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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新帖:鼠年說貓

(2022-12-22 15:58:40) 下一個

鼠年將至,提前祝各位和你們的家人在新的一年中身體健康、闔家幸福、年年升高位、歲歲鼠鈔票!(後麵兩句是我的原創哦,版權所有,歡迎轉載,謝謝!)

幾年前在網上看到鄰國有一位民俗專家經過多年的潛心研究(注意是多年的潛心研究,不象我隨隨便便亂說),終於破解了為什麽鄰國十二生肖中有貓無兔,而中國十二生肖中有兔無貓的難題。據這位專家稱,鄰國的貓傳到中國後,被國人誤聽成卯,卯在中國又指的是兔,所以在中國的十二生肖中沒有貓,而有兔,進一步證實了十二生肖是由鄰國傳到中國。這一重大發現公布於眾後,全體鄰國人民歡欣鼓舞、興奮不已,紛紛寫信、致電、傳真、微信(這個可是中國人的發明哦)給鄰國總統、鄰國文化部、鄰國民俗科學研究院、鄰國國務院十二生肖貓文化遺產發揚光大辦公室,力挺這位專家,並建議幹脆把十二生肖(不包括兔)全部提前搶注為自己國家的專利,並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請,將十二生肖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同時把十二生肖用全世界一百多種語言全部注冊為互聯網域名,歸鄰國人民專用。並且揚言如果有其他國家想要用的話,必須提前至少兩年向鄰國政府提交申請,然後層層審批,前後需要足足二十五個政府部門的公章,而且這些部門分布在鄰國全國各個角落(有些地方不通飛機、不通火車、也不通汽車,需要坐牛車或者步行爬山才能抵達),申請方必須一個接一個地磕頭搗蒜、求神拜佛去拜訪這些部門,而且還要提前準備好各種必要的申請材料一式二十六份(每個部門留存一份原稿,申請人保留一份原稿),同時還得準備好高檔禮品外帶紅包。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來啦,鄰國這一做法其實是另有目的,申請人拜訪這些部門,除了必須要交的申請費和送禮費用之外,必然要產生食宿行的費用,而且申請人大老遠去趟鄰國,總得給親戚朋友捎一些當地的土特產(比如腰果、河粉)、紀念品(比如草帽、煙袋)什麽的吧,也得花錢啊,這樣就可以大大促進鄰國全國各地的旅遊文化產業,從而使得鄰國人民可以早日實現奔小康的遠景目標。

結果這一重大發現和雄心壯誌把全體十四多億國民(包括僑居海外的同胞們)全給逗樂了,當時大家恐怕頂多象孔夫子一樣哂之而過,根本就沒當回事,因為那會兒正忙著和東北那嘎達的另一鄰國在爭論孔夫子的祖籍到底是在餿耳還是在曲阜呢,沒時間理會這個西南狹小番邦的自大、自負和自欺。

提起東北這個鄰國,當年薛仁貴東征後,留任右威衛大將軍兼庵通都護,與當地居民相善,時人衣食起居多仿效之。或曰:“大將軍在天朝所食為何水?”答曰:“井水。”但薛大將軍是山西河津(古代稱龍門)人,土話音很重,井、頂不分,對方誤聽為所食為“頂水”。傳言開去,當地百姓沐猴而冠地汲水攜歸時便多用頭頂著。居然沒有邯鄲學步,特別是女性,最後竟發展為舞蹈,稱為“頂水舞”,因舞者頭頂水罐起舞而得名。頂水舞以“挫墊步”、“踏波步”、“碎步”為基本步伐,主要動作有“甜泉舀水”、“玉指彈珠”等。舞蹈通過模擬頂罐行進中的各種生活動作,抒發歡樂喜悅的內心感情,舞姿輕鬆優美。當年薛大將軍無意中的一句山西方言土語,竟成就了鄰國現在引以為豪的民族傳統舞蹈。這麽多年過去了,如果算一算版權費,那得賠我們多少錢啊?現在又和我們爭孔夫子的籍貫問題。還有對岸島國,不知天高地厚、蚍蜉想撼大樹,竟然和我們爭奪釣魚島的主權!不過唯一讓國人感到欣慰的是,大家一致同意蒼老師不僅屬於島國,而且屬於全世界。

