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酒鄉（二）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不是親哥倆，說不定打一架就會成為朋友，甚至可能會成為至友。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冤家變朋友。人之交往如此，虛實之間，由對立到相融又何嚐不是如此？

 

羅伯特於是四處籌集資金，幾經波折，憑借著他對葡萄酒的熱忱，建立起了他的葡萄酒王國。羅伯特勇於學習和嚐試並積極推廣葡萄酒文化。其後，酒莊的總釀酒師由羅伯特的兒子蒂姆（Tim）擔任。二零零五年冬，由於財政危機，羅伯特隻好將酒莊賣給了美國星座葡萄酒公司（Constellation）。盡管如此， 蒙大維酒莊依然以生產優質的葡萄酒而著稱，羅伯特的精神、靈魂和創造力依然滲透於整個酒莊。如今，該酒莊是加州最大的生產優質葡萄酒的酒莊，年產葡萄酒達一百五十萬箱。現時蒙大菲在哪怕穀擁有兩個葡萄園，總麵積達到四百四十公頃，每個葡萄園均擁有自己的風土特色以對應生長不同的葡萄，長相思（Sauvignon Blanc）和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占了大部分。酒莊釀造葡萄酒以傳統手法為主，采用人手采摘和橡木桶陳釀。哪怕穀赤霞珠精選酒（Napa Valley Cabernet Sauvignon Reserve）是蒙大維酒莊的得意之作，其酒標正中（或左上方）有“RESERVE”（珍藏酒）的字樣。該酒所用的葡萄全部用人手采摘，放置於不鏽鋼桶和橡木桶內發酵，最後在法國橡木桶中陳年十四個月左右，所用的橡木桶的新舊比例會根據不同年份作調整。

 

值得一提的是，二零零五年羅伯特和他的弟弟彼得在那場毆鬥之後首次共同釀製了葡萄酒，而且用的是兩家各自生產的葡萄，共釀製了一大桶赤霞珠混合酒，以Ancora Una Volta（意大利語：再一次）命名，在二零零五年哪怕穀拍賣會上以四十萬美元的售價賣出。所得錢款全部用於慈善事業。

 

兄弟倆這次成功的合作釀酒是不是有點象元朝管道升創作的元曲《我儂詞》所描寫的夫妻之情：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碎，用水調和；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這兄弟倆應該不會知道這首詞，他們肯定沒有看過《三國演義》，也就不會知道曹子建的《七步詩》了，但是我想他們一定看過一九九八年拍攝的美國電影Rainman（中國大陸和台灣都翻譯為：《雨人》，香港翻譯為：《手足情未了》，我比較喜歡香港的譯法）。自兄弟倆那場毆鬥，到二零零五年，五十多年過去了，已經年過九十的兄弟倆應該終於冰釋前嫌，兄友弟恭了吧。不過如果他們真想再打一次架的話，估計也打不動了。如今二人都已經先後羽化升仙了，他們在天堂（如果真地有天堂的話）應該不會再合氣（山西運城話念作閣氣，意思是鬥氣、爭吵、口角、打架）了吧，他們的後人也應該和睦相處，相敬如賓了。還是我們的老祖先說得好：孔懷兄弟，同氣連枝。

 

有人說你寫的文章都是抄的吧，我承認我的文章大部分都是抄的，我不光抄文章，抄詩詞，抄歌詞，抄戲詞，可以說我無所不抄。請問別人的文章不也是抄的嗎？有句話說得好，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會抄不會抄？一本《紅樓夢》仔細看看，都是抄的啊，曹翁不光抄句子，甚至還抄情節、抄構思呢，有時候抄的甚至連人物名字都懶得改。先把圖書館的參考書放入自己寫的書裏，然後把自己寫的書列入圖書館的參考書裏（這兩句就是原句照抄），錢鍾書談到做學問的時候不是也這樣說過嗎？看看，做學問的人都在抄書，何況我這還不是做學問呢，有什麽理由說我抄呢？今子是之不察，而以察吾文！（來句文言，堵住那些說我抄襲的人的嘴，看他們還敢不敢再說我抄書？其實這句也是抄的，不過我改了最後一個字。）

 

2020年2月21日於美國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