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價片酬到被行業拋棄,10年到底改變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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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韓團華人偶像歸國炙手可熱,成為各項目爭搶的絕對男一、開天價片酬,得到如日中天的頂流待遇,內娛開啟了流量時代。

十年後,偶像藝人或轉型、或淘汰,在不同的賽道上各自馳騁,甚至有吳某凡鋃鐺入獄,頂流一波接一波退潮,內娛進入了去流量化時代。

曆經十載,“頂流神壇”是如何不知不覺更新換代的?韓國娛樂工業打造出的TA們怎樣影響了內娛,模式還能複製嗎?曾經當之無愧的頂流們又為何在今天有著截然不同的發展?《娛鑒》『換代的頂流與退潮的偶像時代』之歸國偶像篇揭秘流量時代,本係列共計推出3期獨家觀點,為您觀察解讀。

【1】來時路:歸國偶像的中年危機到哪一步了?

世界衛生組織對“中年”的年齡界定是40至60周歲以後,但在娛樂圈得提前個10年。

十二年前,身為EXO成員,張藝興、黃子韜和鹿晗曾許下不同願望。

張藝興說以後要成為製作人,自己設計舞台,做小型演唱會;黃子韜說要接替成龍,做中國最棒的功夫片演員;鹿晗則實在,孝敬父母,繼續團裏的活動。

而如今的他們實現心願了嗎?

10年前,EXO成員們的未來願望

鹿晗:頂流開創者找到了舒適區

十年前,鹿晗提出解約訴訟,單飛回國發展。當年他就拿到翻拍韓國電影《奇怪的她》的《重返20歲》男主,並演唱主題曲《我們的明天》,隨後緊跟中韓合作的《我是證人》、香港團隊的《盜墓筆記》、張藝謀的《長城》、王家衛的《擺渡人》,最後一次出現在大銀幕上是 2019年的《上海堡壘》搭檔舒淇。不難發現院線資源曾全麵向鹿晗靠攏。

2016年他接拍的第一部電視劇《擇天記》傳聞片酬1.2億,後被製片方檸萌辟謠,這個價格是劇中演員的總片酬;18年《甜蜜暴擊》與之後的女友關曉彤合作,飾演一位少年拳擊手;2019年5月進組兩個項目《穿越火線》與《在劫難逃》,最後一次上熒幕已經不再是一番。距離2019年最後一次進組,已經過去了四年。

2018年中,鹿晗接受《南方周末》采訪,表示自己在當時的階段沒有時間去從細節塑造角色

如今,大眾更多在偷拍鏡頭裏、被他熱愛的足球場上、揮灑的演唱會上以及熟人相聚的綜藝裏看到他,對比檔期按分鍾計算的忙碌程度、抽不出時間來投入演戲的曾經,現如今的鹿晗找到了舒適區,在內娛獲得了一份少見的鬆弛感。

黃子韜:專注做老板,與緋聞共存

黃子韜在EXO-M隊裏年紀最小,與SM解約回歸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身體受傷,參加明星籃球賽腳腕負傷,團隊宣傳活動中腳傷加重“腳裸韌帶撕裂”久治不愈。他也是最後一位與SM解約的中國EXO成員。

和張藝興一樣,黃子韜抱著音樂夢想回國,曾想做出能與K-POP抗衡的C-POP,並自封C-POPKing。

他比張藝興更早說要把中國音樂帶向世界,也曾要遠離綜藝“閉關修煉”。

黃子韜曾表達想安安靜靜做音樂

隻是最近一次靠著音樂出圈,是他在某活動上和世界百大DJ冠軍小馬丁因為沒有排練、溝通不暢,導致DJ不知道黃子韜在場,未經配合單獨播放黃子韜的歌,最後黃子韜不得不重唱,並直播、上台爆粗口表達不滿。這件事讓很多人驚訝:原來黃子韜還在音樂領域耕耘。

