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河流

病毒是可怕的,但是愛情是美好的。 ——加西亞?馬爾克斯
正文

《大炮、病菌和一場春夢》 (10) 那一年的記憶,除了戰爭和瘟疫,還有我做的春夢

(2023-11-05 04:46:12) 下一個
  • 第十章,一次充滿愛恨情仇的“邂逅”

 

 

小時候,卡裏古拉總愛躲在被窩裏玩自己的蛋蛋。每次被媽媽發現,媽媽總是微笑著嗔怪道,要保護好自己的蛋蛋。卡裏古拉問為什麽?媽媽說,男人的蛋蛋很重要,要是弄丟了,這個世界就要遭殃了。

 

 

幾年過去了,娜娜跟隨大篷車隊,繼續在各個城市之間巡演。

娜娜的鋼管舞已經到達出神入化的境界,她還表演唱歌,每次都會唱一首是從母親那裏學來的東方小調,曲調婉轉悠揚。

 

娜娜搖曳的舞姿、性感的身材、東方情調的麵孔總是給人留下耳目一新的感覺。她的身邊總有各種各樣的男人鍾情於她,有商人、政客,以及風騷的文人。

 

娜娜與他們共進晚餐,有時還會共度良宵。娜娜通過這種放縱的生活,結識不同的男人,並利用這種資源,尋找那個可以讓自己靈魂救贖的答案。

 

後來,她的劇團來到了帝國首都烏拉爾汗,娜娜演出海報張貼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因為娜娜早已名聲在外,每晚都有無數的人慕名而來,想要一覽她的芳容。

 

 

自從多年前發生的幾起刺殺事件,大統帥很少離開過他居住的宮殿。每天黃昏的時分,他會站在窗前,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望著不遠處城市繁忙的街道,以及隱約可見的過往的行人。

 

一天他問身邊的助理,最近外麵有什麽有趣的事情?

助理說有一個劇團在演出,劇團裏有一個叫娜娜的鋼管舞演員很受歡迎,很多人慕名而來看她的演出。

大統帥問娜娜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助理找出了娜娜演出的海報給他看,大統帥端詳著照片,看了很久。他陷入了沉思,娜娜的照片激起了他內心的漣漪,娜娜長的非常像他兒時交往過的鄰家女孩。

 

第二天,大統帥突然對助手說,帶我去看看那個叫娜娜的女人。

 

那天晚上,娜娜演出的劇院被包場,之後來了一群特別的客人。

演出開始了,在舞台下麵的黑暗處坐著一個特殊的客人,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娜娜的表演。

 

那天娜娜將自己的長發梳成兩條辮子,穿了一件紅色的絲綢質地的旗袍,配上她東方情調的麵孔,她站在那裏輕聲吟唱,讓大統帥再次回憶起他童年時代鄰家的小女孩,娜娜簡直就是那個女孩的成年版。

 

在那段暗淡的歲月裏,大部分的時間裏那個叫卡裏古拉的小男孩都是在孤獨中度過,鄰家的小女孩是他唯一的朋友,陪伴他度過了難忘的時光。

 

然後好景不長,在他十歲那年,一天他放學回家,看到女孩坐在一輛堆滿家具的馬車上,眼裏充滿憂傷。她們家將搬去另外一個村莊,那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女孩,之後再也沒有她的音信。

 

舞台上的娜娜已經發現了黑暗中那個神秘的客人,她被一堆保鏢簇擁著,非富即貴。休息的時候,娜娜端著一杯虹酒走到大統帥麵前,伸出纖細的手指,和大統帥輕輕握了一下。當她離開的時候,大統帥的手裏留下一張紙條,上邊有她的聯係方式。

 

 

第二天,娜娜住的旅館外來了一個神秘的男人,他敲開娜娜房間的門,將她接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穿過市區,進入位於郊區的一片森林。不久前麵出現一棟不起眼的灰色建築。他們穿過一個精致的花園,來到一個寬闊的客廳,在那裏娜娜再次見到了大統帥。

 

他們共進晚餐,那時大統帥還沒有現在這麽蒼老,而娜娜正值青春年華,充滿東方情調的麵孔及性感的身材,身上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魅力,大統帥內心被觸動了。

 

大統帥問起娜娜的生活。

娜娜說她的人生一直在旅程中漂泊,她在尋找自己內心的一個答案。

大統帥問那是個什麽樣的答案?

