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關於瘟疫的情歌 （三十六）A love song of plague

第三十六章，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強烈的情欲的味道，即使是世界末日來臨，也不能阻止我們見麵

 

他充滿雄性氣質的身體以及身上散發出的氣味，激發了她的情欲，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愛的欲望，是人類最基本的一種情感驅動，當這種欲望來臨的時候，人類的大腦會分泌出一種多巴胺激素，從而激發一種強烈的交媾的欲望，從而使人自身的基因傳遞下去。

 

（在那些過往的歲月，人類的情欲之愛源遠流長）

被奉為美神的維納斯，縱有驚世的美貌，依然被美男子阿多尼斯健美的身體所吸引，從而深深的陷入情網不能自拔，直到阿多尼斯死於一次意外，她仍然痛惜不已。

 

擁有天使麵孔的海倫被稱為世上最美的女人，當她第一次見到特洛伊王子帕裏斯的時候，她決定拋棄自己的夫君，與帕裏斯私奔，並引發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傑出的軍事天才拿破侖第一次見到約瑟芬，就被她的美貌所深深吸引，從而開始了他們持續一生的愛的糾纏。

 

霍華德王子為了和自己深愛的辛普森夫人在一起，最終決定放棄王位，追逐他向往的愛情。

 

這種發自內心的，強烈的情欲之愛讓人沉湎其中，放棄一切，在人類漫長的進化曆史中，從來沒有改變過。

 

（在綿綿細雨中，一次封城令下的秘密幽會）

天氣陰沉，下起了小雨，天使島籠罩在一片煙雨迷茫之中。

潘小蓮一人坐在陽台的躺椅上，點燃一根煙，欣賞著遠處的美景。西門因為封城而滯留外地，讓潘小蓮感覺到一絲的寂寞。

 

雨越下越大，潘小蓮內心的落寞感愈發強烈，她想起了夏川，撥通了他的電話。

在幹嗎？

出不了門，有點無聊，剛在跑步機上鍛煉了一會，準備洗個澡。

真是心有靈犀，同病相憐，我也有點無聊。

西門律師不在？

他去外地出差，暫時回不來。

也許我們人類過於自負了，上帝就發起一次瘟疫懲罰一下我們。

到現在我都覺得這場瘟疫是一個陰謀。

為什麽這麽說？

你聽說過這個世界有一個看不見的深層政府嗎？他們操控了這個世界的一切，可能他們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想法，所以就搞出這麽一個病毒的陰謀，讓全世界都變得亂糟糟的，然後他們就可以實施他們不可告人的計劃了。

這聽起來有點玄妙。

這個世界本來就隱藏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沒有什麽奇怪的。

可是，病毒是真真實實的，我們公寓昨晚拉走了一個病人，據說死在了醫院裏。

所以你這個大男人也怕了？

我不怕，我隻是想接下來這段日子怎麽過。

此刻我正在陽台上欣賞雨中的海灣，真想你一起欣賞這良辰美景。

我也想，但是此時外出可能會有危險。

不想冒冒險嗎，我的大衛？

可是？

可是什麽？

沒什麽，你真想見我？

我想馬上見到你。

潘小蓮的內心突然湧起一團激情，使她心跳加快，即使是瘟疫期間的宵禁令也阻擋不住她追求情欲的欲望。

 

如果現在出門不知會不會遇到麻煩？

你不是有野獸嗎？如果遇到麻煩，你就跟他們來點激情與速度。

那我們在哪裏見麵？

你到西門外麵的停車場，我們在那裏碰麵。

 

雨越下越大了，夏川冒雨出門。

野獸引擎的轟鳴聲在寂靜的街道上發出凜冽的呼嘯，劃破了寂寥凝重的空氣。

 

在停車場，夏川見到潘小蓮的紅色跑車，在雨中閃著雙閃。

夏川停好摩托車，然後下車，從容不迫的走在雨中，之後上了潘小蓮的車。

 