還有一次也是多年前我在美國陪同西南鄰國一個代表團,其中的一位鄰國代表向美國接待方說明他們這次時間緊張,在美國時間很短,引用他們自己國家的一句俗語,叫作騎著馬兒看看花(ride a horse and view flowers)。美國人當時一愣,然後我趕忙在一旁用英文又解釋一遍說,鄰國客人是說他們這次的行程比較緊張,就好比騎在飛馳的野馬背上欣賞漂亮的花兒,看不仔細,一天之內就把洛杉磯的花全看了個遍,馬不停蹄、馬踏飛燕(據說更科學應該叫作“馬踏飛隼”)、走馬看真珠、望山走倒馬、心急馬行遲、騎馬坐船三分險、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洛城花,沒有時間仔細參觀當地的風土人情,隻能是走馬燈、馬馬虎虎(horse horse tiger tiger)地看,美國人這才似懂非懂點了點頭,不過我看到鄰國那哥們悄悄給我豎起了大拇指,並向我擠了擠眼睛,意思好像是說我解釋得比他清楚。

據說去年國內某高校的一位知名教授更厲害,也是經過多年的潛心研究,認為英語起源於中國。這一重大發現公布於眾後,立刻一石激起千尺浪,國內各大媒體蜂擁報道,業界知名人士也紛紛前來道賀,這下終於能夠長我誌氣、揚我國威、興我華夏,讓西方列強(現在也許隻能稱列國,不能再稱列強了吧)那些金發碧眼的兔崽子們瞧瞧,你們最初都是從我們大中華分出去的。旁邊兩個眾民小國如果想把十二生肖和孔夫子據為己有,那就暫時先讓它們都拿走。要知道不光是英語,說不定整個西方的文明史都是來自於中國,等我們先把那些金發碧眼的兔崽子們收拾了,回頭再來和你們算賬。真所謂:Fools rush in where angels fear to tread(愚蠢無知者無畏也),初生牛犢不怕虎,意淫度之高,勝過關公戰秦瓊,羅成戲貂蟬,難怪有人調侃說,漢唐本一家。就英語起源於中國這一命題我曾請教過美國的一位華裔教授朋友,問他如何看待這一現象,教授隻回答了我四個字“中國土好”。

我這個人說話隨便,口無遮攔,想到哪說到哪,如有冒犯或者侵權,概不負責。今年是鼠年,可我又偏要說貓,還要帶上兔崽子們一起說。十二生肖的傳說很多,比較經典的應該算是洪荒之年天庭的那場禽獸賽跑運動會吧。按照中國傳說,老鼠那天為了爭第一,早上沒有喚醒提前約好的朋友小貓。比賽開始,玉帝右手持發令槍,嘴裏高聲叫道:“各就各位!”,全體動物一字排開,分別蹲在各自的起跑線內,“預備!”,動物們踮起腳後跟(沒有腳後跟的直接把腦袋杵著地,把身子倒立起來),貓起腰(貓還在睡覺呢,其他動物們都已經開始學它的動作了),身子向前傾,“跑!”隨著玉帝一聲大吼,同時隻聽一聲槍響,動物們撇開腳丫子(沒有腳丫子的隻好用身子挨著地麵往前蹭)撒歡地向前跑。

