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河流

病毒是可怕的,但是愛情是美好的。 ——加西亞?馬爾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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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關於瘟疫的情歌 (十七)A love song of plague

(2022-02-24 13:18:15) 下一個

第十七章,一個人要走過多少的路,才能被稱之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答案在風中飄蕩

 

在繁華的城市中,在繁忙的街道上,夏川駕駛著他的野獸呼嘯而過,成為了這座城市一個靚麗的風景線。在芸芸眾生中,在茫茫人海中,夏川尋找著屬於他的緣分,尋找著屬於他的真愛。

 

(自由搏擊拳手夏川吸引了溫妮的目光)

夏川是一個業餘自由搏擊拳手,在一家健身俱樂部做自由搏擊及健身教練,業餘參加各類自由搏擊比賽,在行業內小有名氣,是自由搏擊界一名冉冉升起的新星。

 

每次參加比賽,他古銅色的膚色及健美的體格,粗曠的線條及強有力的肌肉,加上他張揚的個性及對勝利的渴望,吸引了眾多的女粉絲。

 

一天俱樂部來了一個叫溫妮的新學員,她時尚、性感,長發飄飄,她父親是一個地產開發商,所以她家境優越,是一個千金小姐。

 

夏川成為她的教練,一次夏川參加一場自由搏擊比賽,邀請溫妮觀看,比賽過程緊張刺激,最後夏川完勝,賽場上的夏川深深打動了溫妮。

 

一次比賽夏川臉部受傷,血流如注,被迫退出比賽,在恢複期間,溫妮每天陪伴著他,他們在海邊散步,在露天的咖啡館喝咖啡,臉上纏著紗布的夏川與性感的溫妮竊竊私語的畫麵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他們看上去就像一對完美的戀人。

 

一個月色暗淡的夜晚,在溫妮豪華公寓的陽台上,他們情不自禁,熱烈的占有了對方,他們彼此深愛,並私定終身,夏川承諾會努力工作,好好愛她。

 

他們很相愛,休息的時候,溫妮會開著跑車帶夏川去海邊兜風,或者乘坐遊艇出海垂釣,那段生活讓夏川感覺自己已經達到了人生的頂點。

 

在當時傳統武術是一門巨大的生意,經常有一些自稱武林高手的大師來俱樂部要求切磋武藝,以此形成社會話題,提高知名度。

 

一次夏川參加一個商業搏擊比賽,對手是一個傳統武術大師,賽前俱樂部老板交代夏川輸掉這場比賽,並承諾賽後會發一筆獎金給他。因為這涉及了一次商業交易,組辦方已經私底下付錢給他所在的俱樂部。

 

比賽那天人很多,在擂台上,武術大師因為有底氣,所以在擂台上口出狂言羞辱夏川,年輕氣盛的夏川被激怒,他失去理智,假戲真做,一個致命的勾手將武術大師打暈在地,導致比賽意外結束。

 

事後俱樂部陪了一大筆錢,夏川被俱樂部開除。

失業後夏川很消沉,每天借酒消愁,經常喝的酩酊大醉,一次溫妮過來勸他,奪走了他的酒瓶,他們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夏川失手打傷了溫妮,後被溫妮的父親發現,派了幾個黑社會小混混上門尋釁滋事,雙方大打出手,被鄰居報警,導致警察上門抓了所有的人。

 

幾天後,夏川接到溫妮電話,她要出國留學,並提出分手。

他們在機場告別,溫妮吻了她,說也許他們緣分不夠,希望他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友,看著溫妮消失在人流中,夏川感到一種強烈的失落感。

 

(醉酒後夏川坐在陽台圍欄上,被對麵一個女孩發現)

與溫妮分手使他陷入到一種深深的失落之中。

一天晚上,夏川坐在公寓的陽台上,喝光了一箱啤酒,然後爬到陽台的圍欄上,看著樓下螻蟻般的芸芸眾生,感覺人生很迷茫。他沉浸在一種飄渺的狀態之中,閉上眼睛,感到一絲輕鬆。

 

