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吃透上麵的精神,找準方向
第二天上班,老東見走廊牆上貼有一份傳單,好多人圍著看,全文如下:
(一)陳伯達講“文革”中的兩條路線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的兩條路線
——陳伯達同誌一九六六·十·十六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
毛 主 席 批 示:
即送陳伯達同誌,該稿看過,很好。抓革命,促生產這兩句話是否在什麽地方加進去,請考慮。印成小本大量發行,每個支部每個紅衛兵小隊最少有一本。
毛澤東
1966年10月23日23時
毛主席關於抓革命促生產意見很重要,已經加上了一段,請參加中央工作會議的同誌,對這個審核稿提出意見。
陳伯達
1966年10月25日下午形勢大好
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取得很大勝利,資產階級反對革命的路線宣
告失敗。
形勢大好的基本特點是:廣大群眾真正發動起來了。八月十八日,毛主席同林彪同誌說:“這個運動規模很大,確實把群眾發動起來了,對全國人民的思想革命化有很大的意義。”毛主席三次在天安門接見群眾和國慶節的檢閱,群眾的規模之大,聲勢之盛,在中國,在世界,都是史無前例的。毛主席同那麽多的群眾見麵,親自到群眾中去,同群眾在一起,說明了他總是信任群眾,同群眾同呼吸,共命運,給全黨同誌樹立了最光輝的榜樣。同誌們要曉得什麽是真正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嗎?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毛主席就在我們身邊,我們要向他學習、學習、再學習。
兩個多月以來,即從黨的八屆十一中全會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決定發表以來,廣大群眾得到了戰鬥的思想武器,對毛主席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思想更加了解,鬥誌更加昻揚,運動更深入、更廣闊、更健康的發展。文化大革命把學習毛主席著作的群眾運動推向了新的高潮。偉大的紅衛兵運動震動了整個社會,而且震動了全世界。紅衛兵的戰果輝煌。可以無愧地說,整個文化大革命運動,比巴黎公社,比十月革命,比中國曆來幾次大革命的群眾運動,都來得更深刻,更洶湧澎湃。這是國際上更高階段的無產階級革命運動。這個運動引起全世界革命人民的歡呼和支持,同時,激起全世界帝國主義者和現代修正主義者的恐懼、痛恨和憂慮,而許多庸人都為之目瞪口呆。
在這樣大好形勢下,資產階級反對革命的路線,會自然消失了
嗎?不。它不會自然消失。毛主席在十一中全會閉幕會上就已經警告我們:“絕不要以為決定上寫了,所有的黨委,所有的同誌就會實行,總有一小部分人不願意實行。”事實的發展完全證明了毛主席的預見。
黨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十六條,糾正了前一個階段的錯誤路線,即資產階級的路線。但是,錯誤的路線,還可以用另外一種形式出現。無產階級的革命路線與資產階級的反對革命路線的鬥爭,還是很尖銳,很複雜的。
從我們黨創建以來,就有一條正確的無產階級路線,即以毛澤東同誌為代表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路線。這是毛澤東同誌在不同時期同右的和“左”的機會主義進行鬥爭中不斷發展,不斷豐富,而在遵義會議後取得全黨統治地位的路線。這一條紅線貫穿著我們黨的整個曆史。但是,正如毛主席經常說的,階級矛盾,階級鬥爭,總會反映到我們黨內來的。因此,“黨內不同思想的對立和鬥爭是經常發生的”。資產階級的思想,形形色色的非無產階級的思想,還總是企圖幹擾毛主席的正確路線。
鬥爭一直圍繞在群眾的問題上,有些人不願意執行黨的路線,無產階級的路線,革命的路線,即毛主席的路線,因為毛主席的群眾路線,是同一些同誌還沒有改造的資產階級世界觀,徹頭徹尾地不相容的。
毛主席提出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路線是讓群眾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的路線。可是提出錯誤路線的代表人,他們卻是反對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他們在這個觸及人們靈魂的大革命中,把國民黨的“訓政”搬來了。他們把群眾當成阿鬥,把自己當成諸葛亮。這條錯誤路線要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引到相反的道路,變成不是無產階級反對資產階級,而是資產階級反對無產階級。
工作組隻是一種組織形式。這種組織形式,在某種運動中,如果用得適當,是可以的,有的是必要的。但是,在這次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提出錯誤路線的代表人,把工作組這種組織形式強加在群眾頭上,不過是為了便於推行那條錯誤路線罷了。
工作組雖然撤走了,但是,那些不讚成毛主席路線的人,仍然可以利用職權,用其它形式來代替。例如,在學校機關中,有那樣的人,他們完全違背黨中央指示的巴黎公社原則,預先指定,暗地操縱,成立所謂“文革籌委會”、“文革小組”、“文革會”,或者是別的什麽組織。甚至當各地大量的革命師生來到首都見毛主席的情況下,也有的地方組織一小批人跟著前來宣傳自己反對中央十六條的決定,企圖打擊那些來京的革命師生。
九月二十五日,我同中央文化革命小組一些同誌接待一批各地來的學生,曾經有個人建議:如果高幹子女在各學校、各單位的文化大革命中占有領導崗位的話,最好讓工農兵和普通幹部的子女來擔任。我個人認為,在有些學校,有些單位,高幹子女一定要掌握領導地位,是沒有好處的,對我們將來的革命事業不利,對他們自己也沒有好處。當然,如果高幹子女的確很好,群眾的確擁護他,要選他,我也不反對。我這個建議是否恰當,還可以商量和斟酌。但是,我們調查的材料說:有的人就很快采取對付的措施了,他們說,“中央有指示(並沒有這個指示),高幹子女不擔任紅衛兵領導,趁群眾不知道,要爭取主動。”於是,就用了金蟬脫殼的辦法,辭去職務,指定了他們認為立場“最堅定”的人接替。
堅持反對黨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路線的花樣是很多的。但有些同誌,對這類花樣,卻津津樂道。這是很錯誤的。
毛主席八月五日炮打司令部的大字報說:“全國第一張馬列主義的大字報和人民日報評論員的評論,寫得何等好嗬!請同誌們重讀一遍這張大字報和這個評論。可是在五十多天裏,從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領導同誌,卻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動的資產階級立場上,實行資產階級專政,將無產階級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運動打下去,混淆是非,顛倒黑白,圍剿革命派,壓製不同意見,實行白色恐怖,長資產階級的威風,滅無產階級的誌氣,又何其毒也!……。”但是,有一些人仍然頑固不化,對毛主席的批評,置之不理,還是要你搞你的,我搞我的。這不是資產階級的本能在他們的頭腦中和行動中起作用,又是什麽呢?
