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在一個綠意盎然的夜晚,洶湧而至的嫉妒在武破侖內心如火山一般爆發
在那一刻,他內心的惡意如同火山噴發,淹沒了一切,這是人類的弱點,沒有人能避免,就如同莎士比亞在《奧賽羅》裏描述的黑人將軍奧賽羅聽信讒言,將他的愛妻掐死,嫉妒如洪水猛獸,它讓人失去理性,一意複仇。
(平庸而瑣碎的生活,及乃花內心的困惑)
夜晚在公寓,乃花在沙發上無聊的剪著指甲,觀看一部城市偶像劇,男主角是年輕瀟灑的企業總裁,女主角是嫵媚漂亮的辦公室女秘書,他們因為一場工作上的誤會產生爭執之後又陷入愛河。
武破侖接到一個業務電話,怕吵到乃花,躲到陽台上聊電話,聊完電話他有點興奮,抽了一根煙,回到房間,湊到乃花身邊,乃花心不在焉的應付著,武破侖一時興起,動作有點粗魯,被乃花一把推開。
不要強迫好不好?我沒興趣。
武破侖不解,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有興趣嗎?
乃花說,那是因為以前我年少無知,以為你有一個大家夥就可以給我幸福。現在我長大了,生活不僅僅是苟且,生活是需要真金白銀的。你除了那東西比較大,還有什麽可以值得誇耀的?
我的確沒有什麽值得誇耀的,可我每天早出晚歸,很努力的工作。
那又有什麽用呢?
我相信隻要努力就會有結果。
那也未必,有些人幹一輩子也就混個溫飽。
這個我懂,工作我都換了好幾個了,房地產行業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進入的,前幾年有人一年就賺十幾萬,隻不過我運氣不好,進入這個行業太晚,又碰上今年行情不好。
失敗者總是有一大堆理由。
我們應該把眼光看遠一點。
是的,當年和你在一起也是想眼光看遠一點,可惜幾年過去了,也沒看到有什麽希望。
我感覺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沒什麽好聊的。
兩人的聊天不歡而散。
這天下班,乃花接到女閨蜜電話約見麵喝咖啡。
女閨蜜姍姍來遲,提著大包小包進來,渾身新鮮亮麗,氣色極佳。
實在不好意思,遇到打折,就買了一堆東西所以遲到了。
戒指真漂亮,乃花說。
你真有眼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準備結婚了,這是他送我的訂婚戒指。
上次不是說他離不了婚嗎?
我使了一點小計謀,說有個黃金王老五在追求我,如果再不和我結婚就和他分手,結果他一周後就和老婆離婚了。
你真有辦法。
男人都一樣,你要找到他們的弱點,一整一個準。
對待男人你就是有辦法。
我們剛買了一套婚房,正在裝修,有時間請你過去看看。
乃花想到自己住的出租房,臉上露出羨慕的眼光。
這幾年的等待沒有白費,一切堅持都是值得的,閨蜜說。
乃花點頭。
你也要抓緊了,不能這麽混日子。
乃花無語。
兩人分手後乃花心情有點沉重。
乃花在一個小鎮長大,沒有出過遠門,加上她天生麗質,被家人和周圍的人寵著,沒過過苦日子。後來因為逃婚和武破侖私奔,開始他們有過一段甜蜜的蜜月期,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就陷入到一種生活的平庸之中,乃花見識了大城市豐富多彩,就不再滿足於平庸的生活了。
後來閨蜜男友介紹乃花去了一家基金公司做客戶經理,每天接觸的都是金融界人士,回到家看到平庸的武破侖,內心就失去了平衡。
(乃花與武破侖,處於一種冷戰之中)
這天武破侖收工較早,去市場買了菜,做好飯等乃花回來。
吃飯的時候,武破侖主動示好。
今天我的同事小江生了個兒子,他們也住出租屋,兩人過的很幸福。要不我們也要個孩子,有了孩子我們的生活就更有目標了。
乃花搖頭,我們現在這樣子,有了孩子矛盾會更多,再說孩子是需要一個好的環境,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在出租屋長大。
這半年你變了很多。
我是變了,每個人都在變。
當初你是那麽單純的一個女孩。
每個人都在成長,我不可能永遠單純。