然而,比起鹿晗離開影視,黃子韜卻敢於突破。比如在開心麻花三天破10億的電影《獨行月球》中飾演“一號線藝人”散播歡樂。

《獨行月球》中的黃子韜

隻是現如今,黃子韜隻專注做老板以及和旗下藝人傳緋聞。據天眼查顯示,剛滿三十的他在15家公司中任職,實際控製超過這個數字。商業版圖覆蓋了影視音樂娛樂、電商直播、潮牌服飾、遊戲電競和網絡科技等業務。他本人的經紀公司旗下藝人有徐藝洋、石璽彤、黃譽博、鍾駿一、王子騰等。

今年五一期間,“黃子韜求婚”及後續詞條一直掛在熱搜上。媒體致電其經紀人,得到回複“不好意思,這是藝人私人事情,不方便回應。”音樂節上,粉絲向黃譽博求證,得到回答:“你什麽都敢問……不要問……我無法回答……(但)……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

撲朔迷離,欲遮還羞。

張藝興:保持營業,起落平安

張藝興的一路都很“正”。回國時SM為他開設了個人工作室,直到2023年4月8日與SM合約到期,他發長文紀念自己出道十周年。

一年前,張藝興發長文紀念出道十周年,與SM約滿

同年年底,他在中國國家話劇院正式成立22周年之際,在戲劇電影《抗戰中的文藝》首映禮上作為新職工代表發言,親自透露自己“剛剛辦好入職手續”。2024年4月23日,中國國家話劇院的音樂話劇《受到召喚·敦煌》建組會上,宣布張藝興擔任這部話劇的主演。

話劇《受到召喚·敦煌》由國家話劇院院長田沁鑫編導,香港作曲家金培達作曲,張藝興主演,將於11月21日在國家遊泳中心(水立方)首演。

不和老東家翻臉,也有正統的職業規劃。但他的口碑,卻一直在經受褒貶。

他上《吐槽大會》被李誕調侃黑稱“白蓮花”,“你們這些黑粉說得還怪形象的”,現場緊張到擰不開水瓶,看上去像是真有點繃不住了。

上薑思達的訪談節目《僅三天可見》,被問“是否在意自己快30歲?”回答“男人至死是少年”,被薑思達形容他身上有種滑稽性。

張藝興名言

有人說張藝興最聰明的行動是參加了《極限挑戰》,孫紅雷、黃渤分別帶他演了《好先生》《掃黑風暴》《一出好戲》等作品打磨演技。也有人說張藝興是優質劇混子,總能在“好演員堆”裏發現張藝興,在《一出好戲》裏明明被黃渤調教得很好了,到了《相逢時節》演技又退步了。真正證明實力,還是主演到2023年暑期檔上映的《孤注一擲》,這部以向觀眾展現完整網絡詐騙鏈條的犯罪電影,極具現實警醒意義,最後拿下38.48億票房,也讓張藝興的個人電影票房號召力接近80億。

而在音樂賽道上,為了推銷自己的音樂,張藝興一直在努力。出道11年,張藝興喊了八年要帶華語音樂走向世界。

正式回國前,2014年5月,張藝興就公開自作曲《I’m Lay》,12月公開自作曲《I’m coming》。目標明確,就是要做創作型的唱跳歌手。2015年他把生日會做成新歌發布會,五首新歌全程唱跳。

參演影視從《前任攻略2》到《從天兒降》到《老九門》到《求婚大作戰》都要帶歌進組。

直到賈玲的《熱辣滾燙》在2024年春節檔拿下票房冠軍,張藝興的《做自己的太陽》出圈,成為大家一聽到就被注入動力的OST。

2016年,張藝興為《前任攻略2》創作的《一個人》獲得音樂風雲榜“年度最受歡迎電影音樂”,張藝興第一次說出“要帶領華語樂壇進軍全世界”。

2018年上訪談節目再次提及

2024年張藝興錄製團綜《百分百出品》時CALL BACK

然而今年最新的原創歌曲《Run Back To You》和《Psychic》由於宣發不給力,甚至出現工作室向張藝興本人道歉的操作,掩飾新歌本身熱度不足的事實。

張藝興還有與成龍合作的《傳說》待上映。影視、綜藝、音樂,張藝興的確一直都在踐行“努力努力再努力”。持續產出的敬業精神,超出他的同期隊友。

【2】碰撞期:“市場給我們的機會是影視,並非音樂”

