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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沉眠滿洲國:第三十六章(3-4)

(2025-04-13 16:13:24) 下一個

(長篇小說連載)沉眠滿洲國:第三十六章(3-4)

第三節:

盡管心猿意馬,溫慧池還是顯得很嚴肅的關照著金植:地麵上的事,你還真不能掉以輕心,讓你幹的那塊,是日本人最重視的。凡是涉及到反滿抗日和共產黨的,被杉田副廳長逮到什麽事,都拿著棒棰就當針,往死裏鑽牛角尖。我看他已經神經質了,看貓像虎的草木皆兵。日本人做事確實嚴格、更嚴謹,從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對內部更是如此,千萬不能有絲毫懈怠。

廳長放心,我今後會更用心,絕不給您丟人現眼。金植危襟正坐的在信誓旦旦。溫慧池擺擺手:這是在家裏嘮嗑,哪用你這一本正經的?!和成功相處的怎麽樣?

還不錯,這個人沒啥毛病,也很實在,廳長又都打過了招呼,相處沒有任何障礙。不過在溫林,我自己要幹點什麽事,都要經過公安局,實在是太別扭了。前幾天我大哥家的酒坊要往鶴城送點酒,還得我去求人家成局長,得開什麽通行證。金植很是憤憤不平的抱怨,滿臉委屈的磨叨:到了鶴城還被查了好幾次,弄得我一點麵子都沒有。

你的證件在滿洲國,那可都是暢通無阻的。你不親自跟著,是被這安樂窩和美人勾著,懶的都挪不動腳了吧!溫慧池開著玩笑,揶揄著金植:還是得我來成全你,誰讓咱們是哥們?!明天早晨你去廳裏,我給你開幾張特別通行證放在手裏,在咱們鶴城的轄區,沒有特殊情況,日本人也不會貿然檢查。不過你要慎重使用,可別惹出禍來。

謝謝廳長!我這輩子隻有求廳長心裏還舒服,和外人張口包括去找成局長,我都覺得別扭。 隻要拿到了特別通行證,金植又能保證這把和溫慧池的買賣,肯定是有賺沒賠了,心裏稍安。

那個成功,人倒正派、幹練,也很知道上下深淺,我一直都很欣賞。但還是年輕有點嫩,也過於謹慎。你也別就想著圖清閑,可要和他盡量相處好。溫慧池叮囑著金植。

廳長的眼睛就是毒!成局長確實是個大好人,做哥們相處很仗義,前些日子玉香家在江城開個客棧,我就求的他。他親自去找了江城警察廳的關科長,在江城也確實有人緣,把地麵上的事,打裏的順順當當。金植附和著。他看得出溫慧池今天的高興勁,不比上次全窩端了鶴城中共市委小,便想也乘熱打鐵,把該辦的事情,一並都弄利索了。

廢話!關科長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去找那還能不好使?!關科長論起來,還是我東北講武堂的學長,一直沒機會去拜訪,據說在江城警察廳,除了廳長就數他打腰了。 提到白玉香家的事,溫慧池的精神頭又旺盛了許多,眼睛也亮了許多:成功在哪都會來事。

可前幾天關科長給成局長打個電話,讓成局長也挺很為難的。金植欲言又止。溫慧池有些意外,也有些急切:關科長能向成功要人情嗎?成功回江城求老長官辦事,還能不講規矩虧欠了吧?!放下的手裏的茶碗:還是在咱地麵有事了吧?

成功辦事很講究,他辦事那可是滴水不漏。在江城根本不需要人情,都是日積月累下的人脈,反倒是關科長請成局長吃的飯。金植悄悄掃了溫慧池一眼,感覺鋪墊的差不多了:他一個侄子在咱溫林當班長,成局長倒是一直在關照著,也一直給經管著。

這事我知道,這個成功是怎麽搞的?!他到鶴城來報到,我第一天就給他許可,告訴他要關照這個關紹功,畢竟也是我學長的侄子,那我這做學弟的就該有個姿態。我看他做的不錯呀,去了就給關紹功提成警長了。溫慧池一直十分專注的在聽著金植的話,有些埋怨的口吻說道:在眼下的世道想當好一個警察,就不能臉皮太薄,總講什麽人情味,用老百姓之間的禮尚往來就不行了。這成功還是學生氣太濃,不懂得一把一利索,一定是覺得這樣太俗了,可警察這就不是個什麽高尚的行當這回完事了,就沒再給人家那個侄子一點甜頭是吧?!

