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5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抵達土耳其。烏方對俄方代表團的級別表示不滿,稱其“級別較低,且授權不明”。
英國衛報報道,澤連斯基辦公室發表聲明稱,澤連斯基與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的會晤將“決定烏克蘭下一步的外交行動,以實現全麵且無條件的停火,達成持久和平,並確保安全”。
聲明還表示,烏克蘭總統“率領一個高級別烏克蘭代表團,能夠做出必要的決策”。他們補充說,“我們注意到,俄羅斯也向土耳其派出了一個代表團——遺憾的是,這個代表團級別較低,且授權不明。有關烏克蘭後續行動的進一步更新將隨後發布。”
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紮哈羅娃此前曾表示,莫斯科派出的代表團“已準備好進行嚴肅的工作”。俄方代表團包括總統助理梅津斯基、外交部副部長加盧津、武裝力量總參謀部總局局長科斯秋科夫、國防部副部長福明以及4名專家組成員。
克宮發言人佩斯科夫表示,俄羅斯致力於認真尋找實現長期和平解決方案的方法。據他介紹,擬議與烏克蘭談判的目標是消除衝突的根源並確保俄羅斯的利益。
“三缺二”,俄烏會談成為“獨角戲”
當地時間5月15日,俄烏雙方將在土耳其舉行談判,旨在為持續已久的衝突尋求解決方案。
引人注目的是,談判還沒開始,俄羅斯總統普京與美國總統特朗普提前“退場”了。
這場原本被土耳其寄予厚望的和平斡旋,瞬間淪為“配角開會”。從一開始就蒙上了“形式大於實質”的陰影。
“三缺二”,俄烏會談還有戲嗎?
俄烏衝突打了三年,談判桌上卻像“雞同鴨講”,一點進展都沒有。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此前隔空喊話普京前往土耳其出席會談,顯然這一期待落空。
克裏姆林宮於5月14日公布的談判代表團名單,徹底擊碎了澤連斯基“與普京麵談”的幻想。代表團由總統助理梅津斯基領銜,成員涵蓋外交部、國防部及總參謀部高層,陣容堪稱“技術官僚天團”。
這一安排絕非偶然,而是普京精心設計的“有限參與”策略。
普京為什麽“退居幕後”?
普京的缺席,從俄羅斯的立場來看,或許有著多方麵的考量。
從談判邏輯看,俄方始終將核心訴求錨定在“領土安全”與“戰略緩衝區”層麵。普京早就表明克裏米亞主權歸屬與頓巴斯地區“去軍事化”始終是俄方談判的“紅線”。
將最高領導人排除在直接對話之外,既能避免因領導人表態引發的國內輿論壓力,又能為談判團隊保留靈活斡旋空間。
更深層次的戰略考量在於,普京需平衡國內政治需求與戰場現實。俄羅斯國內民族主義情緒高漲,對“讓步”的容忍度極低。
2024年俄羅斯國家杜馬選舉中,主張強硬路線的“統一俄羅斯黨”獲得壓倒性勝利,普京若在談判中展現讓步姿態,恐將麵臨政治風險。
同時,戰場態勢亦需高度關注:盡管俄軍控製了烏東四州大部分區域,但烏軍在西方軍援下持續發起反攻,頓涅茨克州阿夫傑耶夫卡方向的爭奪戰已進入膠著狀態。
在此背景下,普京選擇“退居幕後”,並提出“無條件談判”,實則是以退為進:既展現“和平意願”,又避免談判破裂造成被動,並能為後續軍事行動保留回旋餘地。
此外,俄方主動提出談判,既能讓美國閉嘴,要的也不是對衝突臨時止血,而是想動大手術,一勞永逸地解決“安全憂慮”。
此次缺席,可以看作是普京避免直接與澤連斯基對峙的戰術選擇,也是向國際社會傳遞“俄羅斯主導談判進程”的強硬姿態。
特朗普為什麽“放鴿子”?