放眼內娛,歸國偶像回國後,都去做演員了。

韓娛造星體係裏第一位歸國藝人——男團Super Junior韓庚,從在2009年底開始和SM打解約官司,原因也是工作過勞及不平等條約導致身體亞健康,至2011年雙方達成和解。

SJ時期的韓庚

歸國後的韓庚開始同樣主攻音樂,2010年發布《庚心》、2012年發布《寒更》、2015年發布《三庚》,五年三張專輯終無水花。最終在2013年8月31日,在重慶奧林匹克體育中心舉辦了最後一場演唱會後,不再專注音樂領域。

反而是在電影領域裏,從《致青春》到《前任》係列展現不俗的票房號召力。綜藝賽道裏,在《這就是街舞》上做了四季隊長,保持著優質偶像的自我修養。

韓庚主演的《前任》係列票房一直表現不錯

在韓國Cube公司做過練習生的陳學冬,回國後主演了郭敬明的電影《小時代》,參演張藝謀的《長城》;

歌手出身、從《中韓造星計劃選拔賽》到韓國做練習生的任嘉倫,是在2017至18年與景甜合作《大唐榮耀》與楊紫合作《天乩之白蛇傳說》為人熟知的;

在JYP做過練習生的曾舜晞,是尚雯婕旗下的組合Fresh極客少年團的成員,在綜藝《演員的誕生》中初出茅廬,後主演了《倚天屠龍記》《蓮花樓》等電視劇;

同為Fresh極客少年團的成員侯明昊,在SM做過練習生,近年交出電視劇《護心》《異人之下》等作品;

侯明昊飾演的王也被視為與原著接近

更不必說以UNIQ組合成員身份出道的王一博,在2019年主演《陳情令》開啟飛升之路,之後憑借《無名》《長空之王》等電影擴大影響力和國民度,還拿到金雞獎最佳男配角提名。“演員”的形象在飛速成長,“偶像”的屬性在逐漸剝離。對於王一博,編劇汪海林向《娛鑒》直言:“現在在票房上,已經證明了某些流量藝人在某些作品當中具有相當大的幫助,所以這是一個新的現象,未來可能流量藝人也會更多地逐步進入到電影市場裏麵去。”王一博提供了一個偶像轉型的成功範式。

王一博轉型之作《追風者》

不僅男偶像如此,從韓團歸來的f(x)組合隊長宋茜、宇宙少女成員程瀟在內娛的發展均主要圍繞影視和綜藝展開,分別拿出了《幻城》《上古情歌》《結愛·千歲大人的初戀》《下一站是幸福》、《你微笑時很美》《良言寫意》等影視作品。

更別提如今“踩縫紉機”的吳某凡,直接進入“京圈”從徐靜蕾馮小剛的圈子裏拿最核心的電影資源,演周星馳的電影,簽約成龍的公司……在入獄之前,風頭一時無兩,是歸國頂流裏資源最好的一個。

張藝興在接受采訪時說:“我們回來以後,其實市場給我們的機會是影視,並非音樂。”

探究發現原因主要有二:

其一,華語樂壇的不斷式微

不止歸國偶像在音樂上砸錢努力也沒有破圈,近年來華語樂壇有怪現象,80後、90後、00後在聽同一批歌。好聽的還是八十年代的粵語金曲,九十年代的華語樂壇,去KTV唱的還是王菲、張惠妹、SHE、蔡依林,周傑倫、林俊傑、五月天,伍佰,陳奕迅,楊千嬅……甚至鳳凰傳奇。疫情之後,老歌手們的演唱會票難搶如登天,足以證實。

