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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是可怕的,但是愛情是美好的。 ——加西亞?馬爾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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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病菌和一場春夢》(33) 那一年的記憶,除了戰爭和瘟疫,還有我做的春夢

(2023-12-21 16:51:31) 下一個

第三十三章,王吉祥與杜蕾斯將軍的對決

 

 

我小時候因為個人衛生問題經常小雞發炎,我母親很溫和的和我探討了切割包皮手術的想法,被我一口拒絕了。我認為他們對我小雞的任何企圖都是不可接受的。我母親說,其實就是一截包皮而已。

 

 

自從那次深夜在街上與小基的邂逅,數月過去了,戰爭仍然處於膠著狀態。

 

就像在課堂上老師說的那句勵誌的話,上帝在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同時也為你打開了一扇窗。王吉祥的天賦終於有了施展的機會,他成為一名迫擊炮指揮員。他用一個高倍望遠鏡觀察敵方的陣地,準確判斷出他們的位置,然後指揮操作手,精確打擊敵人。

 

王吉祥已經完全適應了戰場上的氣氛,通過觀察學習,他對於各種炮彈的飛行速度和軌跡已經了然於心。炮彈刺耳的呼嘯聲對他來說是如此美妙,宛如一首激昂的進行曲。每次的工作都像是一種遊戲,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享受著遊戲的快樂。

 

每次對敵方陣地進行轟炸前,他都會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敵人的位置,然後做出判斷。根據炮彈的落點,他會進行細微的調整,然後是第二發、第三發。之後炮彈就會準確的落在敵方的陣地,他又一次成為了一名快槍手。

 

 

一天王吉祥的分隊負責守衛一個火車站,敵軍一支分隊突然出現在不遠處,他們在坦克的掩護下快速的行進。王吉祥和他的戰友們倉促應戰,一場激烈的遭遇戰爆發了。一名機槍手火力全開,對方衝在前麵的幾個士兵應聲倒地。

 

一陣手忙腳亂後敵軍站穩的腳步,他們發現對方防禦的火力稍顯單一,判斷對方是一個小分隊。之後他們兵分兩路開始進攻。敵人進攻部隊的火力如此之猛,讓他們猝不及防。

王吉祥的同伴機槍手被一陣密集的子彈集中死掉了。

 

之後伴隨著敵方一陣密集的炮火襲來,王吉祥小分隊傷亡慘重,王吉祥被震暈過去。混亂中他的分隊撤離了戰場,沒有人注意到王吉祥沒有跟上。

 

在這個火力凶猛的敵方進攻部隊裏,有一輛塗裝的坦克,裏麵坐著杜蕾斯將軍。此時杜蕾斯將軍用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他看到火車站前一大片逃難的人群擁擠在一起,驚慌失措。他看見一個年輕的母親,穿著一件色彩鮮豔的紅色棉襖,拉扯著兩個受到驚嚇的孩子,不知所措。越來越多的人湧向站台,希望能擠上即將駛離的火車。

 

杜蕾斯將軍對眼前的景象很滿意。在他眼裏,那些驚慌的婦女、兒童和老人與那些軍人沒有什麽區別,他們是那些軍人的父親、孩子和妻子,他們同樣應該對這場戰爭負責。

 

這群該死的家夥,他們本來就不該在這個世界上存在,杜蕾斯將軍自言自語道。

他淡定的指揮瞄準,然後揮手示意開炮。

炮手猶豫了一下,他看見那隻是一群逃命的平民百姓。他看了一眼杜蕾斯將軍,看到他堅定的目光。炮手不再猶豫,按動按鈕,伴隨著一陣呼嘯聲,幾發炮彈擊中了站台,引發了激烈的爆炸。

站台上一片狼藉,彌漫著絕望的哭喊聲,現場慘不忍睹。

 

 

之後杜蕾斯將軍指揮的部隊占領了整個車站及周圍的區域。

在一群衛兵的保護下杜蕾斯將軍爬上了一輛坦克,一個隨軍禦用攝影師從幾個不同的角度給他拍照。他穿著一套一塵不染的將軍服,上麵的銅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群被臨時組織的歡迎群眾包圍了杜蕾斯將軍,並將一個花圈戴在他的脖子上。在帝國對外的征服史上,這種歡迎的場麵多次出現,這是宣傳的一部分。在人們的期待中,杜蕾斯將軍發表了一番講話。

 

他說,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此時此刻,我站在這裏想要告訴所有的人,我們即將占領這座城市,我們將贏得這場戰爭。

 

有人也許會說,讓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吧。但是我要告訴他們一切都晚了,我要送給他的隻有三句話,那就是去你媽的、操你媽的、滾你媽的。對於那個恬不知恥、臭不要臉的跳梁小醜,你要狠狠的搞他一下他才會舒服。

 