毛主席在全國解放的前夜說:“可能有這樣一些人,他們是不曾被拿槍的敵人征服過的,他們在這些敵人麵前不愧英雄的稱號;但是經不起人們用糖衣裹著的炮彈的攻擊……”。曆史上的階級鬥爭的確是這樣:原來是站在革命方麵的一些人,被敵人威脅利誘,潛移默化,就站在同革命對立的方麵去了。
先進的變成了落後,落後的變成了先進。這類情況,在我們文化大革命中,深刻地表現出來了。
我們有些同誌,是少數同誌,以老革命自居,在解放後做官當老爺,甚至把自己的曆史忘得一幹二淨。毛主席多年來批評的“官、暮、驕、嬌”,他們全有,可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卻不讓群眾去觸動,而隻是想利用毛主席和黨在群眾中的崇高的、無限的威信,動員一小批不明真象的群眾去保他們。這次會議印出了四川南充一個婦女受到壓製的材料,我建議大家不妨仔細讀一讀,從那裏受到教益。我就在這裏引出兩段話吧!
南充這個婦女對兩位街道幹部說:“如果這兩千多學生都是搞反革命工作,那地委就有問題了,因為這些學生都是在學校受黨的教育的。如果出這麽多的‘反革命’,我看地委就是有問題。”
大家聽著!這位普通婦女說的這段話何等中肯,何等尖銳,何等鮮明呀!
同一材料,又寫了一位退休工人的談話如下:
“革命的地委還要我們去保,又不是國民黨的地委,革命的地委為什麽還怕群眾,又不是舊政府;國民黨八百萬軍隊都沒有保住……”。
大家聽著!這位普通工人把問題分析得多麽明明白白嗬。
他很理會毛澤東思想,他比起我們某些幹部高明得不知多少倍。
事實是這樣擺著:兩條路線的鬥爭還在繼續,而且還會經過多次的反複。
這種階級鬥爭的規律,是不以人們的意誌為轉移的。八月八日中央通過了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不過十二天的光景,有一個大學的什麽“文革籌委會委員”,就跳出來,發表了同中央十六條相對抗的一篇講話 ,印發得很廣。有人對毛主席親自主持製定的中央決定,沒有一點興趣,但是,對那篇同中央決定相對抗的講話,卻視為至寶,為之翻印,忙得不一樂乎。還有一位所謂高幹子女竟然在稱讚的時候,直接了當地宣稱:那個講話“特別適合我們的情況,對我們有利。”“我們高幹子弟要掌權。”
高幹子女有很多是好的、比較好的,在群眾的大風大浪裏鍛煉,可成為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也有一些不大好的,或者很不好,甚至要走修正主義的道路。不作階級分析,不把事物一分為二,隻醉心“高幹子女要掌權”,這是完全脫離了無產階級軌道,完全同毛澤東思想背道而馳。我們要照毛主席提出的五條標準培養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為什麽因為是高幹子女,就一定要掌權?難道因為他們的血統高貴嗎?
不久以前,有一位同誌給我寫信,尖銳地提出問題:“十六條以前是否全國凡屬派了工作組的地方都犯了路線錯誤呢?十一中全會之後,各地都在對待大串連、多數少數等問題上,犯過這樣或那樣的錯誤,是否都要承認是繼續執行了‘反動的錯誤路線’”?我想,這位同誌提出的問題,實際上是對錯誤路線的認識和估計問題,對待消除錯誤路線影響的問題。我不妨在這裏就這些問題發表一些我的看法。
提出錯誤路線的,是錯誤路線的代表人,即劉少奇和鄧小平兩位同誌,他們要負主要責任。
路線有它的社會基礎,這個社會基礎主要是資產階級。錯誤路線在黨內有一定市場,因為黨內有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還有相當一批世界觀沒有改造和沒有改造好的糊塗人。
第三,派出大量的工作組去鎮壓革命的學生,就是犯了路線錯誤。沒有派多少工作組的地方,或者沒有派工作組的地方,如果那裏鎮壓革命的學生,同樣是犯了路線錯誤。當然其中有自覺執行的(這是少數的)或不自覺執行的(這是大量的)之分,有輕重之分。
第四,區別改正錯誤和堅持錯誤的標誌,是對群眾的態度,是否公開向群眾承認執行了錯誤路線,是否給被打成“反革命”的群眾認真平反,並且支持群眾的革命行動。
第五,不肯徹底批判錯誤路線,就不可能認真執行黨中央的正確路線,即毛主席的路線。
第六,因此,有些地方,有些同誌,在十一中全會之後,還用各種形式,在許多問題上繼續犯路線錯誤。例如,對待大串連,對待所謂少數多數,對待所謂工農群眾、機關幹部同學生衝突等等,歸根結底,他們都有挑動群眾鬥群眾,學生鬥學生的問題。
第七,壓製群眾打擊革命積極分子的錯誤路線,是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當然,這不是說,執行這條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人,就都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的資產階級右派分子。隻要自己能夠改正錯誤,回到正確立場上來,執行黨的正確路線,那就不僅可能是二、三類幹部,也還可能發展成為一類幹部。必須說明,即使原來稱為一類幹部,犯了這種性質的錯誤,也必須承認是犯了路線錯誤。
第八,對一般犯路線錯誤的同誌來說,他們的錯誤性質屬於人民內部矛盾,而不是敵我矛盾。對這樣的同誌,要根據毛主席從來主張的“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方針,“達到既要弄清思想又要團結同誌這樣兩個目的”。但是,大家都要有高度的自我警惕。無論什麽人,無論過去有多大功績,如果堅持錯誤路線,他們同黨同群眾的矛盾的性質就會起變化,就會滑到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道路上去。
第九,受錯誤路線蒙蔽和影響的群眾,或者暫時被錯誤路線控製和影響的一些群眾組識,並不擔負錯誤路線的責任。大家不應該歧視他們,不要給他們扣什麽帽子,而是要善於同他們商量問題,善於同他們交換意見,爭取他們,幫助他們認識錯誤路線的危害,幫助他們認識那些幕後控製他們、操縱他們的人是錯誤的。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一個最嚴竣的考驗。我們每一個人都要經受這場考驗。現在還在考驗著我們每一個人。
毛主席經常告訴我們,共產黨人應該無所畏懼。黨中央關於無
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指出:在文化大革命中,各級黨的負責人要“敢”字當頭,不要“怕”字當頭。
可是,有些同誌,直到現在,還是“怕”字當頭。有的人,甚至怕得很厲害,怕的很古怪。而且運動越開展,怕的花樣就更多了。
怕字派說,群眾亂來,不講道理,不守規矩,鬧得很糟。
怕字派說,群眾把他們習慣的秩序打亂了,使他們的事情不好辦。
怕字派說,文化大革命妨礙生產。一鬧文化革命,生產就不好進行了,生產計劃就沒有保證了。
怕字派說,文化革命起來,會給反革命鑽空子,右派會翻天。
怕字派說,鬧文化革命的,特別是那些鬧得厲害的,大多是一些不安分的人,“野心家”,“伸手派”,“暴徒”,“野蠻人”等等。
他們給革命師生,革命幹部,加了不少的罪名,不少頭銜。
於是,他們怕見革命群眾,就有理由了。
他們怕無產階級專政下的大民主就有理由了。
他們怕大字報上街,就有理由了。
他們怕串連,特別怕大串連,就有理由了。
他們在群眾中製造分裂,挑動群眾鬥群眾,就有理由了。
他們怕批評與自我批評,就有理由了。
這些怕字派的同誌,千怕萬怕,一言以蔽之,就是:怕群眾,怕革命。從好的估計來說,有些同誌是想做現狀維持派。但是,有那麽一種人,越走越遠,就隻能為自己垮台造成條件。應該引起這些同誌高度警惕:曆史上有些人,就是從害怕群眾走到鎮壓群眾,從害怕革命走到反對革命的。我們希望,這些同誌不要重踏這些複轍。
當然這些同誌在口頭上並不反對群眾這動,也不反對發動群眾。
但是他們應該注意毛主席講過葉公好龍的故事。葉公是好龍的,到處畫了許多龍,一但真正的龍出現,他就失去魂魄,五色無主。毛主席講這個故事,已經過去了四十年,難道我們還不要引以為戒嗎?