早在十幾年前,丁薇在快女做評委時就說過:你們生在一個“不好”的年代,如果你們生在90年代,人人都可以出專輯。

數字音樂時代衝擊了音樂市場曾經的主要收益——實體專輯。流走的不止是歌手,是整個市場的資本和人才。內娛所有有作品歌手都必須上綜藝刷臉,上音綜唱的還不一定是自己的作品。

這樣的環境下,別說頂流愛豆想出一張真正大賣的專輯不太可能,像楊坤這樣的唱將一直在堅持出歌,卻再也沒有第二首《無所謂》能任人傳唱,像民謠、搖滾歌手,更是小範圍內的圈地自萌足以。打個比方,大家會聽告五人的《帶我去找夜生活》,但多少人會為他們的專輯買單呢?

另一麵則是內娛缺少打歌舞台,這恰是近年來大家一直在提及的。但從《令人心跳的舞台》到《百分百開麥》《朝陽打歌中心》等節目並未引爆樂壇的結果來看,我們缺少的不僅僅是舞台,而是從製作人,到作品、銷售渠道,再到有力市場的全產業鏈。

而在5月11日開播的《歌手2024》中,我們看到的更多是華語歌手站在直播無修音的舞台上,與國際音樂人相比所呈現的全員挫敗感。令人失望的是,在各種演出中,通常為了追求各個環節正確不犯錯,歌手們都被“半開麥”“全開麥”寵壞了,真正“能打的”屈指可數,令人失望又遺憾。

歌手2024第一期被視為外國歌手降維打擊

這批歸國偶像,缺少合適舞台,受眾過於圈層垂直化,在音樂市場無法擴展更大維度的國民度。隻能通過影視市場維持知名度和主要工作量,不得不在一定程度平衡或放棄音樂夢想。

其二,影視行業和歸國偶像“繁榮時期”互相需要

不是雙向奔赴那麽金風玉露,也不是各取所需那麽現實無情。

相比愈漸低迷的音樂市場,影視劇在2015年前後,由於網劇形式的開發與平台熱錢引入,正在進入鼎盛時期,需要更多新鮮血液加入。歸國頂流們的天然流量曾被平台看好,被視為票房和收視保障。

與陳學冬合作電視劇《解密》的導演安建曾說:一般我們用老演員,這次選角算比較蹊蹺的。他們說他(陳學冬)有1700多萬粉絲,如果用了他,我們現在網絡可以簽到什麽價格?

我立馬說簽他,不會演戲我也會讓他演戲!

安建向媒體解釋為什麽用陳學冬

編劇汪海林告訴《娛鑒》,電視劇是To B的項目,製片方麵對的是平台,有時候項目的主演是平台基於藝人在站內的熱度、點擊量、站外的粉絲數量等方麵權衡判斷的。也因此擁有流量藝人的項目對融資更為方便,在宣發上幫助大。

製片人謝曉虎一路見證了中國影視劇到最鼎盛的時期,他告訴《娛鑒》,行業當時處於“頂峰”的時代,頂流甚至一些選秀藝人,片酬都能拿到7000萬以上,即使現在行業成本趨於冷靜的情況下,他們的片酬也是2000萬以上的價位。彼時盛傳某頂流偶像藝人出演某古裝巨製片酬破億,後被出品方辟謠,足見圍繞在頭部演員支出上引發的波瀾與投資的期待。不過汪海林透露,據說平台對該部劇集(的表現)是比較失望的。

是影視選擇了歸國偶像,也是歸國偶像主動投身去“接”影視資源。

除了平台和項目的需求,他們急需在音樂舞台之外,找到能持續產出作品、保持事業上升趨勢的賽道。影視劇相比音樂產業巨大的曝光量、繁榮度、回報率,令偶像與偶像的粉絲們趨之若鶩。

