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關於瘟疫的情歌（六） A love song of plague

第六章，一首愛的羅曼司的旋律從窗口飄出，天使島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曖昧味道

 

一杯紅酒，一盤馬蘇裏拉奶酪，他們坐在一張柔軟的範思哲沙發上，觀看著講述亨利米勒在巴黎流浪、創作生活的電影《情迷六月花》，微醺後潘小蓮不經意露出的紅色蕾絲內衣，使西門情不能禁，遠處是燈火輝煌，繁忙的集裝箱碼頭。

 

（在北方遼闊的海灣地區，坐落著一座古老的城市京都）

在帝國北方，沿著海岸線有一塊延綿上百公裏的海灣地區，布滿城市及城鎮，而其中最璀璨的一顆明珠就是京都，這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城市，人文薈萃，商業發達。城市背後不遠處是綿延起伏的山丘。無數的人背負各自的夢想來到這座城市，他們努力的工作、奔波，希望有一天自己夢想成真。

 

此時正值秋季，春華秋實，碩果累累，現在是京都一年最好的季節，每天秋高氣爽，樹葉金黃，天氣清涼。

 

（在城市的邊緣，水天一色，隱藏著一個叫天使島的社區）

在城市的邊緣地帶，有一片起伏的丘陵地帶，整個山嶺被一片茂密的森林覆蓋，之後地形緩慢的下降至海平麵，連接著一片開闊的海灣，在漲潮的時候，整個的海灘大部分會被海水淹沒，退潮的時候，這裏是大片的沼澤地，裏麵是大片的紅樹林，是無數珍奇的鳥類的理想的棲息之地，再遠處是開闊的海灣，海灣的對麵是隱隱約約一片山丘，山丘下燈火閃爍的另外一座城市。

 

在山腰下，茂密的森林中，隱藏著一個叫做天使島的社區，山腰間坐落著數百棟別墅，山腳下是幾十棟多層公寓。社區內樹木成蔭，枝葉繁茂，保持了原始的生態，生活在這裏宛如置身於森林之中，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天使島內有一個人工湖泊，沿著湖泊是二十四棟建築，分別按照古代的二十四節氣的名稱來命名，一年四季隨著季節的變化，天使島經曆春華秋實的循環，上的各類植物經曆了發芽、生長、繁茂，凋零，落葉繽紛，到冬季的凋零。呈現出一種迥異的景色。

 

夏季的時候裏麵長滿荷花，夜晚，裏麵傳來此起彼伏的蛙鳴聲，它們在忙碌的工作，求偶、交配，一直持續到天亮。

而多少不眠的人，他們有孤獨的失眠者，勤奮的挑燈讀書的人，還有無數的戀人，他們正纏綿在一起，使天使島沉浸在一種溫柔曖昧的氣氛之中。

 

（陽光下，一場被攝像機記錄下來的性愛遊戲）

午時，陽光穿過茂密的枝葉，樓宇間、陽台上灑下斑駁的光點，微風吹來，枝葉搖曳。遠處是茂密低矮的灌木叢，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成群的海鳥在枝頭棲息，並發出深情的鳴唱。

 

透過一個窗口，一個小女孩正在練習鋼琴，她的母親站在後麵，不時的停下來糾正她，那是一首熟悉的“愛的羅曼斯”的鋼琴曲，旋律一遍又一遍的從窗口傳出，彌漫在天使島的上空。

 

另一扇窗口，臥室通往陽台的門開著，薄薄的絲質窗簾在風中輕輕的飄舞著，

屋內的光線溫暖而柔和，裏麵是時尚的壁紙，牆上掛滿了男女主人周遊世界時拍的親密的合影，隨著光線的變化時隱時現。

 

