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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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蘭成見到的張愛玲,是個女生。離開胡蘭成,張愛玲是女人。

(2020-10-31 03:59:06) 下一個
 

 

胡蘭成碰到的張愛玲,就是個女生。離開胡蘭成,張愛玲成了女人。

 

 

讀《擊壤歌》,看到女娃;讀《小團圓》認識女生;《傾城之戀》,在說女人。

 

 

胡蘭成碰到的張愛玲,就是個女生。離開胡蘭成,張愛玲成了女人。

 

 

讀《今生今世》,想錄下來發點議論的地兒真不少。而且敢生自信:也不差。讀《小團圓》整整第二章,錄下四句,一段。錄下,覺得做了件事。也加議了,卻不確定自己說的。

 

第一句:歷史觀可以比歷史的事實更真,如圖畫比照相更真。

 

(議:學曆史的未必能有識見如此。不學曆史,才會這樣見識曆史。倚靠的不是學識,是靈氣。張愛玲其餘不缺,這個特多。

 

第二句:身邊的事比世界大事要緊,因為畫圖遠近大小的比例。窗台上的瓶花比窗外的群眾場麵大。

 

(議:張氏靈氣一斑:不是因為景致啥啥了,因而我啥啥了才景致。

 

女世界,是走不出的洪荒,打不開的混沌。AZ緊鄰。

 

法國大革命驚豔的是街頭仗,巷裏鬥;更是陽台上邊找尋射擊博鬥姿態英俊男子的邊打著毛線的女人們。

 

將“人間正道是滄桑”的熱鬧看遍,一回頭,才見到亙古的真諦:桂蘭, Maria 在門口路邊等著可心的人兒。)

 

第三句:上海人總覺得一樣淪陷,上海總好些。

 

(議:張愛玲看的準頭,驚人。“上海總好些”,上海近百年之酷,張愛玲之隨口一說。這重明敏,就她有。不服不行。)

 

一段:沒有被單,就睡在床墊上。吹熄了蠟燭,脫衣上床。在黑暗中,粗糙的毯子底下,九莉的腿碰到比比的大腿,很涼很堅實。她習慣了自己的腿長,對比比的腿有點反感,聯想到小時候在北邊吃的紅燒田雞腿。也許是餓的緣故。但是自從她母親告誡她不要跟比比同性戀愛,心上總有個疑影子,這才放心了。沒有被單,就睡在床墊上。吹熄了蠟燭,脫衣上床。在黑暗中,粗糙的毯子底下,九莉的腿碰到比比的大腿,很涼很堅實。她習慣了自己的腿長,對比比的腿有點反感,聯想到小時候在北邊吃的紅燒田雞腿。也許是餓的緣故。但是自從她母親告誡她不要跟比比同性戀愛,心上總有個疑影子,這才放心了。因為她確是喜歡比比金棕色的小圓臉,那印度眼睛像黑色的太陽,她有時候說:“讓我撳一撳你的鼻子。”

“幹什麽?”比比說,但是也送了上來。

九莉輕輕的捺了捺她的鼻尖,就觸電似的手臂上一陣麻,笑了起來。

 

 

(議:曹雪芹寫姐姐妹妹的,和這一比,很裝。

 

“因為她確是喜歡比比金棕色的小圓臉,那印度眼睛像黑色的太陽,她有時候說:“讓我撳一撳你的鼻子。”

“幹什麽?”比比說,但是也送了上來。”

 

這重女溫,若及若觸。讀罷,身心俱泥,要攤下來。)

 

 

 

想著寫的,多可以一辯。像《山河歲月》。《小團圓》《傾城之戀》裏的林林總總,像《聖經》篇至《啟示錄》,崇拜吧你!

 

 

 

小女生的嘰喳,市井的來去,人世的吱唔,是張愛玲的家珍。她數起來的姿態,心機,卻往往並不是聽數能盡包含的,或者說不能包含。譬如《小團圓》裏的種種遭遇,不必加多少注釋,說與中國之外的任何人聽,都聽得懂。幾如《命運交響曲》,哪兒聽,都心裏一沉一震。這是張愛玲獨具之大。在她之前,李清照的詞,也能算得上。

 

越來越以為,就她倆,抓住了文學,也寫出了文學。還以為,因為都是她。他,沒見著。見得著嗎?

 

 

跟女的在一起幹嘛嘛的,不讓,不饒,放了心和膽去戳甚至去刺。九莉和同學,姑姨,傭仆,說起蘇青,林妹妹。

 

遇見男的,就旁觀,並很快成了俯視:畢大使,父親,胡蘭成,胡適。

 

這樣的情形,容易使看清所謂學識,閱曆的份量,不致沉浸在“從小不是人,長大就是驢”“不是拿破侖,也會產生棄破侖”裏至嗆斃。

 

縫補漿洗,“早點回來”,“緊緊抓住情郎哥哥的手”..... 可是人類走出樹林,找到了塊地住下來過日子時,就說了的,女聲。萬萬千千年了,什麽不回歸它!

 

張愛玲就寫著它。團圓,就是“回家”。“  回來了就好”的胸襟,其乳溫溫者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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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鈴蘭聽風 回複 悄悄話 我湖絲瞎想, 如果胡蘭成與張愛玲一直在一起, 愛玲將是一個啥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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