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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沃德 恐懼特朗普 促世界拔槍決鬥

(2024-01-30 06:09:27) 下一個

?恐懼:特朗普入主白宮 

作者:鮑勃·伍德沃德

Fear: Trump in the White House 

https://www.amazon.ca/gp/product/B075RV48W3?ref=knfdg_R_hard_pew

《恐懼:特朗普入主白宮》是美國記者鮑勃·伍德沃德 (Bob Woodward) 撰寫的一本關於唐納德·特朗普 (Donald Trump) 總統任期的非小說類書籍。 [1] 該書於 2018 年 9 月 11 日發行。伍德沃德根據對特朗普政府成員數百小時的采訪編寫了這本書。 該書的出版商西蒙與舒斯特 (Simon & Schuster) 宣布,該書在發行第一周就售出 110 萬冊(所有格式),成為該公司曆史上銷售最快的開本。

隻有鮑勃·伍德沃德才能講述特朗普總統的內幕故事

作者鮑勃·伍德沃德(Bob Woodward)通過九任總統磨練出的權威報道,以前所未有的細節揭示了唐納德·特朗普總統白宮內的悲慘生活,以及他如何就重大外交和國內政策做出決策。

《恐懼》是對現任總統在任第一年發表的最親密的描述。 焦點是橢圓形辦公室、戰情室、空軍一號和白宮官邸的爆炸性辯論和決策。

伍德沃德從數百小時的采訪中汲取了第一手資料、會議記錄、個人日記、檔案和文件。 《恐懼》通常通過日常細節、對話和記錄來追蹤朝鮮、阿富汗、伊朗、中東、北約、中國和俄羅斯的關鍵外交問題。 它深入報道了特朗普的關鍵國內問題,特別是貿易和關稅爭端、移民、稅收立法、巴黎氣候協議以及 2017 年夏洛茨維爾的種族暴力事件。

《恐懼》生動地呈現了特朗普律師與俄羅斯調查特別檢察官羅伯特·穆勒之間的談判細節,首次列出了逐次會議的討論和策略。 它披露了特朗普白宮高級官員如何聯合起來從總統橢圓形辦公室竊取命令草案,以便他不會發布危及絕密情報行動的指令。

伍德沃德寫道:“這不亞於一場行政政變,是世界上最強大國家行政權力的精神崩潰。”

Fear: Trump in the White House 

by Bob Woodward

https://www.amazon.ca/gp/product/B075RV48W3?ref=knfdg_R_hard_pew

Fear: Trump in the White House is a non-fiction book by American journalist Bob Woodward about the presidency of Donald Trump.[1] The book was released on September 11, 2018. Woodward based the book on hundreds of hours of interviews with members of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 The book's publisher Simon & Schuster announced that it had sold 1.1 million copies (across all formats) in the first week of its release, making it the fastest selling opener in the company's history.

THE INSIDE STORY ON PRESIDENT TRUMP, AS ONLY BOB WOODWARD CAN TELL IT

With authoritative reporting honed through nine presidencies, author Bob Woodward reveals in unprecedented detail the harrowing life inside President Donald Trump’s White House and precisely how he makes decisions on major foreign and domestic policies.

Fear is the most intimate portrait of a sitting president ever published during the president’s first years in office. The focus is on the explosive debates and the decision-making in the Oval Office, the Situation Room, Air Force One and the White House residence.

Woodward draws from hundreds of hours of interviews with firsthand sources, meeting notes, personal diaries, files and documents. Often with day-by-day details, dialogue and documentation, Fear tracks key foreign issues from North Korea, Afghanistan, Iran, the Middle East, NATO, China and Russia. It reports in-depth on Trump’s key domestic issues particularly trade and tariff disputes, immigration, tax legislation, the Paris Climate Accord and the racial violence in Charlottesville in 2017.


Fear presents vivid details of the negotiations between Trump’s attorneys and Robert Mueller, the special counsel in the Russia investigation, laying out for the first time the meeting-by-meeting discussions and strategies. It discloses how senior Trump White House officials joined together to steal draft orders from the president’s Oval Office desk so he would not issue directives that would jeopardize top secret intelligence operations.

“It was no less than an administrative coup d’état,” Woodward writes, “a nervous breakdown of the executive power of the most powerful country in the world.”

知道了這些白宮內幕,你就真正了解特朗普了

微德國Germany 2018.09.17
來源:海外看世界
作者 孫太一

美國克裏斯多夫紐波特大學

如果你認為特朗普是一個有清晰大戰略、精心策劃了打壓中國的貿易戰、充滿智慧和才幹、並極具管理和領導能力的能人,那你真該仔細看看伍德沃德本周推出的新書《恐懼:白宮裏的特朗普》(Fear: Trump in the White House)。書中涵蓋了大量特朗普政府內人物間的互動,以及在麵對重大事件時內部的交流和反饋。這些描述可以說和最近《紐約時報》的一篇匿名專欄“I Am Part of the Resistance Inside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我是特朗普政府內抵抗力量的一份子)所描述的情景不謀而合。這裏和海看的讀者們分享一些書中比較值得關注的細節。

Fear: Trump in the White House, by Bob Woodward

可信的方法論

特朗普上台以來描述其政府和個人軼事的書已經出了不少,但伍德沃德這本《恐懼》卻是數一數二的。這與伍德沃德這個水門事件的起底者的嚴謹、操守以及所使用的可信的方法論分不開。身在華盛頓,一個非常常見的規則就是“off the record”(不留記錄規則),意思就是現場的發言、討論的內容隻是讓在場的人知道、助其理解,決不能泄露出去誰說了什麽。而伍德沃德在每當采訪對象有這樣的要求時他都直接拒絕而提出改用“on deep background”(深度背景規則),也即記者可以在不寫信息來源的情況下將真實的信息整理後呈現給公眾。因為伍德沃德也在受訪人允許的情況下把幾乎所有的訪談都錄了音,所以他這本通過整理自己和幾乎所有白宮及國會能采訪到的高官和消息人士士訪談內容的書就非常可信而與眾不同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方法論,使得他曾經寫過多位總統及其政府內部的情況,並兩次獲得普利策新聞獎。這位曾經對尼克鬆失去總統位功不可沒的調查記者此次又抖出了特朗普的哪些猛料呢?

《恐懼》作者,伍德沃德(圖片來源:MSNBC)

特朗普個人的特點

特點一:為達到目的言辭無所顧忌

第1章裏描述了特朗普曆來就是逢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2010年在特朗普大樓裏,David Bossie這個共和黨活動家想介紹班農認識特朗普,因為覺得特朗普很有潛力。但是他們也直接向特朗普指出他的一些行為和觀點會讓共和黨人反感,比如他支持墮胎,比如他不太投票,比如他80%的政治捐贈都是給民主黨候選人的。特朗普馬上回答說“我反墮胎啊!”“我每次都投票啊!”當被指出紀錄是公開可查的時候特朗普表示居然這都可以查,但還是說“我每次能投的時候都投啊。”

第9章裏描述了特朗普先是在公開場合說北約已經過時了(obsolete),然後在內閣和參謀的勸說下過了幾天又公開說“I said it was obsolete。 It is no longer obsolete。”(我之前說它過時了。現在它不再過時了)。語言因人因場景而變換,以達到目的為唯一目的,是特朗普的一大特點。所以,和他談判之後定下的任何事情你還會認為是真的定下了嗎?

