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生活
————-二哥轉帖,怎樣看待曆史舊帳。看後回複:
不想到這些,活不深,也活不大,而且往往趣味也淺。深思才能深味。
二哥微信:現在文明社會又一次提出不購買廉價勞動力生產的商品。國內最近已有反應,確保勞動時長,但超低工資問題仍無措施。沒有自己的工會,勞工的權力就無從保障,反而成了需要歌頌皇恩。
複:這個問題最終是經濟問題。世界市場,擋不住。資本論上說得明白。中國份額太大,不可能獨立在外。它的經濟總量小時,世界忽視它。大到現在這樣,內外的政治意願都擋不住它在世界市場中的地位。現任中國政府其實撐不住這麽大的場麵還硬撐。窮得不行了,改開;現在產能過剩,就是“富”得不知怎麽辦了。對付窮社會,這是專製社會的專業;他們一見到大規模的富就傻眼了,像生產過剩的危機。
再:專製,治窮不治富。產能過剩,就是“富”。
窮過,沒人睬你。富了,就得加入世界市場。清,抗不過;中共,也抗不過。
四九年至七六年,中共滅掉了社會中資本主義的任何。十九大以來至今,又開始滅資興無了。看來難度比以前的大,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作為人格,在其中很難過,所謂做人不是,做鬼也不是。看起來,隻有潤了。潤了,有一道好,做人做鬼,是自己的事。
二
附近一華人教會一年一度相互交換菜種。之。坐。聊。看。有感:八十五以後還活著,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七十以後,能不說就不說了;六十五以前,多說說吧。說不了幾年了;四五十的人,近在眼前,遠在天邊;二三十的,看都不看。這樣的感受,使不高興,但也沒辦法。七十以上的人高興,一成不到是真的,其餘,做給人看的。六十以後讀杜甫,五十以前讀李白,想倒過來,都難。
自己是餘,孫女是暉。每天收到小孫女照片視頻時,就會這樣想。“夕陽無限好 隻是近黃昏”是說,人老了,要識數。老得“健康”之狀,就是“老,你好!”
三
有好幾個硯台,不用,總用一個畫畫人用的花瓣型顏料盤。問幾個也寫字的人,都用這盤,他們也都有很多硯台。另,都有不少毛筆,但多用拚多多上幾塊錢好幾支的那種。再另,都寫毛筆字,各種體的。但寫起硬筆字來,都是共和國體,即演員,名人簽名那樣的,作家手稿那樣的。
全在裝。
張鐵林辦書展,在大夥人前說“不就是寫個字嘛!”但他一下筆,就不像寫字,像蹦的了,就像他演的皇阿瑪,紅衛兵服改成皇大掛了。網上不少人在吵他的書法。湊在一起,刷屏。
另一種廣場舞。
我的網友裏有初中生,剛上班不久的,同學群,資深白領,教授,退休族,論壇裏的。起先還說兩句,後改成互相傳鏈接。先還點開看,後來就很少打開,隻是傳,也算是每日一事。大家都這樣。
命在運。
好多好多做菜的帖。食材不同,都“一勺生抽,一點老抽,一勺蠔油,一勺糖,一勺雞精….”都“點個小紅心吧!求您了!”先還點,然後點得就少了。倒也不是點一下之勞都吝嗇,但就是很少點了。
怪誰?
同學,工科生,發的微信,鏈接,都理理的。近日連發旅遊美文,《今生今世》那樣的。他是蘇錫常一帶的,書香墨香像是天生就有,以前忙別的,來不及用而已。江南才情,淹人,美到嗆。
附同學文:
落櫻成詩思作者
無錫的春天,總在梨花與櫻花的接力中舒展腰肢。才見過健身中心的梨樹堆雪,一轉身,金匱公園的櫻雲已漫過山崗。陳氏伉儷15年前栽下的櫻花樹,如今化作園中的連綿煙霞,枝頭垂落的粉白花瓣,如少女未寫完的信箋,在春風裏簌簌翻頁。
花徑上遊人如織。有人駐足仰望,看細碎陽光在花隙間織就金線;有人支起畫架,將飄落的花瓣凝成永恒的水彩。忽然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驚破畫境——幾個年輕人正攀折花枝,將揉碎的櫻雪鋪成絨毯。粉白的花瓣在草葉間迅速失去光澤,如同被揉皺的雲錦。
"櫻花七日"的短暫芳華裏,每一秒綻放都是與時光的角力。八十年前京都的園藝家岡本勘造培育出"染井吉野",讓櫻花得以在異鄉延續生命。當我們觸碰那些柔嫩花瓣時,是否聽見百年前嫁接刀在枝幹上刻下的歎息?陳氏家族贈予城市的不是一片樹林,而是一封寄往未來的情書,需要每個拆信人以指尖的溫度小心捧讀。
暮色中的櫻花林另有一番風致。晚風卷起地上的花瓣,繞著樹根畫出一圈圈年輪。保潔員提著竹帚輕輕掠過草地,帚絲間漏下的殘瓣依然保持著凋零的美感。遠處傳來孩童的驚呼,櫻花飄落在空中劃出小小的漩渦,像無數個未完待續的句點。
滿月升起來了。櫻花在月光裏褪去顏色,化作宣紙上洇開的墨痕。那些被小心嗬護的枝椏正在醞釀新的花苞,等待下一個春天,繼續書寫這座城市與繁花的契約。畢竟真正的詩意,不在於將花瓣鋪成地毯,而在於讓每一朵花都能完整地走完屬於它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