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主如同全天下的父母一樣,不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就說聖迭戈吧,造物主絕對偏心,這裏有絕妙的海岸風景和絕佳的氣候條件。自北向南,沿著一號海岸線,連綿幾十裏的沙灘間雜著形態各異的海濱懸崖、鬆林和洞穴。隨處可見人們在海邊曬太陽、打沙灘排球,下海劃艇、垂釣、衝浪,孩子們在沙灘上撿貝殼、玩沙子,樂趣無窮。當然並非天下所有的便宜都讓這裏占盡,因為地處太平洋板塊活躍地段(當然這是地質學家的假設推斷,與上帝造世界的說法相悖,究竟孰對孰錯,還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這裏時不時會有地震發生。天下事十有八九不如人意,能遂人心願的不過一二,所以人們更應該珍惜當前所擁有的,而不應該一味地吃著自己碗裏的,想著別人鍋裏的,所謂知足者常樂正是此理。古人雲:常有小不快事,是好消息。若事稱心,即有大不稱心者在後,知此理,可免怨尤。
從三景園出來,匆匆用罷午餐,已是下午兩點半。車子穿行於聖迭戈市中心,大部分商店關門歇業,周六下午的城市街道顯得冷冷清清,街道中偶爾可見如遊魂般踽踽而行的人影或者車影。
下午三點左右,我們來到了聖迭戈的軍港。這裏同樣失去往日繁華熱鬧的景象,遊人至少比平時減少了三分之二。但是在靠近中途號航空母艦(Midway Aircraft Carrier)停車位全部占滿,我們隻好把車子停到比較遠的一個停車場。
美軍在這裏設有多處軍事基地,以美國海軍、美國海軍陸戰隊和美國海岸防衛隊為主。目前有兩艘航空母艦——即尼米茲號(CVN-68)和羅納德•裏根號(CVN-76)、數艘核潛艇以及其他一些軍艦。海軍陸戰隊在此設有聖迭戈新訓基地,為全美僅存兩處的海軍陸戰隊新兵訓練中心之一。聖迭戈號稱“海軍航空的出生地”(Birthplace of Naval Aviation),不過佛羅裏達州彭薩科拉也以此自稱。為紀念這座城市,數艘美國海軍軍艦以“聖迭戈”冠名,其中聖迭戈號兩棲船塢運輸艦(USS San Diego LPD-22)是一艘聖安東尼奧級兩棲船塢運輸艦,已於2012年開始服役。
中途號航空母艦服役時間最長,現在已經永久成為供人們參觀遊覽的博物館。遊客可以買門票直接登上艦艇去詳細參觀,門票包括有錄音導遊。這艘海上巨獸承載了50多年的世界曆史,全長300米,滿載了許多迷人的故事和互動展覽。登上這頭巨獸,遊客可以體驗這座漂浮城市的生活,跳進當年的戰鬥機駕駛艙,在飛行模擬器中測試自己的勇氣。
航空母艦的南麵,引人注目的是那座頗為爭議的“無條件投降”(Unconditional Surrender)雕塑,高達將近八米,重量同樣超過兩噸半。回想八十年前日本偷襲珍珠港,挑起太平洋戰爭,直到一九四五年八月美國人先後向廣島和長崎各投下一枚原子彈之後,大日本帝國才真正體會了一把什麽叫老虎屁股摸不得的滋味,而且也證明了美帝國主義絕對不是什麽紙老虎,第二次世界大戰以日本一敗塗地並宣布向同盟國無條件投降而告終。盡管聖迭戈市政府正式將雕塑命名為“擁抱和平”(Embracing Peace),並且正式貼上標簽,但當地美國老百姓並不買賬,既然已經叫順嘴了,或者說是已經習慣了,人們照樣稱之為“無條件投降”,好像隻有這樣稱呼方能解他們對當年日本所犯錯誤的心頭之恨。不知道日本觀光客遊覽此處,並且聽說這個“擁抱和平”的雕塑原來叫“無條件投降”後會作何感想?
央視版電視連續劇《三國演義》中關公自我介紹說“某姓關,名羽,字雲長,河東解(xiè)良人”,當時看電視的運城人要是正在用晚餐的話,估計能笑得把飯從嘴裏噴出來。北京前門有名的大柵欄,當地人稱之為大石爛,如果你非得照著字典上的拚音來叫大山欄或者大炸欄的話,當地應該沒幾個人明白你在說什麽。所謂習慣成自然或者說積習難改,都是同樣的道理。
漫步在這座巨大雕塑的周圍,不禁令人想起《格列佛遊記》中的大人國。大人國中人和東西的比例是正常人的十二倍大,這座雕塑也隻不過是正常人的四五倍大,就已經看著令人感到不適了,要是再放大三倍,那就真地成了一個巨大的怪物了(monstrosity),難怪當地藝術評論家批評說這座雕塑是對那張經典照片花裏胡哨、拙劣蹩腳的模仿(gaudy and lame imitation),是當地社區的一個眼中釘(eyesore)。
我們首先來看看大人國中的一名母親喂奶的場景:“她的乳房挺起來大約有兩米高,碩大無朋,乳房一圈周長少說也有五米,奶頭大概頂我半個腦袋大。乳房表麵布滿了斑塊、粉刺和雀斑,那顏色那樣子看了簡直沒有什麽其他東西比它更令人作嘔的了。因為她坐著比較方便喂奶,而我當時正站在她麵前的桌子上,離得很近,所以這一切對我而言確實是曆曆在目。這使我想起我們英國的太太小姐們白皙細嫩的皮膚,在我們眼中看起來是多麽得漂亮。不過那也隻是因為她們的身材跟我們的身材相當而已,有什麽缺陷,還得借助於放大鏡才能看得清楚。我們曾經做過試驗,透過放大鏡看,最光滑潔白的皮膚也會看起來粗糙不平、膚色難看。”
如果大家對這段覺得還不夠過癮的話,我們接著再來一段。“我的保姆(格蘭姆達爾克立契)帶我去見這些侍女時,最讓我感到不安的是,她們對我一點也不講禮節,在她們眼裏,我仿佛根本就是個微生物。她們把我放在梳妝台上,當著我的麵脫得一絲不掛,然後再穿上她們的工作服。直接麵對著她們赤條條的身體,我敢說我看了絕不會對我產生任何誘惑,除了恐怖和惡心以外,也絕沒有引起我內心的任何感情波動。她們的皮膚看起來極其粗糙,坑坑窪窪,往近處看,膚色還各式各樣;皮膚上到處都是痣,像切麵包用的墊板一樣寬;痣上還長著一些毛,垂下來比紮包裹用的繩子還粗;至於她們身上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她們還肆無忌憚地當著我的麵撒尿,將各自喝到肚子裏的東西排掉,她們一次至少能尿一千斤,而她們使用的容器可以盛六千斤重的尿液。其中最漂亮的侍女年方二八,性格開朗,善謔挑脫,有時竟把我的兩腿分開讓我跨在她的一隻奶頭上。還有許多其他花樣,我都不好意思一一贅述,敬請各位讀者見諒。我很不開心,就請格蘭姆達爾克立契想方設法隨便給我找了個借口,以後再不去見那個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