特點二:缺乏基本常識,厭惡學習,厭惡實證主義

特朗普的白宮裏有幾位講證據的實證主義者,經常想通過給特朗普擺事實、講原理來科普他,以讓他更好地做決策。特朗普從來都聽不進去。因為特朗普從來都不在乎學習,上大學的時候不去上課不記筆記,考試前一天借別人的筆記臨時抱佛腳一晚,第二天拿個“C”就足以(第11章)。所以當注重實證的前高盛高管科恩想用數據和邏輯告訴特朗普貿易對美國是有好處的,貿易逆差本身不是個問題的時候,特朗普完全不理會,因為他早已有自己先入為主的想法。當科恩告訴特朗普未來美國利率可能會漲的時候,特朗普馬上說,那我們應該去借一大筆錢來,然後等利率高了拋掉,賺利息。而且,特朗普還老想著為什麽白宮不能免費印些錢來花(第7章)。

又有一次,特朗普責問財長努欽說怎麽還不去宣布中國是“匯率操縱國”,努欽說雖然中國以前可能操縱了匯率,但是現在沒有任何充分的理由去支持中國仍然是,美國法律規定的“匯率操縱國”的標準中國達不到(第27章)。特朗普說:“你先宣布中國是‘匯率操縱國’,然後再去找理由。

 

(圖片來源:路透社)

特點三:不講情麵,毫無共情能力

特朗普當選開始組內閣的時候團隊已經商量並內定了努欽作為財政部長。但是有一天科恩被邀請到白宮麵聊時,特朗普覺得聊得不錯,就直接邀請科恩說:“我之前選錯了財政部長,要不你來做我的財政部長吧?”關鍵是他倆聊天的時候努欽就坐在旁邊!(第7章)結果科恩結束聊天還沒走出白宮,電視裏就報道了“特朗普選了努欽做財長”一事。據庫什納說,科恩與特朗普的對話把努欽給嚇壞了,所以他趕緊提前放出消息,坐實自己被任命為財政部長一事。

國務卿蒂勒森被特朗普發推特解雇。(圖片來源:Twitter)

整本書裏充斥著特朗普一不滿意就嘲笑白宮高官們“弱”、“無能”的片段。包括解雇幕僚長普利巴斯和國務卿蒂勒森時,特朗普都是出其不意地直接發個推特宣布了,完全不考慮被解雇人的感受。普利巴斯後來表示這個總統完全沒有共情的能力(第28章)。

特點四:很注重外在形象,自戀

這個特點表現在多個層麵。首先是為他工作的人長得好看、穿著得體非常重要,要能上鏡。因為特朗普的第一位國家安全顧問弗林出了事被迫辭職,特朗普在上台後沒多久就開始麵試弗林的接班人。而麥克馬斯特因為第一次見特朗普時穿了套看上去比較便宜的西裝而被特朗普嘲笑說穿得像個推銷啤酒的(第11章)。後來麥克馬斯特了解到情況後在第二次麵試時穿了軍裝才勉強過關。但特朗普一直都因此厭煩麥克馬斯特,還經常當著很多下屬的麵訓斥麥克馬斯特,讓其為難。而特朗普特別喜歡溝通部主任希克斯,除了其能力確實不錯外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長得好看,當過模特。

霍普·希克斯Hope Hicks,擔任前戰略溝通部主任。

這個“好看”不光是人,數字、言論也是。在討論稅改的時候,特朗普也不在乎稅率背後實際的影響和算數,而直接說“我要個整數,10、20、25這種,推銷起來方便”(第35章)。

特朗普會經常將點讚超過20萬的自己的推特拿出來欣賞,也經常會長時間地看電視,看看政治評論員對自己怎麽評價。有很多特朗普自戀的細節這裏不再贅述,但特朗普有的時候受外界、尤其是媒體評論人的影響甚至比自己團隊成員的影響都大卻是不爭的事實(第34章)。

特點五:不耐煩,衝動

有很多美國法律對政令有程序要求,不是總統發個推、簽個字就能生效的。比如提升貿易壁壘就得和國防部長磋商,確定不會有損於國家安全才能推進。特朗普特別不喜歡這種程序上對他施政的拖延(第19章),他很不耐煩。這也是為什麽特朗普絕大多數政績都是“破”奧巴馬的政績,而“立”的內容卻屈指可數。

這種不耐煩使得他會經常去做一些衝動的決定。底下的人跟他提起個什麽事兒,他馬上會說來來,我馬上來簽一個總統令。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有的時候一些有自己動機的人就會繞過流程,讓特朗普快速達成自己的目的。比如有一次,班農和普魯伊特(美環保署署長)就在沒事先預約的情況下進入特朗普的橢圓辦公室,要求總統馬上宣布退出巴黎協定,簽署相關文件,結果這些文件在特朗普簽之前被總統助理波特偷偷拿走了(第23章)。要不是特朗普是一個注意力跨度很短的人,要不是白宮內部非常混亂,很多政令可能都會因此而生效。

特點六:注意力跨度短、健忘

特朗普對任何一個問題的注意力跨度都很短,隨時可能轉換話題而把前一個話題忘了,但是可能過一段時間又會回到這個話題上來。書裏與特朗普接觸過的人幾乎都反映特朗普很難在一個話題上待很久,隨時都會將對話轉到毫不相關的別的議題上去。如果想跟他詳細地說一個議題的來龍去脈和各種細節,幾乎不可能。超過10分鍾他的注意力就到別處了(第33章)。

對華貿易鷹派,彼得 納瓦羅(Peter Navarro),美國國家貿易委員會負責人。(圖片來源於網絡)

當然,這種注意力跨度短也被抓住利用了。比如白宮幕僚長凱利和科恩都覺得納瓦羅是白宮內部混亂的主要製造者。納瓦羅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官僚體係裏的位置,經常擅自進入總統辦公室,而且一見總統就鼓動特朗普加關稅,打貿易戰,並且給總統一些毫無根據的造假的信息、數據)。所以,凱利決定明確上下級,把納瓦羅編入科恩的團隊,讓其聽科恩指揮。又因為總統助理波特的配合,納瓦羅有一段時間兩個月都沒獲得與總統見一次麵的機會。特朗普有一天突然問:“Where the hell is my Peter? I haven’t talked to Peter Navarro in two months。” (我他媽的彼得到哪裏去了?我倆月沒見到彼得納瓦羅了)。周圍人也不出聲,結果特朗普說著說著想到了別的事,就做別的事去了,就把這茬事兒給忘了。

書中有很多章節描述的是穆勒對特朗普“通俄門”的調查。這是特朗普最大的心病。他尤其不能忍受自己在和別國很強勢談關稅的時候(比如墨西哥、加拿大),對方譏笑“Are you going to be around?”(你還會在位子上待多久?),意思是你都快被彈劾了,別那麽囂張。這種讓他自己覺得“變弱”的情況他無法忍受(第21章)。特朗普經常無法集中精力、注意力跨度很短也許也和穆勒調查懸而未決有關。