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之後他們進入到一種冷戰狀態,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周。
周末武破侖的部門組織一次拓展活動,要去山裏住兩天。
清晨乃花還沒醒,武破侖出門前留了一張紙條給乃花,上麵寫著:
早餐已做好,希望我們這兩天都冷靜下來,認真考慮一下我們的未來,過兩天回來咱們好好聊聊。
乃花起床,想起今天要加班,梳洗的時候看著鏡中的自己,依然年輕,她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時光飛逝,轉眼已經來京都幾年了。
她看到武破侖留的紙條,沒有提生日的事情,之前每年的生日及情人節他都會買禮物給自己,她感到有點失望。
她想起這幾年閨蜜戲劇性的人生變化。
她想起和馬真理關於生活和事業的聊天。
她又想起和武破侖的生活,一晃他們已經來到這個城市幾年了,青春的衝動和理想的光環逐漸退去,生活顯示出它真實的麵貌,每天必須麵臨的各種煩惱如影隨形。
在擁擠的地鐵上,充滿年輕、精致的麵孔及時尚的穿著的年輕女孩,讓乃花心生羨慕,她感到自己有點落伍,她渴望成為她們之中的一員。
這是一個年輕的城市,她從內心愛上了這座城市,希望自己能融入這個城市,在這座城市定居下來。
整個一個上午,乃花有點心不在焉,她想起這些年和武破侖的生活,雖然一地雞毛,但也有不少開心的記憶,武破侖一如既往的嗬護她,讓她感到一絲的溫暖,生活還要繼續,她希望收到武破侖的生日祝福短信。
中午,乃花收到一個包裹,打開裏麵是一隻憨態可掬的維尼熊玩偶,胖乎乎的,毛發濃密,對著她憨笑,乃花不由笑了起來,裏麵夾了一張小卡片,是馬真理送的,上麵寫著:生日快樂!
下午收到馬真理的短信,問乃花明天下午有什麽安排。
乃花回複明天休息。
馬真理回複說,明天下午要請她看一場叫《你好,貓咪》的音樂劇,這部音樂劇很有名,一票難求,讓她務必賞光。
乃花猶豫片刻,想武破侖後天才回來,就答應了馬真理。
再說武破侖,山裏茂密的森林,大部分樹葉已經變黃,漫山遍野,層林盡染,景色優美。
上午開會,武破侖所在小組因為業績不佳被主管點名批評,武破侖想起這段時間與乃花的冷戰,心情變得愈加煩悶。
中午休息,武破侖突然想起今天是乃花的生日,想發短信但山裏沒信號,武破侖隻好作罷。
傍晚突降大雨,夾雜著大風,半夜帳篷裏麵變得異常潮濕,武破侖一夜未眠,想到當年乃花跟一無所有的自己遠走他鄉,心裏湧上一股暖意,決定回去和乃花好好談談。
第二天,繼續陰雨綿綿,營地到處積水,下午的時候決定提前結束拓展活動,返回路上武破侖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乃花,都沒有接聽,武破侖內心焦慮。
(周末的音樂劇,一個隱秘的約會被發現)
周末下午,馬真理和乃花在約好的地點見麵,一起去看音樂劇,
在劇院門口等待的時候,一個武破侖以前一起打工的朋友恰好經過,無意間看到了乃花和馬真理。此時已經是深秋,天氣變涼,馬真理看到乃花穿的單薄,將自己的西裝給乃花披上,這一切被武破侖的朋友看的一清二楚。
音樂劇《你好,貓咪》講述了一個遙遠的國度一個久遠的愛情故事。
在一個到處都是甘蔗和香蕉園的國度,一個年輕的將軍在一次舞會上認識了女歌手戴安娜,她擁有天使般的歌喉,被稱為“貓咪”,兩人一見鍾情,很快陷入熱戀。
不久將軍領導了一次政變推翻了當時的政府,成為了國家新的元首,而戴安娜成了第一夫人,她陪同將軍在全國四處巡遊,宣傳改革政策,最終他們趕走了舊的殖民者,將土地分給了農民,獲得了廣大農民的擁護。
她得了絕症,身體非常虛弱,但她依然堅持出來接見熱愛她的人民,她用支架支撐住自己虛弱的身軀,外麵穿上禮服,當她出現在陽台上的時候,廣場上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不久戴安娜去世,當她的靈柩經過中心大街時,上萬名群眾從全國各地趕來為她送行,無數的鮮花被扔到她的靈車上,乃花感動的哭了,馬真理輕輕的遞上紙巾。
此時武破侖在車上,一直聯係不上乃花,心情有點焦慮。
車進入市區,車窗外下起綿綿細雨,街上行人稀少,步履匆匆,顯示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武破侖有點納悶,這些人怎麽了?
