邐波的文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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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保健品的護士

(2024-07-07 18:14:59) 下一個

2018年5月15日,也就是護士節後我第一次透析,從李秀花的一區一組調換到了三區。算算,我自從2016年1月22日入院治療,開始透析,透析兩年多,在李秀花組待的時間最長。差不多有一年半。

5月8日上午透析,那天是星期二,我在一區11號機上機。我紮的針穿了。針穿不是在剛紮上,要是一紮穿就發現,馬上就拔出針,重新紮上,出血也不會嚴重。以前就有過一次。剛上機時一紮上就感覺疼,一喊,李秀花還沒走遠,回來給我拔針重紮。雖然她操作不規範,拔出針後,實習的小護士問她用不用換針?她說不用,針沒汙染。就把剛才拔出的針交給小護士拿著,一會兒她沒消毒這根針,又把這根針紮入了我的血管。我忍了沒抗議。

這次紮穿不同於上次紮穿。

後來想她開始情緒就不對,態度對我特別不好。我剛躺在床上,她就著急給我上機。母親給我搖床,然後想把床旁的欄杆扶上來,以免被子衣服掉下床。許多病人或家屬這樣做。以前母親也扶過。這天李秀花喝住母親不讓扶欄杆,說碰著旁邊10號機器了。

我說母親別扶了。

她覺得話說得嚴厲了,補充道,劉麗波挺老實的,不動彈。

我也說,數我老實了。一上午躺著都不動彈。

那段時間,一上午母親因為護士不讓家屬進去,母親就不進來看我了。其實張子祥老伴老伴等人還是不聽,進來送吃喝。我和母親說,反正我也不吃喝,沒事情您就別進來了,免得她說。

母親那天大約有心靈感應,坐臥不安,想進去看我,把門的不讓進,在門口問根李秀花的小護士小宋,小宋也說挺好的。沒事。

其實,那會兒已經出事了。血管已經穿了,隻是出血是慢慢的,針眼不大,就像滲水的水管裏的小沙眼,出血速度不快,我感覺胳膊有點點脹,稍微有點痛,但我這人難受得不厲害不說。再說了,就是說了,也沒人管。因為李秀花不知又到哪裏去了。我的機器一直在報警,就是小宋,她是從集寧來學習的。小宋過來把報警的機器摁一下,治標不治本,問題沒解決,機器依然報警。小宋也過來給我撥弄了針,沒起作用,也許起了反作用。也許針就是被她撥弄穿了的。她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一直等到李秀花回來,機器還在不斷報警。

她這才重視,機器顯示透析液不正常,她讓小宋提過一桶換了,還不成。她這才看我的針,一撥弄,針一動,紮穿的針眼一碰更大了,雪從針眼裏冒出來,我感到強烈的疼痛,喊叫出來,她也叫,穿了。才把針拔出,胳膊已經腫了個大包。我感覺就是疼痛。她這次讓小護士換了根針,小宋題意她摁住剛才的針眼,她才找紙團摁住,我的痛感才不強烈了。她又給我在別處紮針。

機器這才消停不報警了。機器雖然不是人,卻是誠實的,隻要有問題,機器就要說話。也敢說話。不是膽小機。

我不能動彈,她給我摁了一會兒針眼,下機時,我就覺得繃帶勒得緊,台胳膊,胳膊也疼,大胳膊發脹,一看,像個大饅頭了。襯衫也擼不下來了。因為胳膊腫得太厲害了。

就在這天紮穿的前一次透析,李秀花又說我的廬抽,就給我大胳膊上勒了止血帶,以前她也勒,勒一會兒,不抽了,她就解開了。那個星期六,她興許是忘記了,一上午就讓止血帶勒著我的大胳膊,我想讓她解開,又擔心抽的話,她又嫌煩,不給我調整。算了。結果把胳膊勒了一深深的紅道子。

下機時她也沒說對不起。對不起當然不在她的字典裏。就是那次紮穿得嚴重的5月8日,她也沒說對不起。

回家後,胳膊還疼。腫得厲害,母親用土豆片給我敷。消腫。

這一次,我們下定決心要走了。不能繼續在李秀花組了。她這明顯是故意在報複。報複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賣給病人保健品,我不買。我非但不買,還說服用保健品沒用。雖然私底下我也送她錢了。去年夏天一次送了五百元和一瓶美國深海魚油。去年臘月,買了她一筒蛋白粉,其實就是黃豆粉,還拿了她半瓶視力寶。給了她三百元。據她說,這一筒蛋白粉賣給別人340元。於是,今年四月1日,我們又到她住的小區大門口,電話叫她出來,本來我們想去她家送的,她說要出門,我們就等著她出來,又給了五百元。

她開始推辭不要,話說得好聽,說我怎麽能要你們的錢!我要了,成什麽人了!

