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櫥窗裏的春天》——女人就是文學。 少女是純粹文學

在兩本書中來回。一本是德文《Im Schaufenster lm Frühling 》，另一本是《英文 Norwegian wood 》。乏了，就抄寫，近來多抄《山海經》。

 

《櫥窗裏的春天》，說一個少女的世界。

 

張愛玲說過，出名要趁早。女人尤。

 

女人有早出名的資質，這資質就是女本身。

 

怕亞當寂寞，上帝造夏娃相隨。這，十分文學。夏娃就是文學。夏娃，長不大的女人。

 

《春天裏的櫥窗》裏的路易斯，靠近誰，一下就聞到其體味，看到脖子上長的什麽斑，女伴的腿長腿短；判斷就以此為據；為女伴保密，鐵杆一樣的堅守；誰換衣服了，一下就看到了；對周圍男生男人的觀察的時間結點，角度，很私，很戳，天生獨一份。這些都是純文學。女人，很早就是文學家了。剛有曲線，已然是成熟的文學家，藝術家。像在山楂樹中的周冬雨。曲線老熟以後的周冬雨，藝術味裏的雜質明顯得多了。

 

朱天心的《擊壤歌》，是純文學。張愛玲的高中英文作文《心願》也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是十六歲的李清照寫的，雖然水靈，但已經不水靈靈了；“看小小雙卿，嫋嫋無聊。更見誰誰見，誰痛花嬌？誰望歡歡喜喜，偷素粉，寫寫描描？誰還管，生生世世，夜夜朝朝。”水靈靈；“瞞瞞瞞難難難”，是淚淋淋，是婦人哭；王安憶張捷遲子建等，多是女人的叨了，時不時難辨雄雌。上述種種和《春天裏的櫥窗》比，缺少一種很堅定的準頭。

 

什麽是文學？文學在哪裏？

 

荷馬史詩，詩經，古希臘悲劇喜劇，古埃及詩歌，三個火槍手，茶花女，悲慘世界，人間喜劇等等，寫出的是文學性；簡愛，呼嘯山莊，第二性，寫出的是文學本身。

 

歐美，到近代，抓文學的準頭越來越厲害。就是，抓住女性，抓住早期女性。文學就在這兒。《春天裏的櫥窗》就是一個好例子。兩女孩放學後躺在草地上撚草，撚頭發；睡得淺，跑去和理發師說，可到了，又覺得沒什麽好說的；挨父親打到叫，回到自己房問，卻瞎想些其他的事情；班上就一個女生有胸脯了；同學家的牆怎麽塗那種顏色….. 將目光準準地落在文學上。

 

由此，可以看到一種觀察世界的女性角度，蘇格拉底亞裏士多德黑格爾觸及不到的點。

 

觀察體會少女情懷，其實就是在讀純文學。一過二十的女人寫出的文學怎麽也比不上十五六歲女孩寫的文學純。文學的保鮮期其實很短，從女孩的初中末到高中完，十八歲之內最佳，二十歲，略顯遲。《春天裏的櫉窗》就是女人回憶少女，觀察少女。文章的年紀有點大。

 

男的，最多寫出個文學性。別費勁了，整點別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