一切看上去都歲月靜好,與此同時,一種致命的病毒正在蓄勢待發,一場災難正在這個城市悄然而至。
剛到市區,武破侖接到朋友電話,告訴他乃花與一個男人一起,他們在看一場音樂劇。
接完電話,武破侖意識到這段時間他們之間持續的冷戰,原來乃花在外麵有了其他的男人。他感到憤怒,之後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衝動,他打乃花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乃花此時在看音樂劇,手機調成了靜音程序。
到達車站後,武破侖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劇院,到達時正好音樂劇結束,不久他看到馬真理和乃花出來,之後他們上了一輛寶馬離去,武破侖隨即叫了一輛出租車跟隨在後麵。
(關於權力、女人,以及交配權的總總)
此時天色漸暗,兩人去了一家餐廳。
他們在一個卡座坐下,燈光昏暗,餐廳裏播放著慵倦的薩克斯音樂,營造出一種輕鬆曖昧的氣氛。
服務員過來點燃了一隻蠟燭,送來一支紅酒。
兩人舉杯,浪漫的氣氛。
馬真理給乃花夾菜。
多吃點,你這麽苗條,能透露一下是怎麽保養的嗎?
沒什麽秘訣,可能是遺傳吧,我們家人都不胖。
馬真理想起蜜雪兒變形的身材,一陣反胃。
不舒服嗎?乃花關切的問。
沒什麽,這幾天應酬比較多,沒休息好有點累。
管理這麽大一個企業真不容易,乃花說。
古人說治大國如烹小鮮,治理一個公司,或者是一個國家就和做飯一樣,都要講究節奏和火候,要當機立斷,在關鍵時刻作出正確的決定。
你的比喻很有意思,乃花說。
馬真理接著說,我從小喜歡看足球比賽,球場上最核心的位置是中場球員,他們要有大局觀,要審時度勢,該出手時就出手,該放棄時就放棄,不能猶猶豫豫。
審時度勢,該出手時就出手,該放棄時就放棄,說的真有道理,乃花不斷的點頭。
馬真理喝了點酒,有點控製不住自己,越說越興奮。
給你講個曆史人物,我最喜歡袁山凱這個人,他很了不起,有世界眼光,又有深厚的傳統底蘊,他重兵在手,但沒有濫用武力,而是通過談判,通過妥協,在關鍵的時刻將帝國從全麵的動亂中拯救出來,避免了同種同族的互相殘殺。
後來他成為了帝國的總統,功成名就,本來他可以被載入史冊,青史留名,但是晚年的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身邊一幫諂媚小人鼓動他做皇帝,而且說老百姓都支持他,他相信了這些話,宣布稱帝,導致眾叛親離,最後在悲憤中離世。
我為他感到可惜,他離成為一代偉人隻有一步之遙,但他最後卻成了王莽,被後人所唾棄。
他為什麽一定要當皇帝?乃花聽得入神。
男人的內心,向往的無非權力與女人而已,每個男人內心深處都有一個帝王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子,大紅燈籠高高掛,縱觀曆史,概莫能外。
馬真理關於曆史的一番高論令乃花折服,不知不覺中到了餐館打烊的時間。
夜色深沉,馬真理開車送乃花回家,外麵點點燈光,武破侖坐在出租車內跟在後麵。
乃花喝的有點多,再加上吹了一點風,感到難受想吐。
馬真理將車停在一家酒店門前,扶乃花下車,乃花蹲在路邊吐了一會,感覺稍微舒服一些,之後馬真理攙扶乃花進了酒店,這一切被武破侖遠遠看到。
進入房間,乃花癱倒在床上,馬真理端上一杯水,乃花喝了幾口,感覺稍好,她目光朦朧的問,這是哪裏?