我說,這不是送你的錢,是給你的藥錢。那次買李老師的蛋白粉,還欠你的錢呢。還有那半瓶視力寶的錢。本來我想下次再買你的蛋白粉一起補給你,喝了蛋白粉後,血糖升高,不能喝。

她說,有別的糖尿病人喝了就沒事。

母親說,血糖升高了,才看筒上的說明,裏麵有糖。

她說她也忘記看說明了。她不要錢,說我不欠她的,是她欠我的。

我堅持給她,說,李老師不拿,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她說,就是我不想要你了。

我更堅決,拉住她的胳膊,說,你就是不想要我,你也得把錢拿著。

母親說,李老師,你就拿著吧,你不拿,她晚上都不睡覺了。

她就拿上了。

拿上這五百元後,又對我好了一陣子,快一個月頭上,又開始對我不好了,每次都要抽,一抽,就給我勒根止血帶,流量一直上不去,隻有200,說我的廬做得不好。讓我再去海澱醫院檢查。

在送那五百元之前,她就對我不好了。曾經連續一個月當中有五次透析液不夠。第六次透析液不夠,我還沒上機,就自己找個透析液夠的機器,換了床位。當然,李秀花也沒說啥。

去年大約9月,她就開始宣傳保健品了。那時我沒在意,你宣傳你的,我反正不買就是了。她開始也沒要求我買。她和張麗華和高水生宣傳。我當時張麗華和高水生也鼓動我,說讓我嚐試。我說,我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吃了也沒用。李秀花也沒說啥。我以為放過我了。可,當張麗華買了保健品後,接著張麗華拉進了回民劉華也成了李秀花的固定病人,回民進去不久,李秀花和他推銷保健品,劉華老婆答應得非常幹脆,錢不是問題,隻要對病人好,有效就行。

兩個回民都每月固定買保健品,加上李秀彥這個固定病人就是不買她的保健品,估計也買魚油了。肯定送她不少錢。這就顯露出我的不合時宜。不買,還公開反對吃保健品,說沒用的話。她能對我好嗎?當然也有好的時候,就是我給她送錢後,她能對我好半個月二十天。那意思是,你不買我的保健品也行,時常給我進貢。你總得表示點意思吧。我是透析室的技術權威,我的技術不是你僅僅繳費就夠的。就像手術大夫,除了醫藥費要交醫院,還得給手術大夫紅包。這是潛規則。

當然,也有不要紅包的。比如海澱醫院的大夫。可附院的大夫和海澱醫院的不同。

到去年臘月,李秀花已然公然當著大夫的麵和家屬宣傳保健品,大夫也不管她。她更加肆無忌憚,當然,她還不敢當著護士長的麵軒宣傳,護士長不來,她就在透析室宣傳保健品的作用。去年冬天,她說她自己做過化驗,她在服用保健品十個月,做了次肝腎功能化驗,一點問題都沒有。說明服用保健品無毒副作用。今年她又說,她一個朋友服用了保健品,為了保險起見,一個月化驗一次肝腎功能,連續化驗了十個月,沒問題。

她為了推銷保健品,連謊話都用上了。

就在5月8日她把我的血管紮穿,沒管我,下機時,她推卸責任,說王玉柱的廬沒做好,是將就。看來我是不得不走了。如果繼續在她手裏,哪天她看我不買她的保健品,還不順著她替她宣傳保健品。看我不順眼,一生氣,整治我一下,把我的血管和廬弄壞了,也沒她啥事。因為她早就放出話了,我的血管不好,現在又開始說廬也沒做好。反正後來出了事情也和她無關。都是我自己的錯。血管條件不好,廬也沒做好。我不走難道等死。等著她折磨我!

於是第二天上午,我和母親就去找護士長。頭天晚上,也就是5月8日晚,已經電話聯係護士長。護士長讓我們第二天上午到她辦公室。

到護士長辦公室,我們帶了上個月拍的廬的照影,拍片的大夫說我的廬挺好。廬口的流速竟然高達540,可我的流速李秀花才給我打到200,不給我往上打,說抽。我問過李秀彥,他做的人工血管廬口流速是340,他透析時流速可打到230.