特點七:不能在任何情況下示弱

特朗普經常開會的時候指名道姓罵幕僚太弱(you are weak)。而在交流的時候,他也會告誡別人千萬不要示弱,別人強,你要顯得更強。這在針對如何應對金正恩的時候,特朗普尤為強調(第33章)。所以才會有“我的按鈕比你大”這一出。

夏洛茨維爾出現白人至上主義者駕車衝撞人群的恐怖事件後,特朗普一直不願意發表一個他的幕僚們建議的以“愛與治愈”為主題的演講,因為他覺得聽上去太弱了。“You’ve got to show strength。”(你必須展示實力。)

特點八:錢很重要

在特朗普這兒,聯盟、自由市場、價值等都不重要,衡量國家利益的唯一標準就是錢。他很納悶為什麽美國要花35億美元去維持駐韓美軍,免費給韓國提供薩德去保護別人。韓國對美國貿易順差180億美元,特朗普覺得韓國可是占了美國的大便宜。所以一直想撤出駐韓美軍,撤出薩德,並通過貿易壁壘讓韓國人交關稅補償美國(引言)。特朗普想退出北約、退出北美自由貿易協定也是同樣的理由。當將軍們苦口婆心和特朗普講戰略時,特朗普嗤之以鼻,覺得這些將軍們完全不懂,從來不去考慮如何在讓美國參與任何外事時都賺到錢(第28章)。“These military guys, they don’t get business”(這些軍人,他們不懂經商)(第38章)。對特朗普來說,美國的所有海外行動都應該帶來淨利潤。

特朗普政府及內閣成員的特點

特點一:平行政府、持續政變

《恐懼》一書的開篇描述的就是特朗普想要退出與韓國的貿易協定 --- 哪怕他的內閣成員都反對 --- 而科恩不得不偷走總統辦公桌上的待特朗普簽署的給韓國總統的信,以避免美韓關係破裂導致美國在東亞影響力受損(引言)。這種拿走特朗普要簽字的文件的事情常有發生,也不止科恩一人在幹(上文就提到了總統助理波特拿走過退出巴黎協定簽字文件的事兒)。而如果沒有人提醒他、就相關事情刺激他,特朗普往往是想不起來的。(Without a trigger, it conceivably might never happen。)所謂的刺激也許來自電視裏提及的議題,也有可能是諸如納瓦羅這樣的闖入辦公室要總統馬上推進某個議題。這種偷文件的舉動直接架空了總統的權力,嚴重幹擾了總統執行政令與決策的能力,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斷在發生著的小型政變。

(科恩從特朗普桌上偷走的信)

這種小型政變還體現在調整總統意願上。比如當敘利亞發生人道主義災難時,特朗普本想刺殺阿薩德並對敘利亞狂轟濫炸,而國防部長馬蒂斯表麵上不直接反對,暗地裏卻偷偷將行動降級變為僅使用戰斧導彈,而且減少了特朗普想要使用的數量(第18章)。

特點二:內部派係鬥爭激烈

特朗普政府內部可以比較籠統地分為兩派:

1。特朗普眼中的全球主義者(globalists): 科恩、努欽、蒂勒森、馬蒂斯、波特,以及被特朗普稱作來自紐約的溫和民主黨、自己的女兒女婿伊萬卡和庫什納;

2。 特朗普眼中與自己想法一致的人,也就是民粹貿易保護主義者:納瓦羅、羅斯、萊特希澤、班農、米勒等。

當然,從《恐懼》一書的描述來看,凱利應該也是特朗普眼中的前者。派係內也有合作關係,比如科恩與波特就經常合作通過程序阻止或滯後民粹派推動他們的議程。蒂勒森和馬蒂斯兩個人經常單獨見麵,每周有多次固定通電話的時間(這也讓後來的國家安全顧問麥克馬斯特很不爽)。有一次蒂勒森去卡塔爾談判,照理是應該和麥克馬斯特商量的,但這個國家顧問居然完全沒有被告知。蒂勒森為了避免卷入白宮的瘋狂,有的時候在外交上完全不與白宮打招呼,自己直接把事做了(第26章)。

美國貿易代表萊特希澤(圖片來源於網絡)

因為民粹派與特朗普想法一致,所以哪怕全球主義派能力較強、資源更豐富、占領更重要的位置(伊萬卡、庫什納,包括後來的凱利都可以隨時進入總統辦公室旁聽會議),但最終還是逐漸被民粹派逐漸打壓。中美貿易摩擦中,提倡不斷增加關稅的也都是民粹派。民粹派中的羅斯好不容易和中國談了個雞肉牛肉相關的協議,結果被特朗普臭罵一頓,說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好的談判家,不再相信他了,從此貿易談判都由萊特希澤接手(You’re past your prime。 You’re not a good negotiator anymore。 I don’t know what it is, but you’ve lost it。 I don’t trust you。)(第19章)。可想而知,與中國談判的其他官員再也不敢輕易讓步了。

特朗普其實很喜歡底下的人吵起來,越激烈越好,因為他認為這是在給自己增加籌碼(第34章)。當然,普利巴斯認為他完全沒有林肯那種平衡政治競爭者的能力,他隻是將一群天然的肉食動物帶到了桌前(第28章)。

兩派雖然經常互相拆台,在特朗普麵前說對方的壞話,但有一點是幾乎有共識的,那就是都覺得特朗普是個無知的蠢貨(Moron, idiot, fifth-sixth grader, a joke等等)。很多人其實都隻是想利用特朗普來實現自己個人的一些目的。

特點三:不斷地危機反倒推動了創新

特朗普團隊的混亂不堪是否有其好的一麵的?根據伍德沃德的描述,我覺得是有的。比如2016年大選的時候,因為其團隊內部實在太混亂了,這使得一些看不下去的人不得不站出來,拚盡全力來挽救,背水一戰。而希拉裏的團隊,感覺充滿各種人才,但大家太安逸,仿佛溫水中煮著的青蛙。

因為特朗普的注意力跨度短,很多事情他顧不了細節(第3章),這也給底下的人較大的發揮的空間,有種創新的動力。同時,因為特朗普毫無共情能力,經常抱怨下麵的人工作做得不好,但某種程度上這種抱怨使得團隊始終不敢鬆懈,一直在拚。

關於中美關係

科恩與萊特希澤早就想從知識產權的角度用301調查來聯合歐洲、日本、加拿大等國家地區圍堵中國(第41章),之後再去搞什麽特朗普要的鋼鐵關稅。特朗普一開始也覺得可以。但當習特會麵後,特朗普覺得在朝鮮問題上必須依賴中國,命令自己就301調查演講的寫稿人把一切關於中國的措辭去掉,同時將相關的調查對象廣泛化(第33章)“I don’t want to make it China-specific。 Let’s just do it for the whole world。”所以特朗普後來之所以向各個國家一起開戰,而不是隻針對中國,與習特會直接相關。特朗普多次提到,與中國的貿易戰要打,但是和習的友誼對他來說更重要。中國在聯合國安理會就製裁朝鮮的議案投了讚成票一事更讓特朗普確信他與習有著特殊的友誼。