這時他聽見一陣呼叫聲,他睜開眼,看到對麵公寓樓陽台上的一個女孩,正在拚命的向他揮手,夏川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那個女孩不斷的比劃著,他看著她那誇張的手勢,覺得女孩的表情很可愛。

 

之後女孩不見了,片刻響起了敲門聲,他醉醺醺去開門,發現剛才的女孩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他讓女孩進門,淩亂的房間讓女孩無處下腳。

 

女孩說,我住在對麵,看你坐在陽台上很久了,有點擔心,過來看看你。

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我,還有人擔心我?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麽事,但是生命很可貴,你要懂得珍惜。

哈哈,你以為我要自殺,我沒那麽脆弱。

那你為什麽坐在欄杆上,那很危險。

我最喜歡的女孩離開了我。

原來你失戀了,這個世界上好女孩很多。

可我就喜歡她一個人。

好吧,但是現在你需要休息。

 

她找來熱毛巾,敷在他的頭上,幫他解衣。

你要非禮我嗎?你看上去不像是個壞女孩。

你喝多了,我給你按摩一下。

 

之後女孩用溫柔的手指幫他按摩太陽穴。

女孩說,我給你唱首歌吧。

她開始哼唱一首很古老的印尼船歌,歌聲悠揚,夏川漸漸安靜下來,然後睡著了。

女孩起身悄然離去。

 

半夜夏川醒來,感到口渴,看到桌上已經準備好一杯水,他一口氣喝完,發現旁邊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醒來喝點水,好好休息,改天再見,後麵的簽名是荷花。

 

 

幾天後夏川約荷花吃飯,荷花看菜單低頭點菜的樣子觸動了夏川,他突然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荷花就像他從未見過的妹妹。

 

你為什麽用那樣的眼光盯著我?

你很像我的妹妹。

你有個妹妹?

其實我沒有。

那你還說我像她。

我就直覺你很像我妹妹。

正好我也沒有哥哥,你做我哥哥吧。

一言為定。

那你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不要酗酒。

我答應你。

 

他們介紹了各自的職業,夏川說自己是一個搏擊教練,荷花說自己在一家醫院做護士。

 

你是怎麽成為拳擊手的?

我小的時候體弱多病,我父親很變態,他每天半夜把我從床上揪起來,然後在寒冷的冬天讓我跟著他跑步。

那你父親對你真是有點嚴格。

是的,我不喜歡他,但是他對我影響很大。

 

 

幾天後在樓下碰到荷花,荷花說有兩張電影票,邀請他一起去看,那晚兩人一起去看了電影,電影名叫《一個傻人的傳奇人生》,夏川看了後很受啟發。

 

接下來有什麽計劃?荷花問。

我想我也要像電影中的男主角,出去走一走。

你要去哪裏?

去西部旅行,我想好好想想接下來的生活,也許我會在旅途中找到答案,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我要上班,也許下次吧。

好的,你答應我的,我記住了。

好,記得把旅途中的照片發給我。

 

(旅行途中夏川思考的一個問題:我是誰?)

這是一次療傷之旅,在旅途中,夏川戴著墨鏡,耳機裏播放著鮑勃迪倫的那首《隨風而去》。一個人要走多遠的路才可以真正的成為一個男人?答案在風中飄蕩。

他聽著音樂,伴著車窗外呼嘯的風聲,巴士在西部無邊的曠野中急駛。

 

他想起與溫妮在一起的快樂日子,如今都已隨風而去,她在遙遠的國外過的還好嗎?

 

 

他想起自己的人生,那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我是誰?”陷入到一種迷茫之中。

 

他來自北方一個偏遠的小城市,他的父親是一個小學體育老師,終日神情陰森,對生活充滿負麵的印象。他脾氣暴躁,經常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家暴母親,每次母親都很隱忍,默默的收拾好被父親扔的到處都是的鍋碗瓢盆。

 

從他很小的時候他就感受到父親那張陰鬱的臉,所幸有溫柔的母親給了他童年歲月最溫柔的母愛。

 

小時夏川很文弱,喜歡做手工,父親很不喜歡,每次都會粗暴的將他做的手工扔掉,一次他表現出不服,被父親狠狠的揍了一拳。

 

他父親惡狠狠的對他說,你不是我兒子。

那我是誰?小夏川問。

沒人知道你的親爹的名字,也許你是一個雜種。

他去問母親,我是你們的孩子嗎?

