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布爾(Kabul)首次引起我的關注,是多年前拜讀泰戈爾短篇名作《喀布爾人》之時。
《喀布爾人》描寫一位男子對一個小女孩兒的深切喜愛,以至於女孩的母親頓生戒心。後來才知道他當時是剛剛逃離了戰亂的家鄉喀布爾,而他的小女兒卻仍留在那裏。他把對女兒的思念,完全寄托在了這個外國女孩身上了。
對泰戈爾筆下那位年輕的喀布爾父親的深切同情,使我產生了對喀布爾的濃厚興趣。
我了解到喀布爾有3500年悠久曆史,是著名的“絲綢之路”上的重鎮。“喀布爾”在信德語中是“貿易中樞”的意思。1773年杜蘭尼王朝統一阿富汗後,喀布爾就成為阿富汗首都。
喀布爾的美麗也曾讓許多人為之傾倒。據說印度莫臥兒帝國的締造者巴卑爾征服了喀布爾後,流連忘返,樂不思蜀。他的陵墓如今就坐落在謝爾達爾瓦紮山上。
目前阿富汗境內的居民大都是穆斯林。阿富汗人的家庭是封閉型的,男子是家長,婦女服從丈夫。婦女外出都戴著麵罩。
我了解到,阿富汗教育落後,一半文盲。阿富汗是落後的農牧業國家,罌粟占喀布爾農作物生產的首位,農牧業是經濟的主要支柱。 他們生活在貧窮中。
但是喀布爾人熱情好客,每當賓客臨門,總是熱情相迎,讓客人感到賓至如歸。
他們用牛羊肉來招待客人,還常做名貴的“烤全羊”。喀布爾人總是舉止文雅,彬彬有禮,右手按在胸口上對人點頭表示敬意,開口就是“願真主保佑您”。
但是,喀布爾曾曆經戰爭磨難。在漫長的古代曆史中,很多帝國都為了爭奪這塊戰略要地而長時間爭戰。近代的喀布爾也曆經劫難。
1992至1996年間,一場內戰使喀布爾被軍事組織破壞,造成數千名平民死亡,基礎設施嚴重破壞,以及大批難民外流。曾經是美麗首都的喀布爾滿目瘡痍。收藏了10萬件珍貴藏品的博物館被毀、被燒、被盜。
2001年11月,塔利班撤出喀布爾,新政府開始運作,人口不斷增長, 城市一直在複蘇。 但喀布爾經常受到致命爆炸事件攻擊。政府雇員,士兵和普通平民都成為襲擊的目標。
在今年年8月的塔利班攻勢中,喀布爾再次被攻陷。 據報道,車輛擠滿了喀布爾的街道,人們驚慌失措,爭相離開這座城市。在美軍撤退之時,許多喀布爾人拉著飛機,寧可被摔死也不鬆手。8月26日,喀布爾機場附近發生自殺式爆炸襲擊,導致至少170人死亡。
目前塔利班建立了新政府,喀布爾人前景如何令人擔憂。
我不禁感歎:喀布爾人,你為什麽如此多災多難?
倘若泰戈爾地下有知,不知該作何感想?
也許,他會寫一篇新的《喀布爾人》。
但不知他會怎樣寫?
(9-9-2021)
喀布爾可謂時代的見證人,山雁兄的問題我也一直在思考在問自己。如果泰戈爾再世,《喀布爾人》一定會有一個新的版本。。。
回頭我會放一下博物館的照片。
這兩個力量差別極大,除了都是穆斯林這點一致外,其他什麽都不同。城市力量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意識可以與歐洲發達國家比較,而鄉村力量就是穆斯林最落後的一麵。任何外來力量的入侵都是依賴城市力量的合作,也都不被鄉村力量接受。
而戰後能出現城市力量的原因是或者國王獨裁,或者共產政權專製的成果,與當時世界上多數類似國家的發展同步,比如亞洲四小龍。
城市力量願意與外來入侵者合作,也是因為勢力太小。這是一個地理位置極為重要的地方,不僅僅是貿易樞紐,更是不同文化的影響巨大的地方。其實不同文化的出現就是曆史上帝國爭奪的結果。
客觀上就容易形成部落文化,這與現代化是相悖的,也就難免出現這種巨大的城鄉差別,和頑固的鄉村力量,因為這是identity的概念。
這幾乎是個無解的方程,因為普什圖是阿富汗主要民族,卻在鄰居巴基斯坦是少數族裔,這種社會力量和影響的反差,identity的概念容易讓彼此受到對方極端勢力影響,也就加重部落文化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