(圖片來源於網絡)

科恩雖然想針對知識產權議題打擊中國,但極為反感通過增加關稅的方式。“如果你是中國,同時想摧毀美國,隻需要停止向美國出口抗生素即可”(If you are the Chinese and you want to really just destroy us, just stop sending us antibiotics。(第33章))有九種主要的抗生素不在美國生產,包括盤尼西林。美國使用的96.6%的抗生素都是中國生產的。特朗普及民粹派的回應是:“那我們可以從別國進口啊。”科恩解釋這個“別國”也會從中國進口,然後提高價格轉手再賣給美國,賺個差價,你們覺得這有用嗎?遇到這種對方有數據有邏輯的情況,民粹派通常會說“fake news”(假新聞)。

特朗普對台灣的態度與對韓國的態度一樣,憑什麽讓美國花錢去保護它?“What do we get from protecting Taiwan?”(我們從保護台灣中得到了什麽?)言下之意,要麽台灣多交保護費,要麽別指望我們再掏錢來保護你了。

小結

這些來自於華盛頓高層親曆者的一手資料(且全部有錄音),真實地反應了特朗普政府內部混亂無序、充滿危機的狀態。我們中文媒體上經常會出現對特朗普戰略、思考甚至是長線大計的分析,仿佛他是一個極具長遠眼光且富有智慧的謀略家,在下一盤大棋。美國建製派尤其是華盛頓官僚體係成員們新的遏製中國的思路不假,建製派也一直有自己的策略在推進他們的想法。但特朗普的出現以及特朗普白宮內運作的狀況告訴我們特朗普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緩解了美國對中國的打壓與遏製。如果是一個極具管理能力又有條理思路清晰的總統在位的話,針對中國的暴風雨可能會更為猛烈。在考量我們是不是有時對特朗普過度解讀的同時,我們也應該清醒地認識到後特朗普時代美國對華政策變得更為敵對的可能。

(本文由作者授權海外看世界微信平台獨家發表。以上文字,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

責任編輯:閆亞瓊

校對:陳芷儀、任婕、陳俊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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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世界正處於拔槍“決鬥”的前夜

新民周刊   作者:鄭若麟    2018-09-28 13:21

 

閱讀提示:他到底是不是“瘋子”?

一本書,一本暢銷書,已經成為飄浮在白宮上空的“幽靈”……

曾在“水門事件”中“打倒”尼克鬆總統的記者波博·伍德沃德(Bob Woodward)最近撰寫了一本《恐懼:白宮裏的特朗普》,將特朗普描述成一個一無是處、什麽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麽甚至不會與任何人共事的……一個“自戀狂”“瘋子”總統!在美國媒體的全力支持下,此書大獲成功,出版一周就已經印到上百萬冊。這顯然是特朗普暗中的敵人慣用的一著:醜化對手、竭盡全力毀掉對手的聲譽,試圖由此來反製特朗普、阻止其連選連任……好在特朗普是美國當選總統,否則恐怕已經被套上“獨裁者”“殺人犯”一類的大帽子了……不過,“通俄門”已經將“通敵”的小帽子給特朗普戴上了!

必須提一筆的是,在研究國際關係格局的演變時,個人因素在曆史上的作用不容忽視。普京領導的俄羅斯雖然在國力上似乎已經與法、英等國相類似,但普京個人卻在起著全球性的作用。普京反對“金融跨國資本”已經是“人所周知的秘密”;普京支持歐洲民粹主義,與班農所做所為如出一轍。比如普京是歐洲唯一公開支持法國極右翼政黨的國家元首。他曾親自接見來訪的國民陣線(現已改名為“國民聯盟”)主席、法國總統候選人瑪麗娜·勒龐……再加上普京堅定地在軍事上全力支持敘利亞、在政治上與中國聯手、對歐洲針鋒相對、寸土不讓,在國際舞台的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任何機會來扮演引人注目的角色,使俄羅斯在今天的世界上起到了一個遠超其國力的大國的作用。與戴高樂時期的法國異曲同工。

影響著當今世界格局的另外一個不可忽略的個人因素,顯然就是特朗普。《恐懼》一書為貶特朗普無所不用其極。讀此書會令人不知不覺地產生一個念頭:“這個傻瓜是怎麽當選美國總統的?”然而,我們萬不可通過西方的媒體來認識一位總統,而必須通過對其本人所言所行來尋求其行為和思維之邏輯。美國和西方媒體在評述國際政治人物時,從來都是“政治至上”的;對西方媒體而言,隻要被列為“敵對國家”的領導人,要麽忽略,要麽極盡醜化、矮化、抹黑之能事,從來沒有“客觀報道”的。被特朗普批為“謊話連連”的美國媒體幾乎很少有支持特朗普的,我們必須警惕他們筆下的特朗普的真實性。之前已經發生了數以百計的美國媒體聯手公開反對特朗普的奇特現象。這次,美國媒體也借此書之機,大肆攻擊特朗普。《紐約時報》甚至通過發表一名匿名的白宮高官的文章,來證明——特朗普無能之極。我們因此而可以理解,為什麽特朗普會成為一個“推特總統”:因為通過推特來發表自己真實的看法,已經成為特朗普打破媒體封鎖的唯一手段。

我認為特朗普絕非一個瘋子或政治素人。隻要讀一讀他的競選和當選演說即可理解。特朗普反複強調,“金融財團及其資助的媒體和華盛頓權勢集團”是美國“人民的敵人”、視自己的當選是“國家生死存亡的鬥爭”、是“最後的機會”、將“決定我們的國家是否真正自由,還是不過僅有一個民主的幻影”……特朗普非常清晰明白地指出,誰是他的敵人、他的敵人會怎麽對付他,而且選民們心中有數,是“你們明白,他們明白,我明白,而且全世界都明白”的事情。這樣的一個當選總統,怎麽可能是一個“瘋子”呢?

相反,從《恐懼》一書中,我們卻可以窺到特朗普的核心思想其實沒有變過。在第七章第5至52頁伍德沃德這樣描述特朗普對擁有“印鈔票大權”的跨國金融資本的核心權力的理解:

在與科恩的一次談話中,科恩提到美國利率將會上漲,於是特朗普說,“我們現在應該去借很多錢,拿著它,等利率上升後再賣掉它賺錢。”

科恩對特朗普缺乏基本的理解感到驚訝。他試著解釋說,“如果聯邦政府通過發行債券來借錢,你就會增加赤字。”

“你這是什麽意思?”特朗普問,“我們隻要發動印刷機印錢就是了。”

“你不能這麽做,”科恩說,“這樣會造成巨大的赤字……”

……

“特朗普回到有關印錢的事上。他說,我們要借錢……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好的信譽評級,所以能夠用世界上最低的利率來借錢……

這時科恩回答說:“你不能印錢。”

特朗普不解地問:“為什麽不能印?為什麽不能印?”

