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亞半島遊（22）赫羅納：視蒼蠅為吉祥物的古城

菲格雷斯（Figueres）+ 赫羅納（Girona)一日遊，把我們帶到伊比利亞半島的東北端。本以為，赫羅納隻是順路捎帶，沒有多少期待。出乎意料，這座中世紀古城，相當迷人有趣。

 

從巴塞羅那去達利故鄉菲格雷斯，赫羅納是必經之地。小城坐落於比利牛斯山腳下，半島的拐角處。這裏，保存完好的中世紀的建築，伴著神奇蒼蠅的故事，與充滿活力的現代文化融合。與《權利的遊戲》中一場高潮戲場景十分相像的景點和取景地，更是讓《權遊》粉絲過了把癮。

 

奧尼亞爾河岸，色彩斑斕

 

 

奧尼亞爾河（River Onyar）南北縱向穿過赫羅納，將這個城市分為老城（右側）和更現代的新城（左側）。有些地方，河道很淺，有長滿野草的小島和河灘。看來，是條古老的河。（上圖）從這一側，可見赫羅納大教堂。

 

 

換個角度，（上圖）可見聖費利克斯學院教堂（Collegiate Church of St. Felix，or Basílica de Sant Feliu)）。在建造赫羅納大教堂之前，它是赫羅納的主要教堂。其14世紀的哥特式風格，和真正的尖頂，在西班牙教堂中為數不多。

 

 

奧尼亞爾河沿岸的色彩繽紛的房屋，有點像北歐的城市。

 

 

 

 

河上有好幾座鐵鏽紅色的鐵架橋。其中最著名的一座Pont Palanques Vermelles，是由Gustave Eiffel建造的。沒錯，就是建造巴黎埃菲爾鐵塔的那位。

 

 

古老的聖多梅尼克區（Sant Domènec area）

 

 

穿過鐵架橋，街道變得狹窄而不規則，有的變成了行人通道。走在這裏，仿佛時間倒流，眼前一切似乎變慢。

 

 

 

導遊先帶我們來到坐落在老城中心的聖多梅尼克區（Sant Domènec area）。隻見長長的石階梯，陡峭向上，據說通向中世紀羅馬城牆邊的Passeig Arqueològic（考古步道）入口。真想上去看個究竟，但導遊沒給我們時間。

 

一看到這由階梯構成的街道，（上圖）馬上想起有《權力的遊戲》中瑟曦（Cercei）王後被裸體遊街的場景，以為這裏就是取景地。（見下圖）問了導遊，才知道，那場戲的取景地，不是在這裏，也不是在赫羅納的大教堂台階前，而是在克羅地亞的杜布羅夫尼克。

 

劇中，瑟曦王後是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政治老手。不料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失手，被教會抓住幽禁，被迫同意以贖罪之旅作為解禁的條件。她被剪掉長發，必須一絲不掛從貝勒大聖堂走到紅門，穿過人群，遭人唾棄、扔髒東西。固然，不喜歡瑟曦，但看到這種非人道的場麵，還是同情唏噓、心驚肉跳。演員和攝影都非常成功，整個場麵沒有一絲色情感。極端宗教和暴民政治的恐懼和殘酷，被刻畫得入木三分。

 

美國前國務卿希拉裏，在一次接受采訪時，曾被問及“哪一部電視劇更貼近現實中的政治場景”。她的回答，是奇幻係列劇《權力的遊戲》，而不是現代政治劇《白宮風雲》（The West Wing）或《副人之仁》（Veep）。在她的回憶錄中，希拉裏將自己比作《權遊》中遊街示眾的瑟曦。我之所以喜歡《權遊》，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它雖然充滿了噴火巨龍、僵死大軍等神話、夢境和古老宗教傳說，卻成功地讓觀眾看到了真實的權鬥世界。

 

 

上下圖，《權力的遊戲》劇照（圖片來自網絡）。

 

 

 

但這條台階街，確實是《權力的遊戲》第六季中，二丫（Arya Stark）倉促逃亡布拉佛斯（Braavos），受傷，接受無麵人訓練，盲眼踉蹌行走，乞討徘徊的取景地。記得，二丫從階梯上跳下來，弄撒一籃橘子.......。這裏已成《權遊》粉絲的打卡之地。據說，許多赫羅納的遊客坐在第一階梯的拐角處，假裝是二丫（Arya）在Braavos的街道上乞求施舍。

 

 

上圖，《權力的遊戲》劇照（圖片來自網絡）

 

 

我們沿著蜿蜒的鵝卵石小巷和台階街道，邊走，邊聽導遊介紹。這裏特別適合慢慢遊蕩，了解複雜曆史和傳說。不過導遊走得很快，因為我們隻有半天時間。

 

 

