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頗為熱門及沉重的話題,卻是我一直不想觸及的,即使是不斷關注。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數十年來將河山改變得太多,近乎瘋狂。過份地急功近利,流於表麵,得來的是大自然及人為的報複,苦的是芸芸眾生。
1958年的“大煉鋼鐵”,迎來了三年糧食短缺;隨之的是拚命地建築水庫﹑圍湖造田﹑開山辟墾,極大地改變了自然環境,得到的是窮山惡水。
兒時住的小縣城有條河,河麵寬約500公尺。所謂的縣城是城中有城,舊縣城本有約6公尺高的城牆圍著,一遇洪水就關城門;後來經戰亂的年久失修,部份舊城牆倒塌,洪水來了也不分城牆內外的照淹可也。河的對岸有堤壩,年年檢查年年修,沒有多大的事。
在上世紀50年代初到70年代中,河水深的地方有5 - 6公尺,乘船到廣州是最佳的辦法。下午6時上船,次日淩晨即到。那個年代還有一景的是每當5 – 9月,上遊山區砍伐的原木材紮成木排,上有木屋徐江而下。
上世紀70年代開始遭報應了,上遊的縣份大量水土流失,沙石滾滾而下,經常堵塞到船工要下河幫助將船推到可行的地方,後來幹脆再也沒有船了。最可悲的是上遊層層建水庫,水被攔截了,到了我們的縣就隻能在河上一段段的截水灌溉。截水單靠沙是不成的,總得混點水泥,於是乎沿江又建了些水泥廠。
最近在網上看,平日的江麵大概還有十來米的涓流,許多地方的沙上都長草了,秋季時應可種點花生或土薯之類的,臨近春天可就別種了,那是泄洪的區域。
今年的暴雨有點影響,雨水急切間排不了,城內水深約在半公尺左右。這有賴縣的決策,沿城江邊用水泥建的攔河壩,總算能保一段長時間;然而河床的升高是不爭的事實,未來是否如河南的開封就不知道了。
“知識就是力量”,這話不假。解放初期縣的水電局長是個土改冒出來的積極份子,俗名“九斤裝”,也就是說在應酬時連吃帶喝的話,肚子能放九斤。即使如此,他仍有值得佩服的地方,那就是知道自己的斤兩。1973年有個在武漢水電學院畢業的學生分配回原地方工作,“九斤裝”將他帶在身邊,到退休時直接交班給他了。專業的事交專家們去處理,專家失職失責就追責。將國家交的數十年舉手如故的“人民代表”身上是件可悲的事。後上說的“工人階級領導”,廟堂之上有幾個是工人出身?兩隻手的手指大概能數得過來。另外真正的工人在當代不多,絕大部份是農民工,是臨時的﹑流動的,他們是沒有經過培訓而自謀出路;幸運的憑些小聰明和好學,曉得轉型或運用有限的資本,要不就成了“三和大神”。
現在說的“中國道路”本來就是個怪胎,最早是全盤照搬蘇聯模式,再來一個計劃經濟;“計劃”之下,不得不強化城鄉差別,加一個“公私合營”,全麵封殺了社會的自我調整功能。改革一開放,將資本主義中“吸血功能”以國家的名義運用到極致,追求的是唐﹑宋的表麵風光。
唐﹑宋當年的盛世,也是當時的“現代化”,燈紅酒綠﹑秦淮美景,還是逃不掉“安祿山之亂”及“揚州屠城”,俱往矣!
無論家﹑國,講究的是長治久安,無論是生活還是心態。回望曆史,數千年的帝王到今天有幾人能說自己是他們的後代?他們現在的生活又如何?
現在有些年輕人跑到三四線城市“躺平”,千萬別跑到曾是礦區的地方買房,網上所見今年的洪水一經過,房子就掉到無底的深淵;有些地方就不知道了,例如今年有個地方潰壩,水退之後的房子下麵有個深不見底的大洞,應是長期抽取地下水的結果。
大中城市就別說了,假如這就是“現代化”,倒不如說是赫魯雪曉夫說的“土豆燒牛肉”共產主義的高級階段。當然,“土豆燒牛肉”也是當年蘇聯追求的“現代化”,我們早就過了。“新質”的“現代化”是怎樣的現代化,隻看到藍圖及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甚至連醫生在那都不知道。假如有名醫國手,願未來的幾年再沒有城市看海的日子。
看上去很美,聽起來很牛,說起來很爽,普通人過起來都很苦。最可憐的是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