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農民九年救孤路:孤兒考上北大 不給兒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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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澤林,河南省商丘市虞城縣劉店鄉大王莊村一名普通農民,靠種田被評為全國勞模。他從 2000年開始興辦孤兒院,先後收養資助了48名孤兒,使這些輟學的孩子重新回到了學校。今年,他收養的孤兒中,又有10人被北大、武大、鄭大等院校錄取,至此,這所孤兒院裏已經走出了27名大學生。9月1日上午,河南省委書記徐光春接見了王澤林和得到他資助剛剛考上大學的10名學生。9年來,一直戴著 “體製非法”帽子的孤兒院,曾經幾度幾乎“解散”,如今,孤兒院已得到了越來越多熱心人的幫助和政府的支持,經濟在逐步好轉,而體製上也即將“轉正”。

王澤林說,孩子們隻要能實實在在做人,多為他人著想就行了。

“每年都有人考上大學,你說我能不高興嗎,再苦再累我都願意”

9月17日傍晚,絲雨霏霏。

王澤林站在他的“澤林孤兒院”門口,看著嬉戲玩耍的幾個小男孩,滿臉笑意,眼神中充滿了慈祥。

其實,最近一個多月,王澤林都被幸福包圍著,笑容每天都掛在他臉上。

2009年,在王澤林收養的孤兒中,又有10人考取了全國重點大學。其中,張斌考取了北京大學,李根強考取了武漢大學,譚鵬飛考取了華東政法大學,張哲考取了西南大學,王培培考取了鄭州大學。

在此之前,2003年,賀鵬舉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學;2004年,郭義飛以690分的成績考入清華大學,石奇珍考上了廈門大學,李誌強考上了南開大學;2005年,李盼盼考上了廈門大學,李俊霞考上了東南大學,張懷相考上了武漢大學。

至此,王澤林收養的48名孤兒中,已經有27人考上大學,孤兒所住的房間裏,牆上貼滿了獎狀。

“每一年都有人考上大學,並且一年比一年多,你說我能不高興嗎,再苦再累我都願意,這也是孩子們對我最好的回報。”王澤林說。

除了孩子們考上大學,還有一件“大事”讓王澤林興奮不已。

9 月1日上午,王澤林和那10個剛剛考上大學的孩子,受到了河南省委書記徐光春的邀請。在河南省委常委會議室內,徐光春親切接見了他們,強調要學習王澤林同誌,大力弘揚扶貧濟困的傳統美德,持之以恒紮紮實實地做好扶貧濟困工作,並希望受到資助的孩子們更加努力學習、更加努力成才、更加努力奉獻,報答黨和政府的關心,報答各界人士的關愛。

“徐書記的接見,是對我最好的肯定,使我深受鼓舞,我一定會把孩子們照顧好。”說這話時,王澤林眼神堅定。

“孩子那可憐的樣子,誰看了都心疼,我要是不管他們,可能真的沒人管了”

王澤林今年62歲,在孤兒院裏,大部分孩子稱他為“爺爺”,也有稱他為“伯伯”的。

他的孤兒院創辦於2000年,位於虞城縣至亳州公路小侯鄉境內的公路東側。

“辦孤兒院,還得從2000年說起。”王澤林深吸了一口煙,告訴記者,2000年6月,他從當地媒體得知,商丘市睢陽區的李豔華、李兵權姐弟倆由於家庭出現變故,失去了父母,麵臨著輟學。當時,李豔華11歲,她弟弟李兵權才7歲,經和兩個孩子的爺爺協商後,王澤林領他們姐弟倆到家中撫養,並送他們上學。

王澤林收養孤兒的事傳出去後,一些失去雙親的孩子不斷在親屬的帶領下上門,孩子漸漸多了起來。

直到2001年春天,看到家裏“實在住不下了”,王澤林決心辦一個孤兒院。兩個月後,一個5間房的孤兒院建了起來。

接收孤兒之初的那幾年,國家對農村學生還沒有實行“兩免一補”。在收了10個孩子的時候,學雜費、生活費開始讓王澤林感覺到了壓力。

他幾次在夜裏下決心:再來孩子,絕不能收了。可當一些孤兒找到孤兒院,哭著,甚至跪著向他訴說不幸時,他的心又軟了……

“孩子那可憐的樣子,誰看了都心疼,我要是不管他們,可能真的就沒人管了。”幾年來,王澤林一直都是這樣說服自己。

就這樣,王澤林收養的孤兒越來越多,至今已有48人。其中大多數來自虞城縣的各個鄉鎮,也有虞城以外、商丘以外的。

除了這些孤兒,王澤林還收留了7位孤寡老人。

“上不了大學,我也不怪他們,隻要他們能實實在在做人,多為他人著想就行了”

王澤林有時也會感覺到累,累時,他習慣點一支煙,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不出來。

虞城當地人對王澤林的稱呼是“王善人”,從孤兒院到老家大王莊,10多裏路程,一路上遇見的人常常掏出一支煙遞給他,這在農村是一種表達敬意的慣用方式。

王澤林告訴記者,有一年夏天,他帶著一個孤兒到鄭州參加會議。由於不熟悉鄭州地形,散會後兩人拖著行李“奢侈”地打出租車到火車站。下車時,出租車司機死活不要王澤林的錢,司機指了指孤兒衣服上印的“澤林孤兒院”幾個字說:“你是好人,我不能要你的錢。”