一個身著空姐製服的女人走過。

一個男人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身著深色西裝，欣賞著空姐性感的身材。

片刻空姐走過來，請問先生，您要喝點什麽？

有什麽好介紹？

我們有各種紅酒、果汁和咖啡，當然還有茶。

男士猶豫。

空姐說不如推薦您試試這款紅酒，今年產的智利紅酒，雖然年輕，但是口感醇厚，像一款老酒。

男士點頭同意，你也來一杯？

好的。

空姐斟酒，然後舉杯，CHEERS！

男士試了一口，說口味的確不錯，又問經常來巴黎嗎？

是的，尤其是這個季節，很多人趕來購物。

喜歡巴黎嗎？

喜歡，從小就很向往，後來去了，就愛上了。

小姐的口紅真好看。

謝謝，在巴黎買的。

片刻男士問，有男朋友嗎？

暫時空窗期。

那我有機會了？

也許吧，您的領帶有點歪了，我幫你整理一下，空姐白皙的手背。

男士輕輕抓住女人的手。

空姐掙脫嗔怪道，別這麽調皮，公共場所。

男士又一次抓住空姐的手，請不要拒絕我。

空姐嗔怪道，這裏不行。

空姐起身拉著男士的領帶，進入臥室。

兩人開始纏綿，男士開始解空姐製服的衣扣。

空姐微笑，沒怎麽幹過是吧？笨手笨腳。

 

空姐的調侃激發了男人的性欲，他粗暴的撕開空姐製服，露出裏麵的蕾絲內衣及吊帶絲襪。空姐美麗的胴體一覽無餘，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胸脯，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女人白膩的肌膚，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澤，男人輕輕的撫摸潘女人的身體，感受到一股股暖流在血管內奔流。女人已經漸入佳境，進入到一種忘我的境界。

臥室通往陽台的門開著，薄薄的絲質的窗簾在微風中飄動，

 

不遠處桌子上，架著一個小型攝像機，正在拍攝這場性愛的遊戲。

電影的男主角是西門律師，女主角叫潘小蓮。

 

影片結束了，潘小蓮輕柔的吻了一下西門的額頭問，喜歡嗎？

西門點頭說，很完美的一次邂逅。

之後起身去去了攝像機，他們一起觀看。

西門說，這個角度拍你最完美，光線正好照進來，後麵是飄動的紗簾。

潘小蓮說，這就是你喜歡的丁度巴拉斯的角度吧。

丁度喜歡運用多變的攝影技術，將片中的美女和美景拍的渾然天成，美輪美奐。

我想他對於我來說永遠都是高山仰止。

你也很棒，你拍出了我對性和愛的渴望。

 

這是他們之間的一個約定，記錄下這些美好的隻屬於他們兩人的性愛片段，等到老了再拿出來回憶。

 

（在西門隱蔽的密室，他們喝著紅酒，聊著電影及情欲）

他們在一個觀影俱樂部上相識，這個俱樂部裏的成員都是城市的白領人士，他們是留學歸國人士、醫生、律師、建築師、金融分析師等，擁有各自的工作和事業。

 

工作之餘，他們都是一群熱愛電影的人士，時常會一起觀看一些情色片和另類文化片，然後一起討論，最近的一個觀影沙龍的主題是“向丁度巴拉斯致敬”。

 

他們第一次見麵時觀賞了一部《羅馬帝國豔情史》的情色電影，影片講述了羅馬帝國皇帝卡裏古拉變態的性愛及殘酷冷血的一生，場麵氣勢恢弘。少年時代的卡裏古拉就對女色有不可抑製的欲望，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強烈的性需求使他強奸了自己所有的姊妹，當他繼位皇帝後，用黃金建造了供自己和女人做樂的宮殿，還經常出宮到妓院尋歡作樂，到酒吧喝的爛醉，最後被元老院聯合起來殺死。

 

西門律師是某知名律師所的首席律師，在業內赫赫有名，這不但是因為他相貌英俊，口才一流，還因為他辦案邏輯清晰，多次在法庭辯論環節贏得對手，使他稱為炙手可熱的律師。

 

那一次影片分析西門律師侃侃而談，分析了導演的拍攝風格以及影像上的探索，他的專業及表達能力給在場所有的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次他們認識並留下聯係方式。

 