德國有個著名詩人海涅,進步的人物,是馬克思的朋友。他自認是共產主義者,卻極其害怕共產主義革命。他這樣說過:“我承認未來時代是屬於共產主義者的,我是用一種憂鬱的和非常恐怖的語調,來說這句話的,可是——唉!這決不是偽裝!當真,我想到了那個時代,那個被無知的偶像破壞者們掌握了政權的時代,我總是驚恐欲絕。”以海涅看,一旦共產主義革命到來,一旦無產階級掌握了政權,他所喜歡的藝術品就會被破壞,他的詩歌集也會被毀滅。他說:“我預見了這一切,而我每想到了勝利的無產階級用來威脅我詩歌的毀滅情形,我總要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我的詩歌將隨著整個古老的羅曼蒂克世界而沉淪了。雖然海涅說他還是讚成共產主義的,他願意舊世界崩潰,願意這個純潔淪喪、利欲囂張、人剝削人的舊社會遭受徹底破壞,但他把無產階級看成“無知”,他對無產階級革命的恐懼,就不能算是無產階級革命家。寧可說,他對無產階級,對共產主義革命,是一個無知者。他認識不到無產階級革命,一方麵將破壞舊社會剝削階級所留傳的腐敗思想,腐敗文化,腐敗風俗,腐敗習慣,另一方麵必將創造出過去一切時代都望塵莫及的極其輝煌燦爛的文化。
在座的同誌們大概都不是文學家,不會擔心有什麽詩歌集會被毀滅,可是,冒昧地說,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有些同誌所擔心的,或許比海涅更槽糕些。有的擔心會丟掉烏沙帽,有的會擔心丟掉“尊嚴”,……等等。為了這種擔心,有些同誌就同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抵觸起來了,就同革命群眾抵觸起來了,就煞費苦心,搬出各種手段,不論硬的或軟的,都用來對付革命群眾了。有的甚至動員一些不明真相的工人農民和機關幹部,分化一時弄不清是非的學生,標榜多數群眾擁護自己,標榜自己主持的機關是什麽“無產階級司令部”,誰要觸動他,就要整誰,以至打成“反革命”也在所不惜。他們說這不過是辯論而已,不能說這是圍攻。
有的同誌提出:辯論和圍攻的界線究竟是什麽?什麽是辯論?什麽是圍攻?隻要我們的屁股坐在革命群眾的一邊,真正站到群眾中去,這個問題是很容易懂得的。如果站在革命群眾的對立麵,盡在怎樣對待革命群眾的問題上打主意,那麽,誰也不能代替他們來回答這個問題。
對待串連問題,也是對待群眾,對待革命的態度問題。
讓革命學生互相串連,這是讓學生自己教育自己的最好方式之一。他們在串連的革命大熔爐裏,受到各種鍛煉,在串連中去辨別大是大非,在串連中去熟悉社會,熟悉群眾,熟悉階級鬥爭,其意義是很深遠的。這種串連,將使全國文化大革命的經驗,得以互相交流,把全國文化大革命打成一片。同時,可以使人們識別誰是真革命,誰是真正的無產階級革命家,誰是真正的毛主席的學生,還可以使人們識別什麽是無產階級司令部,而不是相反。串連就是學生們的最大的、最好的學校。
可以提倡串連的學生步行,讓他們到全國各地去,演習長征。毛主席說:“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從大連步行來京的學生,就是根據毛主席這個思想做的。這樣的人就可能成為有用的人。象那種隻從家門到校門,隨後就到機關門,這樣的人,難道就能成為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可靠接班人嗎?
有人說,全國串連妨礙生產。但活生生的事實證明,我們今年的工農業生產大好,工業以很高的速度上升,糧食棉花也比去年增產。現在中央提議,串連的學生,在自願和可能的條件下不坐火車、汽車和輪船,一定會有很多的學生這樣做。這樣一來,工農業產品的交通運輸,不就更好處理了嗎?