任何人都應該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這是一個靠拳頭說話的世界。老虎吃肉,狗就隻能吃屎,上帝從來不憐憫軟弱的人。

 

我們的鋼鐵洪流會碾壓一切自不量力的抵抗者。我們會殺死他們,必要時我們會搶劫他們,讓他們痛不欲生。因為我們是勝利者,我們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

 

那個狗娘養的小癟三就像一隻肮髒的老鼠,現在正躲在地洞裏瑟瑟發抖。但是不管他躲在哪裏我們都要把他挖出來。然後在他身上澆上汽油,看著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最後撞死在牆上,我小的時候就很喜歡玩這個遊戲。

 

 

不知過了多久,王吉祥蘇醒過來。四周一片寂靜,看不到一個戰友。他想起剛才發生的那場惡戰,是他來黃金國參戰以來最激烈的一場戰鬥。

 

他聽到遠處喇叭裏傳來說話的聲音,他抬頭望去,看到遠處一個身材魁梧的家夥站在一輛坦克上,正在慷慨激昂的對周圍的一群人發表演講。王吉祥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可以看到他揮舞著手臂,果斷而有力。周圍的人群不斷的爆發出歡呼聲。

 

王吉祥的第一個反應是逃走,但他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一道強烈的閃光讓他感到目眩。他揉揉了眼睛,發現那是杜蕾斯將軍製服上銅扣發出的反光。

 

憑直覺他感覺那是一條大魚,他認真的數了一下,在杜蕾斯將軍的周圍一共有九個人,那是他的幸運數,他決定幹一票。

 

此時,杜蕾斯將軍的演講已經接近尾聲,他想起拿破侖將軍率軍征服埃及時的場麵,那一刻被曆史所銘記,他想到不久之後,他也將征服這個國家。

 

 

王吉祥目測了杜蕾斯將軍的位置,由於緊張他感覺膀胱有點膨脹,有一種強烈的尿意。他的手在顫抖,他告誡自己他一生的成就就在此刻,機會稍縱即逝。他閉上眼睛,發射了第一顆炮彈。

 

炮彈落在距離杜蕾斯將軍幾米遠的地方,竟然沒有爆炸。現場所有的人都懵了,沒有任何人做出反應,周圍一片寂靜。

 

之後杜蕾斯將軍首先反應過來,他一個跳躍,企圖躲避那顆炸彈。就在他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的那一瞬間,炸彈爆炸了。杜蕾斯將軍重重跌落在地上,他感到下身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後失去了知覺。

 

此時王吉祥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屏住呼吸,沒有一絲慌亂,就像在一場斯諾克決賽的現場。接下來的幾秒鍾,他冷靜的發射了數枚炮彈,炮彈在杜蕾斯將軍周圍爆炸,現場一片狼藉。

 

之後他們反應過來,一陣密集的火力襲來,王吉祥藏身的小樹林頃刻變成一片廢墟。

 

幾個士兵衝過去對杜蕾斯將軍進行搶救,發現他的一條腿被炸掉了。他們抬著杜蕾斯將軍巨大的軀體匆匆離去,混亂中竟然忘掉了他的那條斷腿。

 

當他們意識到這一點再次返回現場時,發現幾條野狗正在撕咬著杜蕾斯將軍的斷腿,那條可憐的斷腿很快變成了一堆骨頭。

 

第二天,王吉祥所在分隊派人來尋找他,他們在廢墟裏找到了他的一點個人物品。一周後他被列為陣亡士兵通知了他的母親。

 

 

杜蕾斯將軍躺在手術台上,一塊犀利的彈片削掉了他的一條腿。由於動脈被切斷造成大量失血,整個床單被染成了豬紅色,醫生為他做了緊急手術。

 

有片刻時間杜蕾斯將軍恢複了一點意識,他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種迷茫。他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他想起自己正站在一輛坦克上發表演講,周圍不時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後來他想起自己的腿好像被一個蚊子狠狠咬了一口。他本能的伸手去抓那隻蚊子,但卻隻抓到了空氣。

 

 

杜蕾斯之鷹隕落了,他的遺體被運回自己出生的小鎮。家鄉的人民為他建了一個雕像,他將長眠在自己的家鄉。

 

他的墓碑上雕刻著這樣的文字:完美的陸軍元帥杜蕾斯將軍,勇敢的戰士、傑出的軍事指揮家,陸地上最威武的獅子,海洋裏最凶猛的鯊魚。他的精神將不朽,他的靈魂在此安息。

 

杜蕾斯將軍用一種很符合他個人風格的方式死在了戰場上。他像一個勇敢的斯巴達戰士,身先士卒,衝在了最前線。就在他離勝利隻有一步之遙之際,來自遙遠國度的紈絝子弟王吉祥用外科手術的方式解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物理存在。

 

戰爭還在持續,杜蕾斯將軍的靈魂繼續飄蕩在那塊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渴望贏得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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