娜娜說與她的父母有關,與那座東方城市有關。

 

大統帥說起自己的身世,他出生的村莊距離那座東方城市不遠。在他生活的村莊也有很多東方人的麵孔,因為在帝國的遠東地區,有很多東方人的後裔。

 

那次見麵,他們彼此有了一些了解,並互有好感。

臨別時大統帥問,我可以再見到你嗎?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好多話題可以分享。

娜娜答應了。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他們再次見麵,這次是在森林別墅裏的一間大套房裏。大統帥穿著便服,他們像朋友一樣聊天,彼此間不再拘謹。

 

大統帥打開一瓶龍舌蘭酒,他解釋說在他的一生中,他唯一一次出國是去了墨西哥。那時他已是帝國領導人身邊的一個貼身軍官,陪伴他去遙遠的南半球進行國事訪問。在那裏他喜歡上這種口味獨特的烈酒,並成為他終身的愛好。

 

他們喝著酒,漫無邊際的聊著。在酒精的作用下,大統帥放下矜持,含情脈脈的看著娜娜。這麽多年來,娜娜多次遇到這種場景,與一個有權勢的男人逢場作戲,甚至共度良宵,在她的心目中男人隻是她利用的工具而已。

 

在床上,娜娜看到寬衣後的大統帥,他並不魁梧的身材,兩腿間的雞雞像一個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嬰兒,柔軟無力的躺在那裏。之後娜娜發現其中一個蛋蛋不見了。

 

娜娜感到很奇怪,問蛋蛋哪去了?

它光榮了,大統帥解釋道。

娜娜露出不解的神情。

在一次戰鬥中它犧牲了。

那真可惜,娜娜說。

 

那是一段光榮的往事。那時他還是一個充滿理想主義的年輕軍官,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改變這個偉大的國家。那次事故對他的身體產生的直接的影響就是,他隻剩下一個蛋蛋,而且隻能像一個女人一樣蹲著撒尿了。

 

與此同時他喪失了作為一個男人的戰鬥力。他經曆了一段痛苦的時期,但隨著年齡及閱曆的增長,他變成一個堅定的民族主義者,決心將自己全部的生命獻給帝國偉大的複興事業。之後他得到了解脫,他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這種事了,但是娜娜的出現讓他再次感到了身體內湧動著的暗流。娜娜輕柔的撫摸著他柔軟的雞雞,就像撫摸著一個嬰兒的臉。大統帥充滿柔情的看著她,他們談了一整夜,一直到黎明時分。

 

 

第二天清晨,他們陽台上共進早餐,朝陽正緩緩升起,照在臉上,溫暖而柔和。

 

他們再次聊起遙遠的東方,他講起曆史上帝國對古老東方的征服。那個落後、腐朽的東方帝國,男人留著辮子,懦弱而猥瑣,女人留著小腳,像醜陋的怪物。他們應該接受現代文明的洗禮。

 

他又說起年輕時他是一個裝甲部隊的低級軍官,他們的部隊一直駐紮在帝國東方的邊陲地區。那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偏遠地區,本來他的一生可能就這樣虛度,但是命運改變了他的人生。

 

遠東一座城市爆發了一次少數民族的騷亂,當地軍警的鎮壓導致了更大的暴亂。大統帥所在的部隊被調去鎮壓暴亂。坦克開進了那座城市,並封鎖了位於城市中心廣場的暴亂的中心。

 

在淩晨時分,坦克駛進廣場,並對那些參與暴亂的人們進行了清理。

娜娜問清理是什麽意思?

大統帥說,清理就是讓他們從肉體上消失。因為這些參與叛亂的人是一群寄生在帝國肌體上的壞疽,必須把它們徹底清理幹淨。

 

當大統帥神情激昂的回憶往事時,娜娜想起自己在廣場上失蹤的父親,想起跳河的母親,而大統帥並沒有注意到娜娜神情的變化。

 

 

娜娜已經忘記了那一天她是如何從大統帥那裏離開的。

自從父親失蹤後,她跟隨母親開始了漫長的自我放逐之旅,她內心積蓄的國仇家恨,在這一刻到達了爆發的零界點。而大統帥對眼前的這一切還渾然不知。

 

從離開大統帥的那一刻起,娜娜做出了一個決定,為父親報仇,也為了告慰死去的母親的亡靈,她要刺殺大統帥。

 

娜娜精心做了準備,幾天後他們再次見麵。

那天晚上,娜娜百般柔情,大統帥喝了很多酒,不知不覺睡著了。娜娜從手袋裏抽出準備好的尖刀,刀刃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娜娜舉起刀,然後在最後一刻,她猶豫了。

 

她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大統帥,他看上去就像個孩子。娜娜看著眼前的這個可以做她父親的老人,他赤裸著身體,那個畸形的雞雞軟弱無力的耷拉在那裏,顯得如此無助。

 

娜娜走到陽台,點著一支煙深深吸了幾口,他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想起自己多年的漂泊,就是為了尋找一直困擾自己的答案,而如今答案就在眼前。但是此時此刻,麵對躺在床上的那個弱不經風的老人,她下不了手,最後她決定放棄。

 

娜娜離開的時候天還沒亮,她想起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罪惡,上帝會做出最終的懲罰,而她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