大串連、紅衛兵,這些都是群眾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的偉大創造。大家都說要當毛主席的學生。請看看,請想想,我們偉大的導師毛主席是怎樣尊重群眾的首創精神的吧。
大串連,這一直是毛主席極力支持的,並且主張把這種群眾的革命行動大大推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這裏不多說。
紅衛兵,剛剛露苗並且還遭到摧殘的時候,是誰起來支持紅衛兵的呢?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偉大統帥毛主席。八月一日,他就向清華大學附屬中學的紅衛兵寫信,說:“我向你們表示熱烈的支持。”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幾個月短短的時間,在毛主席高瞻遠矚的支持下,一小批的紅衛兵竟然在全國發展為驚天動地的廣大青少年的革命隊伍。一切牛鬼蛇神看到他們,就發鬥起來。有些怕群眾,怕革命的人,也惶惶不安。他們心裏想,最好是取締,至少也要納群眾運動於他們安排的所謂“正軌”。
紅衛兵已經為無產階級革命作了很多好事,還提出了許多好建議,大家都應該重視,認真研究,把能夠做的,付之事實。
各地紅衛兵的戰果,必須開展覽會,以便充分暴露那些公開的和隱蔽的牛鬼蛇神,用事實來證明革命造反有理,來教育幹部,教育群眾,教育後代。
有一個資本主義國家的通訊社,在觀察了我們的紅衛兵運動以後,曾經斷論:“紅衛兵到現在,約有兩個月的曆史,但是它已經成為七億五千萬中國人民政治生活中永久性的固定組織。他們大概會影響中國人未來的政治生活與個人生活。”
這家通訊社還說:
“如果西方世界或是現代修正主義集團認為這種‘狂熱’隻是‘流氓行為或是短暫的熱情’這“不僅是愚蠢的,也是十分危險的。”
敵人的觀察實際上比我們一些不懂事的同誌還要清楚得多。這點值得我們的同誌好好地想一想。
本來是我們祖國自己的事。為什麽敵視我們的那些外國人,會認為是“十分危險的”呢?十分明白,現在已經不是所謂什麽“鎖國”的時代了。國際無產階級的革命聲氣,總是相通的。我們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影響,正在波及全世界,激動各國被壓迫被剝削的人民。同樣,十分明白,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將使我國人民的思想更迅速、更高度的革命化。不論什麽地方,什麽單位,隻要認真地而不是馬虎地,嚴肅地而不是草率地,抓好文化大革命,就必然大大促進群眾的生產積極性,大大促進工農業生產和科學技術的新飛躍,使我國能在較短的時間內趕過和超過世界的先進水平,能夠更有力地支持世界各國的革命鬥爭。
那些敵視我們的反動力量,感到我們的文化大革命,對他們“十分危險”,道理就是這樣。
敵人害怕的事,我們就要努力去做。我們各地各部門的同誌,廣大工農群眾,廣大青少年,都必須掌握黨中央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注意“決定中關於抓革命,促生產的”指示,一麵積極參加文化大革命,一麵堅守生產和建設的崗位,努力盡自己的最大革命義務。
毛主席說,“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
革命的首要問題。……我們的革命要有不領錯路和一定成功的把握,不可不注意團結我們的真正的朋友,以攻擊我們的真正的敵人。”
毛主席說,革命“必須采取發展進步勢力,爭取中間勢力,反對頑固勢力的策略,這是不可分離的三個環節”。
毛主席說,革命政策“既不是一切聯合否認鬥爭,又不是一切鬥爭否認聯合,而是綜合聯合鬥爭兩方麵的政策”。
這些是毛主席提出的無產階級的政治路線和鬥爭策略。在各個革命時期,革命的性質和對象有變化,但是毛主席提出的這個階級路線和鬥爭策略的一般原則,在各個時期都是適用的。在當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同樣適用。
黨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必須堅持毛主席提出的這種階級路線,善於發展和壯大無產階級的革命隊伍,及真正的左派隊伍,沒有括弧的左派隊伍,同時,要爭取那許多動搖不定、可東可西、可左可右的人,團結大多數,徹底孤立一小撮資產階級右派分子、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充分揭露那些頑固抵抗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一心玩弄權術的兩麵派。
最近一個時期,有人企圖用宗派主義代替黨的階級路線。他們把無產階級的革命原則拋到九霄雲外,完全不理會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的各種不同政治立場,也完全不理會各種派別都是帶有政治性的,階級性的,都是代表這種或那種社會思潮的。他們用血統論來代替階級論,企圖混淆階級陣線,孤立無產階級的革命隊伍。
各地流行著一種所謂“自來紅”的謬論。製造這種謬論的人,就是過去用各種手段打擊、排斥工農子女的人,他們用工農出身的青少年的階級感情,利用一部分年輕人天真提出的“老子英雄兒好漢”,來蠱惑一批學生。實際上,這是剝削階級的反動的血統論。封建地主階級宣揚什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就是這樣的血統論。這是徹頭徹尾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反毛澤東思想的,是徹頭徹尾的反動的曆史唯心主義,是同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階級分析根本對立的。
在我們的革命隊伍裏,毛主席和我們黨從來都是特別重視人們的階級成分、階級出身的,同時也反對“唯成分論”。
青少年都必須在階級鬥爭中長期考驗自己,證明自己的世界觀是屬於哪個階級的,是屬於資產階級的,還是屬於無產階級的。正如毛主席所說,“各種思想無不打上階級的烙印”。人們的思想,不是先天生下來的,而是社會存在的反映,是在社會階級鬥爭的實踐中逐步形成的,或者是反映在這一個階級,或者是反映那一個階級。
我們的黨,是無產階級政黨,我們黨領導人民大眾建立的國家,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是要按照無產階級的麵貌改造世界。馬克思主義第一次科學地揭露了階級社會的秘密,特別是揭露了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激烈對抗的資本主義社會的秘密。毛澤東選集第一篇文章的題目,即《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這篇文章的結論是:工業無產階級是我們革命的領導力量。我們革命勝利之後,毛澤東同誌總結了國際國內無產階級專政的曆史經驗,提出了關於社會主義時期還存在階級、階級矛盾、階級鬥爭的學說,這一個學說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具有極深遠意義的新發展。毛澤東同誌這一學說教育全黨,教育群眾,時時刻刻要保持無產階級的高度警惕,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千萬要防備修正主義者篡黨、篡軍、篡政的各種陰謀詭計,防備國家變色。很明白,在階級問題上,我們一點都不含糊,都不能含糊。我們是堅定的曆史唯物論者。我們的觀點,同那些唯心的血統論者毫無共同之處。