馬真理不答,湊過來擁她入懷,乃花想推開但很無力,馬真理感覺這是一種委婉的接受,他一把撕開乃花的襯衣,山峰一般的軀體吞沒了乃花。
馬真理想到,幾十萬年以來,自從第一種動物在這個星球上出現,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改變過,那就是雄性為爭奪交配權而進行的鬥爭,沒有妥協,隻有一個勝利者,贏者通吃。
(嫉妒如同洶湧的火山,在武破侖內心爆發)
此時夜晚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很快越下越大,還夾雜著沉悶的雷聲。
武破侖目睹馬真理和乃花進了酒店,他在酒店外徘徊,任雨點打在臉上毫無感覺,嫉妒猶如洪水猛獸,撞擊著他的心髒,使他內心的怒火如火山般爆發。
武破侖強壓怒火,調整呼吸,待心情稍微平複一點,他進了酒店,去了前台說自己是剛進去的那位老板的司機,老板忘了拿自己的手機,要送過去,之後從服務員那裏得到了他們的房間號。
武破侖來到十八層,找到了房間,並查看了沒有攝像頭可以拍到這個位置,他取出一根準備好的鐵絲輕輕撬開了門。
房間裏馬真理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他沒來的及穿外衣,隻穿了條內褲奔過來,正好撞到開門進來的武破侖。黑暗中武破侖二話不說飛起一腳,馬真理完全沒有準備,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上。
衣衫不整的乃花聽動靜走了出來,武破侖看到乃花,一股熱血湧起,惡從膽邊生,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被乃花攔住,武破侖一把撥開乃花,隨手抄起一個煙灰盅揮手扔了過去,正中馬真理的額頭,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剛爬起來的馬真理大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
乃花拉住武破侖,說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武破侖稍微猶豫了一下,馬真理看清武破侖身材矮小,立刻有了信心,他赤裸著肥碩的身體撲上來,一把抓住武破侖,兩人扭打在一起,很快馬真理利用體重的優勢將武破侖壓倒在地上。
武破侖被馬真理緊緊的攥住了手腕,不能動彈,僵持了片刻,武破侖抬膝頂住馬真理隆起的肚子,馬真理有點吃不消,手鬆了一下。
武破侖騰出一隻手,虛晃一拳,馬真理一偏頭,武破侖一隻腳結結實實的朝著馬真理的襠部狠狠的踢了上去,身材臃腫的馬真理又一次跌倒在牆角。
馬真理蜷縮在地上,正好摸到了那個煙灰缸,他抓起煙灰缸用盡全力向著武破侖甩了過來。
武破侖惡從膽邊生,衝上前用肩膀頂住馬真理,然後叫了一聲,將馬真理頂到陽台的角落,武破侖捏住馬真理的襠部,心一橫,手一緊,感覺手中那個軟軟的熱乎乎的肉團被他捏碎。
馬真理大叫一聲昏了過去,他赤裸的身體此時宛如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冰涼的陽台上,乃花在後麵嚇得大叫一聲。
武破侖轉身,上前卡住乃花的脖子,乃花毫無反抗的癱坐在地上,就在她快要窒息的瞬間,突然有一種釋懷的感覺,她看到了一束強烈的光從窗外照射進來,那光線是如此的炫目,使她忘記自己瀕臨死亡。
她感到一種難言的平靜,甚至有點幸福,她的麵孔變得溫柔起來,她看到武破侖因為憤怒而扭曲的的麵孔,她想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她就要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裏。
武破侖看到著乃花無辜的眼神,他想起他們之間曾經的纏綿心軟了,鬆手輕輕放下乃花失去知覺的身體,留下昏過去的馬真理和癱坐在地上的乃花,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