科恩於是解釋說,“國會有一個債務上限,規定美國政府能夠借多少錢,而且具有法律約束力……”

伍德沃德由此認為,“特朗普不了解美國政府債務周期資產負債的運作模式”。一個優秀的記者總是會從字裏行間將一些他已經了解、理解和明白了的、但卻無法直白地說出來的事實,用一種“春秋筆法”寫出來,這就是西方“政治正確”的作用。

伍德沃德的這段描述表明,特朗普非常清楚美國總統手中沒有“印幣權”,正因為如此,特朗普才會說,我們要把權力交還到美國人民手中。他甚至還破例批判美聯儲的加息決定,認定美聯儲正在破壞他的“讓美國重新偉大”的計劃……將特朗普描述成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與一個能夠將自己的對手——“金融財團及其資助的媒體和華盛頓權勢集團”——明確地說出來的特朗普,實在是南輾北轍、差距太大了……我更傾向於認為,特朗普非常清楚自己無法控製美聯儲,無法從銀行獲得足夠的資金,從這個角度出發,特朗普之所以向全世界貿易順差國商品大肆征稅的另外一個考慮,就是要增加國庫收入,以便能夠奪回一點行動的自由……

跨國的金融資本

我們應該承認,世界是複雜的,是多重性的,是矛盾重重的,有時甚至是很難理解的。特別是從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以來,世界的變化真的是朝著“多端、複雜”的方向在發生。很有點像宇宙大爆炸的格局:前進的方向不是線性的,而是膨脹式的,朝著四麵八方而去的。這使今天的我們在理解世界格局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

1990年美國總統老布什宣布要“建立國際新秩序”,此時正是美國主導的全球化達到曆史高峰的時期:無論是政治(還記得民主加市場經濟的“曆史終結論”嗎?)、經濟還是輿論,全球化正在席卷整個世界。世界貿易組織前總幹事帕斯卡爾·拉米(Pascal Lamy)在他的一部《世界往何處去?》(Où va le Monde?)的書中曾將全球化從1985年伊始,分為“幸福的全球化”、到2001年開始“痛苦的全球化”、以及從近幾年最終進入“危機和束手無策的全球化”三個階段。從他的分段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全球化是如何在從“幸福的全球化”走向“痛苦的”、甚至是“危機和束手無策的全球化”的過程中,將產業資本與金融資本的利益一刀切開,從而形成當今世界格局中產業資本和金融跨國資本分化成兩大對立的力量板塊的。

拉米的分析跨度長達三十年。我們在觀察、思考、研究和分析國際關係格局的演變以及各國、各國家集團以及跨國的某些勢力的對策、策略時,有必要區分其長期戰略與短期戰術之間的區別和分野。

比如對於特朗普總統的“築牆”“退群”、貿易戰等一係列措施,我們應該從美國四年一度的總統任期,作戰術性的研討。我們當然知道,從長遠戰略角度來看,美國無論是作為世界霸主、還是從意識形態出發,都會把中國視為其長期的、甚至是唯一的對手和“敵人”。但是,奧巴馬不退群,並不意味著美國不把中國視為對手;而特朗普退群,也不意味著美國就特別視中國為對手。從長期戰略來看,已經成長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必然會成為另一個超級強國,因此中國當然會在未來相當長的曆史時期內,將是美國唯一的可能的挑戰者,盡管中國並沒有挑戰美國的欲望……我曾在“2018,中美互相試探的一年”和“未來五年,東西方衝突將以美國模式還是中國模式發生?” 等文章中都指出,中美之間未來必然會發生衝突。

但是今天我們討論的是“特朗普治下的美國”。就如我一再強調的那樣,“特朗普的敵人”與“美國的敵人”在一定的曆史階段和條件下,有時不一定會完全重合。因此,在美國從長期戰略出發、從國家視角出發,可能始終視中國為敵人,與特朗普今天在他的四年任期內是否一定就視中國為他的最主要的敵人之間,是存在著可供我們研究的空隙的。而我們需要爭取的,恰恰是特朗普任期的四年或八年中,為我國的崛起爭取一個有利的和平時期。我們不能因為“美國是我們的長期戰略對手”就對美國任何一屆總統的差異、甚至有時會是本質上的差異(這次特朗普與希拉裏·克林頓的差異我認為就屬於“質”而非僅僅是“量”的差異)就忽略不計、視而不見。這將會使我們丟失寶貴的、從曆史的角度來看很有可能是轉瞬即逝的戰略空隙機遇。

在國際關係領域,中國曆來主張和而不同、和平共處、合作共贏。即便美國視我為敵,我們也曆來主張從“鬥爭中求生存”“從鬥爭中爭取和平”、要“鬥而不破”。正如我在“未來五年,東西方衝突將以美國模式還是中國模式發生?”一文中所說的那樣,我們在認定中美衝突不可避免的前提下,要盡量爭取這一衝突以“中國模式”發生,也就是非戰爭模式。不能將所有主張以“非戰爭模式”來解決中美之間的衝突的人,都批判為“投降派”。這顯然是在中共曆史上早已被多次批判的“左傾冒險主義”的再世。

今天,中美之間爆發了不小的貿易摩擦。這場摩擦不僅是特朗普蓄意挑起的,而且目前也是不以中國的意誌為轉移的,也就是說,是由特朗普所主導的。但中國的策略非常正確:我們不希望打貿易戰,但我們不怕打;如果美國一定要打,我們將奉陪到底。這一事實並不妨礙我們深入分析特朗普為什麽要與中國打貿易戰,特別是認清特朗普到底代表著誰的利益,進而認識當今世界的主要矛盾究竟是什麽?這關係到我們的下一步棋將如何走。

曆史早就告訴我們,一個突發事件往往代表著某種力量的出現或崛起,它會改變原來非常明確的敵我格局,隻要我們能夠審時度勢,便能因勢利導,使形勢朝著有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比如西安事變的發生,改變了國共兩黨之間的態勢,證明國民黨內部存在著抗日力量;因此,和平解決西安事變,便使國共兩黨形成臨時的合力,共同對抗一個更大、更凶惡、更危險的敵人:日本侵略者。西安事變就是一個曆史性戰略機遇。在美國長遠戰略始終將中國視為戰略競爭對手甚至是“敵人”的時候,特朗普的出現到底是我們的戰略機遇,還是構成我們新的最危險的敵人,這正是我們必須進行深入分析、研究的。在這裏,特朗普與美國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兩個既有重合點,又有交叉點的概念。

要理解美國產業資本和“金融跨國資本”的利益分道揚鑣,我們不僅要認識全球化,同時也要認識全球化的各個不同的階段、全球化對產業資本和金融資本在不同階段帶來的不同結果;特別需要認識和學會的,是從美國國家的角度來看產業資本和金融資本之間存在著的本質差異。

以軍工聯合體為代表的產業資本基本上是以美國國家為主要載體,兩者的強盛或衰落密切相聯。盡管產業資本也曾通過全球化而牟取暴利,但隨著全球化進程中中國等新興經濟體的出現和崛起,特別是因中國的工業化進程使中國產業從低端開始朝著中、高端發展時,美國產業資本遭到來自中國的強有力的競爭而節節敗退;但他們卻不會閉門反思,相反怪罪於中國和全球化……