馬克思主義者從來認為,工人階級按照自己的社會地位來說,是最革命的,最容易接受科學社會主義。但是,科學社會主義的理論,不是工人運動自發產生的。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我們的毛澤東同誌,都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都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導師。他們創立的思想,都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他們總結了人類曆史上創造先進思想的成果,特別是總結了國際工人階級鬥爭各個時期的全部經驗,因而創立了和發展了科學社會主義,引導工人階級不斷前進。
有些工人出身的並不一定能夠代表工人階級。因為他們接受資產階級的影響,接受資產階級的賄賂。比如,英國工黨和各國社會民主黨的一些領導人,曾經是工人,但後來卻變成工賊,他們的政黨成為資產階級反對無產階級革命的工具。現代修正主義者,在蘇聯和其他各國,也有一批是工人出身或者幹部子女。
現在有一些學生接受什麽“自來紅”、“自來黑”的觀點,接受什麽在學生中劃分“紅五類”、“非紅五類”或者什麽“黑幾類”的觀點。製造這類觀點的人是要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製造混亂,蒙蔽青年。我們勸青年們不要接受這種血統論的錯誤觀點,而要用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階級論來武裝自己的頭腦。同時,那些製造和散布這種血統論的人,如果願意回到無產階級的革命道路上,就應該改正錯誤,停止散布這種謬論。
實際上這種血統論者是否認自己需要在革命前進中不斷接受改造,否認別人在群眾革命運動中能夠改造自己。換句話說,他們自己不願意革命,也不準別人革命。
不重視階級成分,階級出身,是很錯誤的。唯成分論,不重視政治表現,也是很錯誤的。這些錯誤觀點,必須批判。
按照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看來,離開階級分析,來看所謂多數或少數,也是完全錯誤的。在十月革命前夜,布爾什維克在蘇維埃中曾經是少數,而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是多數,但布爾什維克的偉大領袖列寧卻恰恰是代表革命的無產階級,代表俄國人民的大多數,代表馬克思主義的真理,而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恰恰是代表反革命,代表一小撮的剝削階級,他們的多數是暫時的,虛假的。
我們黨的曆史也同樣說明了這種情況。我們偉大的導師毛主席在遵義會議以前,在黨中央,曾經處於少數地位,但恰恰是代表革命的無產階級,代表中國人民的大多數,代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真理。那些反對毛主席路線的代表人物,雖然曾經在黨中央擁有暫時的、表麵上的多數,但終於一個個地失敗了,垮台了,被群眾拋棄了。
不做階級分析,自稱處在“超然”地位,不分左中右,既不支持這邊,也不支持那邊,不偏不倚,公公正正,但是,形勢逼人,非此即彼,總有一偏,不偏無產階級,即偏資產階級,不偏左派,即偏右派。所謂不偏不倚,也是表麵的,虛假的。
無產階級是曆史上代表最大多數人利益的最偉大的階級。毛主席在八日一日給清華附中紅衛兵的信上指出:
“我們支持你們,我們又要求你們注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們。”
接著,毛主席又指出:
“無產階級不但要解放自己,而且要解放全人類。如果不能解放全人類,無產階級自己就不能最後地得到解放。這個道理,也請同誌們予以注意。”
毛主席指出的無產階級革命派的路線,要我們注意防止宗派主義,即關門主義。他把關門主義的策略,叫做孤家寡人的策略,叫做依靠單兵獨馬的策略。而無產階級的策略相反,是“要招收廣大的人馬,好把敵人包圍而消滅之”。
我們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一定要遵循黨的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即十六條,堅持毛主席提出的階級路線和鬥爭策略,發展左派隊伍,團結大多數,孤立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一小撮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這樣,我們的無產階級文化革命隊伍,就將浩浩蕩蕩地前進,衝破一個一個的阻礙,奪得一個一個的勝利。
“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沒有疑義,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無產階級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風俗、新習慣,必將取資產階級和其他剝削階級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這些腐敗東西而代之。用偉大的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中國人民,必將掃除一切牛鬼蛇神。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
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中國共產黨萬歲!
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萬歲!
偉大導師、偉大領袖、偉大統帥、偉大舵手毛主席萬歲!
雲南大學《打活老虎》砲兵團翻印
218號信箱毛澤東思想驅虎豹戰鬥隊再翻印
大家看了這份傳單以後十分氣憤,為什麽218號信箱機關黨組不照辦,這是明目張膽地封鎖黨中央的聲音。特別是一些黨員、處長、局長,直接找政治部主任、文革小組組長杲建義質問:
“你為什麽不執行毛主席的指示?”
“中央通知了,停止一切黨團活動。”
“中央的這個通知是防止黨內的走資派,利用自己的權利,令黨員服從他的錯誤路線。你是走資派嗎?”
“你憑什麽說我是走資派?”
“既然你不承認自己是走資派,你怕什麽?”
“黨團停止活動了,把文件發到支部也沒有用。”
“但是黨還在,支部還在,黨員還在,黨並沒有解散。文件發到支部,而且是最少一份,大量發行,黨員可以自己看,可以聽到無產階級司令部的聲音,明辨是非,獨立思考,不盲從,不奴隸主義,從而確定自己的行動方向和原則。”
“黨的組織原則是下級服從上級,你去問省委。”
“後麵還有一句,‘全黨服從中央’。”
晁達說:“不必再說了,從‘文革’一開始,他的方向已經明確了,各走各的路。”
東方泥不是黨員,隻在一旁聽。他之所以對這些傳單感興趣,也是在找方向。
回到辦公室門友昰說:“有大字報揭發說,閻紅彥提出‘大亂幾個單位(共計七個:交通、郵電、糧食、物資、供銷等)’。當時有人提出交通、郵電還能亂嗎?閻紅彥回答說:‘機器壞了就壞了,我到軍隊打電話,全國不怕就你怕?全國大得多的(生產單位)也不是停了?不是不要怕亂嗎?怕什麽?影響就影響!汽車停就停麽!’王騰波說:‘陳(伯達)說幾種怕字派,他隻在上麵講,把下麵工作的幹部都要整死了!他們在上麵的都是正確的。’還說‘林彪同誌講的亂子觀,沒有向下麵交底,到底要亂到什麽程度?’顯然是帶有情緒的。”