一時間虎嘯龍吟、猴喊馬嘶、牛哞羊咩、雞鳴狗吠、蛇想叫卻叫不出,隻好張牙吐芯、兩眼如燭,死死盯著前方終點站的方向,如同戰國時期蘇秦的嫂子看到成了大事的小叔子回來後的樣子,趴在地上匍匐前行;兔子這次是夫妻檔,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低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豬天生是樂天派,四隻小腳踱著方步,四平八穩,小短尾巴輕輕兩邊甩著,嘴裏哼著小曲,“咱們老百姓,今個兒是真高興,真呀真高興”、“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個日出,我送您三百六十五個祝福”,慢悠悠地走著唱著。這裏麵屬老鼠最狡猾,縱身一躍跳到牛的犄角上,老牛本來可以跑第一,結果在老牛最後氣喘籲籲、口吐白沫衝刺的那一刻,老鼠直接從牛犄角上跳下來撞了終點線,拔了動物界賽跑比賽的頭籌,得了金牌,牛隻能屈居亞軍,其他動物按照到達終點的先後依次排開。小貓因為睡過了頭誤了比賽,終身取消參賽資格,不得上十二生肖排行榜,氣得小貓追著老鼠上躥下跳。自公元一九四零年由美高梅公司(Metro-Goldwyn-Mayer, Inc.,簡稱:MGM)拍攝的動畫片《貓和老鼠》(Tom & Jerry)以來,直到現在Tom還在追著Jerry到處亂跑呢。至於十二生肖起於何時,人們不得而知。

經過天庭的那場比賽,十二生肖暴露出其各有的生理缺陷。依明末學者葉世傑《草木子》記載:術家以十二肖配十二辰,每肖各有不足之形焉。如鼠無牙,牛無齒,虎無脾,兔無唇,龍無耳,蛇無足,馬無膽,羊無瞳,猴無臀,雞無腎,犬無胃,豬無筋,人則無不足也(注意這裏沒有提到貓,俗話說:A cat has nine lives. 貓有九命,可是貓雖然有九命,也敵不過一隻被毒藥致死的耗子啊!)。

可見人作為萬物之靈,當之無愧!英人威列畝·深刻思別(William Shakespeare,通常人們稱為莎士比亞,或者莎翁)對人類的描述說得真好:

人類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傑作

多麽高貴的理性

多麽偉大的力量

多麽優美的儀表

多麽文雅的舉動

在行為上多麽像一個天使

在智慧上多麽像一個天神

宇宙的精華

萬物的靈長

萬物的靈長,你為什麽要發明毒藥毒死耗子同時又間接害死我那天真可愛的貓娃小灰呢?

美國真是一個奇葩的國家,有一年我們全家到花生屯(Washington官方翻譯為:華盛頓,不過我喜歡叫它花生屯,沒象四川人那樣翻譯成“我姓鄧”已經是很給它麵子了)度假,在國家自然曆史博物館中看到一個有關人類演變的科普片,隻記得片子裏麵講到人是從一種類似豬的動物經過不知道多少年演變而來的,而博物館外麵另一幫人高舉標語牌,大聲宣講著上帝無所不能,上帝創造一切的言論。科學和宗教,就像兩個永遠無法和好的孿生兄弟,一直在吵吵鬧鬧,不分伯仲,難怪美國有一份報紙叫《基督教科學箴言報》,究竟誰最終會占上風,儒釋道說不清,牛頓說不清,愛因斯坦也說不清,我想最終的結果應該誰也說不清吧。

《海外軒渠錄》(Gulliver's Travels)中有一段非常有意思,可以和這好有一比,不過是為了吃雞蛋到底從大頭一端打還是從小頭一端打這一問題而產生爭論,最後直接引發了戰爭,現不妨摘錄林紓譯文如下,聊作一笑:

