的早晨,當我在 Kayak 上醒來時,天已大亮。頭伸出帳篷一看,發現自己處在陌生的水域,不是昨晚我下錨的地方。怎麽會這樣?我一時回不過神來。那岸邊的岸石呢,去哪了?怎麽消失不見了?這不對啊!

我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使勁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確讓自己醒著,不在做夢。呆了一會,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已漂離了原來的拋錨地好遠,現在已在水中央了。怎麽會這樣?趕快跳起來拉了拉錨繩,錨還在,隻是吊在水中,沒有抓在水底的地上。

原來,我拋錨時是低潮,現在是高潮,這兒的低潮與高潮可相差十幾英尺,高潮時把我的錨硬生生從水底拎起來吊在水中,失去錨的定位,Kayak 就隨水漂了。

我一緊張,一激靈,嚇得全醒了。趕快拉起錨,重新回到岸邊,回到昨晚的下錨地重新拋錨定位。

為什麽我會如此緊張,這是因為在睡夢中 Kayak 隨水隨風漂,是非常危險的,萬一漂向有浪拍打的礁石,Kayak 會被礁石鋒利的尖角劃破。幸虧我的 Kayak 沒有漂向這樣的礁石,幸運啊,想想心裏後怕不已。

我說過,這一路來有意無意間我躲過了許多危險,我實在是被神祝福的,被神庇護的有幸之人。我想,這源之於我對自然界,對神靈,對一些未知東西的敬畏謙卑與虔誠吧。

打開手機,收到從 InReach 轉過來的 Paul 的信息,說是 R2AK 的負責人有話要跟我講。我即刻發信息給負責人。負責人告訴我,我對外尋求幫助也許會失去比賽資格。我說我尋求幫助的人不是我朋友,是另一位參賽者的父親,這樣的幫助應該被允許的吧。負責人說這是個灰色地帶,讓他再考慮考慮。我回應說現在已不需要幫助了,我已修好了 Drive 了。

然後再發信息給 Paul, 告訴他我這邊現在的情況,Paul 說那他去告訴要幫助我的團隊,我已無需幫助。

其實我應該昨晚修好 Drive 時馬上通知 Paul的,但考慮到我所謂的修好,是在 Drive 的零件極度磨損的情況下修好的,我不敢肯定用久了會不會又壞,而且壞到無法修複。Paul 說他的計劃是,有人會在我經過的一個港口城市,Prince Rupert 等我,交給我一個 新的 Drive。我想這樣的話,對幫助我的人來說是麻煩,但也不是非常麻煩,萬一我的兩個修好的 Drive 支撐不到終點,在半路上拿一個新的也是一種保險。當然如果 Hobie 不同意免費給個新的,要自己出錢買,我也是非常樂意買個新的。現在既然不知這是不是合規,那就幹脆不用這保險,我再賭一次,我賭我的兩個修好的 Drive 會支撐我到終點。

借此機會,讓我再次感謝素昧平生但熱情相助的 Paul 及其他人。

吃過早飯,發現外麵的風浪還很大,那就接著睡一會,舒舒服服地睡個回籠覺,我要把前幾天身體的透支補回來。

在睡夢中被人叫醒,掀起帳篷,看到一條漁船停在我旁邊,船老大在那邊叫喊。我猜想是船老大擔心帳篷中的人是不是已出事,所以叫著看看是怎麽一回事。想想也對,在這麽個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靜悄悄地停著條 Kayak,這實在太奇怪,太令人擔心了。想當年那位獵人,不也是在一個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在一輛廢棄巴士車內發現那位年輕人的屍體的?(記實小說與電影《Into the Wind》有詳細介紹)。

船老大見我沒事,告訴我這兩天有風暴,讓我擔心點,就駕船突突突地離去了。

既然被叫醒了,那就出發吧。到了港灣外麵,見風速已變弱,正好航行。於是在那個三英裏寬的峽穀中,隨著風速,快快慢慢地一直航行到半夜十二點左右,才找個下錨地過夜。

 

 

 

 

早上起來發現 Kayak 漂離了原來的地點,即刻又回到了原來的錨地

 

 

 

 

就是被這條船的船老大叫醒的

 

 

 

 

風時有時無,沒風時,就用昨晚修好的 Drive 奮力前行

 

 

 

盡管是修好了,阻力減小了許多,但偶爾還是有噪音,得不停地加油潤滑,或把離位的墊圈搞正。希望這兩個 Drive 能支撐我到終點

 

 

 

如血的殘陽

 

 

 

今晚的下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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