而以金融資本為首的跨國財團的主要特征則是“跨國”。所謂“跨國”,主要是指國際金融財團通過相互參股、聯姻、建立各類基金會、特別是在金融投機機會來臨時的共同合作買賣、做空做多,使得他們之間的利益已經完全融為一體,形成一股強大的、遠遠超過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金融投機資本。索羅斯及其背後的力量就是最典型的代表……金融資本的跨國性質,已經使美國國家利益與金融跨國資本自身的利益不再完全吻合。其中最突出之處,就是當美國國家與產業資本因全球化而麵臨困境時,跨國金融資本卻依然從全球化中獲利。因此,在理解美國產業資本與金融資本之間的關係時,一定要看清,前者與美國息息相關,而後者則已經早已超越美國,成為一個高踞世界各國、包括美國在內的一個龐大的、無形的跨國界利益集團。

全球化從“幸福”走向“痛苦”

從1985年開始的“幸福的全球化”階段,產業資本與金融資本都從全球化中獲利:市場越來越大、勞動力價格越來越低廉、財富迅速積累、貧困現象日漸壓縮、以計算機為核心的技術革命正在爆發、 蘇聯崩潰、中國轉向市場經濟、網絡將全球化進一步加速發展……這時,國家之間的地緣政治戰略開始變得無足輕重,全球化才是唯一的核心戰略。隻有擁抱全球化的國家,才能出現經濟奇跡。於是出現了“華盛頓共識”和“福山的曆史終結論”。當時世界出現三大趨熱:一是無限繁榮;二是民主邁向全球;三是由聯合國和美國保證下的全球安全。市場萬能的說法就是這個階段風靡全球的。遺憾的是,相當一部分中國學者的思維,始終停留在這個階段的全球化,從此就再也沒有向前發展過。

此時美國的產業資本與跨國的金融資本曾經攜手賺錢。然而很快全球化開始從“幸福”轉向“痛苦”。從我在法國任常駐記者觀察到的現象看,始於2001年的“痛苦的全球化”,主要是指廣大的中產階級和底層勞動階層——再具體來說,就是出賣勞動力來換取工資的階層——從全球化中收獲的已經不再是利潤而是痛苦。與此同時,產業資本也在來自新興國家的激烈競爭中敗下陣來,也開始失去利潤而僅剩“痛苦”……

我們知道,產業資本的贏利方式主要是通過產品,而金融資本則主要是債務。產品需要勞動力來生產;全球化雖然能夠使產品突破國界,但生產產品的勞動者卻始終是有國界的。馬克思曾說過:無產階級是無國界的。所以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奮鬥的目標將是一致的,即“失去的隻是鎖鏈,而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然而曆史的發展卻出現了馬克思所沒有預料到的一幕:發達國家的“無產階級”所出賣的勞動力價格,卻比發展中國家和不發達國家要貴得多;再加上匯率的因素,兩者之間的差距足以使發達國家的勞動階層生產的產品賣不出去了,企業於是便從發達國家轉移到發展中國家;發達國家的勞動階層,因為發展中國家的勞動階層的勞動力價格比他們低,而失去了工作。由此,無產階級變得不平等了,“無產階級無國界”的說法也被打碎了。

事實上,近年來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和新興國家之間發生的摩擦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各國工人階層之間的矛盾。因此,當特朗普高呼產業製造回歸美國時,他獲得的正是美國勞動階層的歡呼;而特朗普總統向包括中國在內的“順差國”大打貿易戰的時候,獲得的也同樣是美國勞動階層的歡呼。

四大力量板塊的形成

特朗普的當選,與過去美國共和、民主兩黨之爭有著相當大的不同。不同就不同在特朗普明確地代表著全球化的“受害者”產業資本以及中產階級和勞動階層的利益。這就打破了以往“左”“右”之分。國際關係與國內矛盾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我們不能機械地來理解社會階級構成和國家關係的演變。比如認定無產階級一定是資產階級的“敵人”,進而推論美國產業資本的鬥爭對象一定是美國的勞動人民和中產階級,而不可能是金融資本,更不可能是其他國家的工人階級。而產業資本與金融資本都是剝削階級,因此他們與人民的矛盾就是必然的、絕對的,因而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是相對的、暫時的……這樣來看問題,就無法解釋為什麽美國選民中的中下層白人勞動階層普遍支持特朗普的奇特現象。事實上,他們支持的不是特朗普,而是特朗普的“反全球化”。

由此我們可以看到,勞動階層是有國界的,事實上產業資本也是有國界的。一件商品如果是在美國生產的話,意味著美國企業將重新獲得利潤而勞動階層將重新找到工作。因此,對於美國產業資本和勞動階層,以及部分中產階級,特朗普的“美國優先”和“製造業回歸美國”是有著實質意義的,是對全球化的“逆轉”。

然而,如果說勞動階層和產業資本都是有“國界”的話,那麽真正沒有國界的則是“金融資本”。金融資本不僅早已實現了跨國布局,而且對利潤的追逐也同樣是沒有國界的。隻要能獲利,資本並不理會錢是從哪個國家掙的。全球化使資本和勞動都能夠自由流通。當一家中國企業在美國上市的時候,金融資本可以投資尋求利潤;而一家同類產品的美國企業因為與中國競爭失敗而倒閉,不得不將企業遷往中國生產時,金融資本照樣能夠投資賺錢,甚至會因為勞動力成本的降低而利潤增多;而失敗的則是美國企業和在這家企業中工作的勞動階層。

而西方產業向外遷移、特別是向中國遷移,從本世紀初開始成為一個普遍現象。其實這種現象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就已經開始。但當時僅限於最低端的勞動密集型產品。但從本世紀初一些家用電器和電子產品等中端產業也開始向中國遷移。這樣一來,美國的產業資本與跨國的金融資本共享的“幸福的全球化”,對於產業資本而言,迅速演變為“痛苦的全球化”。於是,兩者在全球化問題上出現了利益的尖銳對立。特別是到2008年,由於金融資本的過度貪婪而造成席卷全球的經濟危機,而後果卻要產業資本來共同承擔,更是使雙方形同水火。於是,西方內部的產業資本和跨國金融資本兩大對立的力量板塊及其在全球化問題上的激烈衝突,逐漸露出水麵。

正是在這個階段,西方主要大國內部的極右翼政治勢力都出現了迅猛的上升趨勢。這是西方各國民族產業資本在政治領域裏推出的“代言人”:在法國是“國民聯盟”(其前身即“國民陣線”)的勒龐、在德國是“德意誌選擇黨”的高蘭特、在意大利是“北方聯盟黨”的Matteo Salvini(現任副總理兼內政部長)、在匈牙利是“青民盟”的歐爾班·維克多(現任總理)……而在美國就是特朗普。

這些政黨往往被視為“極右翼”是有著一定的曆史和現實原因的。曆史上西方的極右翼勢力的主要政治綱領就是排外、反猶;而金融資本內部也確實存在著比例相當大的猶太裔。因此很多反金融資本的力量往往被認為就是反猶。

