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 (一) 開始給自己洗衣服大概是在初中,哥哥姐姐陸續成家,後來也開始給父母洗衣。 我們家是在一個大雜院,沒有自來水,每次洗衣時,從外麵拎桶水,在自己房屋門口的空地上,找一個大盆,把衣服跑在洗衣粉水裏,座在小板凳上,用小搓板使勁搓,衣服少的話,就在院裏清幹淨,我一般喜歡清三遍。 院裏有棵大樹,家人把鐵絲一端栓在樹上,另一端栓在屋簷下,洗好的衣服就撐起來,掛在鐵絲上晾幹。天長日久,鐵絲嵌入了那棵大樹,十幾年過去,那棵大樹至今依然生長的很旺盛。 最難過的是冬天,每次春節前,老娘總喜好幹幹淨淨過新年,家裏的被裏被麵全要我洗,通常我把搓好的衣服要搬到街道公用的自來水水管前,在那裏清衣服,冬天的水刺骨的冰涼,手伸入水中的那種感覺至今忘不了,一開始很難受,後來手就沒有知覺了。年少的我不會保護自己,經常洗完衣服後,兩個袖子濕一半,洗完衣服都要座在煤爐前烤衣服。那時每年冬天手都會被凍的紅紅的,腫腫的。 院內的空間小,我每次要在大院門口街道兩邊撐起晾衣繩子,我需要站在一個高木凳上,用力把粗粗的麻繩栓在樹上,年齡小力氣不夠,經常撐的繩子發鬆,很多被單展平晾起後,繩子會下墜。冬天的風,吹著我洗的幹幹淨淨的白色被裏和各色被麵。 (二) 上了大學,在水房洗衣覺得輕鬆了許多,花花的水流著,洗衣對我來講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有許多的水房歌星,或高亢或婉約,我喜歡聽他們唱,可能是因為水房空曠一些,有一定回音,效果很不錯的。 宿舍樓是比較老式的那種,沒有陽台,隻能在宿舍內搭一個繩子,洗好的衣服經常擁擠在一起,還需要盆子接水,滴滴答答的聲音混著這種濕氣彌漫在房內,讓人覺得很慵懶。 讀研究生時,條件已經改善了許多,三人一間房,有陽台,可以盡情的讓衣服晾曬。洗衣服依然在水房,我有時會拿著廣播,那時FM的音樂台開始流行,我喜好在音樂中洗衣,聽那些主持人聊天。秋天的時候,研究生院組織歌詠比賽,那段時間在水房經常可以聽到樓下男聲雄亮的《紅軍不怕遠征難》。 (三) 有了自己的家,周末的時候,我會把自己和他的髒衣服按內外衣、深淺色分開,他的襯衣領口和袖口我會額外搓幹淨,然後扔進滾筒洗衣機裏。打開音響,放上自己喜歡的CD,擦桌、掃地、拖地。等衣服洗好,我會把甩得很幹的衣服晾在陽台上。 陽光照在那些衣服上,也照在潔淨的房內,我躺在沙發上看自己的小說或報紙。下午的時候,我座在床上,開始疊衣服,有時我會把衣服貼在臉上,聞聞陽光摻雜著洗衣粉的那種獨特味道,他的襪子我會配好對兒,給他折起來,以便他穿的時候好找,外套和襯衣熨好後掛在衣櫥,內衣疊的整整齊齊後歸入抽屜。 (四) 現在我獨自住在一個公寓樓裏,周末我把所有的衣服放在洗衣框,拿到地下室的公用洗衣房,投幣選擇洗衣方式,半小時後,再把衣服放到烘幹機,放上一片softer。收拾衣服時,衣服暖暖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洗衣
尚白 (2005-03-11 21:21:14) 評論 (0)洗衣 (一) 開始給自己洗衣服大概是在初中,哥哥姐姐陸續成家,後來也開始給父母洗衣。 我們家是在一個大雜院,沒有自來水,每次洗衣時,從外麵拎桶水,在自己房屋門口的空地上,找一個大盆,把衣服跑在洗衣粉水裏,座在小板凳上,用小搓板使勁搓,衣服少的話,就在院裏清幹淨,我一般喜歡清三遍。 院裏有棵大樹,家人把鐵絲一端栓在樹上,另一端栓在屋簷下,洗好的衣服就撐起來,掛在鐵絲上晾幹。天長日久,鐵絲嵌入了那棵大樹,十幾年過去,那棵大樹至今依然生長的很旺盛。 最難過的是冬天,每次春節前,老娘總喜好幹幹淨淨過新年,家裏的被裏被麵全要我洗,通常我把搓好的衣服要搬到街道公用的自來水水管前,在那裏清衣服,冬天的水刺骨的冰涼,手伸入水中的那種感覺至今忘不了,一開始很難受,後來手就沒有知覺了。年少的我不會保護自己,經常洗完衣服後,兩個袖子濕一半,洗完衣服都要座在煤爐前烤衣服。那時每年冬天手都會被凍的紅紅的,腫腫的。 院內的空間小,我每次要在大院門口街道兩邊撐起晾衣繩子,我需要站在一個高木凳上,用力把粗粗的麻繩栓在樹上,年齡小力氣不夠,經常撐的繩子發鬆,很多被單展平晾起後,繩子會下墜。冬天的風,吹著我洗的幹幹淨淨的白色被裏和各色被麵。 (二) 上了大學,在水房洗衣覺得輕鬆了許多,花花的水流著,洗衣對我來講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有許多的水房歌星,或高亢或婉約,我喜歡聽他們唱,可能是因為水房空曠一些,有一定回音,效果很不錯的。 宿舍樓是比較老式的那種,沒有陽台,隻能在宿舍內搭一個繩子,洗好的衣服經常擁擠在一起,還需要盆子接水,滴滴答答的聲音混著這種濕氣彌漫在房內,讓人覺得很慵懶。 讀研究生時,條件已經改善了許多,三人一間房,有陽台,可以盡情的讓衣服晾曬。洗衣服依然在水房,我有時會拿著廣播,那時FM的音樂台開始流行,我喜好在音樂中洗衣,聽那些主持人聊天。秋天的時候,研究生院組織歌詠比賽,那段時間在水房經常可以聽到樓下男聲雄亮的《紅軍不怕遠征難》。 (三) 有了自己的家,周末的時候,我會把自己和他的髒衣服按內外衣、深淺色分開,他的襯衣領口和袖口我會額外搓幹淨,然後扔進滾筒洗衣機裏。打開音響,放上自己喜歡的CD,擦桌、掃地、拖地。等衣服洗好,我會把甩得很幹的衣服晾在陽台上。 陽光照在那些衣服上,也照在潔淨的房內,我躺在沙發上看自己的小說或報紙。下午的時候,我座在床上,開始疊衣服,有時我會把衣服貼在臉上,聞聞陽光摻雜著洗衣粉的那種獨特味道,他的襪子我會配好對兒,給他折起來,以便他穿的時候好找,外套和襯衣熨好後掛在衣櫥,內衣疊的整整齊齊後歸入抽屜。 (四) 現在我獨自住在一個公寓樓裏,周末我把所有的衣服放在洗衣框,拿到地下室的公用洗衣房,投幣選擇洗衣方式,半小時後,再把衣服放到烘幹機,放上一片softer。收拾衣服時,衣服暖暖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