護士長看了片子,也說廬挺好的。問我有什麽問題?我說流速上不去。隻有200.

護士長問為啥上不去?我說不知道。

護士長也看見了我腫脹的胳膊。不是我主動讓護士長看的,是護士長要摸我的廬,看見的。我還是沒告李秀花,隻是說她出去了,機器報警,小護士給我撥弄針,弄穿的。也就這一次。

我和母親後來提出調換組,說我的血管細,把李老師辛苦得,累的。換個組吧。

護士長答應了。可也提出,讓我們給透析室全體醫護人員送個錦旗。我們也答應了。還給了護士長五百元。臨走,護士長不要,說讓拿著錢做錦旗。母親說,你要不拿,這錦旗我們不做了。她才要沒退還。

5月10日,我去透析,是張建平給我上的機。李秀花掉成了下午班。直到我下機,她還沒來和我照麵。上機後,張建平就高聲讀了星期六,也就是12日透析名單。我去了三區。

可,當5月12日護士節那天,我去透析,去了三區報道,3區已經有人了,一組的護士說我在一區。我又返回了一區一組。李秀花今天來上班了。她這天一針就紮住了,也沒抽。也不用勒止血帶了。對我態度好了。可我還能相信她嗎?這反而說明,以前她給我勒止血帶,說我抽,是故意的。

中午下機後,我把事先做好的錦旗拿出來,通過把門的護士告訴護士長,我我們要送錦旗。護士長找了些護士,讓我手捧錦旗,和護士合影。那時,李秀花已經走了。沒合影。

合影後,我們走最後,護士長問我今天去三區怎麽樣?我們說了沒去。去了,三區有人了。因為電腦上沒換過來。說下星期吧。

其實護士長也是給我們一個考慮的機會吧。因為上午護士長就在一區視察,她應該看到我在一區的。她還向李秀花請教了血濾機的用法。護士長看我們走的決心很大。就在5月15日,下個星期二,把我電腦裏調換到了三區。

5月12日快下機時,李秀花宣布下次透析她組裏的6個病人的透析區。就說了一個新病人要去2區。其他人沒說。好像還都在一區。她這是在告訴我,她不是不要我。

可我已經策底對她失去了信任。我不敢再在她組裏了。因為她已經被賣保健品的公司也罷,組織也罷,策底洗腦了。她就是在5月12日這天,護士長走開一會兒,她繼續宣講保健品的作用。是不會舍棄對保健品的出售這一業餘行當的。、而且她把這當做發財的途徑了。她像個賭徒,紅了眼。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5月15日和5月17日,這兩次到三區透析,我都聽到李秀花到三區了,頭一次她到跟前看我,第二次沒到跟前,她是想看到我沒紮住針,護士讓她上手。可惜她沒看到她希望的。5月19日,我在楊小靜組,她估計楊小靜肯定能紮住,就沒再去。

她讓我領教了一個人如果沒有做人的底線,會是什麽樣的。就是被人們信任的,稱作白衣天使的,就因為想讓病人買她的東西,實際上就是想要錢,病人也給了,隻是沒給到她的要求,她就能對病人下狠手。天使和魔鬼真是一步之遙啊!

2018年6月

李秀花掉到了2區,有段時間了。至少有兩周了吧。她掉到2區後,李秀彥也跟著去了。

2區一組還是王亞麗的組。原來聽說王亞麗要退休了。這幾天又聽說因為她職稱評定上了,退休年齡延長,要等到60歲才退休。那麽,王亞麗還要工作5年。

王亞麗不退,那,2區的區長李秀花能頂上去嗎?

也許能吧。現在不是要幹部年輕化嗎?到齡的就要退位。

趙老師掉到了一區。

這天張建平帶著人參觀透析室,是聽從內蒙古醫院搶回男人的小賈說的。聽說他帶著一些人到透析室,介紹,拿起每個病人配發的一套透析用具,說明。他口才不錯,理論也有。李秀花的風頭下去了,有他出頭的時機了。

2018年7月17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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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油翁 回複 悄悄話 文水老師寫得十分生動幽默,讓人忍俊不禁。但是李秀花護士的操作失誤、對病人不負責任的行為讓我很擔心和不安,希望能有更加專業和負責任的醫護人員來照顧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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