今天反全球化的產業資本同時也反對外來移民。而今天的外來移民已經不再是猶太人,而是信仰伊斯蘭教的穆斯林。穆斯林的特點與金融資本一樣,具有“跨國”的性質。隻是金融資本的“跨國”是超越各國法律和政治之上,而穆斯林的“跨國”則是以非法移民和難民等身份從底層滲透……穆斯林幾乎囊括了整個阿拉伯世界,還包含了一批非洲和亞洲的國家,甚至在歐洲的門檻上(土耳其)和內部(阿爾巴尼亞和科索沃、波黑等)也都存在。最近越鬧越凶的移民問題已經成為歐洲目前麵臨的最為棘手的難題之一。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甚至可以說是唯一一個很有可能是無解的難題。盡管美國產業資本反移民旨在保護美國產業工人,因此並不是要單純地反穆斯林;但由於目前全球範圍內最廣大的移民群體是穆斯林,所以反移民從某種程度上也就是反穆斯林、反伊斯蘭……西方目前正在興盛的極右翼勢力最強大的凝聚點,就是反穆斯林移民和伊斯蘭極端恐怖勢力。

伊斯蘭世界也正在形成當今世界的一大力量板塊。借用美國學者亨廷頓名著《文明的衝突》中的理論,世界存在著一條“伊斯蘭衝突線”,即沿著伊斯蘭國家的邊緣正在發生著種種衝突。但事實上伊斯蘭勢力並沒有僅僅中止於國界,而是已經深深地滲透到世界各國內部;而且伊斯蘭世界內部也正在分裂成遜尼派和什葉派兩大分支(就如同西方內部的產業與金融資本分裂成兩大支力量板塊一樣,隻是沒有形成同等規模),並正在產生激烈的衝突。而部分伊斯蘭勢力正在某些隱秘的外部勢力的支持或鼓動下趨於極端化,形成威脅全世界的恐怖主義。伊斯蘭恐怖主義已經成為一個世界性的課題。可以肯定的是,伊斯蘭作為一股強大的力量板塊,正在形成與非伊斯蘭世界的巨大摩擦,特別是與基督教的西方和猶太教的以色列。

從表麵上看,伊斯蘭世界似乎並沒有誕生昔日類似奧斯曼帝國這樣強大的國家。但伊斯蘭擁有五大優勢:一是深深地滲入了歐洲主要國家,並且正在形成針對歐洲傳統基督教文明的強大挑戰;二是擁有石油(武器);三是伊斯蘭人口增長強勁;四是伊斯蘭信仰非常堅定,處於“精神攻勢”態勢;五是伊斯蘭思想複興正在掀起。因此,伊斯蘭勢力也已經形成影響世界格局的一大力量板塊。

特朗普領導的美國對伊斯蘭世界也正在挑起一場比貿易戰還要危險的對峙:退出伊朗核協議。伊朗是伊斯蘭世界中一個非常特殊的國家。伊朗不僅有著非常輝煌的曆史,而且今天也是伊斯蘭世界中的什葉派的最主要的國家。伊朗是伊斯蘭世界中實際上在現代化道路上走得最遠,實力也最強大,而且一度還一腳踏上了核門檻。全球包括中國在內的主要大國經曆了艱難的談判,才達成曆史性的伊朗核協議,解除了伊斯蘭世界進行核武裝的威脅。特朗普總統卻輕易地將之棄之如履。其中的玄機令人長考……

毫無疑問,正在實現“民族複興”偉大事業的中國自然是當今世界的另外一大力量板塊。我們必須理解的是,中國今天已經實際上是一個世界上最大的工業製造業國家,自2010年以來中國的工業產值已經超過美國。美國今天比中國略高一籌,是金融資本、高科技、軍事和話語權這四個方麵。而在工業產能、市場規模等方麵已經被中國超越。在過去全球化進程中,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工業產值曾經超過美國,而今天中國的工業產值已經是美國和日本工業產值之和。而且就是在金融和貨幣領域中國也不斷在挑戰美國。中國不僅建立了直接用人民幣結算的上海石油期貨市場,而且中國與周邊國家、與非洲相當一部分國家、以及世界上部分其他國家簽訂了用本國貨幣結算雙邊貿易的協議。這是在金融領域向美國的美元霸權的明顯挑戰……

中國的工業化和加速融入國際社會,使全球化進展出現了美國和西方無法控製的方向和局麵。因此,我認為當今世界正在或已經形成四大力量板塊。

三大衝突:中國並非矛盾的中心

從中國、美國(西方)產業資本、跨國金融資本和伊斯蘭勢力這四大力量板塊的交集中,我們可以看出有六大因素正在對今天的世界格局產生著重要的影響:除了傳統地緣政治戰略和意識形態因素之外,其他還包括經濟競爭因素、宗教因素、金融因素、伊斯蘭教因素以及全球性挑戰(如氣候變化、傳染性疾病、饑餓、衝突仲裁等)因素等。

其實我個人認為,除此六大因素以外,還有一個政治領導人的個人因素,就如我開頭時所談及的。個人因素在曆史中所起的作用有時也是非常大的。我們往往有一種傾向,即忽略個人因素對曆史所起的重大作用。我很難設想沒有毛澤東的中國和沒有戴高樂的法國將會是什麽樣的……這是一個哲學問題,一個曆史的必然與偶然的關係問題。這不是本文的話題,因此不深入展開。但當今世界有兩個人正在深刻地影響著世界的格局,卻是無疑的。這兩個人,一個是俄羅斯總統普京,一個是美國總統特朗普。

從這些因素出發來觀察四大力量板塊之間的互動和爭鬥,我們大致可以看出,當今世界正在形成三大衝突焦點:美國(西方)內部的產業資本與跨國金融資本之間的衝突、伊斯蘭世界與非伊斯蘭之間的衝突、以及中國與美國之間的衝突。而這些衝突的一個核心標誌,就是全球化:幾乎任何影響世界格局的因素都與全球化直接或間接相關。

從這三大衝突中我們可以看出,伊斯蘭問題不是當今世界的主要矛盾。伊斯蘭問題在911事件之後的一段時間內曾一度是世界的矛盾核心,將美國和整個西方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無意中為中國爭取到了十幾年的發展機遇。但今天伊斯蘭問題已經不再是矛盾的中心。隻是在全球化進程中以伊斯蘭難民和移民問題衝擊著特朗普的“反全球化”戰略……

而中國與“特朗普之美國”的衝突、特別是目前正在激烈進行之中的貿易戰,同樣也並非當今世界最主要的矛盾。眾所周知,中國始終遵循的是自身的發展邏輯。中國的工業化、城鎮化走到今天,已經獲得巨大成就,並且開始走向人民幣的國際化。在這個基礎上,中國進而提出了中國版的全球化4.0模式,即“一帶一路”;最終目標是建立合作共贏的“人類命運共同體”。這是對人類發展提出了一個“中國方案”。顯然,“中國方案”正在取得令人難以置信的成功。更明確的是,“中國方案”與世界目前存在的美國產業資本和跨國金融資本兩大力量板塊或遲或早是會發生直接碰撞的。因為這是不符合這兩大力量板塊旨在維持美國霸權這一戰略目標而提出的“國際社會新秩序”方案的。但由於中國的戰略是“以柔克剛”“慢慢來”“慢慢談”,是循序漸進、溫水煮青蛙式的,因此,“中國方案”與跨國金融資本的衝突盡管是不可避免的,但至少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尖銳化,特別是在特朗普擔任總統的這幾年。