真有型，雨中的大衛，那個畫麵讓我心動不已。

整個城市都封了，你不覺得我們有點瘋狂嗎？

不瘋狂還叫人生嗎？

我們就在車裏呆著？

當然不是，小區大門進不去了。

那怎麽辦？

她指了指後尾箱，委屈一下你了。

這的確有點瘋狂。

這個世界本來就很瘋狂，不做點瘋狂的事對不起這個特殊的時期，請進吧我的大衛。

夏川彎身擠進了後尾箱。

潘小蓮從容的開車進了天使島大門。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他們的激情也隨之爆發）

在潘小蓮寬敞的公寓裏。

潘小蓮遞給夏川一條毛巾，去洗個澡吧，都淋透了。

夏川洗完澡出來，潘小蓮已經換好一件寬鬆的睡衣，打開了一瓶紅酒。

你每天都喝酒嗎？

約會沒有紅酒怎麽行。

夏川看著側麵的潘小蓮，烏發遮住了半張臉，顯得性感嫵媚，他看的有點出神。

潘小蓮抬頭，想什麽呢，我的大衛？

你真美。

 

來吧，為了這個不同尋常的相見，幹一杯。

夏川舉杯，兩人一飲而盡。

 

良辰美景，我給你唱首歌吧，潘小蓮說。

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來，我的男神，幹了這杯再說吧。

真好聽，你怎麽會喜歡這首歌？

我小的時候我媽媽總是唱這首歌，我就學會了。

 

兩人頻繁舉杯，伴著窗外的雨聲，漸漸陷入到一種難言的情緒之中。

一種潛在的欲望在潘小蓮的身體中湧動，她湊近夏川，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很陶醉的樣子。

聞到什麽了？
你身上的味道。

有什麽特別嗎？

我喜歡的味道，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被你吸引了，你是一個壞男人，你像一個獵人一樣俘獲了我的心。

 

潘小蓮起身，因為酒精的作用，她有點站立不穩，夏川扶住了她，潘小蓮趁勢靠在了夏川的身上。

潘小蓮身上散發出來的混雜著酒精及身體的氣味，讓夏川不能自已。

你真香。

潘小蓮微醺，目光有點曖昧，她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挑逗的吹在夏川的臉上。

你有點醉了，夏川說。

那你還等什麽，我的小男孩？

夏川有點尷尬，喝了一口酒。

潘小蓮將石川手裏的酒杯輕輕拿過來放到一邊。

真看不出，一個運動健將，還要借助酒精來給自己壯膽。

 

潘小蓮湊過去，溫柔的吻了一下石川的臉頰，潘小蓮的舉動激發了夏川內心的欲望，他感到身體內的一團烈火燃燒起來，他就像電影《本能》裏的警員麥克，不再猶豫，他們開始熱烈的接吻。

 

他們互相脫掉對方的衣服，夏川像一頭凶猛的獅子，洶湧的將潘小蓮淹沒了。

 

在這個孤獨的雨天，潘小蓮內心對情欲的饑渴得到了釋放，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了歡快的呻吟，但迅速淹沒在雨聲中。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夾雜著沉悶的雷聲，

 

（力量與肌肉，關於情欲的一次回顧）

不知過了多久，雨慢慢小了。

潘小蓮靠在夏川的肩膀上，用手輕輕撫摸著夏川胸前堅硬的肌肉。

你的表現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我的男神。

你也很迷人。

 

我們這算是偷情嗎？夏川問。

也許吧，喜歡嗎？

有點刺激又有點瘋狂，尤其在現在這個特殊的時期。

知道為什麽會有刺激的感覺嗎？因為偷情有風險，風險刺激了感官，激發了身體裏的腎上腺素，使人的身體產生了一種類似吸毒的快感。

 

我們這樣做對嗎？夏川問。

不用考慮對還是不對，當情欲來臨的時候就放開自我愉悅自己的身體吧。

 

其實人類偷情的傳統源遠流長，從奧林帕斯山上諸神開始，他們就肆意的追求著自己的情欲，所以才有那麽多美好的愛情故事傳說。

 

我是一個愛情至上主義者，我隻關心我所做的一切是否是因為愛情，如果是愛情，那就是合理的，這不是我發明的，是一個烏托邦主義的先知恩卡留斯在他的那本《論人類的情欲》那本書裏說的。