與此同時,特朗普的缺席同樣充滿算計。如今普京不參加,特朗普最終以“訪問阿聯酋”為由改派國務卿魯比奧參會。
從地緣政治視角看,特朗普政府將中東視為遏製伊朗、鞏固美元霸權的關鍵戰場。
特朗普在此時訪問中東,旨在通過軍售協議與能源合作,強化美國在中東的影響力。
相比之下,俄烏衝突雖是國際熱點,但美國已通過持續軍援烏克蘭,將衝突轉化為消耗俄羅斯國力的“代理人戰爭”。在此背景下,特朗普親赴土耳其參與談判的“性價比”極低。
更深層的動機在於,作為頻繁要求俄烏進行談判的特朗普要規避談判失敗的政治風險。澤連斯基此前明確表示,隻有普京到場,他才會參與會談。
若特朗普單方麵赴會,極可能陷入“空手而歸”的尷尬境地,進而被國內反對派攻擊為“外交無能”。
例如,2024年美國總統大選期間,民主黨曾多次抨擊特朗普“對俄軟弱”,指責其在任內未能有效遏製俄羅斯擴張。
在此背景下,特朗普選擇派遣國務卿魯比奧率團參會,既能維持美國在談判中的“存在感”,又能避免因談判破裂影響個人政治聲譽。
特朗普雖未到場,但通過國務卿魯比奧施壓,要求優先達成30天停火,否則將啟動對俄二級製裁。
特朗普的缺席,表明美國既不願完全退出斡旋,又無意為烏克蘭“背書”,隻想撈政治利益。這從其宣稱談判如有進展會前往土耳其就可見一斑。
澤連斯基上演“獨角戲”?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雖已抵達土耳其,但普京與特朗普的缺席,讓他“對等談判”的訴求淪為空談。
麵對俄方代表團的軍方背景,澤連斯基若繼續堅持“不割地、不停火”的立場,恐難取得突破。
因為這場談判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普京手裏。而美國支持的弱化,更讓烏克蘭在談判桌上失去重要籌碼。
美烏簽署的礦產協議被烏媒痛批“賤賣國家資源”,但澤連斯基別無選擇——戰爭消耗讓烏克蘭國庫見底,礦產開發權已成換取西方援助的“投名狀”。若談判破裂,烏克蘭恐將徹底淪為大國博弈的犧牲品。
而澤連斯基對“普京親臨會談”的堅持,折射出烏克蘭在談判中的弱勢地位。
2022年衝突爆發以來,烏克蘭已喪失超20%的領土,國家經濟瀕臨崩潰。
根據世界銀行數據,2024年烏克蘭GDP萎縮至戰前水平的45%,通貨膨脹率高達30%。
在此背景下,澤連斯基將談判視為“止損”的唯一途徑,而普京的到場則被賦予了“象征性勝利”的意義。
如果普京不前往土耳其,澤連斯基就會要求特朗普政府與歐洲一起對俄羅斯實施嚴厲製裁,加強對烏克蘭的援助。
但在普京看來,與澤連斯基麵對麵談判不僅沒必要,還會給對方不該有的政治資本。
澤連斯基的執念暴露了烏克蘭外交策略的深層矛盾。
俄烏談判就像兩頭牛頂著角,誰也不肯退一步。從會談議題來看,雙方分歧依舊尖銳。
俄方代表團中軍方背景濃厚,暗示談判重點將聚焦前線局勢,而非澤連斯基期待的“和平框架”。
烏方則試圖將談判包裝成“俄羅斯不願和平”的戲碼,借此向西方索要更多軍事援助。這種“既要和平又要戰爭”的矛盾心態,將導致烏克蘭在談判中陷入兩難。
美方雖名義上擔任“調解人”,但特朗普政府內部對烏克蘭的“冒險”早有不滿,擔心被拖入更大衝突。美國國會內部對軍援烏克蘭的爭議日益加劇,共和黨保守派多次批評拜登政府“浪費納稅人金錢”。歐洲國家亦因能源危機與經濟壓力,對繼續援助烏克蘭態度消極。
西方國家的“口頭支持”與“實際行動”之間的巨大落差,使得烏克蘭在談判中缺乏實質性籌碼。
這場談判的背後,是俄羅斯、美國、歐洲與全球南方國家之間錯綜複雜的利益博弈。
俄羅斯通過“技術官僚談判”模式,試圖將衝突納入“可控範圍”。美國則通過“代理人戰爭”模式,持續消耗俄羅斯國力。
歐洲國家在“和平呼籲”與“安全焦慮”之間搖擺。全球南方國家則試圖在衝突中尋找機遇。
普京與特朗普的缺席,使得俄烏會談淪為“技術官僚的議程設置遊戲”。
俄方堅持現有控製區域的合法性,烏方要求恢複2014年邊界,美方則試圖通過礦產協議等經濟手段施壓烏克蘭讓步。這種結構性矛盾,使得談判或難以取得實質性突破。
更嚴峻的是,談判僵局可能加劇衝突升級風險。未來,俄烏衝突的走向仍將取決於戰場態勢與西方援助的持續性。
歸根結底,戰場得不到的,很難在談判桌上轉化成籌碼。這種惡性循環,將使和平前景更加渺茫。
普京的硬氣、特朗普的算計、澤連斯基的倔強,本身就是互不相容。
眼下最可能的戲劇性場景是:5月15日伊斯坦布爾會場裏,澤連斯基孤零零坐著,普京在莫斯科看直播,特朗普在中東忙著簽單子。這場“三缺二”的和談或可能變成一場外交行為藝術展,和平依舊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