金植滿臉的欽佩:廳長,您真是料事如神。為了答謝人家對客棧的關照,我都拿了2根條子讓成局長給送過去,成局長說這樣做就太俗了,倒顯得彼此之間沒有人情味,都剩下錢了,以後見麵都別扭。

溫慧池顯得有些吃驚:你就拿出2根條子,那不是打發要飯的嗎?!都怎麽搞的,你倆到任都一年多了吧?!在底下還不想法弄點錢,真他媽的都是占著茅樓不拉屎,關鍵時候就玩的這麽小氣。窮鬼一個兩兜空空,還想玩的高雅一點。不趕緊知恩圖報,回去有點動作,這回不是就被動了嗎?溫慧池高屋建瓴的指點著,很不滿意的搖搖頭,又追問了起來:關科長找成功要幹啥呀?人家就把這麽個侄子放在咱這兒,這成功怎麽還能安排不明白?

關科長倒沒要啥,給成局長打電話表麵是聊家常,其實就是想讓成功給他侄子弄個一官半職的,還真就沒明說。反複說侄子孝順,養活寡婦媽,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不容易,他又不能常過去,讓成局長多關照著。金植也跟著搖起頭來:動之以情吧。

關班長什麽警銜呀?溫慧池反倒鬆了口氣,警佐以上警官晉級不容易,低層警察不是什麽難事:我記得是成功過去給晉的警長,成功有特權,可以先晉到巡官,我來補批。

跟著成局長混了一年多,還是警長嘛。我也知道公安局的權限,可除了這個關紹功算借光,他也沒晉過誰呀。金植有些不屑的抱怨著:我從老大哥的角度勸過他,別掐的太緊,沒甜頭誰跟你玩呀?!他說怕溫林這麵有動靜,就把廳長那邊逼得太緊了。關紹功當個哨卡的班長,這小子是個死心眼還犯軸,捧個金飯碗還要不著飯吃,真沒見過這樣的傻貨。。

溫慧池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別說,一個孝順的軸貨,現在不太多了。你回去告訴成功,把他自己的事幹好,別再弄出2根條子拿不出手的這類屙磣事,那才是傷大雅。我這邊的閑心,還用不著他操,他想當廳長啊?!給晉個巡官再找地給安排了,不就完了嗎?!把人家關科長的人情還了,也算是給你還個人情。要不等哪天我遇上關科長,人家明明知道侄子在我手下,敷衍我一聲就過去了,我這做學弟的哪還有麵子了?!

是!金植起身立正,還煞有介事的敬了個禮:廳長還得理解成局長的苦心,算了吧,別出洋相了,又沒著裝你敬哪門子禮?!溫慧池笑道:成功謹慎有餘,像個小腳老太太,你告訴他,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別像讓誰給騸了似的,背後有大哥呢!

第四節:

繞個大圈達到了目的成功那邊對關紹功借提拔的同時把他調離三姓屯哨卡就不必顧忌關科長了,溫林警局是奉廳長的美意做出的安排金植笑得很開心,坐下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這回去就向成局長傳達了您的命令,他就更知道我在廳長麵前的分量。其實他也知道的,我為我侄子開過兩回通行證,成局長哪次都是有求必應,真就是痛痛快快的。要不我咋一再對玉香說,你是我的貴人呢。金植一臉虔誠,說的都是大實話:可廳長最後那句裏的騸字,還是意思到了也就行了,我對他說就不太合適了。或者廳長直接對他說,既親近又威嚴,不也恩威並致嘛。

你也想當廳長了?溫慧池笑著說道:你就照原話學,除了加足你的分量,是兄弟!再說,隻要我在就沒人敢騸他,不是有恩有威嗎?!我見麵最不願說這些話,為力挺屬下也會動真的。

白玉香又走進屋:溫廳長,先吃飯吧。今天自從金植進屋,她就沒對金植說過一句話,連進屋時的熱毛巾,金植都沒撈著。白玉香今天就差連茶水,都隻沏成一杯了。隻顧著在白玉香渾身上下掃描的溫慧池,一點都沒察覺到她對金植的冷淡和漠視。

金植自然是深切感受到了,今天自己在這個房間,像是溫慧池的跟班或陪客,白玉香對他根本就不屑一顧。心裏叫苦:白玉香倒沒顯出有絲毫對抗,做得比他期望的都要好,竟好到了反客為主還恃客欺主了。這要是把溫慧池真的伺候舒服了,這個家或許就不屬於自己了?