潘小蓮是一名時裝設計師，她並不是傳統的美人，但是因為她長了一張棱角分明的時尚臉孔，再加上她多年在國外留學的曆練，塑造了她時尚、幹練的現代女性形象，成熟的年齡、穿著，以及自信的舉止讓她擁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一天晚上，兩人在市中心一家旋轉餐廳吃自助餐，外麵是燈火璀璨的海港，繁忙的貨船進進出出。

 

西門指著對麵的一棟高樓說他的律師的事務所就坐落在那裏，晚餐後要不要過去坐一坐？潘小蓮欣然同意，餐後他們來到西門的辦公室。

 

在寬闊的辦公室裏，他們喝著紅酒，繼續聊電影，西門提起在巴黎留學時選修了一門歐洲電影課，從此愛上歐洲電影。他談到自己在巴黎的生活，提議一起觀看一部講述紐約作家亨利米勒在巴黎生活及創作的故事的電影《情迷六月花》，米勒靠著妻子每月寄給他的一點生活費，過著聲色犬馬的朝不保夕的生活，一次他流露街頭，碰到了好友的妻子，也是本片的女主角，他向她借了一點錢，然後在她的目視下匆匆進了路邊的一扇門，住主角很好奇，悄悄跟過去，推開門，發現裏麵是一個妓院，後來他們成為了情人。

 

他們聊著男人的狎妓情節，西門說很多作家都是妓院的常客，他提到卡夫卡也很喜歡逛妓院，他曾經說過“我從妓院門口走過，就像在一個心愛的女子家門口走過。”

 

牆上有一麵很大鏡子，潘小蓮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緋紅。

西門在後麵輕輕的說你真美。

潘小蓮掩飾的撩撥自己的頭發，無意間觸碰了一下鏡子，推開了一扇隱蔽的門，裏麵是一個休息室，隻有一張沙發，可以俯瞰整個灣區。

這是我的密室，西門律師說，我時常一個人躲在裏麵，看著外麵的世界，呆上幾個小時。

 

兩人坐在沙發上，情不自禁。

潘小蓮露出紅色的蕾絲內衣，激發了西門的情欲。

他們在柔軟的沙發上，開始糾纏在一起。外麵燈火輝煌，繁忙的海港。

 

（乞力馬紮羅雪山下，大雨中在荒野中一次難忘的情欲之旅）

他們成為了戀人，他們開始旅遊，足跡遍布世界各地。

一次他們在非洲大陸，乞力馬紮羅雪山下，他們被壯美的景色深深吸引，忘記了時間，天色漸晚，當他們準備離開時，車拋錨了。他們聯係了租車公司，等待救援。

荒郊野嶺，傳來幾聲嬰兒般的叫聲，他們環顧四周，不遠處一隻鬣狗遠遠的望著他們，他們知道鬣狗是一種群體動物，很快就會有更多的鬣狗趕來，很快第二隻鬣狗出現了，然後是第三隻，不久聚集了幾十隻鬣狗，它們聚集在他們的車的周圍，貪婪的看著車裏的他們，讓潘小蓮感到無比的恐怖。

 

空氣變得非常的沉悶，雷聲響起，片刻大雨傾盆而下，車窗被濃密的雨簾所遮蓋，遮擋了所有的視線，天很快黑了。

 

夜晚，空曠的非洲大陸，溫度迅速降下來，一群鬣狗繞著他們的車轉來轉去，露出貪婪的目光。

 

潘小蓮緊緊依偎在西門的懷裏，西門脫掉了潘小蓮的衣服，他們肆意放縱著自己，

西門強有力的嘴唇，使潘小蓮進入了一種無我的境界，她發出了強烈的呻吟聲，

她的手臂在車窗上印出了一個深深的痕跡，她激烈的扭動著身體，車子在雨中擺動著，車窗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外麵是圍觀的鬣狗，它們目睹了這一切。

 

之後他們精疲力竭，陷入睡夢中，當他們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微亮，外麵的鬣狗已經消失不見了。

 