謝曉虎告訴《娛鑒》,他認為這批偶像在歸國時的知名度、火熱度比較大,導致他們當時能接到比較頭部的資源,但這是一個“賭”局。這個賭局的結果可能是出品方、製片方因為使用歸國頂流被罵,但保住了高點擊量。至於可持續性,則要看愛豆們自身在後續的項目合作裏能不能“接得住”。比如張藝興堅持做影視,還演話劇,私底下說一定要吃影視這碗飯,戲一個接一個地拍。

而黃子韜接的幾部戲,基本上屢戰屢敗,那就不能再屢敗屢戰了,製作公司和出品公司再想找他就會考慮一下,他就從影視轉向綜藝、音樂節等其他活動保持熱度。

談到鹿晗許久沒有進組的情況,汪海林表示他曾在2020年《穿越火線》播出後公開表揚鹿晗,“有進步有上進心”。但對於之後的重心轉移,他認為這可能一是鹿晗的自主選擇,其次是基於市場機製。市場看數據呈現,在2016、17年的時候,影視製作剛接觸歸國頂流,沒有經曆過市場反饋,起步就用頂流做高片酬男主,在劇製判斷上有一定問題。經曆過幾輪、多人的市場反饋後,平台“賠本賺吆喝”的時代幾乎終結,再加上“限薪令”等嚴控片酬的政策出台,出品方也不可能再次接受給歸國頂流天價片酬的高風險。

經曆過高片酬時代的愛豆藝人們,麵對行業縮水、市場淘汰、政策變化的多重壓力,如今心理價位和出品方給的價位可能早已不對等。拍戲相比上綜藝、做直播又是個苦差事,自然而然便會轉移賽道。

當然,影視也並非愛豆的全部選擇。反例就是GOT7的王嘉爾,做練習生在韓國出道,多年來堅持音樂賽道,參加綜藝也都和音樂舞蹈有關,心無旁騖。這不失為一條定位精準的偶像發展路。

歸根結底,靠流量運氣得到的紅利,終究也要看有沒有這份實力擔得起長遠後續。

【3】回頭看:初代歸國頂流給市場留下深刻改變的時代過去了

曾經,日劇韓劇、台偶在偶像劇領域霸占過大陸市場,分別引領風騷。汪海林告訴《娛鑒》:“當時的日劇大量拍攝偶像劇以後,對我們的衝擊非常大,應該是一個新的商業劇的形態、類型,應該說是橫掃整個東亞地區,我們別的劇都打不過它。在這種情況下,內地就會去模仿了。”

偶像劇讓一部電視劇把“戀愛”變成唯一目的,選角條件自然也變成了追求身高、顏值,而非口齒清晰、演技卓越。這也是為何歸國頂流回國後便很快得到資源傾斜的原因,他們長得實在太符合偶像劇的審美。

進而,影視劇在一定程度上從先有劇情後塑造角色,變成了先有角色後塑造劇情,走向同質化角色、同質化劇情的窄路。在仙俠劇盛起後,內娛又開辟了獨特的古偶賽道,更是對演員要求都具有麵容姣好、表情不多的“仙人”特質。

汪海林就認為作為科班出生的楊冪,因為不停演古偶,戲路反而被限製了。比如她最近在戲骨雲集的諜戰劇《哈爾濱一九四四》中被罵表演翻車,甚至有網友專為楊冪發明“諜偶”賽道。不過他也對楊冪的轉型嚐試做出了肯定,與演員之前的作品相比是有進步的。

楊冪請表演老師協助拍攝作品《哈爾濱一九四四》,轉型效果未達預期

“市場應該還是有比較明顯的區分。吳鎮宇不是也說了,古偶沒有生活質感。古偶劇確實養活了大批不會演戲的愛豆。如果有一天古偶劇也不行了,怎麽辦?我覺得還是值得思考的。”汪海林如是說,“如果古偶不行了,那也會有新的適合愛豆演的劇種出現。並不會因為古偶不行了,愛豆就不行了。”