“先是,天下人之食雞子者,恒從其銳端取實,吸膏液,即先皇在潛邸時,食法亦同,不期傷其指,先皇怒,號令天下,更從銳端食雞子者,殺無赦,百姓大憤。據舊史官言,因是大亂者六,一皇見弑,一則遜荒。此亂亦俾佛斯鳩國主懲恿成之,以國政少苛,逃民之入其國者至眾。彼國因而煽亂,國民尤頑梗,食雞子必從其銳端,文人學士著書至數百種,攻駁比例,不便於眾,然此書近亦銷毀,在曆禁之列,以專製之法嚴,雖能文者無敢逞也。方吾國亂時,俾佛斯鳩恒以使者至。請皇帝眾劃吾全國,聽從違者自便,然是言乃與先哲拉士棟背。先哲之書曰:白蓮的卡,第五十四章眾旨要請凡祟信神道之人,食雞子必就其順者食之,兩端孰為順者,人可自度而得之。此事責在良有司之條教,吾書不明告也。俾使之議既弗成,而流亡者乃正入俾島。彼中以禮為羅,逃民乃大感服。因與俾人私盟,仇其宗國。今以兵戎相見,戰至三十六月,吾國喪巨舶四十,小舟尚不在此數,海軍陸軍死者三萬眾。而敵軍之傷亡,較吾尤夥,顧尚大出水師,將直搗吾國。皇帝憂邊,且至信服足下神勇,始以軍國大事奉商於足下。餘答曰:陛下以隆禮遇外臣,欽感無既,唯羈旅之人,焉敢與軍事,然條約眾已許身報皇帝矣。”

看官如果覺著費勁的話,我同時附上白話文(《格列佛遊記》,也就是大家熟悉的《小人國》,這不是我翻譯的,是否忠實原文,概不負責,各位湊合著看吧):“吃雞蛋前,原始的方法是打破雞蛋較大的一端。可是當今皇帝的祖父小時候吃雞蛋,一次按古法打雞蛋時碰巧將一個手指弄破了,因此他的父親,當時的皇帝,就下了一道敕令,命令全體臣民吃雞蛋時打破雞蛋較小的一端,違令者重罰。老百姓們對這項命令極為反感。曆史告訴我們,由此曾發生過六次叛亂,其中一個皇帝送了命,另一個丟了王位。這些叛亂大多都是由不來夫斯庫國的國王大臣們煽動起來的。叛亂平息後,流亡的人總是逃到那個帝國去尋救避難。據估計,先後幾次有一萬一千人情願受死也不肯去打破雞蛋較小的一端。關於這一爭端,曾出版過幾百本大部著作,不過大端派的書一直是受禁的,法律也規定該派的任何人不得做官。在這一切麻煩紛亂的過程中,不來夫斯庫的帝王們經常派大使前來規勸,說我們在宗教上鬧門戶分立,違背了我們偉大的先知拉斯特洛格在《布蘭德克拉爾》(即他們的《古蘭經》)第五十四章中的一條基本教義。不過我們認為這隻是對經文的一種歪曲理解,因為原文是:‘一切真正的信徒應在他們覺得方便的一端打破雞蛋。’何為方便的一端呢?依我淺見,似乎隻有聽憑各人的良知了,或者由主要行政長官來決定。流亡到不來夫斯庫的大端派深受其朝廷的信任,又深受國內黨羽的秘密援助和慫恿,這樣兩帝國之間就掀起了一場血戰,三十六個月以來,雙方各有勝負。這期間我們損失了四十艘主要戰艦和數目更多的小艇,我們還折損了三萬最精銳的水兵和陸軍。據我們估計敵人所受的損失比我們的還要大些。可是他們又已經裝備好了一支龐大的艦隊,正準備向我們發起進攻。陛下深信你的勇氣和力量,所以才命我來把這件事說與你聽。”

看看,又跑題了不是?本來是要說貓的,現在把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包括蛋)、狗和豬十二生肖全部都扯進來了,甚至還把人也牽扯進來了。那貓呢?提起貓,我是既傷心又高興,傷心的是因為我的貓娃小灰四十年前不幸英年早逝,高興的是因為我現有貓兒子Miko陪伴,哪天有空我專門為我的貓娃小灰寫一篇耒文,以寄哀思。年關在即,不說了,再說又要為我的貓娃小灰難過了。

最後恭祝各位在新的一年中諸(豬)事順利、舒舒(鼠鼠)服服、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有錢沒錢、不得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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