中國與美國產業資本的摩擦肯定已經迫在眉睫,因為美國對華貿易逆差。因為特朗普需要產業勞動階層的選民和中產階級支持他競選總統。不過,中國在貿易戰中非常聰明地采取了兩手策略:一方麵加強對美國進口商品的征稅力度和精確性;另一方麵則繼續對美國企業展開“魅力攻勢”,吸引美國企業繼續與中國做生意。其效果在白宮聽證會上得到了充分反映。而且,除了“地緣戰略”和“經濟競爭”外,中國與特朗普產生衝突的嚴重性其實可能要比我們預計的要小一點。盡管從長遠戰略看,中美之間在經貿領域衝突顯然將會長期化,但中美之間在特朗普擔任總統期間重新陷入新冷戰的可能性並不比希拉裏當選的話顯得更大。隻不過在中美貿易戰中,特朗普不僅嗓門大,而且比較粗魯,所以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與希拉裏相比,特朗普至少在“意識形態”領域對中國的壓力比較弱。在特朗普眼裏,中國確實是“敵人”,但僅僅限於經濟領域。

特朗普反全球化:攻打風車的唐吉訶德?

相反,世界目前(至少在特朗普任期內即三至八年)最主要的矛盾焦點,無疑是四麵楚歌的特朗普總統和他采取的“反全球化”戰略。必須再次重複強調的是,我認為今天的美國已經分裂成“特朗普領導下的美國”和“反對特朗普的美國”。美國過去左右之爭、黨派之爭,主要存在於競選期間;選後便一致支持當選者執政,這才叫民主。但今天特朗普的反對者始終就不接受特朗普的當選,事實上動用了種種非常規手段來對付特朗普,其中最主要的是要將特朗普的名譽搞臭,以阻止他連選連任。

特朗普總統在上述四大力量板塊中,所代表的主要隻是美國產業資本(以及在全球化進程中利益遭到損害的勞動階層和部分中產階級);而他的主要對手“金融跨國資本”(目前正以歐洲為大本營)則挾“天子而令諸侯”:“天子”就是反對特朗普的那部分美國,而“諸侯”則是支持全球化的力量,包括歐洲、中國和日本等。所以,“特朗普的美國”與“金融跨國資本”的爭鬥,才是今天三大衝突中的首要衝突。也可以認為,是美國的產業資本與金融跨國資本之間的爭鬥。而爭鬥的核心,就是要繼續進行“全球化”,還是要中止全球化進程。

特朗普之所以與幾乎整個世界都在發生矛盾和衝突,是因為特朗普總統卷入了影響國際關係格局的幾乎所有因素。如我在上一篇文章中所提及的,隻要我們用“全球化”這個“綱”來衡量特朗普的行為,我們就可以看出,他在意識形態、地緣戰略、經濟、宗教、金融以及人類麵臨的全球化挑戰等各個影響國際關係格局的因素中,以“全球化”劃線:凡支持全球化的,都在他的瞄準準心內……

有一種觀點認為,特朗普也支持全球化,不過是符合美國利益的全球化。這是對全球化的性質完全不理解的說法。全球化主要要求的就是世界所有國家實現人員、商品和資本的自由流通,而要實現這一自由流通,就必須有相應的國際法規來構築一個框架、有相應的國際組織來執行這些法規、就必須要求每個國家都出讓一部分國家主權,來共同構建全球化的“國際社會”。特朗普總統堅決反對這種做法。他需要和正在做的,是與一個一個的國家簽訂雙邊貿易協定,當然是有利於美國的雙邊協定,並由美國獨自來保證協議得到遵守和執行。特朗普需要的不是商品、人員和資本的全球自由流通,而美國與A國、與B國、與C國……的雙邊的自由流通。這不叫全球化,這叫美國霸權主導下的雙邊貿易。正因為特朗普的這種方案損害了所有其他國家的利益,所以才遭到幾乎全球的反對。

最危險的將是……(對伊朗)戰爭

特朗普處於全球矛盾焦點,他所代表的產業資本與跨國的金融資本正在處於拔槍“決鬥”的前夜,目前的戰場是輿論的對決,11月的中期選舉到底將是特朗普的“滑鐵盧”還是“諾曼底登陸”,就要看美國選民是否有突破媒體對他們的“洗腦”和封鎖的能力了。這場決鬥中無非兩種結果:如果特朗普輸了,他將被縛住手腳,甚至有可能被彈劾。用班農的話來說,如果特朗普被整得過分的話,美國甚至可能會發生一場“革命”……但如果特朗普贏了,我們可以預計特朗普代表的美國產業資本與金融跨國資本的鬥爭將立即會趨於激化。美國將進一步陷於貿易保護主義和民粹主義之中,美歐矛盾,以及美國與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的矛盾,包括中國在內,必然會進一步趨於惡化。

對於中國而言,既然我們並不在漩渦的中心(隻需看一看美國媒體甚少把中美貿易戰放在頭條即可知道),我們對付特朗普的最佳上策莫過於冷靜觀察、守住底線,打一場貿易持久戰,靜候其變。與此同時,對外借機進一步推動全球化的4.0版:中國的“一帶一路”,改變中國過度依賴對美貿易的處境;對內則深化改革、理順各大關係,發展內需,進一步落實“中國2025計劃”,為中國複興穩紮穩打……

但最危險的,莫過於特朗普在既無法打贏對華貿易戰,又無法擺脫跨國金融資本對他的攻擊時,便有可能為尋找能夠使西方內部兩大力量板塊利益趨於一致的出路。特朗普非常清楚,以色列遊說集團在美國的力量是非常大的。他在中東所做的一係列動作——遷都耶路撒冷、單方麵撕毀伊朗核協議——都是為了安撫跨國金融資本。如果需要的話,特朗普會不會如他幾乎所有的前任一樣,鋌而走險:發動戰爭?

正如法國《論壇報》在不久前的一篇題為:“明天,將發動一場對伊朗的戰爭?”的文章中所指出的那樣,特朗普與朝鮮幾乎是無條件和解的潛台詞,很有可能是對伊朗的戰爭。美國向伊朗提出的根本就是不可能談判的“投降宣言”,而且特朗普政府內主導對伊朗政策的都是超強硬派……事實上,一旦發生戰爭,對於美國軍工聯合體和金融資本而言,都將意味著金錢。戰爭,是產業資本與金融資本利益合流的契機。但對於中國和世界經濟而言,這將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冒險。文章作者迪蒂埃·Chaudet認為,今天的形勢與美國2003年入侵伊拉克前的情形非常相似。唯一能夠避免戰爭爆發的,就是經濟製裁導致伊朗政權崩潰……問題是,這一幕發生的概率並不大。因此,戰爭很有可能正出現在地平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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