可從另一麵來看,在韓國造星體係下,藝人的商業配合度呈現出極致的專業。他們在“怎樣商業利益最大化”上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汪海林直言這又演變到了另一個方向:“流量演員認為一些演藝內容,隻是商業活動的一部分,拿到劇本的時間也很短,演藝的時間也很短,台詞背不下來,用提詞、念數字的方式演戲,並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麽丟人的。……他們中的不少人沒有專業演員的榮辱觀和職業規範,不會去琢磨‘一大場戲、一大段詞在一個鏡頭下沒停過’演下來有什麽成就感。”這也就是為什麽流量演員會產生一些職業道德爭議的原因。

當年,連張國榮都要“熬了十年”才能在演戲上出頭。歸國頂流為何一“出生”便是頂流,一歸國便是主角?是誰撐起了歸國頂流們回國時的盛況?

鹿晗歸國時,財經作家吳曉波曾創詞“鹿晗經濟學”,用來形容內娛粉絲經濟是新的互聯網造星模式,開始衝擊中國的娛樂經濟。

彼時鹿晗的所有話題事件幾乎都是依靠粉絲發起完成的:三次吉尼斯紀錄、合影的郵筒被國際媒體報道、星期五成為鹿晗粉絲的節日。

被吳曉波稱為“沒有經曆過短缺經濟的90後,天生的中產階級潛質擁有者、互聯網的原住民”組成了鹿晗的粉絲畫像,有人說,“鹿晗的幾千萬粉絲,都是價值月薪3w的超級運營”。

彼時,時任阿裏音樂集團董事長的高曉鬆在韓國參觀了SM公司,見識到800元可擁有愛豆3D打印合影、15萬買齊一位愛豆周邊、60萬買到1比1愛豆真人玩偶,讓高曉鬆連連驚歎。見識到其商業價值後,阿裏在2016年初投資了SM公司1.95億人民幣。

之後高曉鬆總結到,韓國偶像普遍具有膚白(Pale)清瘦(Skinny) 和被保護者(Protectee)氣質的特點,是塑造複製出來的商品。

在韓國的造型產業下,粉絲與偶像之間通過“消費”和“占有”的互換,獲得安全感和情緒價值,造就了粉絲對偶像的狂熱。這股風潮很快擴散至整個內娛影視業,劇宣期“營業”、維護粉絲運營,也成為了年輕演員的標配。

然而當頂流們官宣戀情,不再積極營業,粉絲分散爬牆,尋找其它“牆頭”,也不意外。至於未來影視劇的資源,汪海林認為,還是從尊重劇本規律、角色出發,和平台一起讓產業走向正向發展。

而謝曉虎認為,在當下的環境裏平台對項目最為看重的還是題材和藝人,更多風險還是由製片方承擔。

如果有一個S級的影視劇項目選定主角的話,謝曉虎會把演員知名度考量放在前位,其次是無不良嗜好、有勤奮刻苦的精神。而汪海林則認為,一部戲的主角是否是流量演員,不是重要的考慮因素,更看重演員的創作個性,他提出張新成、莊達菲是年輕一代中他比較看好的演員。

當年的影視市場熱錢湧動,短短十年間,經曆過市場殘酷競爭後,頂流空降影視劇的風潮終結了,取而代之的是影視劇製造頂流愈演愈烈。從大眾角度來看,近如《長相思》《蒼蘭訣》,遠如《陳情令》《山河令》《鎮魂》,影視產業在速度和熱度上更能造星的現象,一直維持到了今天。“頂流”不再由偶像把持,一部部頭部爆款劇集,製造了一代代新的“頂流”。

與歸國偶像類似,選秀藝人也曾經在影視劇中風生水起,他們的命運又是如何變化的?敬請關注5月27日上線的下一期《娛鑒》:『換代的頂流與退潮的偶像時代』之選秀愛豆篇,為您觀察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