 

你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你的這種人生觀是怎麽形成的？

想聽聽我的情欲的曆史嗎？

洗耳恭聽。

壞男人，男人總是對女人的這些經曆充滿興趣。

 

我的第一次性啟蒙應該和我母親有關。

我父親是一個地產開發商，我母親比我父親年輕很多，她作風西化，有一次她帶我去一個高檔的購物中心。

 

在那裏和一個英俊的叔叔約會，他們雙手緊扣，我就在旁邊玩，可能他們覺得我太小不會懂這些事，可那一幕給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它讓我知道人的情感是如此的複雜。

 

在我讀高中的時候，我母親把我送到倫敦一所私立的寄宿學校，那是一所上百年曆史的私校，校規很嚴格，我感到很壓抑。

 

有一個周末我偷偷跑出去參加一個派對，認識了一個日本男生，我們聊的很投機，最後我們都喝多了，我就跟著他去了他的宿舍。

 

第二天我收到他的短信，他說對不起，昨晚喝多了，多有打擾，我有女朋友，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吧，再次向你道歉。

 

我回複他說，昨晚你的表現實在太差，本姑娘不甚滿意，還好你有自知自明，我們就此結束。我想他看了我回複一定眼睛都綠了。

 

有時我們在校園裏碰到，他都會非常尷尬，都不敢正眼看我，我覺得好開心，在我眼裏他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男生而已。

 

中學畢業後我去了紐約讀大學，我們隔壁班有一個男生，來自非洲的馬達加斯加，他是一個部落酋長的兒子，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紐約來讀書。

 

我們在一次公共課上認識了，他是學校橄欖球隊的隊員，高大、健碩，充滿原始的野性，我被他強健的身體所吸引，我成了他的粉絲，經常去看他參加的比賽。

 

一次我們一起去南美的亞馬遜原始森林徒步探險，後來我們迷路與其他人走失了，我們隻能在那裏等待救援，我們搭起帳篷，隻有兩天的食物，不知能否有人找到我們，我們徹夜的做愛，他就像一匹種馬，他身上還保留著他們部落的一些原始的基因，那是人類的一種本能，自然而充滿進攻性。

 

後來我們畢業，各自回到自己的祖國，就失去了聯係。但是有時在夢中還是會夢見他，那天遇到你，就感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們這樣是會不會對不起西門律師？

我和西門彼此非常欣賞對方，我喜歡他深邃的思想，我們在精神上互相依賴，我想我在精神上永遠都不會背叛他，但是我對他的感覺和對你的感覺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夏川問。

我喜歡體格健碩的男人，有時我會聽從我內心的召喚，讓情欲控製我的身體，因為我們隻活這一輩子，我們要對自己這短暫的一生負責。

 

所以我和西門選擇過一種開放式的婚姻，我們在很多方麵是獨立的，包括在性的方麵，這是我們當初約定好的。

 

潘小蓮起身，去了陽台。雨停了，陽台上空氣異常清新。

石川從背後看潘小蓮，她穿了一件束腰的睡衣，長長的雙腿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展示出性感的身體曲線，卷曲的長發微微飄動。她站在那裏抽著煙，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女性魅力。

 

夏川拿了一件外套走出去，輕輕披在潘小蓮的身上。

別凍著，夏川說。

潘小蓮從沉思中醒來，微笑著說，你真體貼，那個女孩當初放棄你真傻。

也許我們的緣分不夠吧，木桶大師說在這個世界上人與人相遇的幾率隻有幾百萬分之一，所以能相遇就是一種緣分，但是很多人注定隻是插肩而過的緣分。

好，不提她了，現在你屬於我，她親了一下夏川。

 

（霧氣中的天使島，隱藏著一個悲情的故事）

兩人站在陽台上，雨後的天使島隱藏在一片茂密的森林裏，透過朦朧的霧氣，遠處是海灣，然後是大海，在海灣的對麵，隱約可見遠方的那座城市，宛如仙境。

 

