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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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喀喀:有人居住的高原湖(秘魯行之二)

(2023-09-01 18:31:15) 下一個

人住湖上?沒錯,準確說,是人住在人造蘆葦島上,島漂浮在湖上。聽起來有點世外桃源式的浪漫。那就是秘魯與玻利維亞邊境的的的喀喀湖(Lake Titicaca) ,南美最大,世界最高的通航湖泊。

 

庫斯科 — 普諾,一路安第斯風情

 

離開庫斯科,乘坐庫斯科—普諾(Puno)一日遊巴士,前往的的喀喀湖。這個安排不錯,既可達到目的地,又不閑著,繼續印加文明之旅,還是車拍南美山水的好機會。

農舍不堪近看,山也是遠看的美。距離產生美,嗬嗬。牆上的字是人名或姓。猜想是競選廣告。

世界各地叫St Peter & St Paull 的教堂不少,這裏也有一個,是我們途中的第一個景點。

 

教堂外觀小巧美觀,但不怎麽起眼,進去了,才見識那裏教堂的富裕:鍍金塑銀的神像,細鏤精雕的神壇聖物,金光閃閃,滿滿堂堂。想來,當年西班牙人搶來的黃金白銀還真不少!順著導遊的手指,在雕塑繪畫中,可看見太陽神因蒂(Inti),羊駝等印加形象。這不難理解: 用人家的真金白銀,建你的教堂,傳你的教,要人家信你的,總得跟人家拉點文化關係吧。

教堂前,是鵝卵石鋪地的小廣場,兩棵參天大樹,一溜旅遊商品攤位,傍著遠山,自成一景。

車再次停下,是在離庫斯科約110公裏的Wiracocha遺址。

 

這個遺址很大,是印加帝國時期的路網中轉站,其中最主要建築是Wiracocha神廟,故以此名之。 關於印加帝國的曆史傳說,大多來自西班牙人的文史資料。根據一個與印加公主結婚,曾是庫斯科總督翻譯的西班牙人的記錄,在前印加和印加神話中,Wiracocha (也寫作Viracocha )是偉大的造物主神,萬物的創造者。Wiracocha 創造了宇宙、太陽、月亮和星星。印加人尊崇的太陽神因蒂和大地之母Killa,都是這個主神的後代。聽起來,跟上帝創造萬物有點相像,隻是基督教隻信上帝一神,印加人拜多神。在參觀這個遺址之前,隻知道,太陽神是印加人最高的神,現在才知道上麵還有創造主神。

據介紹,Wiracocha 寺廟是個巨大的長方形雙層屋頂建築, 牆壁和柱子是經典的印加石雕,煞是氣派。怪不得秘魯人無比懷念印加帝國時代!

帽子忘在車上,太陽光太厲害,圍巾包頭也管用。

這些是當年印加帝國儲存糧食的倉庫。印加人善農作,有多餘的糧食。除了用武力征服其他土著人,他們還施以糧食,使其他部落就範於印加宗教。任何帝國的擴張,不外乎武力征服,經濟利誘,信仰宣傳。

安第斯山脈中的拉雅山脊(La Raya),是途中海拔最高(4335米),也是庫斯科地區與普諾地區的交界處。背靠雪山,原住民在這裏擺攤,主要是羊駝毛織品,自然也是一景。

人,渺小,也許孤獨,但頗感自豪。

吃過午飯,來到Pucara 博物館。博物館不大,展覽的是前印加時期的陶瓷和石器。據說,印加人原本是從這裏走出去的。

猜想這是Pucara的市政部門。樓上的母牛雕像,是的的喀喀地區傳統的屋頂裝飾品,象征福運多產。

教堂總是當地的地標性建築。

這是途中所見的城鎮景象。幾乎每家屋頂上,都杵著裸露的鋼筋,像是造了一半。城鎮就象是無邊的“工地”。其實,即使在利馬、庫斯科這樣的大城市,隻要離開旅遊區,這也是常見的,與山水自然美和“輝煌的廢墟”反差甚大。問導遊,為何如此?答,未完成的房屋不征稅。原來是國人所熟悉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由想起聖經名言:“太陽底下無新事”。

這好像是個真正的工地,難得見到這麽漂亮而現代化的建築群,象是剛竣工的。問了導遊,才知道這是所新建的大學(沒記住名字)。心裏為那裏的人升起希望。

 

船遊的的喀喀,訪湖上人家

 

第二天,乘這樣的小遊艇出湖,去一個蘆葦島,訪問島上的“湖人”(“people of the lake”)。

 