“這麽說還有林彪同誌的講話囉?”東方泥疑惑地問道。
“有。”門友昰從抽屜裏拿出一份鉛印的傳單:《林彪同誌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活(一九六六年十月二十五日)》。用五號小鉛字排印的,16開紙,共排滿八頁。
(二)林彪講“亂子觀”。
內容很豐富,主要講了兩個問題,一個是“要不要搞文化大革命”;一個是“怎麽搞文化大革命”。分析“文革”以來的情況是“兩頭的勁頭大,中間就有一點勁頭不足,中間甚至還有點頂牛,局勢一度有些緊張。”“兩頭的勁頭大,一頭是毛主席的領導,一頭是群眾。”
講到“思想,社會意識,世界觀,風俗習慣,政治觀點,法律觀點,藝術中間的電影,戲劇,造型藝術,文學,以及教育製度等等,概括起來叫做文化,我們為什麽要搞這個文化革命呢?”“就是因為我們社會的經濟基礎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我們的社會意識形態這個上層建築,一定要跟著變化,一定要趕上去。”“這是關係革命成敗的重大政治問題。”繼而談到政治、經濟和意識形態三個方麵的階級鬥爭。
在怎麽搞“文革”的問題上談到,“我們的鬥爭方式有的時候是釆取報刊批判的方式,例如以前對《武訓傳》、《紅樓夢研究》的批判,對胡適、胡風的反動思想的批判,對楊獻珍的批判,以及對吳晗、鄧拓、翦伯讚、周楊等的批判,等等。”“可是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就要像五個月以來的這樣轟轟烈烈的,全社會都動起來的大掃蕩,大破除。這種運動,這種大戰役,搞他半年或者一年,打下一個堅固的基礎。”
“由幹文化大革命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政治鬥爭,這樣,兩條路線的問題就必然產生。”“一條是以劉、鄧為代表的路線,是壓製群眾,反對革命的路線;另一條路線呢,就是毛主席的敢字當頭的路線,是相信群眾、依靠群眾、發動群眾的路線,也就是黨的群眾路線,是無產階級革命路線。”
“革命的群眾運動,它天然是合理的。盡管群眾中有個別的部分、個別的人,有“左”有右的偏差,但是群眾運動的主流總是適合社會的發展的,總是合理的。”“毛主席一再說的紅衛兵,不是我們規定的,是群眾創造的,隨後就變成全國性的了。”“這一代青年,是我們革命勝利後十七年教養出來的孩子。他們現在二十歲左右。他們大多數思想很敏感,在毛澤東思想哺育下,在正確革命路線的領導下,比較容易接受新的世界觀,無產階級世界觀。我們在文化革命中間,應該信任這批青年群眾,他們這批闖將,小闖將。”
“現在,我們有不少同誌,怕學生,怕群眾。怕得很多,伯達同誌列舉了,我就不重複了。
“十一中全會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裏麵就說,許多單位的負責人怕出亂子。好多人的確是怕出亂子,其實,這個亂子是亂敵人,而不是亂我們。有的時候,自己也給自己造成一點小亂。
“亂子有兩重性。這是毛主席早就講過的。有好的一麵,有壞的一麵。不要隻看到壞的一麵,看不到好的一麵。還有壞的方麵可以向好的方麵轉化。
“總的方麵不可能出大亂子。我們的軍隊很鞏固,我們的生產在上升,一些學生,青年,他們鬧文化革命,能出得了什麽亂子?是不可能出大亂子的。這就是我們對亂子這個問題的看法,這就是我們的‘亂子觀’
“我們應該不要怕出亂子,應該敢字當頭,而不要怕字當頭。否則,我們就要犯錯誤。我們就要犯政治上的大錯誤。不相信群眾就是大錯誤。劉、鄧這條路線就是不相信群眾,同時不相信毛主席。不相信群眾,而隻是相信他們自己,隻相信和他們思想相同的一些人,隻相信資產階級世界觀,隻相信資產階級路線。”
講話繼而談到保持無產階級革命晚節的問題。“一個就是相信毛主席,一個就是相信群眾,一個就是正確對待自己。就這三條。”
最後說:“這次文化大革命運動的錯誤路線主要是劉、鄧發起的。但是許多地方是執行的。同誌們很關心這個問題。當然,這個問題應該區別對待。發起的和執行的,這是不同的。這就有輕有重。總的估計是,大部分同誌是不自覺的,並不是有意抵抗毛主席的路線。大多數是一個認識問題,而不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的問題。”“各個地區執行錯誤路線的程度不同,也有你們的不同責任。”“情節有輕有重,但總地的方麵還是屬於認識問題的多。隻有少數一小撮,那是抵抗毛主席的正確路線的。”
東方泥說:“這篇講話比較長,看了一遍,印象比較深的是怎樣對待‘亂子’。我認為已經交底了。一、不會出大亂子;二、執行了錯誤路線的,大多數是個認識問題,不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的。”
晁達說:“他們並不是怕紅衛兵,他們是怕自己被打成黑幫。閻紅彥曾經叫秘書給陶鑄打電話,要中央答複雲南省委是不是黑幫,陶鑄說:‘中央不好表這個態,李井泉在昆明,由李答複。’李井泉知道後對閻紅彥說:‘雲南省委在運動前和運動中,打了兩個司令部,我看省委不是黑幫。’李井泉叫他的秘書把他的意見用電話轉告陶鑄。
“他們成立‘紅衛兵總部’,挑動‘紅五類’圍鬥、毆打‘黑五類’,散市反動的血統論,挑起群眾鬥群眾,挑起全市、全省的大辯論,利用‘紅五類’保自己。把大批的革命師生和職工打成反革命,難道這還不亂嗎?運動初期,打擊的是地富反壞右,其子女屬於‘黑五類’根本沒有資格參加‘紅衛兵’,現在南下的革命造反總司令部的紅衛兵是極少數人,他們能夠亂到哪裏去?王騰波所說的林彪同誌沒有交底,是指要亂到什麽程度,才可以把這批因打成反革命而起來造反的人鎮壓法辦了。趙健民也說過:“毛主席為什麽到現在還不組織反擊,還在穩坐釣魚船?”他們已經在保山、昭通大蓋‘集中營’及監獄。現在省委又一手操縱成立了‘捍衛無產階級專政總部’和‘無產階級革命者聯合司令部’,組織一批保本單位當權派和省委的機關幹部來對付職工中的革命群眾,這不就是反擊嗎?以後還要大亂的,隻有這樣才能轉移鬥爭的大方向。”
東方泥聽了這一番分析,有點吃驚。
(三)毛澤東發話,誰都不想打倒劉、鄧
星期天的早上,酈靜月和東方泥正在忙打掃衛生、洗衣服,省仁愛醫院的小張(酈靜月的好友)匆匆忙忙、慌慌張張、氣喘籲籲地跑進家來,說道:
“哎呀!我到你們這裏來躲一下!”
“什麽事?嚇成這個樣子,好像背後有鬼追來了似的。”酈靜月往門外看了一下。
“哪裏有什麽鬼,碰見了一幫紅衛兵。”說罷,三個人都笑了起來。“我要到東莊我姐家裏去,剛走到小花園,碰見紅衛兵圍著一堆人。一個紅衛兵小姑娘指著我說,你不要動。我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想看個究竟,原來是剪一些人的喇叭褲和頭發。心想壞了,我也要被剪嗎?愣在那裏不知所措。有一個老奶在我身邊說,你快跑嘛,還傻站在這裏幹什麽?難道等他們把你的喇叭褲剪了,穿汗褲回家嗎?往哪裏跑?啊!你就住在珠璣街,趁其不備,就溜到你這裏來了。”三個人又笑一陣。
“你的褲子隻是褲腳寬了一點,算不上喇叭褲,可能是要剪你的頭發。”酈靜月上下打量著她說道。
“我這條是冬天穿的褲子,褲腳是寬了一點。我的頭發是以前燙的,‘文革’開始以後誰還敢燙發啊!隻不過還有點彎曲。怎麽辦?”
“剪嘛!剪成我這樣的,叫華僑頭。”
“到哪裏去剪呢?你先幫我找一頂帽子罩住才行。”
“耗子的皮不硝(消)了,工具、師傅都有。我的頭發就是這位老東師傅的作品。”酈靜月拍著東方泥的肩頭說。三個人又笑。
“啊!太好了,太好了。老東對發型把握得還是蠻好的哩!”
東方泥給小張圍上布,說道:“你人長得很美,原來的頭發也燙得很美,像個電影明星,我不能剪得太難看,否則對不起觀眾……”
“哎喲!現在還講什麽對得起觀眾,越醜越好。”小張說。
“我從耳根下一點剪短,後麵稍留一點橢圓形,再用梭剪把下半部至末端,逐漸打薄一點,有一定的梯度,你看怎麽樣?”