母親眼中流露出悲傷的目光說,你當然是我們的孩子,媽媽很愛你。

為什麽爸爸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母親搖搖頭說,你爸爸是個好人,隻是他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這麽多年,夏川還能感受到父親不屑的目光,那個問題一直在困擾著他“我是誰?”

他經常沉浸在一種困惑之中,他們的父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道。

 

夏川從小就被父親逼著每天在野外鍛煉,隨著年齡的逐漸長大,夏川變得堅強,自信,並愛上了自由搏擊。

 

在他十八歲的那一年,當他父親又一次對母親家暴的時候,他衝上前抓住了父親的手臂,父親放棄了,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小子翅膀硬了,敢對你老子動手了,果真是個野種。

 

夏川去問母親,為什麽他這麽對你你還和他在一起?

母親欲言又止,她緊緊抱住夏川,長久沉默不語。

從那時起夏川成為了母親的保護神,他的父親再也沒有家暴母親。

 

(在一個仙境般的山寨,夏川遇到了放牛歸來的雪蓮)

一天夏川抵達一個山寨,天色漸晚,山野中到處散布著少數民族風格的吊腳樓。

 

他投宿一戶人家,剛安頓好出門,碰到放牛歸來的雪蓮,雪蓮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皮膚黝黑,渾身流露出一種野性的青春味道。

 

夜晚,他們一家人圍繞火爐,吃著燒烤,唱著歌,直到夜深。

 

父母回房間歇息了,隻剩下夏川與雪蓮兩人,火爐殘渣的火光,照著雪蓮的側麵,讓夏川看的入迷。

 

夏川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剛躺下,雪蓮悄悄潛入房間,脫掉自己的衣服,鑽進夏川的被窩。

 

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雪蓮的身體流淌著一種原始的激情,她的呻吟聲伴隨著屋外傳來的夜蟲的鳴唱聲,組成了一段壯麗的交響樂。

 

他們來到陽台上,抬眼就是黝黑的山影,他們裸露在自然之中,雪蓮柔軟的身體就像一隻未經馴服的野貓,她的眼神在黑夜中透露著一絲野性的光芒。

 

他們做愛、聊天,徹夜未眠,雪蓮說起她們的民族的走婚習俗,那是一種流傳之遙遠的母係部落習俗。他們一直聊到拂曉時分,天空微亮,雪蓮穿好衣服,親吻夏川,然後離去。

 

白天雪蓮出去放牛,夏川就陪著她,在山野的草地上,在藍天白雲之下,周圍是悠閑的吃草的牛群。

 

(夏川拜訪了一位住在管子裏的垃圾大師)

有一天,雪蓮出去放牧,夏川悄悄離開了山寨。

在車上,他腦海中回憶著這些天與雪蓮的相處,覺得人生就是一段段的旅程,有開始,然後是結束。

 

一天他在一個小鎮徒步,傍晚時分,感到饑腸轆轆,經過路邊一個小攤檔,他要了一碗麵,狼吞虎咽的吃著。

看著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女攤主問他從哪裏來?他說來自一個很大的城市,女攤主問為什麽出來旅行,他說自己的生活遇到一些問題,出來散散心。

 

女攤主說前麵不遠處有一個廢棄的建築工地,住著一位叫沈大師的高人,聽說他因為看破紅塵,離開了城市和人群,雲遊四方,流浪至此。

 

他是一個讀書人,讀過萬卷書,熟知曆史典故,出口成章。他寫的一手好字,當地方圓幾十裏人家婚喪喜嫁,都喜歡請他寫字,之後大家都叫他沈大師,也許他可以給你指點迷津。

 

 

第二天,夏川出門,一路尋找,終於找到了那個廢棄的建築工地。

在工地的一個角落,堆放著幾根水泥管道,夏川在一根管道裏看見一個人,鬢發灰白,蜷縮在那裏。此時陽光明媚,正好照在管道裏麵。

 

夏川畢恭畢敬的上前問道,請問您是沈大師嗎?

