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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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 南京人

(2025-06-24 09:14:55) 下一個

南京人,說說啦。當真地去想,哪來的南京人?

 

遇見南京來的,都在順大流,混成個溜,還是“中不溜”。

 

在南京說南京話,說唄。出了南京,多會改口。就是倆個南京人在外地說南京話,也會不時看看周圍的反應的。這有點像德國人出了德國說德語,不僅聽的覺得奇怪,說的說說也會覺得怪怪的。

 

在南京過過幾十年,要我說喜歡南京,是自己對自己胡說八道。也不會說不喜歡,而是覺得,南京,談得上喜歡嗎?

 

有個很根子的自問:喜歡祖母父母嗎?真的有“南京,談得上喜歡”相同的問題。連這個都有問題了,還談什麽其他呢?

 

自己第一次“離開”南京,是讀到魯迅《一件小事》。勞永樂老師在上麵講解,自己跟著字句,一點一點地“離開”身邊的同學,校園,兄妹,父母祖母。原來,話可以這麽說,事情可以這麽看,文章可以這麽寫。身邊沒一個人以前和我說過這樣的話,看的文章沒一篇這樣寫。接著就去找魯迅其他的文章看。南京,南京人,是個什麽呀?

 

從此,南京成了一個地名。南京人是國民性裏的人。自己的見識開始長出來,這見識,周圍的大人,沒聽他們說過。他們中也有的在發牢騷,不時也說句把句深刻的話,但一點兒也不好聽,沒法和魯迅的比。自己其實並不能確定自己讀懂了多少魯迅書裏的,但自己自心裏欣賞這樣的文字,這樣的文章裏的語境,很深很深地浸到自己的心裏去了。

 

三度離開南京,一次比一次遠,沒有一次談得上想南京。談啊寫啊什麽的,南京和所謂的南京人,搭不進去。感覺,自己一直跟著魯迅,並不管到了哪兒。

 

出了國後,哪有功夫想南京?或者說,和自己天天麵對的比,真不知道為什麽還要想南京?德國,德國人,加拿大,加拿大人,都是在南京睡著了夢醒了也想不出的好看,好處,根本不是什麽“優點缺點”,而是根本就是兩碼事。一下子就到了異地,見到了異人,過上了別祥的日子,終於和魯迅感同身受了。

 

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南京的所有,在夢裏幾乎清零,在日子裏,也就是個沒得說找著說的東西吧。

 

新鮮,好奇,是雙腳或一隻腳還留在原地地往外張,或者“身在曹營心在漢”。歐美代替了南京,在我是由“少讀或不讀中國書,多讀外國書”推導出的“少看或不看中國的,多看外國的”理想化為現實”。丟掉了“第三隻眼”“中外比較”“為什麽中國總是…” ,搬個小板凳看這樣想也想不出的景致,好不快活!

 

其實,不僅南京,中國也是這待遇。有小孫女了,這看風景的小板凳也可以挪回屋了,兒子一家,就是自己的“京”,到東是東京,到南是南京。對歐美人說,是“逃避逃避,最後逃向自己”。對老中來說,更現實:逃避,逃避,首先逃出中國。有了小孫女,這事篤篤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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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鈴蘭聽風 回複 悄悄話 自從有了小孫女, 你就成了一名快活小老頭, 妥妥的, 替你高興. 認識你這些年, 極少去想你是南京人, 不太在意這個.
覺曉 回複 悄悄話 《十八春》裏,第一次讀到南京人。嚴歌苓的“叉”,讀不下去。
覺曉 回複 悄悄話 有意思,孫女可以給祖父帶來這樣的變化。那麽她將來怎麽看祖父呢?加拿大安省的祖父。
我記得九十年代,南京有位女作家小說寫的挺好看,忘記名字了。
覺曉 回複 悄悄話 南京讀音?上句
覺曉 回複 悄悄話 “過上了別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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