（在巴黎，他們跟隨著薩特和波伏娃的足跡，決定過不同的人生）

一次，在西門的單身公寓，潘小蓮看著一個巨大書架占滿了一麵牆。

西門說，書籍和女人是我人生最好的禮物，書籍給我力量，女人給我靈感，我的生活有這兩者足以。

對我來講，旅行和涉獵優秀的男人是我最大的癖好，潘小蓮說。

哈哈哈，原來你是一個獵人，我很不幸成為了你的獵物。

現在如果想逃走還來得及。

我就想做你的獵物。

潘小蓮取出一本落滿灰塵的書，是薩特的《存在與虛無》。

你喜歡薩特？潘小蓮問。

他是我的精神導師，我曾經沉淪過很長一段時間，在巴黎的時候我看了很多他的書，後來我接受他的看待世界的方式和作為人的生存方式。

人應該怎麽樣生活？

作為人我們有很多局限，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生存方式。

巴黎是個什麽樣的城市？

文學、藝術、時尚、很多，全世界有趣的人聚集在那裏，滿大街都是咖啡館，整個城市到處散發著一種混合了懶散和曖昧的氣味，讓人心情放鬆，那裏承載了我的很多的情感和回憶。

我們去巴黎吧，我想和你一起走在香榭麗舍的大街上。

 

不久他們去了巴黎，西門帶著潘小蓮參觀巴黎聖母院、奧賽及蓬皮杜。

夜晚，他們在塞納河畔的露天酒吧，看著波光粼粼的塞納河，聽著一曲陸仙妮的《對我細訴愛語》，那是一首著名的香頌，他們仿佛又回到了留聲機時代。

對我細訴愛語吧，

重複那些溫柔的往事，

你的甜言蜜語，

從不使我厭倦。

，，，

那複古懷舊情調讓人沉醉，情人們愛語呢噥，纏纏綿綿。尼采說上帝獨獨隻把天使的語言留給了法國人。

 

他們去了當年薩特經常光顧的哪家咖啡館，在那裏薩特寫出了他的那部《惡心》，他們喝著咖啡，舉杯向存在主義大師薩特致敬。

 

之後他們追尋薩特和波伏娃的足跡，去了羅馬、威尼斯，在他們住過的賓館，去過的廣場、咖啡館，感受薩特與波伏娃的精神世界。

 

他們常常坐在酒店的陽台上，抽著煙看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那是薩特和波伏娃旅行的習慣。

 

他們聊起薩特和波伏娃，他們之間維係了五十年的特殊的關係。他們簽訂一個契約成為彼此此生的伴侶，但沒有結婚。他們認為人是自由的，不應該受到世俗婚姻製度的約束，他們的愛情是開放的，但彼此坦誠，他們有過猜疑和嫉妒，但最終還是相守一生。

 

我喜歡波伏娃，潘小蓮說。

喜歡她什麽？

漂亮、優雅，又聰明，還有她和。

潘小蓮看著西門說，我們結婚吧。

可是我，，，，

就這麽定了，我決定要追尋薩特和波伏娃的腳步，過一種不一樣的人生。

 

（在戛納海邊一座小教堂裏，他們舉行了一個特殊的婚禮）

他們來到戛納，在海邊一座小教堂裏，在一個牧師的見證下舉行了一個簡短的婚禮，對於他們，這是一個象征性的婚禮，代表著他們之間關係的一種承諾。

當神父請他們彼此說出各自的誓言的時候，他們互相看著對方，會心一笑，在那一刻神父露出不解的神情。

 

那天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外麵是戛納的海灘，潘小蓮靠在西門寬大的肩膀上說，

我感覺我離不開你了，尤其在精神上。

可惜有些東西我給不了你，西門說。

我不在乎，我們有很多辦法可以讓自己開心。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個你喜歡的男人，我不會阻止你的。

潘小蓮望著他，輕輕吻了一下西門的額頭說，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愛一個人，就應該給她自由，我不奢望擁有你身體的全部，我隻想擁有你的靈魂。

潘小蓮不語。

情欲是一種很美好自然的東西，不要壓抑它，有些我給不了你的，希望你追求屬於你自己的快樂，我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