說話間,王澤林的眼眶有點濕潤,他扭過頭用衣袖擦了擦。

對於別人和社會給他的一切,他很感激,他認為,這些都是對自己所作所為的肯定。

2003 年,孤兒院裏第一次有孩子考上大學,他激動地跳起來。王澤林把考上大學的孩子的照片製作成展板,激勵其他還在上學的孤兒。“如果實在上不了大學,我也不怪他們,隻要他們能實實在在做人,多為他人著想就行了。”他說自己對孩子們要求也不是太高,隻要能做一個好人就行。


“我不能給兒子錢,我的兒子再沒錢,也比孤兒強”

“那麽多孩子,每天要伺候他們吃喝,家裏的糧食也不夠吃;錢也花得很快,跟流水似的。當初我不太樂意,辦孤兒院,是他從牙縫裏摳出來的錢。”王澤林的妻子袁獻芝說。

袁獻芝告訴記者,有段時間經濟困難,一到開學,王澤林就為孩子們的學費發愁,一個勁兒地吸煙,很少說話。

為了省錢,他去4公裏外的縣城辦事,從不乘車,而是騎自行車;他也從來不在縣城吃飯,再晚也要回家吃。王澤林說,一天就算省兩毛錢,時間長了也能省下一大筆錢。

看到王澤林如此省吃儉用地辦孤兒院,袁獻芝一開始不明白丈夫到底為了啥。後來看到孩子在眼前一天天長大,有的還考上了大學,看到王澤林的勁頭一天比一天大,袁獻芝逐漸接受了他的舉動,“現在,我心裏也想開了。”

王澤林一共有4個孩子,其中,唯一的兒子從來就不搭理辦慈善事業的父親。前幾年,從一家工廠裏下崗的兒子想問父親要點錢,但被父親拒絕了。從此以後,他就走上了外出打工的路。

“我不能給他錢,如果把錢給他了,這些沒有爹媽的孤兒咋辦?我的兒子再沒有錢,也比孤兒強。”王澤林說,兒子不理解他,但他理解兒子,“我的一個孫女有小兒麻痹症,我的外孫有兩個得這病的,他們都需要錢,但是沒有錢也比沒有親人強。”

從2002年開始,王澤林就陸續在孤兒院四周種樹,幾年下來,600多棵白楊大多都已成材。這些樹是王澤林的希望,他指望用這些樹還債。“我欠3個女兒太多,我希望死後把這些樹留下來,用賣樹的錢來補償她們。”王澤林說。

為了節省開支,自從孤兒院開辦以來,王澤林沒有雇請過人,9年來,一直是由妻子和兩個女兒跟隨他打理孤兒院。從做飯到照顧小孩,兩個女兒沒有絲毫怨言,最小的女兒在鄭州工作,每月還給他寄回1000元錢。

“她們都理解我,不過,我年紀越大卻越感覺對不住她們。”王澤林感慨地說。

“隻要還有孤兒向我求助,我就會一直做下去”

王澤林靠承包土地、種植速生楊、培育棉花種、開辦工廠掙錢,用這些勞動收入辦孤兒院。有時候,孤兒院也會得到一些社會援助。

2003年和2004年是孤兒院最困難的時期,當時,孤兒院有4個孩子在上小學,15個讀初中、高中,再加上幾名大學生的學費和生活費,一年下來需要十幾萬才能維持。

“孩子們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吃得多,我不敢保證孩子們吃好,但必須讓他們吃飽。”王澤林對錢控製得很嚴,“學費、理發、洗澡、生病、吃油、買鹽、文具都需要錢,能省一個是一個。”

“當時,我每天都在咬牙堅持,家裏能賣的東西全賣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孩子們。”王澤林說,不管再怎麽困難,他從來不會主動向政府求助,“徐書記接見我時,問我有沒有困難,我說沒有,這個孤兒院是我自願幹的,沒有人逼我這樣做,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會想辦法解決,別人願意幫助,我非常感謝,但不能主動向別人要。” 王澤林的語氣非常堅定。

與幾年前相比,如今,孤兒院的經濟困境正在逐步好轉。

“兩免一補”後,孩子們的書費、學雜費全免了,初中住校的孩子還能領到一天1元錢的生活補助,讓王澤林的負擔減輕了很多。

今年年初,王澤林又開辦了毛氈廠和小磨香油廠,目前,運轉良好。

“現在的生活我很滿足。”王澤林說,幾年前,他騎的是破舊不堪的自行車,現在騎的是電動車,原來吸的是每包0.8元的黃河牌香煙,現在吸的是2.3元的紅旗渠。

在經濟狀況好轉的同時,9年來,一直戴著“體製非法”帽子的孤兒院也即將得到“轉正”。目前,虞城縣民政部門正在給孤兒院辦理相關手續,孤兒院也將更名為“劉店鄉澤林福利院”。“我估計手續很快就會辦下來。”王澤林說。

“隻要還有孤兒向我求助,我就會一直做下去。”王澤林說,按照他的設想,再過幾年,會把孤兒院完全交給兩個女兒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