躲開,別擋住了我的陽光。

夏川躲到一邊,找了陰涼處,坐在那裏耐心等待。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大師從管子裏麵慢慢爬出來。雜亂的須發遮擋了他的大半個麵孔,但目光炯炯。

 

大師問,你從哪裏來?

從京都來,我已經在西部旅行了幾千公裏。

為什麽來這裏?

我遇到了一些人生的問題,想出來找找答案。

找到答案了嗎?

還沒有。

那就繼續找吧。

 

夏川問,大師您為什麽住在這裏?

我在享受陽光。

可是所有的人都在忙碌。

他們為什麽要忙碌?

因為隻有努力的工作才會有收獲。

有了收獲又怎麽樣?

我想那就可以呆在一個地方,悠閑的享受生活了。

我現在不是在享受生活嗎?

夏川無語。

大師接著說,兩千年前,有一個賢人,他住在木桶裏,遠離金錢、權力和名譽,與自然和諧相處,後世的許多人追隨他的生活方式,我就是他的後人。

 

 

之後夏川在小鎮住了下來,每天去看大師,一天大師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出生在一個書香人家,從小跟著父親學習國學,每天背誦古詩詞,研習書法。

他博覽群書,有時讀到一句古詩詞,內心受到觸動,就會潸然落淚。

 

後來父親去世了,他感到很失落,失去了人生的導師,他陷入深深的抑鬱之中。

 

一天他在街上路過一個垃圾堆,無意看到幾本舊書,他撿起來翻了翻,發現是一本很好的書,他就站在那裏認真的看了很長時間。

 

之後他開始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走,翻看垃圾堆,凡是書籍、報紙及紙張他都會收集起來。後來他的住所堆滿各種撿來的書籍,每天他沉浸在這些書籍之中,他的住所就像一個圖書館,他在這個圖書館裏研究知識與真理。

 

後來他離家出走,雲遊四方,過浪跡天涯的日子,他住在曠野中,衣著簡單,一天隻吃一頓飯。這種漂泊的生活治愈了他的抑鬱症,他在精神上變成了一個自由的人。

 

 

他們在曠野上相處了一周,一起欣賞落日,驟雨及之後的豔陽高照,體驗自然的變化,聊自己內心的困惑及各種期望。

 

大師,生活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有自己的目的,對於我來說,在曠野中尋找到一塊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做一個鄉野村夫,淡泊明誌,獨善其身,心靈像風一樣自由,我就很滿足。

 

對於你,在你的一生之中你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女孩,大部分隻是匆匆過客,隻有少數和你有緣分,真愛就在茫茫人海中,繼續去尋在你喜歡的女孩吧。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緣分這種東西嗎?

人與人之間,人與事之間,人與其他存在之間都存在某種命運的關連,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夏川感覺自己已經找到了人生的目標,他想回京都了。

 

(夏川騎著他的野獸,像一隻穿行在城市叢林中的孤狼)

夏川回到了京都,一天他在海邊閑逛,不遠處的碼頭上停泊著密密麻麻的船隻,一個神秘的男人過來搭訕,他跟著他拐彎抹角去了一個廢棄的倉庫,那裏麵堆滿了各種拆散的機械零件,之後他看到了一輛從海外走私來的機車。

 

他買下了這輛機車,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野獸,它的外表看上去有點醜陋,但是它有一顆強有力的心髒,每次當它在大街上呼嘯而過的時候,都會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

 

夏川成為一名騎手,每天奔波在大街小巷中,在人海中穿行,把客戶購買的東西送上門。每天遇到不同的人,他和街上玩耍的孩子們打招呼,和販賣水果的小販聊天,他感覺到了生活的快樂。

 

他每天的生活變得簡單有規律,工作結束後就去健身房健身,他擁有一幅古希臘雕塑般的完美體型。

 

在城市的茫茫人海中夏川尋找著屬於自己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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