“可以,可以,就照酈靜月那樣剪。”
酈靜月一邊看東方泥剪,一邊欣賞道:“畢竟是個明星坯子,不管怎麽剪,還是像個電影明星。”三個人又笑一陣。
小張說:“莫像電影明星了,電影明星幾乎個個倒黴了。你看,楊麗坤長得多美,第一次拍‘五朵金花’就一炮打響,周總理也稱讚過這部電影。‘阿詩瑪’更上一層樓。這回‘文革’運動中,編劇、導演、演員都挨批判了。楊麗坤有什麽責任?有什麽罪過?一個少數民族的青年演員,隻不過人長得美,演的是人情味比較重的藝術片,就被批得死去活來。據說,她被整得神經失常了。”
“這是不對的。不能說抒情的東西,有人情味的東西,都是資產階級的。難道無產階級不講人情嗎?隻講階級鬥爭嗎?無產階級不講美嗎?”酈靜月說。
“你們單位的運動搞得怎麽樣?你挨整了嗎?”小張問。
“目前還沒有挨整,不過遲早還不是被遣送的命。”酈靜月一副漠然的神情。
“你們單位呢?”小張問老東。
“批鬥得厲害啊!還自殺一個。”
“我們單位的跟蹤盯梢緊得很,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我一輩子都夾著尾巴做人,但哪一次政治運動也少不了拿我做墊背。被人提防,被人另眼相看,指桑罵槐,旁敲側擊,讓你整天提心吊膽。你想想,我們家有兩個右派,我太壓抑了,我擺不脫懸在我頭頂上的無形枷鎖……”小張說。
“你是夾著尾巴做人,我是連尾巴也沒有了。每次政治運動都要求我們‘脫褲子割尾巴’,我的尾巴已經被割了多次了。”東方泥說。三個人都笑了,笑得有點苦澀。
“管他的,”酈靜月擺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死了奶朝天,活著做姑仙。”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把小張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你從哪裏揀來的順口溜?”
“我自己編的,大實話。”
“太直白了。”
“我不搞資產階級酸秀才拐彎抹角那一套。死也要死得俏麗一點。”
三個人又笑了一陣。小張說:“我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我寧可在笑中死去,不想在壓抑中活著。”
正說笑著,四喜來了。酈靜月說:“啊!紅衛兵來了,你來鑒定一下,是否過得去。”
四喜問:“出了什麽事?”
東方泥把剛才小張遇到情況說了一下。
四喜說:“那是紅衛兵總部的人,他們在‘掃四舊’中做了一些有益的事,但他們是官辦的,是保省委的,是和批資反路線的砲兵團及八·二三對著幹的。他們的大方向不對。我是來給你們送傳單的。”
說著就拿了幾份傳單放在桌上,“我走了,我還有事。”說罷就撒腿跑了。
這時發也理好了。小張拿鏡子一照,說:“很好很好,不像電影明星了,像造反派。我還要找我姐去,姑仙我告辭了。”格格地笑著走了。
東方泥拿起傳單一看,其中有一張毛主席的,恰好也是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既然要聽黨中央和毛主席的,這張傳單是要認真看的。全文如下: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
毛 澤 東 1966年10月25日
講幾句話,二件事。
十七年來,有一件事我看作得不好,原來的意思考慮到國家的安全,鑒於蘇聯斯大林的教訓,所以搞了一線二線,我處在二線,別的同誌在一線。現在看來不那麽好,結果很分散。一進城就不能集中了,相當多的獨立王國,鬧分散,所以十一中全會作了改變。這是一件事。
我處在二線,日常工作我不主持,許多事讓別人去搞,在群眾中培養別人的威信,以便我見上帝的時候,國家不會出現那麽大的震動,別人就可以領導了。大家讚成我這個意見。後來處在一線的同誌有些事情處理得不那麽好,有些應該我抓的事情,我沒有抓,所以我也有責任。不能完全怪他們。已經改了。現在,紅衛兵還在追查。為什麽說我也有責任呢?第一,常委分一二線,搞書記處是我提議的,再嘛有過於信任別人了,引起我的警覺還是《二十三條》那個時候。北京就是沒有辦法,中央也沒有辦法。去年九、十月提出過,在河北廳講的,中央出了修正主義,地方怎麽辦?我就感到在北京我的意見不能實行,為什麽批判吳晗不在北京發起而在上海發起呢?因為北京沒有人讚成,現在北京的問題可以說基本解決了。
第二件事,文化大革命闖了一個大禍,就是批了北大聶元梓一張大字報,給清華附中紅衛兵寫了一封信,還有我自己寫了一張大字報。傳出去了。時間很短,六、七、八、九、十,,五個月不到,難怪同誌們還不那麽理解,時間很短,來勢很猛,我也沒料到。北大大字報一廣播,全國都鬧起來了,給紅衛兵信還沒有發出,全國紅衛兵都動起來了,一衝就把你們衝了個不亦樂乎。我這個人闖了這麽一個大禍,所以你們有怨言,也是難怪的。上次開會我是沒有信心的,說過不一定執行,果然很多同誌還是不那麽理解。經過兩個月了,有了經驗,好一點了。這次會議兩個階段,頭一個階段不那麽順,發言不那麽正常,後一個階段就比較順了。你們自己思想有變化。隻有五個月,運動可能要搞兩個五個月,可能還要多一點。
民主革命搞了二十八年(1921——1949),開始誰也不知道怎麽搞,包括我自己在內,路也是逐步從實踐中走出來的!總結經驗搞了二十八年嘛!社會主義也搞了十七年,文化革命隻有五個月嘛!所以不能要求同誌們就那麽理解。去年批判吳晗的文章,許多同誌不去看,不那麽管。以前批判《武訓傳》、胡適、《紅樓夢》是個別抓,抓不起來,不全盤抓不行,這個責任在我。個別抓,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這次文化大革命,前幾個月,一、二、三、四、五月寫了那麽多文章,中央又發了通知,可是並沒有引起多大注意,還是大字報、紅衛兵這麽一衝,引起注意,不注意不行了。革命革到自己頭上來了,趕快總結經驗,作政治思想工作。為什麽兩個月之後又開這個會?就是總結經驗,作政治思想工作。你們回去以後,也有大量的政治思想工作要做。中央局、省市委、地委、縣委要開十幾天會,把問題講清楚,也不要認為所有的人都能搞清楚,總有一些幹部不通。有人說:“原則通了,碰到具體問題處理不好又不通啦!”原來我想不通,原則問題搞通了,具體問題還不好處理嗎?現在看來,還有點道理,恐怕還是政治思想工作沒有做好。上次開會回去,有些地方沒有來得及開會,十個書記有七、八個搞接待,紅衛兵一衝就衝亂了。學生們生氣了,自己還不知道,也沒有準備回答問題,以為幾十分鍾的話一講,表示歡迎就行了,人家一肚子氣,幾個問題一問,不能回答就被動了。這個被動是可以改變的,可以變被動為主動的。所以我對這次會議信心增強了,不知你們怎麽樣?如果回去還是老章程,維持現狀,同一派紅衛兵對立,讓另一派紅衛兵保駕。我看會轉變,情況會好轉。當然不能過高要求,中央、省、市、地、縣廣大幹部都那麽豁然貫通,不一定,總有那麽一些人不通,有極少數人是要對立的,但我相信多數想得通的。