導遊說，這裏也是赫羅納花卉節（Temps de Flors）的中心點。在每年五月該市舉行的花卉節上，周圍的階梯、庭院、主要紀念碑和整個城市都充滿了色彩鮮豔的花朵，和花卉藝術家最具創新性的創作。這裏也被認為是西班牙最浪漫的地方之一。

 

 

老城區是幾個世紀建築的組合。其中規模龐大的猶太人居住區，像迷宮一般，是老城區中的老區。880-890年間，猶太人在赫羅納古城牆內安居落戶，逐漸成為當地政府和主要領域的放貸者。1243年 Jaime I 出台法令，強製猶太人集中居住在一個地區。這就是赫羅納的猶太人區。直到公元15世紀，猶太人不僅發展了手工業，也給這裏帶來了商業外貿上的繁榮。但過於精明的猶太人，最終還是被“集體排擠”了。

 

 

 

中世紀石階的狹窄通道。

 

 

高台階上的赫羅納大教堂

 

 

這個城市的最高處，是巍峨的赫羅納大教堂。大教堂的正門以其壯觀的台階聞名。寬闊的哥特式中殿和羅馬式塔樓，聳立在階梯的盡頭。

 

《權力的遊戲》裏，君臨城中大名鼎鼎的貝勒大聖堂，就取景於此地。女演員Natalie Dormer扮演的小玫瑰（Margaery）是這一幕的主角。大麻雀在這裏審判小玫瑰。詹姆率領騎士團與小麻雀對峙的場景也在這裏。（下圖）

 

 

上、下圖，《權力的遊戲》劇照（圖片來自網絡）。

 

 

 

我們沒進教堂參觀，讓奇高的台階占據最深印象。

 

公元前一世紀的堡壘、神奇蒼蠅的故事

 

 

離開大教堂，跟著導遊向古堡走去。

 

 

 

這就是這個城市最早的部分—— 建於公元前一世紀的堡壘，也是赫羅納的原始圍牆。

 

 

古堡裏現在還住著人。是古堡主人的後裔嗎? 怎麽會住在這裏？…不得而知。

 

 

走在小城的石子路上，滿目斑駁，似乎會聽到曆史的回音。縱觀赫羅納的曆史，這個法西邊境小城經曆過25次圍攻，至少被占領了7次。但一次又一次地得以重建。

 

看到路邊碩大的蒼蠅圖像和雕塑，大惑不解。導遊介紹說，蒼蠅被稱為赫羅納的英雄，它們是赫羅納守護神聖·納西斯（Saint Narcissus）的“衛兵”。1286年，赫羅納遭法國勃艮第菲利普二世（Felipe II de Borgoña）軍隊入侵，士兵們洗劫了整個城市，包括教堂。據傳說，正當法國士兵囂張地撬開聖·納西斯的哥特式墳墓時，一大群密集的蒼蠅從墳墓裏一湧而出，襲擊了每個法國士兵，致使他們撤退。蒼蠅拯救了全城！

 

自此以後，蒼蠅成了赫羅納的吉祥物！這是我至今聽說過的，最奇葩的吉祥物。

 

每年的10月29日被定為當地的主要節日之一：Saint Narcissus' Fair。這天，這裏滿街的音樂，鮮花和人群。據說，在這一天，在城市周圍嗡嗡作響的蒼蠅比一年中的任何時候都多。也據說，出售的各類門票和食物收入，足以用來抵禦這一年蒼蠅的困擾。旅途中的道聽途說，往往真相和神話界限模糊不清。

 

 

上圖，就是安葬城市守護神聖·納西斯的教堂 （Collegiate Church of St. Felix）的近景。教堂經常出現在赫羅納的明信片中, 伴著奧尼亞爾河水中的倒影。

 

公元四世紀，聖·費利克斯出生在赫羅納的一個貴族家庭。他青年時期曾到歐洲其他國家傳教。回到赫羅納後，被封為主教。後來在古羅馬當權者大肆絞殺基督教徒時殉教。

 

 

 

接著來到市中心的獨立廣場。廣場周邊的商業區，新開了許多飯店酒吧咖啡館。那家Dit i Fet餐廳，聽說由米其林三星級的El Celler de Can Roca的兩位富有創造力的年輕弟子經營。現代的、波西米亞或傳統風格的工藝品，古董玩具，服裝店，鱗次櫛比。可惜，我們沒時間逛街，要趕在集合前吃好中飯。隻得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餐廳，還一再要求快一點。

 

 

赫羅納捍衛者紀念碑聳立廣場中央。

 

 

 

西班牙畫家Óscar Durán的畫，闖進我的鏡頭。

 

 

雖然隻是匆匆瀏覽，也能感受街道商店的時尚和古韻味。像一幅幅用現代筆調畫的中世紀古城的水彩畫。

 

 

 

我們從這座 Pont De Pedra 石橋，走回停車場。

 

 

赫羅納就像一枚彩蛋，為我們的伊比利亞半島遊畫上精彩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