金植的腦袋嗡的一下:自己千算萬算,事先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呢?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一點緩解和挽救的餘地都沒用,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後悔都晚了。

還得按照自己的預案,金植要先給溫慧池和白玉香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免得他離開後再出羅亂:廳長,讓玉香陪著您先去餐廳吧,你們也先聊聊,我得先上趟廁所去。

金植剛進到衛生間,就大驚小叫了起來:玉香,快過來,你這是整的什麽呀?白玉香快步走到衛生間門前,向裏看了一眼,十分平淡的對剛被嚇一跳的金植說道:啊!本來我想自己給溫廳長殺隻雞,就買了它。可又看到燒雞,今天的聞著好像是格外的香,就又買了隻燒雞回來。這個也就沒殺,又怕它亂跑,我就把它給拴在這了。

白玉香終於算是對金植說了句話,但卻一直是麵衝著尾隨過來的溫慧池在說話。溫慧池站在打開門的衛生間外,看到一隻小公雞,一條腿被一根細繩拴在暖氣管上,金植進去小雞受到了驚嚇,繩子太短又蹦不起來,撲棱著兩個翅膀,連躥帶跳的蹦躂著。

白玉香麵向著他不緊不慢的應答,畢竟有過大學校園的熏陶,東北口音被洗煉得全無一點大碴子腔,讓溫慧池都完全陶醉了。你快先陪著廳長上桌吧。金植諂媚的對溫慧池笑了笑、點點頭,關上了廁所門。

白玉香跑向衛生間急速高跟鞋的撞擊聲,讓溫慧池的心已經在顫抖,輕輕攬住白玉香的酥肩,低下頭在她耳邊帶著顫音,細語輕聲的說道:玉香,我們先去餐廳吧。乖。

溫慧池的適度控製力下,白玉香表情柔順,後腦被靠在了溫慧池肩膀的腋窩處,默默的和溫慧池一起走到餐廳的小方餐桌前,溫慧池很紳士的為她挪了椅子,又挨著坐在了她的右手。在溫慧池目不轉睛的關注下,白玉香一手拿著溫慧池的酒杯,一手拿著酒壺,給溫慧池斟滿了酒,那優雅穩重的舉止,全神貫注的神態,就像護士在配藥一樣。

白玉香放下酒壺側過身來,用雙手把酒盅輕輕地擺放在溫慧池的麵前。對溫慧池放在她大腿上不停撫摸著的手,似乎是因為被旗袍隔著,像毫無知覺一樣。身體的扭動,高聳的胸脯,在溫慧池眼前的晃動著,溫慧池眼神如同被磁吸一般,但仍在努力的克製著自己。

怎麽不陪廳長喝呢?金植責怪著白玉香,坐到溫慧池的對麵:廳長,你可千萬別見怪。我們朝鮮女人的規矩大,伺候人是沒問題,但不會陪客,讓廳長笑話了。

很好、很好,我就喜歡你們朝鮮女人懂規矩,有輕重、知深淺。溫慧池從心底裏讚賞著,手依舊在白玉香的大腿上遊走,對坐到對麵的金植,根本就沒什麽顧忌。

金植喝了幾杯酒就站起身來,坐在這也實在是太難受了。都沒找個借口,很直接的對白玉香說:玉香呀,一定要伺候好廳長,我明早去廳裏辦完事就不回來了,今晚廳長就住在這。如果廳長喝完酒累了,你可得替我看住他,下午就別讓他再回廳裏了。

金植走後,溫慧池又和白玉香碰了一次杯,就不再喝酒了,匆匆忙忙的吃了碗飯。溫慧池連盛上的熱湯,都一口再沒喝,著急忙慌的就放下飯碗,起身說有點累了。

我去給廳長鋪床,廳長去睡會午覺吧。白玉香知道溫慧池已經急不可待的心思。站起身擺脫了溫慧池左手的摟抱和右手在大腿上隔著旗袍的撫摸,優雅的離開餐廳,回到裏屋的臥室。剛將被罩掀起直起身,就被溫慧池從後麵輕輕的給抱住了。溫慧池側低著頭,親吻著白玉香的粉頸,兩隻攔腰抱著她的手,左手向上隔著旗袍,輕輕的抓住了她一隻豐滿的乳房;右手向下從旗袍側開的縫中伸了進去,並從內褲上滑動著向下伸去。碰到了白玉香墊在內褲中的手紙,溫慧池得微微一愣,心底不由自主的一沉。

廳長,您躺著先歇會,我得先去洗澡,做飯忙活的滿身都是汗味和油煙味了。白玉香還是平淡的輕聲細語,輕的讓溫慧池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緩。白玉香是生怕這句他沒聽清:例假昨天是最後一天,還是怕浸出點什麽怪難洗的。我先去洗洗,別弄髒了您的手。

白玉香徑自轉身給溫慧池整理好被窩:您先躺下歇著,我換下衣服,飯桌也得收拾一下,洗洗就過來伺候您。最後的幾個字輕的,屏住了呼吸的溫慧池,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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