許多年前那裏曾是許多人向往的地方，潘小蓮說。

那裏有什麽？

自由、沒有饑餓的生活。

那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知道這裏為什麽叫天使島嗎？潘小蓮問。

夏川搖了搖頭。

潘小蓮點著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據說如果你保持一段距離，比如從海上望過來，這座小島有時會突然消失，據說這是因為這裏獨特的位置及天氣原因，有時會出現視覺上的盲區，後來他們在開發這裏的時候就取了天使島這個名字。

真浪漫。

其實這背後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悲慘故事。

夏川露出不解的神情。

想聽嗎？

夏川點頭。

潘小蓮吸了一口煙，開始講述。

 

當年這裏是一個小漁村，村外就是一片沼澤地，每天都經曆數次的潮漲潮落，漲潮的時候這裏是一片紅樹林，落潮的時候，就露出一片沼澤，再遠處就是廣闊的海灣。海灣對麵是另一個城市，那座城市屬於另外一個國家，據說那裏的人民生活富足。

 

每天夜晚，那座城市燈光閃爍，建築時隱時現，宛如海市蜃樓，看上去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

 

如果遇到天氣好，風平浪靜，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可以隱約聽到對麵傳來的歌聲，那是一種鬼魅之聲，若隱若現，虛無縹緲，不像人間的聲音，宛若天籟之音，又宛若大海之中海妖塞壬的歌聲，如泣如訴，聽久了如同吸食了鴉片，欲罷不能。

 

當年這邊的很多人就是在深夜聽到那邊傳來的歌聲，從這裏下海，如果運氣好，沒有遇到風浪，第二天天亮時分就可以飄到對岸。

 

但是這片看似平靜的海灣其實隱藏著無數的危險，那一片沼澤地有很多淤泥，還有各種蛇蟲，偶爾還會出現鯊魚，而那片海灣雖然不深，但是看似平靜的海麵會突然湧起一陣暗流，把你帶向遠方，讓你迷失方向，最後被海水淹沒。

 

後來這裏發生了饑荒，生活非常的艱難，有個年輕的女人，她的孩子才一歲多，她想到對岸去，她想讓她的孩子生活在那裏，她的先生不同意她去冒險，可是她就像著了魔，她一定要嚐試一次。

 

在一個沒有月亮的深夜，她離開了家，劃著一個舊輪胎進入了海灣，那天深夜，海灣刮起了大風，海浪洶湧，她消失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她的先生一個人撫養孩子長大。

再後來這個村裏的人都遷走了，這裏變成一片墳場，多年後這裏搞商業開發，公開拍賣這塊土地，因為這裏曾是一片墳塚，沒有人感興趣，最後一個神秘的商人買下這塊土地。

 

這個神秘的商人就是那個失蹤的女人的兒子，他後來成為一個商人，靠做走私汽車生意發跡，他買下這塊土地，據說是為了懷念他的母親。沒有人見過他本人，據說他大部分時間居住在海外。

 

之後這片土地又荒置了很多年，後來他的兒子從海外回來，參與設計了整個社區，並取名叫天使島，來紀念他的祖母。

 

我在紐約讀書的時候，曾經交往過那個男生，他是隔壁建築係的學生，他的父親就是那個神秘的商人，天使島就是他們家族開發的，而那個男生就參與了天使島的設計，他的祖母就是那個在海灘上神秘消失的女孩。

 

我們有過短暫的交往，後來他的父親得了重病，他沒有畢業就離開了。

 

天使島由一個國際知名設計團隊設計，它充分利用了自然環境，依山伴水，人工湖泊與森林遍布整個島嶼，並形成了一個自然的生物鏈，這裏棲居著各類珍奇的鳥類及眾多的家禽，有孔雀、天鵝以及眾多的動物，風光旖旎，美不勝收。

 

後來那個老人怎麽樣了？

聽說他還住在海邊的一棟房子裏，有一條秘密通道通往那裏，但是因為很少有人知道那條通道，所以沒有人見到過他，據說他會整天的站在那棟房子前，望著那片連接海灣的沼澤，等待他的愛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