講兩件事:
第一件事講曆史,十七年搞一線二線,不統一,別人有責任,我也有責任。
第二件事,五個月文化大革命,火是我放起來的,時間很倉促,與二十八年民主革命和十七年社會主義革命比起來,隻有五個月,不到半年,不那麽通,有抵觸,是可從理解的。你們過去曾經搞經濟工作,隻搞工業,農業,交通,就是沒有搞文化大革命。你們外交部一樣,軍委也一樣。你們沒有想到的事來了,來了就來了嘛!我看衝一下有好處,多少年沒有想,一衝就想了,無非是犯錯誤。什麽路線錯誤,改了就算了,誰也不想打倒你們,我也是不想打倒你們,我看紅衛兵也不要打倒你們。有兩個紅衛兵對李雪峰講:“沒想到我們老前輩為什麽怕紅衛兵”?還有伍修權的四個小孩子分為四派,有的同學到他家裏來,有時一來好幾十個。有好處。我看小接觸很有好處,大接觸一百五十萬,幾個鍾頭就解決問題,也是一種方法。各有各的作用。
這次會議簡報很多,我幾乎全部都看了,你們過不了關,我也不好過。你們著急,我也著急,不能怪同誌們,時間太短,有的同誌說:“不是有心犯錯誤是糊裏糊塗犯了錯誤。”可以原諒。也不能完全怪少奇同誌和小平同誌,他們有責任,中央也有責任,中央也沒有管好。時間太短,新的問題,沒有精神準備,政治思想工作沒有做好。我看十七天會議以後會好一些。
還有哪個講?今天就完了。散會!
昆明農林學院八·二三兵團
昆 明 八·二三 戰鬥兵團 翻印
接連看到的這三張傳單是毛主席、林彪副主席、陳伯達同誌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講的是路線鬥爭問題。這是當前的方向和政策問題,是我們每個人都要麵臨的決擇。按林彪副主席說的學好毛著要吃透兩頭。一頭是毛主席的講話、中央主要領導同誌的講話;另一頭是本地、本單位群眾運動的情況。用上頭的指導思想來分析下頭的情況,便於決擇。東方泥反複閱讀、研究、分析,理出來一點思路和判斷。
毛主席的講話:
1,紅衛兵打衝鋒引起各級領導注意,“不注意不行了,
命革到自己頭上來了。”
2,“同一派紅衛兵對立,讓另一派紅衛兵保駕”,說準了雲
南的問題,可能革與保的問題其他省也有。
3錯誤路線不是敵我矛盾。“什麽路線錯誤,改了就算了!誰要
打倒你們!我也是不想打倒你們,我看紅衛兵也不要打倒你們。”
4,對劉、鄧還是采取保的方針。“也不能完全怪少奇同誌和小
平同誌,他們有責任,中央沒有管好。”
5,毛主席這次講話的用詞和語調,大大地不同於《五·一六》
通知中,睡在我們身旁的赫魯曉夫那一段和《炮打司令部》的用詞及語調。
林彪副主席和陳伯達同誌的講話:
步的說明。雖然犯路線錯誤主要是指派出大量工作組去鎮壓革命學生,但機關也有類似的情況。
2,在談到兩條路線鬥爭的性質問題時,林副主席說,“大多數是認識問題,不夠理解的問題”,“不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的問題”;陳伯達同誌說,“對一般犯路線錯誤的同誌來說,他們的錯誤性質屬於人民內部矛盾,而不是敵我矛盾。”在這一點上與毛主席的講話精神是一致的。
3,林副主席和陳伯達講到路線鬥爭時,都引用了毛主席炮打司令部大字報中“何其毒也”那一段話,仍然比較嚴厲。林副主席說:“隻有少數一小撮,那是抵抗毛主席正確路線的”;陳伯達同誌提出“兩條路線鬥爭還在繼續,而且還會經過多次的反複。”
4林副主席和陳伯達同誌的講話中談到成績時,都提到廣大群眾和紅衛兵在破“四舊”中所取得的戰果。
東方泥衡量,犯路線錯誤是全國性的,曆來工作組都是抓階級鬥爭的,抓牛鬼蛇神理所當然,而且層層加碼,要做出成績來,否則就是右傾。認為本省、本單位是執行了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傷害了一大批革命師生和職工,應該平反。至於誰是“走資派”也得由中央定,目前還看不清。事態的發展有三種可能性:
1,閻紅彥能像他在8·23向一部分大、中學校革命師生的講話那麽辦,首先對學生“造反有理”表示歡迎,“對省委的批評,提出意見來,都很好。我們能夠改的馬上就改。”而且表示,“你們說對了就對了,說錯了就算了”;造反紅衛兵、革命群眾能按毛主席和中央首長的指示辦。路線錯誤是認識問題,不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什麽路線錯誤,改了就算了”。但是從當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比較小。閻紅彥、省委的一些主要領導還不是“有一點頂牛”,而且相當抵觸,不僅不給被打成“反革命”的師生和職工平反,還發表了一些不當的言論,采取了一些不當的措施,局勢相當緊張,弄不好將走向反麵。
2,造反紅衛兵和革命群眾有毛主席和中央的支持,堅決揭批“資反路線”,要求徹底平反,揭開省委的階級鬥爭蓋子;省委組織“紅衛兵總部”、“捍總”、“聯部”的人保自己,抓“牛鬼蛇神”,開展一場拉鋸戰,鬥爭會很複雜。自己將站在批“資反路線”這一邊。首先,這符合本單位的實情,一切冤假錯案必須平反;其次,自己也是被當權派懷疑、排斥和打擊的對象,不能逆來順受,要爭取自己解放自己。方式上擺事實講道理,隻要當權派認識了錯誤,改了(平反)就算了。
3,閻紅彥不是“走資派”,省委不是“黑幫”,抓“牛鬼蛇神”抓對了,既是社論發出的號召,也是林副主席和陳伯達同誌講話肯定了的。造反的紅衛兵和革命職工被“照單子請客”。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東方泥心想,自己隻能保證自己不當反革命。但是要分辨人的對錯,分辨事件的是非,要表態,政治風雲變換莫測。所有人的命運都是掌權的直接領導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