“湖人”,在美洲是指最早生活在湖區的印第安人,尤其是指北美大湖地區的原住民。有一套關於北美原住民的曆史小說叢書,其中一本,就叫《People of the Lakes》(《湖人》)。NBA洛杉磯湖人隊(the Los Angeles Lakers)使“湖人”為大眾所知,但這個名字是否與印第安湖人有關,不得而知。

的的喀喀的海拔比庫斯科更高,可惜兩位朋友因高原反應太厲害,無法去遊湖。預定的遊船隻有我們四人。

起先,水較淺,清澈見底。到處是濃密的蘆葦(其實是蒲草),那是造島的原料。

這是看見的第一個蘆葦島,好像是個收費站,看見導遊把一張紙片交給上麵的人。

主行道上交通繁忙。

越向湖中開,水越藍。

漸見眾多的蘆葦島和金黃色的蘆葦船。

紅黃色的蘆葦船,像是湖上人家的門麵。

生活在的的喀喀湖上的湖人是烏魯斯人 (Uros),印第安某族的一支。據傳說, 烏魯斯人起源於亞馬遜河區, 後移居的的喀喀地區, 受到當地居民的壓迫, 無法獲得自己的土地。隻得建造蘆葦島, 漂流在湖上,逃避陸上土著人的追逐。他們以狩獵和捕魚謀生。自從的的喀喀湖成了秘魯的旅遊勝地,他們的生活方式也成了吸引遊客的賣點,被允許收費參觀,並出售手工藝品,補貼漁業。

 

老遠就見烏魯斯婦女,穿著鮮豔色彩的衣裙,在蘆葦島上擺pose,歡迎遊客。

這位準母親,自信孕婦是最美的。或者說,生活不易,身懷六甲也要出場。

猜想那個妹子不怎麽願意出來,那位年長的像是在催她。

我們去的這個島,住著五家人。島上鋪著蘆草,踏在上麵軟軟的,但感覺平穩。

 

環島建有五六個蘆葦屋子,島中間有幾個蘆葦亭子,蘆葦拱門...。屋邊的太陽能發電板在蘆葦世界中很另類,(下圖)一眼就能看到。據說,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前秘魯日裔總統的政績,他曾在烏魯斯人的島上住了一夜,故而體恤湖人生活艱辛,政府給每個島安裝了太陽能發電係統。這位史上南美第二亞裔總統,最後成了階下囚,爭議人物,但這件事,應該是為他加正麵分的。

兩個男烏魯斯人向我們演示他們是怎麽建島的。年輕人主講,年老的做助手,導遊翻譯。其實就是用鋸子鋸下一大塊蘆根,上麵按經緯鋪上幾層蘆葦,讓其漂浮水中…猜想,那年輕人每天重複造島的故事,早就膩了。

 

聽著聽著就走了神,想起青春歲月,下鄉崇明島,那裏也是一望無際的蘆葦,不過蘆葦的品種有些不同。我們也割蘆葦,也用蘆葦蓋過草房,知道蓋草房住草房一點也不好玩。

他說這蘆葦根可以吃,還可以包傷口。記得我們也嚐過崇明島上的蘆根,不甜,也是一味中藥。

老祖母也出場幫忙。

她向我們展示他們的藝術品。

也給我們看他們的食物。

後來,那個年輕的妹子終於被叫來了,但始終沒情緒。也許是嫌觀眾太少;我更願意猜想,她有更遠的視野,不願意像前輩那樣謀生…。

觀眾是少了點。

回程路上,看到烏魯斯人的學校。

雖然校舍很簡陋,但有學校就有希望。猜想剛才那家的妹子,一定上過這學校,希望她以後能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

名副其實的水天一色。

這裏的雕塑也是以蘆葦為材料的。

普諾,湖邊旅遊城

普諾是個港口城,因的的喀喀湖而發展成旅遊城。

沒有幾條街道,但還幹淨熱鬧,有夜市麵。

在這家酒店住了兩個晚上。

有一晚,走進的飯店,裝飾風格原始,頗有高原湖城的特色。

蘆葦的牆,蘆草編的藝術品。

離開普諾去機場,路上車拍普諾城與的的喀喀湖。

越遠越抽象,越有朦朧美…

最喜歡這張:晨曦中的高原湖畔。

旅遊,常常是浪漫與世俗之間的遊走,往往始於浪漫終於世俗:平常日子過久了,就想去別處看看,以為那兒是浪漫新奇神秘的遠方。待走近看,其實是人家的世俗世界,人家住膩的地方,講膩的故事。但人們並不因此而放棄旅遊,因為人總需要暫時從世俗現實中逃離一下,旅遊是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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